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丈夫马海德-幼马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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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43年11月22日早晨,我和马的儿子降生了。这让马激动不已,他兴奋地逢人就说:“我有儿子了!我有儿子了!”

    儿子出生后,马一直都在考虑给我们的孩子起个什么名字。一天晚上,他抚摸着我的手,温柔地对我说:“妹子,我是老马,我们的儿子是小马,你姓周,我想就让我们的儿子叫周幼马,这个名字里边有你有我又有儿子,三位一体,你说好吗?”我觉得按照中国的传统,作为爸爸的马,应该把自己姓氏放在孩子名字的最前面,便对他说:“不,你是爸爸,应当排在前边。”马轻轻地吻了一下我的额头说:“妈妈生儿子最辛苦了,我一定要你在前头,好吗?”马的温柔让我感到十分幸福,我说:

    “那好吧!就听你的吧,你是爸爸呀!”

    小幼马出生后身体很弱,体重刚刚到五斤,体温也很低。替我接生的和平医院的妇产科主任叫徐静,当时她还没有结婚,是个老处女。她很喜欢孩子,怕在窑洞里养不活这个孩子,决定把幼马送到和平医院产房的火炕上去调养些时日。

    延安的产房里,医生和护士对孩子照顾得很仔细,每天都把孩子放在铺棉垫子的火炕上,然后再把烤热的砖用布包码好放在孩子的周围,代替暖箱。喂奶、换尿布也都很及时。

    这样养了一个礼拜,马明知产房会把幼马照顾得好好的,可他还坚持每天去看儿子三次。早上上班前马会把由他洗干净的尿布给儿子送去;中午他会在自己休息的时间去看看儿子;晚上下班后,马又把尿布全取回来自己洗。

    每天到家后,他总是先向我汇报一下儿子的情况,然后就开始边动手给儿子洗尿布,边高兴地对我讲述儿子当天在产房里的表现说些像:“今天我们的儿子对我咧着小嘴笑了……”,“今天我们的儿子……”之类的话。

    偶尔马还会故作惊讶地对我大呼小叫道:“哎哟!你看,这小子的大便好难洗呀!像油漆一样。”我看见他劳累的样子挺心疼的,就对他说:“马,你一天跑三趟医院,回来还要洗尿布,又没有热水,太辛苦了。我一点都不能替你,心里真着急。”马却乐呵呵地对我说:“你是产妇,月子里一定要好好休息,为了我们的儿子,为了妹子你,我愿意这样干。”

    坐完月子,我开始自己来照管孩子。我当时很瘦,而且营养不足,三个月以后我的奶水就没有了。我们试着给幼马喂了点加了水的米汤,但他却不吃,就是一个劲儿地哭。和平医院院方在知道了我们的情况以后,便将马过去退掉的那份牛奶分配给了幼马。没想到小幼马的胃口越来越大,眼看半斤牛奶就不够他喝了,我们便只好往牛奶里加小米汤。

    马每天不管工作多忙,上午在医院规定的十点钟查房过后,那十分钟休息时间里,都会跑回家来看我和儿子。马是一个老烟枪,这十分钟本是他吸烟的时间,但是为了不让烟里尼古丁和其他有毒物质侵害到我和儿子,他就跟我约定:每到十点,我就负责把儿子抱到窑洞前等着他。这样他便可以站在窑洞外面,边吸烟,边隔着窗户玻璃逗弄儿子,这对他来说是一种享受。除此之外,为了孩子的健康,他也从来不在窑洞里吸烟,更不让别人在我们窑洞里吸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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