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想的路,我们全力以赴-梦想的路,我们全力以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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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活中并不存在小人物,

    每个人都是时代的沧海一粟,

    同时,

    每个人内心的壮阔与波澜又自成一个世界。

    傻狗辛巴

    苏彪(《缝纫机乐队》编剧)

    辛巴看起来已经很累了,可今晚的拍摄才刚刚开始。

    我看了看辛巴那张被褶皱和倦意交替控制的狗脸,又瞄了瞄不远处监视器后眼睛瞪得比还珠格格还大的导演……又是一个通宵,没毛病。

    我摸了摸辛巴的头,并给它来了一组自创的英斗颈部“马杀鸡”,这样的抚慰很快便得到了回应,一分钟后,辛巴蠕动着、粗喘着、摇晃着站了起来,它看着我,我看着它,我看着它,它看着我。

    5秒钟后,辛巴的哈喇子甩了我一脸。

    辛巴是《缝纫机乐队》的特约演员,在剧中饰演一只名叫丽丽的雌性英国斗牛犬。其实辛巴是个一岁半的小伙子,阉都没阉过。

    作为一个喜欢狗以及喜欢除耗子之外几乎所有动物的编剧,我对在剧本中写动物角色这件事儿一向谨慎。因为在我看来,拍戏是一件太辛苦的事,演员在剧组,角色再轻,也是人,而动物在剧组,角色再重,也是道具——活道具。

    某天,导演给我发了两张图,一张是法斗,看起来是个乖乖的姑娘,鼻子平平湿湿的,眼中一汪水儿,好像刚刚蜜月归来,满脸的聪颖、柔软和温暖。另一张则是辛巴,黄白交融,肉浪四涌,软趴趴的眼皮下,一双失焦的眼睛中仿佛瘫着八个大字:我吃饱了,我无所谓。

    盯着辛巴照片的某一瞬间,我觉它长得特像卡西莫多。

    最终,我跟导演建议了辛巴,它更接近我感觉中的丽丽,吃不饱,睡不醒,不开心,也不伤心,这才是斗牛犬该有的样子。还有就是,公狗的话,更能吃得了剧组的苦吧。然而,第一次在剧组见到辛巴,我就蒙了。倒不是因为辛巴是照骗——它和照片里丑得简直是一模一样,我蒙是因为,辛巴并没有主人——它被剧组买断了。

    在确定丽丽角色之前,有人跟我说过,“蜜月法斗”是有主人来剧组精心照料的,所以,我也就理所当然地认为辛巴也是有主人的,怎料啊怎料,它竟真的和卡西莫多一样,没亲人,没主人,没归宿。没有主人的狗,在电影剧组里很难混啊,这可怎么办?对,这可怎么办,这就是我当时的心情。

    毕竟,我对辛巴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没有我的剧本、我的建议,以及我那奇怪的、对斗牛犬的刻板印象的话,辛巴这种品相棒棒的教科书般的英斗,说不定已经被去狗场闲逛的王思聪买走了。而现在它却只能在当空烈日的炙烤下,流着哈喇子,看着每一个只愿摸摸它,却不愿抱抱它的人走近又走远,然后,喘得像只狗。

    进入到了平稳的30岁,我却越来越相信生活随机偶发的那一面。就像彼时的我,前一分钟还在担心今天剧组盒饭是否会有鸡肉,而下一分钟,我满脑子想的却是该如何照顾并安置一只没有主人的狗。

    我想养狗,但并不具备条件,我的狗需要具备自己遛自己、自己喂自己、自己洗自己的能力,能替我当当代笔就更好,辛巴那么傻,显然不行。对于傻狗辛巴,我能做的也只是剧组工作之外力所能及地照顾、陪伴、抚摸,并在杀青之前给它找一个家。

    但其实我做得并不好,甚至可以说是非常差。在拍摄的两个半月里,作为演员的辛巴被收编到了道具组,道具组组长承诺我,会有专门的工作人员来照顾辛巴,这让我稍稍放了放心。我随机的摸查暗访也表明,组长兑现了他的承诺,辛巴每次出现在片场都有专人负责,不但狗粮管够,每天也都有加餐的生肉可以嚼上一嚼,更加可喜可贺的是,作为一只处于首次发情期的公狗,道具库里有很多体积和小母狗相似的奇怪的道具可供辛巴骑玩摩擦……这般种种,让我有了种错觉,辛巴过得还不错。

    电影中,辛巴饰演的丽丽是于谦老师的宠物,只要有于老师的戏,辛巴都会出现。电影开拍初期,于老师几乎每天都在,辛巴当然也日日打卡上班,我和辛巴每天都能见面。为了抚摸辛巴,并奉上全套英斗颈部“马杀鸡”,我的书包里甚至常备一大包湿纸巾,用于伺狗后净手。几天共处下来,辛巴在看我的时候,眼中也出现了和看其他工作人员时不一样的神采,那神采虽然转瞬即逝,但我确定它是存在的。

    随着于谦老师表演工作的阶段性结束,辛巴也开始了它的小长假。之后大概十多天的时间,我们都没有再见过面。拍摄中的疲惫与压力几乎让我忘记了辛巴的存在,只有在翻书包并无意触碰到那包湿纸巾的时候,臃肿的辛巴才会偶尔跃过我的脑海,可那时连觉都不够睡的我,宁愿去相信,此时的它正徜徉在牛肉、狗粮和小道具的海洋中嗷嗷欢叫,且并不希望被探望或打扰……

    再见到辛巴,仍是在片场。那天的通告单上,丽丽二字赫然在列,正觉欣喜,便遇到了道具小哥牵着辛巴路过。在那一瞬,我恍惚间以为剧组来了一只新狗,辛巴被炒鱿鱼了?辛巴明明看不见肋骨啊?屁股上秃掉的两大块又是怎么回事……

    辛巴瘦了,瘦了七八斤。本来就有的皮肤病也扩大了,从原来后背上的一小块,变成了三大块。本来油亮亮的毛,也变得干糙暗沉。我叫了一声辛巴,它循声看了过来,然后拽着道具小哥朝我的方向笨拙而迟缓地跑来。

    十几天过去了,辛巴还记得我,这种感觉让我挺高兴,又挺愧疚。道具小哥说,辛巴最近吃得不多,毛也掉得厉害,去了宠物医院,大夫说,这胖狗应该是有点儿上火了,以后有了主人会有好转。

    自从那天以后,我对辛巴的担心就大致分为三点:

    1.不好好吃饭,辛巴挂了怎么办?

    2.即便不挂,毛掉光了也不好看啊!

    3.有没有那种专门喜欢掉光了毛的皮包骨的英斗的好心人?

    日子就在担心之中一天天过去,好在列表1,2,3的事一件也没有发生,虽然辛巴还是没有变回一个胖子,拍起戏来也总是一副“拍完这个镜头我可能就要去死了”的臭表情,可一直没有主人的辛巴,还是挺到了杀青。

    更让人欣慰的是,我和剧组喜欢辛巴的“辛巴客”们,给辛巴找到了一个十分靠谱儿的主人,而且,我们再也不用担心辛巴因为智商过低而被鄙视了,因为辛巴的新主人也养了一只哈士奇。

    辛巴的新主人告诉我,他们给辛巴起了一个新名字,叫“托托”,意味着托付。但考虑到它可能难以适应,就又叫回辛巴了。其实,他们多虑了,这只傻狗,根本不知道自己叫啥,只要你喊它名字的时候调门高一些,它就会憨憨地转过头看你。

    我就叫过它“拖鞋、台灯、肉丸子”,但凡声儿大的,它都回头啦!

    托托。

    人生中总有那么几个瞬间,你会喜欢上自己。

    像胡亮一样去战斗

    乔杉

    我和鹏哥认识有十年了,那会儿我演了一个话剧,在里面是个龙套。话剧做发布会的时候,来了一个主持人,留着个“杀马特”发型,戴了个耳钉“华丽登场”,他介绍自己叫大鹏,因为这名字实在太普通了,所以比较容易记得住。

    当时我对他的第一印象就是“土”,感觉这个主持人铁定火不了。后来我们聊起来,原来鹏哥对我的第一印象也不咋地,就说了三个字——小胖子。可能连我的名都记不住。

    没想到两个在对方眼里根本不起眼的人,最后成了无话不说的铁哥们,一部部戏合作到现在。

    2016年三四月份,鹏哥跟我说他要拍一部电影,是一部跟乐队有关的电影,他说,这部电影非常“燃”,名字叫《缝纫机乐队》,希望我能来出演一个角色。我觉得这个名字挺有意思的,又加上我和他都非常喜欢音乐,年轻时有过音乐梦,如果能在电影里实现一次,也算是过把瘾了。然而创作剧本是一个非常漫长的过程,我只能干等着,等了快一年,在此期间我甚至想过他是不是把我给忘了。

    鹏哥的音乐梦可能和“缝纫机”有关,而我的音乐梦,是这样的——

    1992年,我8岁。那一年著名的钢琴家理查德·克莱德曼来国内演出,他的出现引发了国内前所未有的学琴狂潮。

    我妈就是这追随狂潮里的其中一分子,她也没问我是不是喜欢电子琴,就给我报了班让我去学,那会儿学电子琴的费用挺贵的,而且我妈还特地借了钱买一台电子琴。没头没脑地学了几年电子琴,其实我却并没有多么热爱它,但是却对它产生了一种莫名的感情,于是当上完最后一堂课后,我与它算是正式告别了,直到现在这台电子琴还放在我的东北老家里。

    再后来,我长大一些的时候,Beyond火了。那会儿网络并不如现在这么发达,就连碟片都是稀罕物,我们家那儿的地方电视台里总播他们唱歌的节目。直到那一刻,我终于理解当年我妈为什么让我学电子琴了,我瞬间成为了他们的粉丝。

    那时候,我常常想,他们太帅了,而且怎么就唱得那么好听呢,怎么就把词儿写得那么励志,那么让人振奋呢?也是在那会儿,我有一个说出来不怕别人笑话的梦想,我希望将来有一天能够像黄家驹一样,有自己的乐队,可以站在属于自己的舞台上唱歌。只可惜,那时候我没有太多钱去买一把属于自己的吉他,于是我只能拿着一把笤帚站在镜子前,模仿黄家驹的各种造型,一盒一盒地听他们的磁带。现在想想,拿着一把笤帚站在镜子面前,真挺傻的。

    很幸运的是,在我17岁的时候,买了人生中的第一把吉他。而我就是背着它,最终走进了我向往的校园——中央戏剧学院。中戏毕业以后,我下过农村,摆过地摊,演过儿童剧和话剧,为生活忙于奔波,镜子前那个拿着笤帚的身影也渐渐模糊,但是不管再累再疲惫,吉他依然像一个老朋友一样陪伴着我,提醒着我——在我心里还有一个关于音乐的梦。

    等了一年以后,当鹏哥把《缝纫机乐队》的剧本交到我手上的时候,我感觉自己离这个梦想越来越近了。在《缝纫机乐队》里面,我要饰演的角色是主唱胡亮。在读完剧本之后,我仿佛看到胡亮和当年镜子前那个拿着笤帚的身影逐渐重合在一起,而我当年没有走的那条关于音乐的道路,在剧本中,被胡亮一步一个脚印,艰难而执着地走了下去。我很喜欢这个角色,因为目标单纯的人,总是显得很可爱。

    在这部戏里面,为了胡亮的“摇滚人生”,我经历了不少第一次。第一次和大鹏导演一起拍“床戏”,第一次组了属于自己的乐队,第一次开了一场演唱会,我还顺便见证了大鹏导演的银幕初吻,这里我就不赘述当时的场面多尴尬了,毕竟我只是吃瓜群众里的一员,尴尬的事儿让当事人自己说好了。

    我能明显感觉到的是,与之前拍摄《煎饼侠》相比,鹏哥真的进步了很多。他变得更加成熟了,也游刃有余了。这部戏虽然拍摄得很辛苦,但是在辛苦的同时,我们也像剧中的角色一样成为了一个真正的集体,一个真正的“乐队”。感谢这部戏让我认识了这些优秀的演员——韩童生老师、于谦老师、娜扎、鸿其、希希,以及台前幕后的所有工作人员,如果没有这个大家庭每一个人的努力,就没有《缝纫机乐队》的呈现。

    拍摄过程当中,有笑有泪,当电影里大吉他的雕塑被拆掉的时候,意味着我们这部戏快要结束了。说真的,那天我挺伤心的,我们从早上拍到第二天天亮,淋了一夜的雨,直到最后一刻。虽然知道它只是个道具,但是对它也有感情,我还发了条朋友圈:“朋友,今天晚上这帮兄弟们对得起你,一场大雨送你走吧。”

    站在大吉他雕塑的面前,那个镜子前挥着笤帚的身影真正与胡亮融为了一体,好像又回到了17岁那一年。这种感觉太奇妙,无法用文字与任何言语形容,只能努力把情绪放在胡亮身上去诠释,去演绎,让这个角色和大鹏的《缝纫机乐队》成为我生命中这个夏天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电影结束了,我们在这部电影里塑造的人物也随之结束了,与其说我们是在拍电影,不如说是一帮人一起做了一场美梦。希望看到《缝纫机乐队》的观众朋友们,像胡亮一样去守护自己内心想要坚持的东西,也希望,他能帮你找回曾经那么一点点追梦的心。

    我想,这也是《缝纫机乐队》故事的初衷。

    亲爱的建国

    ——致平行时空中的你

    娜扎

    亲爱的建国:

    你好,我是娜扎。分别有一阵子了,嗯,有点想念。

    第一次听到“丁建国”这个名字,我就觉得你是个很酷又有个性的女生。得知要在戏中饰演你这个角色的时候,我还是蛮兴奋的。你大胆执着地追求自己的梦想,你的生命热烈绚烂又富有感染力,你是如此的敢爱敢恨,作为同龄的女生,我喜欢并且欣赏你。

    或许是都有着同样执着的灵魂,都有着天马行空的想法,我和你非常有默契。感谢与你的相遇,感谢你让我感受了一次为梦想淋漓尽致燃烧的痛快,虽然短暂,却是一次非常难忘的体验。你是丁建国,我是娜扎,虽然我们都一样平凡,但是我们都足够特别。

    你是个专业的贝斯手,对音乐极具天赋;我是个演员,在音乐上完全是零基础。为了能像你一样把贝斯弹好,从筹备期我就开始接触贝斯,跟随剧组指派的专业贝斯老师学习。从一点感觉都没有的小白,到能够“煞有介事”地演奏,我一直在努力向你靠近,希望能尽自己最大努力去还原你应有的样子。虽然中间因为别的工作安排中断过练习,但我脑海中始终有你的影子,总是会魔怔地想起你。学习乐器的过程中我也体会到了音乐的魅力,越来越能感觉到你在舞台上肆意挥洒的畅快,我觉得我越来越了解你了。

    遇到你之前,我从来没饰演过这样的角色,一直在揣摩该如何去诠释,但好在我们的导演兼“造型指导”大鹏也一直都在帮我解读你,让我更好地理解你。第一次去定妆我惊喜地发现,原来除了性格上有相似外,你的穿衣风格和我平时私下的喜好出奇的一致!我们有很多相同的单品还有同样的丸子头!哈哈,原来我们都喜欢简单舒服又带有自己个性的衣服。嗯,有点更加喜欢你了。

    这部戏是我们的导演大鹏(对,也是你们乐队经纪人程宫)的第二部电影。大鹏一直是一位细致且富有才华的导演。大概是用心的人往往会有比较大的压力,细致的人都有那么一点追求完美。但我想你应该和我一样能够理解他,因为他越是追求完美,对我们要求越高,就越是在对我们负责,也是在对你负责。

    有一场天台的戏,我想你一定记忆犹新。北京四月的晚上天还特别冷,而那场戏我又偏偏穿着一条短裤。四月的冷风吹过来,我就一直止不住地发抖,我们拍了几遍,大家都觉得可以了,但大鹏觉得还可以更好,于是就这样拍到天快亮了,但后来大家看回放,的确是有不一样的惊喜,所以大家也更信赖大鹏的判断和想法。通宵拍戏的那段时间,虽然大家都很辛苦,连轴转了那么多天,但是累并快乐着,希望所有人的付出都有回报。

    说真的,建国,我特别羡慕你能和这样的一群人组乐队,也特别感谢你,把这样一群亦师亦友的可爱的人带到我的生活里。像程宫一样,私底下大鹏也是一个非常幽默的人。你肯定不知道,我和乔杉在一起聊天的时候,他总跟我们说,你们俩别聊了,我跟建国才是CP。

    饰演胡亮的乔杉私底下也非常逗,跟他聊天很轻松,大家情绪低落或是被困在一个状态里无法走出的时候,他总有办法让你捧腹大笑。我觉得他真的是为喜剧而生的人,非常有喜剧精神,仅仅是坐在那里什么都不说,只是一个眼神就让人忍不住发笑。

    韩童生老师工作中也是可爱又敬业的前辈。他和我一样,是零音乐基础,进组之前他也专门学习了吉他。可是他比我走火入魔得多,经常对着空气都在练习弹吉他。拍戏过程中,作为一位资深的演员,他对自己的要求也非常严格,谦逊又细致,一熬几个通宵从没有一丝懈怠,我们都发自内心地敬佩他。

    还有和你一样很酷的炸药,你是不是也被他专心打鼓魅力四射的摇滚精神所吸引,同时也被他的痴情和专一,还有坚持不懈执着地寻找丽丽的精神感动得一塌糊涂呢……

    而我最佩服的是,你的魅力真大,乐队里的小姑娘希希总操着一口东北腔夸你漂亮,我常常就当她顺带也是在夸奖我了,嗯,有点自恋了,哈哈。

    说了这么多,其实我最想对你说的还是感谢,感谢你给了我这样的一个机会,能够在你的青春里走一回,很美好,也很热血。是你让我知道了很多关于摇滚的故事,听了很多从前没有听过的音乐,让我对摇滚音乐有了更加深刻的了解。建国,通过你,我爱上了摇滚音乐,也明白了青春本就该用来大胆追逐梦想,而不应为了一点小事犹豫退缩。你的故事鼓舞了我,而我相信,你的故事,一定也会激励更多的人。

    哦,对了,建国,认识你以来,一直是你在为我们弹奏。等到有一天,你有时间了,我也想为你弹唱一首《丁建国写的歌》。

    爱你的娜扎

    某一段的摇滚时光

    李鸿其

    记得某个冬天,我在台北接到经纪人的电话,她告诉我:“有位导演想尽快与你碰面。”事隔两天我来到了北京,与这位急着见我的导演碰面,而他就是大鹏。当天我们约在酒店餐厅,我一坐下,大鹏就从包包里拿出一副黑色鼓棒,然后用双手诚心地送给了我。当下我的感觉,这似乎是一种仪式,果不其然,故事就这样开始了。

    他告诉我,他找炸药这个人已经找了非常久,一直都找不到,直到有天凌晨三点,他看见朋友圈姚晨正分享我的资料与打鼓视频。而在角色的设定上似乎都与我雷同。

    一、要外地来的。

    二、要会打鼓。

    三、要会演戏。

    当时心想,这不就是我吗?此时,导演的注意力突然从我身上转向旁边的驻唱歌手,然后一直说着:“唱得真好!”虽然当下我有点傻眼,但是我看到他对音乐的某一种品位与热爱,我心里就已经清楚知道,这一部电影,如果他拍出来,一定会是非常的精彩。

    2017的4月我正式加入了缝纫机乐队。老实说刚开始我对角色的诠释有许多的不适应,因为我在拍摄时发现,我对文字的理解竟然与大家截然不同。事后导演跟我解释后我才发现,原来炸药这个角色竟是一个无拘无束、自恋、自大、狂妄,甚至为爱走火入魔的人——跟我当初设想的那种艺术气息浓厚的旅行艺术家真是天差地远,包括我对自己个性的了解,我觉得在诠释上或许会有某些尴尬。因为我认为只要你能表演出来的动作,那就代表着身上存在着那一部分,或许是我不想承认那一面吧。但在某次拍摄打鼓时,我突然之间欣赏起炸药的个性,因为我想到过去的我本来就一直很向往“不在乎别人眼光”“做好自己”“并相信自己的才能”。那次之后,我与炸药似乎就相处得非常愉快,也在炸药身上学习到许多对事情的看法。因为自己的生命,本来就不是为了符合更多人的期待,因为我是为了我自己、家人、爱人、朋友……

    炸药搞定后,接下来就是乐队成员了。过去我所演出的角色都偏向于一个人物去对抗外在事件,而这次不同,我们是一个乐队,大家做的事情都必须紧密相连,因为乐队在某方面来说,就像个家庭,必须要培养着某种默契与节奏,然后一起去对抗外在事件,而不是我一个人单打独斗。

    在演戏过程中,我也常常发现每一个乐队角色都有非常可爱、善良,并且值得学习的地方,就举例吉他手老杨吧。现代社会的年轻人要完成梦想其实就有许多的难度了,过程中或许会半途而废,甚至藏起心中的梦想,或当没发生过。但在老杨身上,我看见了即使他已经当了爷爷,梦想这件事情已经是好几十年前的事,但他却把梦想天天摆在眼前,提醒着自已,哪怕身体不如从前,但只要梦想这颗种子还在,动起双手浇起水来,这颗种子或许在某一天就会开花结果,或许两年,或许三十年,只要你愿意相信。

    每次我与朋友分享我正在拍摄《缝纫机乐队》,演鼓手,大家总是回答我同一句话:“演自己就好了啊!轻松!”听到这种话,真是想一巴掌打下去!第一,我深深认为,演自己才是最难的。因为我自己从不知道我是怎么样的人。看别人很快,看自己很难。像我的生活中,有时突如其来的举动,事后总是会让我惊讶。因为了解自己,很难。第二,虽然我是一个鼓手,但电影始终是一种影像上的艺术。就举例来说,我在Live House演出,第一个考量绝对就是音色上的诠释,因为大家是为了好听的音乐而来的。当然,也有纯粹只想看帅哥、美女、追星……那另当别论啰。

    电影始终是影像上的艺术,所以在拍摄打鼓时,为了画面某种程度的张力,必须使劲全力狂敲!敲到鼓棒断!敲到手出血!哪怕打不动……用脚踹镲片,这都是最美好的诠释。

    电影的后半段,我来到了集安,一到酒店放完行李,我就先走到我们电影中所建造的22米高的大吉他前。那时候我看着大吉他心想,电影真的是一个造梦的行业。像是《缝纫机乐队》里面的所有场景、灯光、色彩……基本上都与现实生活中的有一定的落差,但是放在电影里面,却是如此的真实,我们就像创造了一个乌托邦一样。哪怕我们的表演是如此的荒谬搞笑,但却可以扣人心弦,哪怕电影里的动作是世界上不可能发生的事,但却会让你感到五味杂陈,甚至投射在自己的生命当中。

    记得某一天,我们拍摄最终演唱会的场面,当天请来许多的国内乐队一起完成,将近千人。连续拍了几天,刚好就在最后一天,开始下起大雨,无法拍摄,这时我看见大鹏的背影,他静静地坐在那儿看着监视器雨中的画面,这时我心想,如果我是他,或许我就会妥协许多美好的画面,因为现场有将近千人正在待命,这群人不是演员,而是乐手,一千多位老师。而大鹏就像是将军一样,是随时都要最准确发号的司令。当时我不断猜测他心中到底在想什么,还是猜不到,但我清楚地知道,他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打赢这一场胜仗,做出最好看的电影,即使现在心里很慌很忙,他也不会流露出他自己的情绪。因为创作从某方面来说就是孤独的,电影里的世界,只有他的脑袋中最清楚,而我们能做的,就是全然地相信他。

    电影拍摄已经到了尾声了,我看着大吉他从盖好、拆除、崩坏……最后变成平地。有人问我:“对于《缝纫机乐队》的拍摄最后,有什么想分享的吗?”

    老实说当下我也不知道该讲什么,但我的脑海中却出现了大吉他的画面,我思考了一下。

    大吉他就像我们曾经的梦想一样,陪你哭、陪你笑,虽然它不能陪你到最后,但在生命中,它确确实实存在过,希望你永远记住它。

    我所理解的摇滚精神

    韩童生

    第一次听到《缝纫机乐队》这个名字时,我不确定它是一部怎样的电影。但是作为一名演员,对任何人物或者事物充满新鲜感,是基本的条件。乐手,或者说音乐这个领域,是到今天为止,我的演艺生涯没有碰触过的,所以接演这个角色的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有尝试的欲望,想趁着这个机会学习一下。

    你看到一个人出名或者成功,自有他的道理。大鹏他其实很聪明,一个从小城市走出来的摇滚青年,到今天能够亲自导演自己喜欢的戏,有那么多粉丝支持、关注他,这个历程就无须多说什么了。我也看到一个年轻人成功背后的努力与辛苦。有一天我们拍雨戏,他躺在地上,嗓子都哑了,还在无数次地重来,当然他背后经历的一定比这个还要苦得多。

    大鹏的这部作品是值得让人期待的,摇滚真的是深入他骨髓的。拍摄间隙的时候,他弹吉他小唱一段,就是最好的休息了。我很佩服他的精力,他的精神也感染了很多人。他吃过苦,对于他的专业来讲,他有条件去表达自己想要的东西,这样的年轻人我觉得是这个时代需要的。要让他这个精神去鼓励同时代的年轻人,我们要走一些不平坦的路,实现目标的过程会很辛苦,即使这样也有可能实现不了的。但是你要知道,不努力永远实现不了你的目标,这是肯定的。

    让我们回到电影本身,这部电影讲述的是摇滚精神,还有几个背景各异的人从集安这个梦想生发的地方出发,为了理想去奋斗的故事。这使我看到我自己年轻的时候。当然,我年轻的时候远没有现在“80后”“90后”的年轻人们这么活泼,思想也没有他们这么活跃。我们那个年代是比较沉闷的,但是我被大鹏以及这个集体感染了。

    这个团队里都是年轻人,最小的是“00后”,稍大点的也就是“80后”,和他们相比,我的年纪是最大的了,但我特别想和大家掺和掺和。一方面呢,是我需要重新深入到一个老乐手的内心,看到这个乐手他年轻时候的梦想,以及他对摇滚精神的理解;另一方面,通过和今天这些年轻人的学习,能让我更加了解现在这个时候,以及这样一批追逐梦想的年轻人。

    老杨这个角色,在剧中被封为“吉他大帝”。显然他在音乐上是颇有造诣的,在吉他的技法上呢,他应该是很娴熟的,但是因为年轻时的一次表演,突然发病昏倒在台上,所以他只能急流勇退。家里人的反对,使得他很不情愿地离开了摇滚的舞台。那么当剧中的胡亮(乔杉演的角色)和经纪人程宫(大鹏演的角色)准备组建乐队的时候,老杨被他们所感染,背着家里人出来参加了缝纫机乐队。这个故事我觉得挺好玩的。

    老杨身上最难能可贵的一点也是最激励人的一点是,一个人年轻与否,不取决于他的年龄,也不取决他脸上的皱纹,而取决于一个人的心态。那么通过这部片子,许多喜欢摇滚的年轻人,或者像剧中老杨这样曾经被摇滚激励、如今年事已高的这些人,他们依然可以被摇滚那种音乐精神所激励、所震撼!

    整部片子,有喜有悲,又充满了正能量。所以我想说,从观赏性来说,不管是我这个年龄段,还是年轻的人,都应该是非常喜欢的。我想这部电影,以及它所体现的这个摇滚的精神会在音乐史上,说得大点,或者在电影史上是有它一个位置的。这部片子也间接实现了很多对摇滚充满热情的年轻人的梦想,激励他们继续为自己未实现的梦想去努力。

    老杨虽然沉寂了一段时间,但是他的心里还是涌动着那股情结的,甚至在他做回他的老本行妇科医生的时候,他工作的地方还珍藏着他心爱的吉他以及每一件乐器。我想这个人他没事就在听,手也在不断地复习自己的指法,这是他的一种习惯,也是对于热爱的情不自禁。他的梦想其实一直没有磨灭,只是一直没有再次实现的环境。就像一个法国演员描写一个老演员,说这个老演员的表演就像一堆炭火,你肯用东西去拨他,他马上就会燃烧起熊熊的火焰。我想这对老杨这样的一个老乐手来说,形容也是非常恰当的。

    我一生对两种职业特别的钦佩,要仰视,一个是美术家,一个是音乐家。我自愧自己在音乐方面,不如大鹏和乔杉。他们作为演员来讲,在这方面有那么深厚的底蕴,对于表演角色以及他的人生是很有帮助的。

    我们那会儿是跳忠字舞,我所接触的呢,也是二胡这样的民族乐器。像是吉他这种西方引进的,又是这么强烈、剧烈的乐器,我没接触过。而且就吉他来说,它的六根弦需要充分地调动一个人的大脑和小脑。所以掌握这种技艺的人,我是非常佩服的。不是都说弹钢琴、键盘这些指法多的乐器,有益于神经末梢活跃,也能预防老年痴呆嘛。于是我报了个吉他班,学习下乐器。这也算是另外一个收获。

    在戏里,老杨是吉他大帝,但很显然,我不可能在很短时间内具备那样的成就。但是总得有三分像吧,我觉得自己还是有这个决心的。我在小半年内,上了四十几节课,吉他老师也一直跟组在教我,在每一段电影中表现的画面,哪怕达不到很流畅,至少指法是正确的,不至于让内行的观众还有真正的摇滚人太笑话,我觉得自己必须全力以赴。

    但是学习的过程当中,我觉得“三十不学艺”这句老话还是对的,毕竟年龄大了点学起来费劲儿,但是这个过程我还是很享受的。我想即使我痴呆的话,应该也会推迟一些年吧,学吉他让我延缓了这个过程。

    演员其实是非常脆弱的,一点的否定,一点的批评,都可能会影响到他的发挥和对人物的呈现。导演在这一点上还是很爱护演员的,每一点微小的进步,他都及时地给予肯定,这对演员的表演是非常有帮助的。而且在拍摄过程中,我的压力还不仅在于我对吉他这种乐器的陌生,更多的还是,在我眼前站着的都是一些大师,他们弹得太娴熟了。尽管我是一个老演员,但是让我在他们这些人面前班门弄斧,这一点我心里是有障碍的。经过导演及时地肯定和鼓励,慢慢我变得自信起来。

    我年轻的时候也听摇滚乐,但是不如现在的年轻人听得多。我第一次听摇滚乐就是听崔健,当时大家都觉得很神秘,因为那时摇滚刚引入到咱们国内来。崔健是何许人也,为什么有那么多的年轻人那么喜欢他?有一次我有个机会,去看了一场演出,那是三十年前的事情了,我一进去都傻了,我第一次觉得,演唱会是这样看的,摇滚乐是这样欣赏的。没有一个人是坐着的,还有些年轻人摔酒瓶子……我就觉得太疯狂了。

    那场演出没有演完,因为现场太热烈,太疯狂了,就怕秩序出问题,所以就先终止这场演出了。我觉得还挺扫兴的。

    为了让我能更快地融入电影中的角色,大鹏带着我去看了一场二手玫瑰的演出。那是我三十多年之后重回剧场欣赏摇滚乐。仍然是没有一个人坐着,荷尔蒙迅速释放,我的心脏病都要犯了。

    进入拍摄之后,我才发现,已经很多年没碰到过这样的剧组了。大家很拼,导演首先就很拼。因为一部作品就相当于是他自己的一个孩子嘛,每个人都希望孩子孕育的时候营养很足,大鹏也是这样的。这是他的第二部作品,二胎。我从大鹏身上学习到一些东西,他是很具有感召力的。

    我从鸿其身上也学到很多,鸿其本人是“90后”,但是他的思维、对摇滚的理解,包括对社会的某些看法,我觉得都特别尖刻。这个水准不是他这个年龄应该有的。鸿其得过金马奖的最佳新人奖,他的表演里有一种反叛,也有他自身的一种儒雅和涵养。他鼓打得很漂亮,最自信的就是他了。

    每个人都有年轻的时候,可能有时候我们反过来看觉得年轻的时候有些行为挺可笑的,而我们今天还要为当年我们有那份激动、那份反叛而竖大拇指,更给这一代人竖大拇指。在那个年代,你没有这样的精神,就活得太无味了,我觉得就该是这样的,我们这一代人就是活得太压抑、太保守、太传统了,有这个机会都不知道怎么去宣泄,怎么去抒发。摇滚乐给我们提供了一些这样的形式、渠道。

    摇滚的精神我认为就是对理想的追求和向往。把自己的痛苦、彷徨、愤怒、失落,大胆地宣泄出来。每个人理解的摇滚精神可能不同,我是这样理解的。永远保持这种心态,永远不满足,永远清醒保持对现实的认识,你活的状态也会不一样。

    爱搞笑的男孩运气不会太差

    岳云鹏

    有天大鹏跟我发微信,很直白地说:“我需要你,你来吧。”

    朋友有难,八方点赞,点完赞我就来《缝纫机乐队》剧组了。这是大鹏的第二部电影,《煎饼侠》的成功让这一部更加万众瞩目,大家都好奇他这部戏会拍什么。

    刚听到电影名字的时候,我觉得它应该是一部跟乐队有关的电影,应该挺嗨。至于为什么叫缝纫机乐队,我想可能跟大鹏他妈妈有一定的关系,但有一点可以肯定,这部戏一定是喜剧,当然,这都是我瞎猜的。

    《煎饼侠》开拍到现在,已经过去三年了。我七八年前第一次见到大鹏的时候,对他最大的印象是,有点显老。现在,他更老了。他拍《煎饼侠》那会儿在现场总是打打闹闹跑跑跳跳,这次却没有了,他没那么爱作了,成熟稳重了许多,看来皱纹不是白长的,专治各种作妖。

    我在剧中是一名钢琴老师,名字叫乔大山,是一个严重怕老婆的角色。当然了,谁有个跆拳道高手的媳妇儿估计都得怕。

    而我的造型,太一言难尽了,我的天哪,我一到片场就被大家盯着笑,我自己也觉得好笑,有人说我在戏里看上去像戴玉强老师,又有点像狮子王,反正一点都不岳云鹏了,但我觉得谁都不像,别人可以不尊重我,我得尊重别人。

    在剧中我的闺女希希是一个键盘手,为了完成她的梦想,我跟我媳妇儿斗智斗勇。乔大山这个角色在现实生活中跟我基本是完全不像的,我不像他那样怕老婆,更不会在一顶假发里塞存折和银行卡,真要说有相似的点,我想可能就是,我们俩都愿意为了自己闺女的梦想去奋斗,并且无条件全方位支持她去实现自己的梦想。

    总的来说,这是一个比较讨巧的角色,但是观众是否觉得他是一个讨巧的角色,那就看我努不努力了,当然即便观众们否认了我也不管,我觉得我演得挺好的,毕竟我牺牲已经很大了。

    非常高兴能参与到我的老朋友大鹏的新电影《缝纫机乐队》里面来,并且和很多优秀的演员一起合作。我个人非常喜欢韩童生老师,他在我心目中是一位艺术家,我看过他很多的戏,他是国家话剧院的一名出色的演员。我们相声演员有很多是要跟话剧演员去学习的,学习他们对舞台的把控、人物的掌握,等等。这次见到韩老师,他在生活当中又是一个非常含蓄的人,非常的谦虚,有太多值得人学习的地方。他在电影当中演一个吉他手,非常非常刻苦地练了好几个月,就为了完美演绎这个角色,这一点非常值得我们学习。

    而大鹏在片中所传达的摇滚精神,我觉得特别棒。在最后,我也不想祝福大鹏,因为大家都知道,爱搞笑的男孩运气不会太差,况且他又那么认真,命运不会亏待他。

    我们这一家

    曲隽希

    我叫希希,今年八岁,在电影《缝纫机乐队》里扮演键盘手希希。

    她是一个爱学习、爱弹琴的姑娘,这一点我俩特别像,而且性格都很活泼可爱,这点无论是剧组里的导演、乐队里的哥哥姐姐都非常赞同。他们经常夸我聪明,说我跟着音乐就有节奏,我想,可能是因为我比较爱扭屁股吧。

    在电影里演我爸爸的是岳云鹏哥哥,他是一名钢琴老师,所以他特别支持我学钢琴,总是偷偷地教我弹钢琴。我的妈妈是代乐乐姐姐演的,她是一名跆拳道高手。

    我的爸爸有着一张小胖脸,头发老爆炸了,特别长,特别卷,不像妈妈,一头短发,当然了,他的头发是用来藏存放他私房钱的存折和银行卡的。当看到爸爸从头发里掏出这些的时候,我感觉爸爸很不注意自己的形象,他以前是不会这样的,但是我觉得他又特别勇敢,因为他以前一直把东西藏在头发里,但是为了能让我跟着乐队的哥哥姐姐们去表演,甩出了自己的存折。

    妈妈特别惊讶,她不知道爸爸头上有这么多的钱。虽说妈妈以前对我爸总是特别凶,但是她发现我特别爱学钢琴的时候,她就让我学习了。他们俩我都很喜欢,因为他们俩是世界上最爱我的人。

    在戏外,代乐乐姐姐会拿出手机,放一个视频,我们俩一起练习做瑜伽,我们俩还会比赛看谁跑得快。而岳云鹏哥哥虽然不会和我玩什么游戏,但是他总会给我捎好吃的,他总爱带鸡腿给我吃,反正我吃不胖。

    而我现实里的爸爸妈妈一点也不凶。我爸性格老好着呢,他也不会藏钱,因为我天天检查他。在拍戏的时候,我还挺想他们的。好在拍戏的时候,我挺开心的,大家都在一起,可热闹了。

    虽然说我演的是个键盘手,但是我之前根本就不会弹钢琴,为了这部电影,我学了半年多,平常都是照常上课,周六日去学钢琴,累了就休息一会儿,不累就再练一会儿。拍戏结束后,回到酒店里,也会弹一会儿钢琴,再写一会儿作业。拍完这部戏,我也喜欢上弹钢琴了,我会一直弹下去的。

    记得有一次拍摄,我的膝盖出血了,那时候大鹏哥拽着我的手跑,不小心绊了。

    跑起来的时候,膝盖特别抖,但是只能一直往下跑。喊CUT的时候我才哭,因为我知道拍戏不能哭,然后大家都在安慰我,娜扎姐姐说,希希最漂亮了,我一听到她说我漂亮,我就不行了,虽然我没她漂亮,但是我还是觉得特别开心。导演也跟我说,希希你最棒了,你要坚持住,所以我就坚强地不哭了。

    我平常很喜欢和娜扎姐姐一起玩,因为她特别漂亮,也很喜欢跟人聊天,每天都开开心心的一个人。她特别温和,因为在戏里,她的腿受伤了,看上去就像是假肢,然后她动起来特别严肃,表面上看着特别美。

    而导演,就是特别帅的一个人,我第一次见导演,是在ROSE,跟他一起吃饭,当时觉得他老帅了。拍戏的时候特别认真,我特别羡慕他,老崇拜他了,因为他会把生活中的故事导成电影。

    他对我一点都不严厉,对大家都不严厉,但是对乔杉哥哥会严厉一点。他讲戏的样子特别认真,会说谁谁谁都干什么,然后摘下眼镜,腿一伸。娜扎姐姐正跟乔杉哥哥说话呢,他们俩一说话,导演就说,哎,你们俩不能说话,来来来,来演戏。因为在戏里,导演是和娜扎姐姐处对象的,他会说不要打断他们俩的爱情故事。

    导演拍戏的时候特别严肃,但是在休息室的时候又特别开心,是两种状态,这是我对导演最深刻的印象。我们大家在一起的时候,说话都特别逗,哪怕一起熬大夜都很开心。

    在剧组,因为我年纪最小,大家对我都非常好,都很照顾我。但是杉哥对我最好,平常我就会坐在他的腿上,有时候我正坐着呢,他滑倒了,但是他都没跟我说什么,他说你接着坐吧。而且,他有好吃的东西也总会分给我。他平时郁闷的时候,我会说东北话,而且,他很好哄,只要你说他帅,他就开心了。他特别摇滚,唱起歌来总是挤眉弄眼的。

    因为我是东北人,说起话来东北口音特别重,导演说我把整个剧组都带跑偏了。现在鸿其哥也不说台湾话了,他特别爱学我讲“ne了要ci肉”,一整天地说东北话,还老学我的口头禅,“哎呀我的妈呀,你咋地呢,你要上天不”,老搞笑了。这一点儿都不像是戏里的他,戏里他打鼓老帅了,手心冒汗也在打。他总是很用力,是全剧组受伤最多的人,因为打鼓,手上起了很多的疱,他就用剪刀剪下去,抹点药就完事儿了,然后就感染了。他抹药的时候浑身都在抖,还在踹鞋子,感觉他很疼,那时候我就在他边上看着,有点心疼他。我问他,是不是可疼了,他会说不疼不疼,其实我知道他是在安慰我。

    而老杨的扮演者是韩童生老师,对我特别照顾,他也是平时关心我们演员最多的人。而我们这帮人里,有的人酒量好,有的人酒量不好喝点酒走路就晃悠,我的“酒友”是谦哥——于谦,他总爱跟我说,希希啊,你要勤奋,然后多吃点。

    拍淋雨戏那天,我没有去,老难受了,我都睡不着觉了,我也想去淋雨,但是我没去成现场,他们都说太冷了,冻死了。

    拍戏的这段时间,我已经觉得我们这个乐队是一个家了,大家都是一家人。希望大家可以支持《缝纫机乐队》,你会爱上摇滚的。

    少年的烦恼

    周冬雨

    真要说起来,在大鹏哥还不认识我的时候,我就认识他了。

    以前每次不开心或是看恐怖片觉得害怕的时候,都会打开《屌丝男士》来缓和一下,看了真的会让人忍不住发笑,所以我特别喜欢他。

    没想到有一天,突然就合作了,我和他一起演了一部电影,叫《奇门遁甲》。有机会能和一个经常让你大笑出声的人合作,真是件很有意思的事。

    我第一次见到他时,觉得这个人既客气又温柔,一点都不像《屌丝男士》里营造出来的那种浮夸的感觉,太沉稳了。后来才发现,之所以产生那样的错觉,是因为我跟他不熟,熟了之后,好吧,好像他依然很沉稳,哈哈哈哈。

    剧组平时没戏或者休息的时候,我俩总爱在一起聊天,或者说,是我跟他聊天——他话比较少,都是我在说,什么事儿都会聊一聊,而我也喜欢把我少年的烦恼跟他诉一诉。

    我一直都把他当长辈来看待,再加上在《奇门遁甲》里我们的角色关系,感觉像是父女,他索性就叫我“女儿”,我也干脆就尊他一声“父亲”。

    在电影方面他有着特别的品位,鉴赏能力也很高。平时我想看电影只要告诉他类型,他总能给我推荐各式各样的电影,他是我的“片人”,就是推荐影片的人的意思。

    刚听到《缝纫机乐队》这个名字的时候,因为有“缝纫机”这个词,我觉得应该是一部年代片,跟了“乐队”俩字儿,那可能是一部爆笑的音乐片。直到看完剧本,我才意识到我太天真了,这完全是一部爆笑又励志的音乐喜剧片。

    作为一名年轻演员,我也有我的烦恼,比如说,我知道有一部分人总认为我是本色出演,但其实不是。于是大鹏哥邀请我来串戏的时候,我立刻答应。因为看完剧本之后,我本以为彤彤这个角色特别“杀马特”,可导演却说我会错意了,这个角色很酷。

    确实很酷,彤彤有着我没有的花臂,还有个很酷的职业——文身师,面对喜欢自己突然表白的炸药,把自己家狗的名字告诉人家,是一个挺不着调又有点叛逆的小姑娘。

    虽然只是客串,戏份并不多,我却和其他演员一样,真心希望这部戏能够在让大家大笑之余,也给人带来力量。因为我能真切地感受到每个演员的表演都非常认真,并且吃了很多苦。而导演也并不松散,作为一名演员,可以随性,相对轻松,但是作为导演,身上承担着更多的责任,比做演员累多了。“父亲”选择做一名导演,我想可能会很累,但是只要观众大笑,就是对他最好的回报。因为他是在做一件自己一直想做的事,没有不全力以赴的道理,这件事,与梦想有关。

    之前我们在拍摄《奇门遁甲》的时候,在片场,他与李治廷两个人,总会一起弹吉他,一起对歌。“父亲”常跟我们说,他的梦想就是做音乐,小时候他幻想着能够组建一支乐队,但是一直没有实现。这部电影是他梦想的投射,也是他圆梦的一个通道,我作为一个亲人,哪怕只能尽自己的微薄之力,也要帮助他。

    虽然人生总有烦恼,但我相信,在未来的路上,他能够解锁更多的梦想和技能。

    人生在世,痛快二字

    于谦

    我十几岁的时候就开始接触摇滚了。那个时候摇滚刚进入中国内地,而我正处于青春期。十几岁的我是挺内向的一个人,性格比较蔫儿,用我身边的人的话说就是这个人没有刺,不会伤人。但人的外表并不代表他性格的全部,其实我内心里也有躁动的情绪。

    接触摇滚乐之后,感觉内心的很多东西被摇滚乐带出来了,迎合了我很多不足为外人道的东西,说是负面也好积压也好,反正都一并连带着给释放出来了,所以一下子就喜欢上摇滚了。后来的这些年也都一直在听,并且,我现在是中国摇滚协会的专家委员。

    中国摇滚协会成立于2016年,它叫中国乐势力,旨在把摇滚人都集中到一起,成立之后做了一系列的全国性的演出活动。而我之所以愿意融入摇滚圈,其原因再简单不过,因为自己本身就喜欢摇滚乐,又加上协会里的这些成员都是我多年的好朋友,我愿意跟他们混在一起。

    前段时间,我和黑豹乐队在四川卫视《围炉音乐会》中做了期节目,名字叫“黑豹乐队新专辑的首场演唱会”。我跟整个黑豹乐队的朋友都很熟,还上台跟黑豹乐队最新的主唱张淇合唱了一首叫Don't Break My Heart的歌。他们的鼓手兼经纪人赵明义、杰哥、彤哥这些人也都是老熟人了。

    这让我想到了很多往事。前两年,黑豹前主唱栾树在青岛举办了首次作品音乐会,他专门邀请我去唱了一首歌叫《怎么办》,沙宝亮、周晓鸥、陈明、景岗山我们这几个人还合唱了一首《礼物》。二十周年的时候,我们特地把这几个哥们儿请到台上,又唱了这两首歌。我们喜欢在一起玩,也常常在一起喝酒,侃侃大山。

    我和栾树还有一层更深层次的关系,就是我们俩都养马,家里都养了很多马,他在马术方面教会了我不少经验。栾树养马比我早,他在黑豹最火的时候急流勇退,退出后就到澳大利亚去学马术了。我特别佩服他,从音乐人转变为去学马术,学成回来之后就是全运会冠军,自己马术玩得差不多了,投入到音乐里面来,又是音乐第一人。这个人太神奇。

    这一堆好朋友,关系很深,错综复杂,之所以能玩到一起,相同的兴趣爱好是一定的。

    我和大鹏很久之前就认识了。那会儿他还是记者,尚且没拍电影,也还没当导演,是个努力上进的年轻人。这些年来,我看着他拍《屌丝男士》《煎饼侠》,再到现在的《缝纫机乐队》。

    我们更多的是在一块儿玩,有天大鹏找到我说:“谦哥,我这儿有个角色,我觉得挺适合你。”那就看看嘛,本子厚厚一沓,我看完本子之后特地去了他的工作室,和他对了一下戏。他挺高兴,就这么定下来了。

    虽然是朋友,但是大鹏之前拍的作品我未参与过,不是很了解。这次进来之后我触动很大,我没想到他能够把电影做得这么好。他年龄虽然不大,但是有很多地方值得我们学习。正所谓,英雄莫问出处,流氓不论岁数,得道有早有晚。他的执着、严谨与一丝不苟,都非常值得我们学习。

    有天赵明义到现场来探班,回去我们俩喝酒聊天。说到大鹏,我和赵明义一致认为他是一个很有涵养的年轻人,在拍摄现场我就没见他急过,也没松过。但凡我们自己觉得某个镜头不合格,他就说:“好,咱们再来一遍。”非常有耐心,类似于“你们怎么回事”这样的话从来没有说过。

    我在电影里饰演的角色叫老孙头儿,本名孙大力,有点小钱,在摇滚之城里经营着一家连锁超市。当年破吉他乐队的轰动与震撼,让年轻的孙大力也有了一颗摇滚的心,很可惜,破吉他乐队解散,摇滚没落了。直到有一天,自己的家乡突然出现了另外一支缝纫机乐队,他决定追随,并且投入其中,拿出自己全部的精力、财力和物力来支持这支乐队,对缝纫机乐队走出小乡村起到了极大的帮助作用。

    跟其他角色相比,老孙头儿挺浮夸一人,因为有钱,所以穿的衣服也比别人好一些。他有条叫丽丽的狗,是条性格执着的英国斗牛犬。它太任性,浑身是味儿就算了,让它干什么它偏不干,蛮劲倒是很大,想去哪儿就去哪儿,拽不住。我每天都抱着它,回去之后必须洗澡。它在剧组里待下来瘦了十几斤,我们合作还算完美。

    很多人可能会觉得,老孙头儿这个角色有点理想化了,其实并没有。我在生活中遇到过很多这样的人,他们本身有点实力,经济条件不错,他们打心眼儿里喜欢一门艺术,或者因为一个人的风格而喜欢一个人。他们愿意跟你接触,甚至不惜把自己的事业暂时搁置,拿出自己的精力和物力来支持你。这种人是真实存在的,他们真诚,有追求,并且比许多人都能坚持,这一点非常可爱。

    《缝纫机乐队》这部戏里面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性格特点,上至老人,下到小孩儿,每一个角色都被塑造得丰满动人。

    我和韩童生老师是十几年的老朋友了,他虽然年纪大,却有一颗童心,平时讲话很会抖包袱,总能把人逗乐。平常虽然很少见面,但是并不会感觉陌生,各种话题聊起来都没有问题。

    娜扎漂亮,没什么架子,十分随和。而乔杉也是老朋友了,我自觉胡亮这个角色十分适合他,因为他本来也是个心直口快的主儿。

    在戏里面,因为老孙头儿想学打鼓,总是追着炸药要拜师。李鸿其是名台湾演员,最开始的时候我觉得他和我年轻时挺像,有点内向,有点蔫儿,但他有热情的一面,内心里的活力最终还是会释放出来的。因为我与他有不少对手戏,也就越来越熟了,才发现他也挺活跃,然而真正了解他的时候,戏散了,这是一桩憾事。但我相信,总有机会再见。

    别看希希是剧组年纪最小的成员,我和她也有过不少的合作,但没有更深地聊过。这次发现,这小姑娘聪明可爱就算了,还非常有灵气,并且相当能唠,以至于后来发展成了我的“老酒友”。

    我觉得生活最有趣的地方在于,你能和一帮志同道合的朋友一起做一件特别有趣的事儿,拍摄的那点苦觉得是享福了,觉得心里痛快。虽然说,自打组了乐队之后我们就没过上什么好日子,但我觉得我们都在为同一个目标而努力,这已经很了不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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