遗族-初显身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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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权钝凭借着阴暗的光线,隐藏在一棵树冠茂密的桂花树下。

    桂花树的根部恰好砌了一米五见方,四五十厘米高的花台。权钝就着花台趴在了围墙和花台之间的地面上,一动不动,但他的心却咚咚咚跳得厉害。

    豹子站在原地,四下张望了一下,三楼阳台上的包世奎却朝豹子喊道:“你还神戳戳(呆头呆脑)地站在那儿看个锤子啊?搞紧去撵撒,肯定顺倒巷子跑了嘛。”

    听了包世奎的催促,豹子来不及对周围环境进行职业性的判断,顺着昏暗的巷子就朝前面追了出去。包世奎的身影同时也消失在了三楼的阳台上。

    看着豹子的身影在前面的转角处消失,权钝立刻从花台下站起身。

    他现在唯一可以选择的逃跑路径还是翻越矗立在面前的这道实体围墙。

    可是,面前这道三米来高的实体围墙,对于没有经过特殊训练的权钝来讲,要想徒手翻越是根本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权钝变得慌乱起来。他知道,扑了空的豹子很快就会从那边的宾馆大门口折身回来,留给他的逃跑时间绝对不会超过两分钟。

    权钝竭力控制住自己慌乱的情绪,仔细观察了下围墙,才发现围墙的上面被布置了特殊的防盗钢丝网,钢丝网以卷曲状的形态布置在围墙上,上面有着密集尖利的倒刺。

    权钝突然灵机一动,他飞快地脱掉身上的外套,然后将外套的一端朝着墙头的防盗钢丝网甩了上去。外套的一端被钢丝网上密集的倒刺牢牢勾挂住了。

    权钝试着用力拉了一下挂在钢丝网上的外套,盘卷在墙头的钢丝网随着勾住的外套朝下面延伸了下来。

    权钝大喜过望,来不及多想,更顾不上钢丝网上密集的尖利倒刺,攥住外套连攀带登地爬上了墙头,至于手上和身上被钢丝网的倒刺划出了多少条血口子,他也根本顾不上查看了。

    翻上墙头的权钝几乎是纵身从围墙上跳下去,身体接触地面的瞬间发出了咚的一声闷响。

    权钝弄出的动静还是惊动了三楼的包世奎,当他重新出现在阳台上的时候,正看见在碘钨灯的照射下,权钝在疯狂地奔逃。

    包世奎这才知道又上了权钝的当,一拍脑门暴吼道:“又上这瓜娃子的当了!狗日的太狡猾了!”然后用手机调度豹子和彪娃儿,自己也拉着王传子走出了客房。

    权钝弄出的动静惊动了守工地的老头,同时也引得拴在工棚边的那条土狗发出一阵“汪汪”的吠叫。

    守工地的老头从工棚里跑出来,看到权钝正从他的眼前疯一般地朝着工地的对面跑。

    工地同样砌了实体围墙,处在将要剪彩开工的状态,里面已经堆了脚手架和线缆,正面安装了用矩管和铁花焊接的铁门,而且还上了大锁。

    已经有些体力不支的权钝要想在不被守工地的老头撵上的情况下,在极短的时间内再次翻越高大的铁门,无异于痴人说梦。

    而守工地的老头已经顺势操起一根一米来长的钢管朝着权钝撵了上来。他完全把权钝当成是一个盗窃工地上的脚手架或线缆的贼了。

    权钝也知道守工地的老头朝着自己撵上来了。他跑到大门口,快速转过身,守工地的老头已经追到了他的面前。

    这老头看样子虽然有六十多岁了,但身板和动作都显出和他的年龄极不相符的活力。他恶狠狠地逼视着手无寸铁、脸上和手上都被划出无数道血口子的权钝,手上更是有了要将钢管举起来朝权钝兜头砸下来的预备动作。

    权钝见老头来势汹汹,连忙朝老头摆手说道:“老辈子,不要误会,我是从那边翻围墙过来的,有人在追杀我,你帮我把门打开,帮个忙好不好?”

    “追杀你?哪个追杀你?”权钝的话令老头半信半疑。权钝狼狈的样子也让他放松了警惕。

    “黑社会的老大,赶快帮我把门打开,他们马上就要从那边开车撵过来了。”

    可是老头却凭着自己的社会经验,对狼狈的权钝做出了另一种判断,呵呵地朝权钝讥笑道:“半夜三更的翻围墙逃跑?还是从那边宾馆里头跑出来的?你娃娃绝对是抱倒人家的婆娘,在宾馆里头瞌睡遭逮现行了,是不是?”

    老头的自作聪明弄得权钝哭笑不得,只好无奈地点头道:“算你说对了嘛。帮个忙嘛,赶紧帮我把门打开嘛!”

    老头却突然翻脸说道:“老子给你这种人开球的门!不得开!你们这种狗男狗女,最好遭砍死一个少一个!狗日的,社会风气都遭你们这些男男女女的败坏到不像样子了。”

    权钝原本是可以对这个老头表现出的良知和道德感嗤之以鼻的,可是现在他不得不继续朝老头哀求道:“大爷,我求你了,真的帮我一盘嘛,真的有黑社会在追杀我。”

    “老子不得给你开这个门,遭逮到砍死背时(活该)!你自己爬,爬得出去就爬,爬不出去就是你的命。”老头说完居然转身朝工棚走去。

    权钝既气馁又无奈。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老头终究没有把他当成偷东西的贼。不然,老头手里的钢管一旦朝他招呼下来,还真够他喝一壶的了。

    权钝暗自庆幸,长嘘了一口气,剩下的,只有靠他自己了。

    这时,他装在裤兜里的手机响了,一看号码,居然是邱晓宇打进来的。权钝的心里顿时涌起一股暖流,急忙接了,却是武教授的声音:“权钝,你现在在哪儿呢?”

    听见武教授浑厚的声音,一股暖流瞬间涌上权钝的心头,他仿佛听见的是父亲权正梁的声音,眼泪顿时止不住地从眼眶中涌了出来。

    他哽咽着对电话那端的武教授说:“我在豪庭宾馆后面的那块工地上,他们在追杀我,我出不去了。”

    “权钝,你别慌啊,我跟晓宇马上过来,我们已经在这附近了。”

    权钝嗯了一声,喉咙口被哽咽着的一股气流堵塞住发不出声了。

    而铁门的外面此时却突然对射过来四道雪亮的汽车大灯的光柱,一辆路虎越野车和一辆奔驰轿车对向开过来,车头对车头地堵在了铁门的外面……

    路虎车上下来的是彪娃儿和巫芷茜,奔驰车上下来的是包世奎和豹子。紧接着,王传子也从奔驰车上拄着棍子下来了。他一见到铁门里的权钝就气急败坏地大声吼道:“权老二,你太狡猾了,又把老子烧烫了!你当真可以哦。‘调虎离山’‘金蝉脱壳’啥子花脚乌龟(花招)都拿给你耍交了(耍遍了),你还是不是人哦?”

    权钝对快要丧失理智的王传子基本上是无言以对了,只有对着王传子无奈地笑了笑。

    只有巫芷茜,看着身上和脸上都挂了彩的权钝,一脸的心疼,她比包世奎还要急迫地几步跑到铁门边,抓住铁门使劲儿摇了两下,朝权钝问道:“权老二,你究竟在搞啥子名堂哦?咋个整成这个样子了喃?”

    权钝对巫芷茜笑了一下,无力地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颓废地垂下了头。此时此刻的他真的成了瓮中之鳖了。

    豹子和彪娃儿此时同时显露身手,一起齐刷刷地抓住铁门的方钢栅栏翻了进来,将权钝像抓小鸡仔似的提了起来。

    权钝已经完全放弃了反抗——他认命了。

    而那个守工地的老头这时又操着钢管走了过来,边走边大声喊:“你们是做啥子的?咋个跑到我的工地上来惹是生非的哦?看老子要报警了哈。”

    彪娃儿松开抓住权钝的手,径直朝着老头走过去。

    老头见彪娃儿的势头有点儿来者不善的意思,咋咋呼呼的样子收敛了些。

    隔着铁门的包世奎却朝老头喊道:“张幺爸,是你嗦?”

    老头愣了一下,定睛看清楚站在铁门外的是包世奎时,立刻说道:“哦,是包总嗦?我还灭倒(以为)是哪个?搞半天是你嗦?”边说边疾步走到包世奎的面前,和包世奎隔着铁门套近乎。

    包世奎顺手递给老头一盒烟,说道:“张幺爸,你这样子是不是有点儿不落教(不守规矩)喃?前头给我说你老了,守不动工地了,想回去抱孙娃子享清福了。咋个又跑回来给三莽子守起工地了喃?难道你给我守工地的时候,我给你的待遇还当不倒(比不过)三莽子给你的待遇嗦?这个是三莽子的工地嘛?”

    被唤作张幺爸的老头颇有些不好意思地笑道:“包总,你说到哪儿去了?前段时间我是有点儿不想守工地了嘛,是想回去抱孙娃子享一下清福嘛。哪儿晓得我亲家那头也稀奇我那个孙娃子得很,估到要过来带。孙娃子只有一个,亲家礼道的就有四个,我也不好和我亲家两口子抢撒,所以就只有又回来守工地。俗话说‘好马不吃回头草’,再说又是我亲口对你包总说的自己不想守工地了,也就不好意思又回来找你包总开这个口了撒,所以就将就在三莽子这儿做了。这个,你包总不得见我的怪嘛?”

    “你这样子说喃我还想得过去。我还真的灭倒是我处事不巴适,你故意甩我的袖头子(置之不理),呵呵……人要的就是这张脸面得嘛,你说是不是嘛?”

    “我咋个会甩你包总的袖头子喃?你包总对我咋个起的,我还是心知肚明的撒。”

    “那你搞紧把门打开撒,我好带人走。”包世奎催促道。

    张幺爸却说:“这个人是咋子(做啥)的嘛?我才将还灭倒是龟儿子的抱到哪个的婆娘,在宾馆里头开房睡瞌睡,遭人家男人逮现行了,所以才扑爬跟斗儿(连滚带爬)地翻围墙,呵呵……”

    “莫得你想的那么复杂,呵呵……公司里头的私事。开门。”包世奎又催促道。

    张幺爸却又说:“包总,你看能不能给我一个面子。看这个小伙子也不是那种吊儿郎当的人,如果不是啥子好大的事情,你就放他一马算球。你包总是宰相肚子里头能撑船的人得嘛!你说是不是嘛?”

    包世奎的脸立马沉下来,说:“张幺爸,你有点儿不懂事了哈。你觉得你的面子有好大嗦?三张纸画个人脑壳——好大的脸嗦?不要再废话了哈,搞紧把门给我打开。”

    张幺爸见包世奎有要翻脸的迹象,知道自己有点儿得意忘形了。于是他说道:“既然这样子,我这就去拿钥匙开门。”说着就朝工棚走去。

    包世奎又朝豹子招手说道:“把他给我押过来。”

    豹子押着权钝走到了铁门边。

    权钝隔着铁门站在包世奎的面前,一脸的倔强。

    最让包世奎感到有点儿不可思议的是,权钝这小子的脸上还略微浮着一股玩世不恭的浅笑,这种浅笑是对他包世奎最大的蔑视,甚至是鄙视!

    权钝的这种气质,让包世奎隐隐感到了一丝后生可畏的压力。

    包世奎朝权钝竖起大拇指,说道:“权老二,你真的可以,老子在社会上混了这么多年,敢这样子一而再再而三地耍老子的,你是第一个!你真的可以……”说着,包世奎脸上的表情就显得狰狞起来,甚至有点儿咬牙切齿的架势。

    一旁的巫芷茜紧张得嘴唇都哆嗦了起来,惊恐不安地瞪着权钝,她知道权钝要吃心狠手辣的包世奎的大亏了。

    权钝却朝巫芷茜神秘兮兮地笑了一下。

    包世奎果然从铁门栅栏间的空隙,冷不丁地朝权钝恶狠狠地踹出了一脚。

    权钝对包世奎将要发出的突然袭击早有防备。包世奎一脚踹出来的时候,权钝在豹子没怎么将他控制牢的情况下,本能地闪了一下身,包世奎踹了一个空。因为惯性的作用,他的脸和身子整个儿贴在了铁门上,弄得铁门一阵摇晃,样子好不尴尬。

    慌忙中整理好身形的包世奎恼羞成怒地朝豹子吼道:“把他给老子顶倒!”

    彪娃儿这时也上来,同豹子一左一右地将权钝死死控制住,然后牢牢地从后面将权钝顶在铁门上。

    包世奎看到被顶在铁门上的权钝虽然没有丁点儿回旋的余地,但却依旧怒目圆睁地盯着自己,没有半点儿服软的迹象。

    包世奎感觉自己今晚是遇上一个异类了,自己的江湖地位也受到了空前的挑战。因此,他在铁门前摩拳擦掌地开始热身。他必须要狠狠地揍这小子一顿,让这小子长长记性,让这小子知道江湖老大的权威地位是不可以轻易冒犯的。

    就在包世奎在铁门前摇头耸肩、摩拳擦掌,准备暴揍权钝时,突然,又有两道雪亮的光柱直射了过来,一辆“陆地巡洋舰”停在了铁门前。

    邱晓宇和武天权教授一左一右地从越野车上走了下来。接连两声车门关闭时发出的沉闷声响,搞得在场的人都愣了一下。

    邱晓宇、武天权教授的出现完全出乎包世奎的预料。

    包世奎对邱晓宇并不陌生,可是武天权教授的出现却令包世奎莫名其妙地有了种无所适从的心虚感。

    武天权教授身上散发出的某种气场让包世奎感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心理压力。他停住正在做的热身动作,看着朝铁门走过来的邱晓宇和武天权教授。

    一旁的王传子也有点儿蒙蒙地吃惊。

    邱晓宇对王传子和包世奎视而不见。

    武天权教授却淡淡地看了王传子一眼,然后径直朝铁门边走去。

    王传子顿时被武天权教授看他的眼神压制得萎了半截,整个人也一下子显得又瘦小了许多。

    邱晓宇走到铁门前,冷声朝豹子和彪娃儿说道:“放开他。”

    邱晓宇原本有着棱角的脸上罩着一层冷霜,这让她的那张俏脸有了一股飒爽之气。

    豹子和彪娃儿并没有放手的意思,而是将眼神调向了站在邱晓宇旁边的包世奎。

    这两人只服从包世奎。

    豹子和彪娃儿的表现令包世奎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表情。就在这丝得意的表情还没有完全在他的脸上浮现得更加清晰的时候,邱晓宇已经动起了右手的肘部。

    她的肘部又准又狠地顶在了包世奎的左胸上,动作干净利落得让人匪夷所思。包世奎尚未来得及哼上一声,邱晓宇的贴身擒拿术就紧跟着施展了出来。擒臂锁喉的动作一气呵成,稳稳当当地将包世奎控制在了豹子和彪娃儿的面前。

    豹子和彪娃儿都是这方面的行家,当邱晓宇使出第一个肘击动作时,两人就已经知道,他们面前的这个俊秀女子,是一个经过了严格训练的擒拿格斗高手。

    豹子和彪娃儿都被镇住了。

    “放开他。”邱晓宇又冷声说道。

    受制于邱晓宇的包世奎经受了肘击过后,根本积蓄不起发号施令的气力,豹子和彪娃儿却还在等着包世奎的表态。

    邱晓宇将包世奎反剪的左手使劲儿朝上提了一下,包世奎忍受不住双重的疼痛,终于积蓄起仅有的力气朝豹子和彪娃儿喊道:“放——放——”

    豹子和彪娃儿这才同时松了手。

    两人松手后邱晓宇也松了手。吃了大亏的包世奎几步踉跄地跑到奔驰车旁,捂住被顶撞的胸口,扶着奔驰车的车门大口喘气。

    邱晓宇这时才上去拉了下权钝的手,说:“能出来吗?”

    权钝说了声“能”,身上突然就有了一股猛劲儿,攀爬着铁门从里面翻身出来了。动作还不算太笨拙。

    邱晓宇看着脸上和手臂上伤痕累累的权钝,轻声问了句:“怎么搞的,整成这副样子?”

    权钝笑了笑,说道:“头回飞檐走壁,不太专业。”

    “什么飞檐走壁,是狗急跳墙吧?”邱晓宇小声笑道。

    权钝呵呵傻乐,没有说话,却也没有忘记朝邱晓宇竖了竖大拇指。

    一旁的武天权教授说:“可以走了吗?”

    权钝说:“当然可以。”说着三人转身就要上“陆地巡洋舰”离开。

    临走时,权钝朝傻站在一旁的王传子问道:“干爹,要不要一起走?”

    王传子愣了一下,蒙蒙地问道:“走?走哪儿去?”

    “回家撒。”权钝说。

    王传子却突然说:“老子打死都不会跟你走,老子再也不会相信你了。权老二,你娃娃太坏了!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

    见王传子再也不会相信自己,权钝颇感无奈,只好独自跟着邱晓宇上了“陆地巡洋舰”走了。

    王传子在身后大声问道:“我的东西喃?”

    权钝理也没理王传子。

    巫芷茜一直愣在原地,眼神痴了一般地目送着“陆地巡洋舰”消失在沉沉的夜色中。邱晓宇刚才的一系列动作让她的脑子犯迷糊。

    这时,豹子和彪娃儿从铁门内翻身出来,走到包世奎的旁边,朝包世奎问道:“奎哥,这个女的是哪个?”

    包世奎站直了身子,将刚才的窘态收拾干净后说道:“权老二的婆娘。”

    “难怪权老二敢跟你叫板,搞了半天他的婆娘是个真正的练家子嗦?而且还是真的高手!”豹子颇感服气地说道。

    包世奎却猛地朝豹子骂道:“高手个锤子!今天这个跟斗儿栽大了!老子什么时候吃过纳焖大的亏?一个女流之辈就把我们的摊摊捡了,二天(以后)说出去都是个笑话!还咋个混?”

    “是你喊我们放人的嘛?”

    “是我喊的啊!不放话,我的手膀子就该脱臼了。”说着包世奎甩了两下被邱晓宇弄疼的左手臂。

    “那你说咋个弄嘛?”

    “咋个弄?明天都给老子带起火药枪,去给老子弄转来(找补回来),走!”此时,包世奎的流氓本性暴露了出来。

    彪娃儿这时不经意地说了一句:“我咋感觉这个女的是警察喃?”

    包世奎神色一紧,盯着彪娃儿问道:“你真的有这种感觉?”

    彪娃儿说道:“你没有看出来她出手的套路是啥子嗦?真资格的短手擒拿,而且是路子很正的那种。不是那些所谓的哪门哪派中看不中用狗刨骚。”

    包世奎沉思了半刻,说道:“我也在犯这个疑糊,所以才将我才没有轻举妄动。算了,今天就算是吃了个哑巴亏,回去商量过后再说。”说完悻悻地上了车,那股飞扬跋扈的嚣张气焰在他的身上神秘地消失了。

    “陆地巡洋舰”上,权钝身上被钢丝网划出的口子开始火烧火燎地疼起来。

    车是由武天权来驾驶的,邱晓宇陪权钝坐在后排,给他处理伤口。

    其实,权钝身上的伤口也没有啥好处理的,只是一般的浅表皮外伤,渗血也停止了。

    越野车上随时预备着急救箱,邱晓宇用棉签蘸上碘酒小心翼翼地在权钝的伤口上擦拭着。碘酒浸润在皮肤上透出丝丝的凉意,让权钝感到一丝放松和安静。

    “说说是怎么回事儿吧!”邱晓宇边擦拭权钝的伤口边说。

    权钝却没有回应邱晓宇的话,而是掏出手机翻看里面的电话号码。

    王传子手机里的号码很少,可怜兮兮的几个,所以张妹儿的电话号码一下子就出来了。权钝朝这个号码拨过去,对方的手机已经处于关机的状态。

    权钝说:“还得马上赶回镇里去。”

    “还没完啊?”邱晓宇说。

    “没完,好戏才刚刚开始。”权钝说。

    这时武教授在前面说道:“权钝,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能不能不要再藏着掖着的了?我知道你一直对我和晓宇瞒着些事情。你小子,有时候机灵得有点儿过头了。我现在可以跟你交个底儿了,晓宇的真实身份其实是市局的警察,重案组的。这下你总该明白了吧?”

    “什么?警察?还重案组的……”权钝大吃一惊。

    身旁的邱晓宇颇有几分狡黠地笑了一下,见权钝一副不相信的样子,于是朝权钝亮了一下证件。

    权钝想将证件接过来看仔细,邱晓宇却已经将证件收起来了。这让权钝颇有些尴尬,于是他揶揄地朝邱晓宇说道:“还没有看清楚呢,谁知道是不是你在九眼桥的地摊子上花几十块钱买的歪Pass(假证件)?”

    邱晓宇朝权钝瞪眼道:“你说什么呢?”

    权钝呵呵笑道:“开个玩笑,呵呵……其实我早就该看出来的,你……你跟一般的女孩的确是不一样的……”

    “哪儿不一样了?”邱晓宇露出几分调皮的样子追问道,神情间还含着一丝羞涩。

    “气质!你的气质就是警察的气质,很正的那种。第一次见你的时候,我就觉得你的气质很……很特别,可是我怎么就没有把你的这种气质跟警察联系起来呢?还……还是重案组的!难怪刚才出招那么霸道!”

    “少拍马屁!说说刚才是怎么回事儿。”

    此时权钝心里的顾虑已经完全消失,而且还涌起了一股莫名的兴奋劲儿,说道:“我干爹手上有一件大货要通过包世奎出手,被我给搅黄了。就这事。”

    “什么大货?”武天权问道。

    “一件缂丝织品,我干爹说你也是知道这个东西的。”

    “你说什么?你干爹要出手这件东西?”

    “是的,幸亏他跟我说了。不然,这东西说不定早就落到包世奎手上了。”

    “那现在这件东西呢?”武天权显得有点儿着急了。

    “现在事情就麻烦在这儿……东西丢了。”

    “丢了?”武天权踩了个急刹车,将车子停在路中央,转过身看着权钝。

    幸亏这时是凌晨三四点钟,路上几乎没有车辆经过,不然武天权的这个刹车动作是很危险的。

    邱晓宇颇为责怪地盯了武天权教授一眼,没有出声。

    武天权也意识到自己的这个驾驶动作严重违章,于是又重新起步,将车停在了路边,然后回身,说道:“你是说那件东西丢了?”

    权钝点头,说道:“真的丢了。”

    “在哪儿丢的?”

    “我干爹家里。”

    “怎么会这样?”

    “所以现在我们必须要先去找一个人,东西可能就在她手上。”

    “谁?”

    “张妹儿,一个在KTV上班的小姐。”

    “怎么会在她手上?”

    “这事说来话长,我们先去镇上的那家KTV再说。对了,说不定包世奎已经赶在我们前面去找那个张妹儿去了,我们还得快点儿。”

    “这事怎么会搞成这样?晓宇,你来开车,要快。”武天权教授显得异常着急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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