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漫倾城-藕断丝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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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 回忆地平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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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个月过去了,言童多半时间不在家里,那个家对他来说可有可无,他对那个小女孩没有任何好感,可是言母和徐曼菲俩个人像着了迷一样的对那个来路不明的小女孩子倍加宠爱。唯一值得庆幸的是现在家里安静多了,这对他毫无意义,甚至对未来也没有任何激情可言。看着她们对那个小女孩疼爱备至,他趁机说还有工作要做就从家里出来,他自然而然的跑到后海酒吧街,他知道京雨不可能在那里,但是他就是想到这里来,这里似乎到处都弥漫着京雨的气息。

    在熙熙攘攘的后海酒吧街上,灯火澜珊,天空中飘扬着美妙的音律,风中荡漾着歌声,夜里的后海令人神思飞扬,他踏着秋日的月光,沐着秋日的晚风,慢无目地的走着,目光所极之处都是美好的景色。也许是命运的思绪牵引着他,又来到倾城酒吧,但是言童没敢走进来,这里也成了他的禁地,而没有京雨的倾城酒吧对他而言,和其他的酒吧也没什么不同,是京雨为倾城酒吧披上了诱惑的光芒,吸着他的心。

    他正欲转身离开,蓦然发现一个很熟悉的身影,在倾城酒吧的舞台上默默的摆弄着乐器,神情落寞,他一眼就认出来那就是肖安!不知为什么,就是听到肖安这个名字,他也会感到特别激动,何况是看到他?这让他平静的心情激起了万顷波澜,他定在那里,目不转睛的盯着肖安。他果然又回到这里来了,但云老板为何又让他回到倾城酒吧来,倾城酒吧也不是缺了他玩不转,言童一直认为京雨对倾城酒吧更为重要,至少在他看来云老板更加器重京雨,既然云老板那么器重京雨,应该不会让肖安回来才对,之前京雨和肖安闹的那么僵,现在让她和他在一起共事,会不会很尴尬?他过分的关注着酒吧的动向,特别是肖安的动向。

    言童想不通,他默默的走进去,坐在吧台那边,调酒师瞅了他一眼,问他喝点什么?他要了瓶爱尔兰威士忌,边喝边盯着肖安,很快他注意到在一边角落里还有一个女人正紧紧的盯着肖安,那个女人就是于莉,此时他看到于莉,居然非常开心,心情非常敞亮,他认为她就应该出现在这里,出现在肖安的面前,在他看来,任何人面前,站着这么一个像苍蝇的女人,心情都不会好到哪里去。

    其实于莉长相也没有那么糟糕,言童对她的厌恶,也是从那天她不顾自己意愿非礼自己开始的,从那一刻,她的脸就变的无比丑陋,这是由于心里偏激所至,加上她的性感定位,让人看了想入非非,简直丑态百出。实际上,于莉长相也不错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于莉拼命的打赏肖安,可是肖安神情专注的把玩自己的乐器,对于莉的存在和献媚,根本视而不见,除了于莉,言童注意到还有几个女人冲肖安示好,可见肖安魅力势如破竹不可挡。

    调酒师见言童死死的盯着肖安,他在一边说:“肖安是我这里唯一的美男子,他吸粉的能力可不一般。”

    言童转眼看他说:“你也是帅哥一枚啊!”

    调酒师却直摇头说:“你过誉了,帅哥和美男还是有一定差距的,帅哥只是帅,不一定美,但是美男不止是美而且也很帅。”

    言童对他这番言论,不予置评。他瞧着肖安,又觉得调酒师的话很在理,肖安真的不止是美,而且非常帅,这就是他吸引女孩子的魅力所在吗?除此之外,他还很有个性,听京雨谈过他,他也很有音乐方面的才华。这些都是他的魅力所在吧!言童不解的问调酒师:“他不是走了吗?为什么又回来了?”

    调酒师边忙碌边说:“他没说,也没有人问,反正是回来了。”

    “可是……”言童吞吞吐吐的,想问却没问出口。

    调酒师似乎懂了他的意思,他打发走一个酒客,闲暇之际和他说:“你是在说他和京雨的事?就像你和京雨一样那已经是过去的事了,谁也不愿意在提起,云老板同意他留下来,自然有他留下来的理由,他在这里就如京雨在这里一样,酒客盈门,这才是最重要的。没有人总徘徊在过去的阴影中走不出来,他也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只要京雨原谅他,别人又有什么资格不原谅他?他唯一做错的一件事就是离京雨而去,就如你一般,但感情的事谁也说不清楚,也没谁对谁错!你不也坐在这里吗?”

    言童对调酒师屡次提到自己,拿自己和肖安对比很不高兴,可他也没争辩什么!京雨连肖安都原谅了,会不会也能原谅自己呢?想到这里,他下定决心,要去向京雨道歉。

    言童喝了几杯酒,微醉,他看到于莉对肖安的攻势,不见成效,在一边暗笑。肖安连看都不曾看她一眼,于莉开始大声呼喊肖安的名字,露骨的示爱,快接近午夜时分,于莉献上一大束玫瑰花。台上其他男乐手,对肖安得到的礼遇,羡慕不已,在他们眼中肖安是女人眼中的宠儿,在他面前,他们所有人都失去了本该耀眼的斑斓的色彩。

    言童却并不羡慕于他,相反他很高兴看到于莉颠覆所有女人眼中肖安完美的形象,人一失足成千古恨,肖安失足于于莉,倒不至于成千古恨事,但可成为千古乐事。此时的肖安应该后悔莫及吧!于莉是一块甩不掉的狗皮膏药,有的肖安忙的。这种苦恼曾困扰言童整个学生时代,是他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现在肖安正历经着同样不堪的苦恼!他有种幸灾乐祸的心态。

    于莉喝多了,见肖安对她无动于衷,正在耍酒疯,大闹酒吧,酒吧的保安员,上前制止,眼看事态恶化下去,肖安从台上下来,抓着于莉把她施到酒吧外面去,显然他恼羞成怒,准备好好教训一番这个花痴女人,很多好事的酒客都跟着出去看热闹。

    言童没有跟着出去,他对这种热闹不感兴趣,肖安也曾这样对付过深爱着他的京雨,轻松的把京雨甩掉了,面对感情的京雨,采取一种消极的态度,她太在乎对方的想法,却忽略了自己的想法,她是个傻女人。但于莉没那么容易被甩掉,她不是京雨。

    2

    言童看外面闹腾着,本想趁早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却看到正在喝酒中的BELL,说实话,对BELL的最初印象并不太好,他这个人让人捉摸不透,今晚他出现在这里,他感到很奇怪。他问一边的调酒师,指着BELL问他:“你看到这位了吗?他经常来这里吗?”

    调酒师的心一直在关注外面的战事情况,根本没有专心工作,这家伙也是好事之人,言童重复了两遍,他才回过神,顺着言童指的方向,看了看BELL说:“他啊?以前没见过,不过最近很长一段时间,他都光顾这里,每次也只是一两杯鸡尾酒,不多喝,大约坐到京雨演唱完毕,他会提前或稍后一点就离开了。”他看言童对他感兴趣,不免多说几句:“听说他是有名的音乐人,好像在别处有一间自己的酒吧,那里的驻唱歌手都相当的有名气,很多最后都成为当下的流行乐坛的新起之秀,他培养和提携了不少歌手!我们真怕他是来这里挖人的!”

    言童看着BELL若有所思,问调酒师:“你们老板怎么说?”

    调酒师心不在焉的说:“云姐说如果是来挖人的,她愿意放人,这事关京雨的发展前途,她没理由不放人。”

    言童一直都清楚云姐是个开明的人,颇有些侠肝义胆。他又问他:“那京雨是什么意思?”

    调酒师傻笑说:“这我哪清楚,她也不会跟我说这些,你要想知道可以去问她本人,云姐也不太清楚她的想法,直到目前,京雨也没有和BELL进一步谈过,但是云汀经常和BELL坐在一起喝酒。我感觉这个BELL对云汀也挺有意思的,他很欣赏云汀。”

    言童一直以为小杰老师会对京雨的发展有帮助,事实上小杰老师对京雨的欣赏仅限于舞台之上,舞台之下,她们没有过任何的交集,那个钟老师就更不必说了,他对京雨从来不感兴趣,没成为她的阻力已经是大幸了,怎敢有别的奢望。想不到这个BELL老师却先迈出这一步了,听调酒师的描述可以得知,BELL显然是冲着京雨而来,这是一件好事啊!可是为什么没有更进一步的交流?他到底在犹豫什么?

    言童示意调酒师凑近一点说:“他的单我买了!”调酒师也不清楚他想做什么?但他那么说了,他照做就是了。

    言童起身一只手端着酒杯,朝BELL走过去,走到他面前,他正百无聊赖的东张西望,台上的音乐,他并不感兴趣。言童跟他请示:“我可以做下来了吗?”但没等BELL答复,他已先行入座了。

    BELL一脸无所谓的表情,端起桌上的酒杯,冲他举举杯,小啜一口,酒水在他的口腔中流转,慢慢的咽进去,他说:“我以为不会在这里看到你,就像我以为不会在这里看到那个肖安一样!”

    言童听出来他话里的意思,显然BELL对他们和京雨的那一段情都了如执掌,他暗然神伤窘迫的笑了笑。“你是个喜欢细细品味的人!”

    BELL不否认这一点,他说:“不管是音乐和人,还是食物和酒,我都喜欢细细的品尝,经得起时间历炼的事物,才堪称精典。”

    言童赞同的点点头,他试探性的问:“你不认为京雨会成为下一个精典吗?”

    BELL颇意味深长的说:“不是我认为她就会成为精典,而是她是否也这么认为。就像所有的人都认为你会和她在一起,事实上你却离她而去了,这是一个道理,不管是音乐上,还是感情上,你没有发现她都很失败吗?她之所以这么失败不是因为你或者是别的什么人,而是在于她,她主观意识不强,她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但是却看着机会从身边溜走,而没有努力去抓住它。”

    言童惊异的端详着他,捉摸着他说的话,好像很有道理。京雨一直被动的跟随着命运的脚步在走,不曾反抗过,一直逆来顺受。BELL看着他惊诧的表情笑着说:“这不是我说的话,是一位高人跟我说的,我借用一下。”

    “高人?”言童想了想,不可思义的问他:“难道是云汀?”听调酒师说只有云汀和他坐在一起唱过酒,他本能的想到他。

    BELL点点头,说:“他说的很道理,京雨一直很困惑,她仿佛置身在迷雾中,无法看清自己前方的路,独自忍受着无法自拔的痛苦。”

    言童心为之一擅,他说:“你来这里不是为她而来的吗?”

    BELL显的有些无奈:“我在等,等她幡然醒悟!我喜欢那个在台上有斗志的京雨。而且时机不成熟!”

    言童听出他话中有话,似乎有什么难言的顾虑,他说:“也许不止这些吧!你似乎有所顾忌?”

    BELL看向他说:“你还是这么关心她?”

    言童没有否认,直视着他。BELL想了一下,讳莫如深的说:“像京雨这么有天赋的歌手,也并不多见,她外在条件很好,唱功也不俗,可是比她差的很多的歌手如今在歌坛上也有了自己的一席之地,为什么她却无人问津呢?”

    言童对这个问题不是没有想过,他认为是那些绯闻造成的,而这些绯闻也直接影响了他的婚事。他说:“是因为那些不实的传闻导致没有人敢签下她。”

    BELL不认同他的看法,他摇着头说:“那是大家的看法,我却不这么认为,有时绯闻可以毁掉一个人,但也可以成就一个人,在京雨身上的绯闻,没有几成是真的,多半是臆造,利用这些反而会成为推销她的手段。很多明星都苦于没有宣传点,就拿这次比赛中的一位女歌手,也是绯闻缠身,但是却丝毫不影响她的发展,我可以肯定的讲比起京雨的那些不实传闻,和她的一比,简直小巫见大巫了,这就说到了点上了,为什么她有人签,而京雨没有人签呢?这才是问题的所在。”

    言童顿时醒悟了,他穷追不舍的问BELL:“那是什么原因?你一定知道,能告诉我吗?”

    BELL继续喝着酒,不在理他这茬,喝完就起身离开了那里。

    言童望着他的背影发呆,看来这里面有内幕,而BELL知道内幕,他有心签下京雨,却因为某种原因而迟疑不决!他一定要查出这背后隐藏的内幕,他也没心情喝酒,遂也离开了酒吧。

    于莉还在和肖安纠缠不清,肖安似乎对她下不了手,可是她死皮赖脸不肯罢休,谁趟上这个么女人,谁也受不了,言童无限同情肖安的遭遇,同时乐见其成。

    二 背后的黑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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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夜他没有回家去,而是住在酒店里,这样那俩个女人不会找到他,他也可以暂时逃离开她们的束缚!那一夜,他睡的很舒服,一个人舒展四肢在宽大而柔软且有弹性的大床上,这种舒适感,使他不断的怀念和京雨相依偎在一起度过的夜晚,她不会挑逗他,只会安静的依偎着他,像丝缎一样柔滑的肤肌,轻柔的贴着他的身体,这种感觉常常让他亢奋。

    而和徐曼菲睡在一起,她就像一个永远充满饥饿感的粗俗的女人,总是用她各种她以为具有诱惑的姿态勾引他,想勾起他床上的欲望。他现在已经厌烦这种贪婪欲望的日子,感觉疲惫不堪!

    翌日醒来,他没有马上起床,可能睡的太舒服,他竟有些留恋这张大床的自由,大脑却逐渐变的清晰起来,不禁回想起昨夜的经历,肖安,调酒师还有BELL像木马一样在浮转在他眼前,尤其是BELL意味深长的话,让他浮想联翩,是谁在阻挡京雨的理想之路?是小茜吗?她唯一得罪的人就是小茜,可是小茜似乎没有那强大的力量扭转她的星途,她最多是给她使个绊,再就是找人袭击她,这些事她都做过,并没有改变什么?在比赛上,当然她也出过力,那应该是在钟老师那里进献馋言,这一点他早就知道,别的她也没有那个人脉!

    除了小茜当然最有可能的是言母,言母会动用自己的人脉干这种下三烂的事吗?他认为这种可能性是存在的,言母什么事做不出来,她总是两面三刀的,就拿她在处理自己和徐曼菲的事上,就不光明磊落,暗示他可以离婚,事实上却劝婚,要是她做的这件事一点也不奇怪!最符合条件的就是言母,人脉她有,能力她有,动机也有,也许言母就是背后的黑手。但是有一点他是想不通的,那就是搞臭京雨对她似乎也没什么好处?一旦事情败露,她损失就大了,言母是最会算计的人,这种只赔不赚的买卖她是不会做的。

    言母也不是,那么还有谁可能做这件事?徐曼菲?完全没有这种可能,那时徐曼菲还没有回来,鞭长莫及,而且她没有能力做到这些。还有一个人也有动机就是于莉,可那会儿,于莉正和肖安双宿双飞,没理由打击京雨!就算她想,肖安也不会允许她这么做,况且肖安已抛弃了京雨,这种可能性有,但不大。

    言童想的头都痛了,可是还是想不出来这个人会是谁?对京雨仇视的也就这么几个人,屈指可数,翻来翻去,也找不出来新线索,看谁都像,看谁又都不像。头痛欲裂。假如迈克刘在这里就好了,那小子的脑袋聪明着呢!没准一下子就能查出来是谁?但他却不肯搭理他,令他十苦闷!

    找不到祸首根源,就帮不了京雨,为了京雨,他也得厚着脸皮去见一下迈克刘,他先发了一个短信给他,短信上说:想帮京雨出人头地就来酒吧见我!落款:童子。不出一分钟,果然见效,迈克刘的电话打来了,他们约好不见不散,末了,他发狠的跟他说了一句话:“敢骗我,你就准备躺着回去见你老婆!”

    言童暗笑,整个人都恢复了斗志,今天他也不打算回家,那个回家对他来讲就是一座牢笼,还是呆在外面的感觉更美好一些,他倒头接着睡,一直到傍晚,他才迷迷糊糊的爬起来,叫了餐点,独自享用完毕,去洗了一个澡,把自己收拾的十分精神,才去见迈克刘。

    言童到倾城酒吧时,迈克刘早就到了,正在那里焦急的等待着他,今晚云姐也在,她看到他过来,也没有打招呼,他心里明白,她打从心眼里向着京雨,又怎么会对他客气!他一直来到迈克刘身旁,坐下来,正想点酒,迈克刘不耐烦的说:“就喝桌上的吧,我已经点过了,到时你买单就行了。”

    言童看桌上就两杯橙汁,他莫名的看向他,迈克刘一直盯着台上演出,一副悠闲自得的神态,他也没计较,喝什么都一样,谈话的内容比喝什么更重要,他就把自己的想法和迈克刘小声的说了一遍。

    迈克刘听完口水差点没喷出来,两眼直呆呆的转向他,就像僵尸那副模样,看着有点疹人。他不禁又问了一遍:“你说什么?”

    言童又说了一遍,迈克刘这回有点人气了,两眼直瞪,嘴里不干不净的骂着脏话:“他妈的,我说为什么没有人愿意签京雨妹妹,原来这里有猫腻啊!”

    言童压低声音和他讲:“我分析来分析去,也没分析个所以然来,你脑袋比我灵活,你想想看是怎么回事?只有找到这个人,我们才能对症下药!”

    迈克刘疑惑的眼神在他身上转来转去,他有点不相信他,犹豫不决半天才说:“我估且相信你一次,你是真心帮京雨妹妹的?”

    言童果断表态,还发下重誓,不容迈克刘不信。迈克刘也没有过分的追究这些,他的表情告诉他,他似乎想到了什么?迈克刘愁容满面的对言童说:“我不确定是不是他?但我想你漏掉了一个人!”

    言童绞尽脑汁的想,也没想到是谁?迈克刘说:“还有一个人,只是他的企图并不明显,就是彭松!”

    言童不由的为之一惊,迈克刘的思路就是比较清晰,他说的没错还有彭松,他也符合作案的条件,首先他在娱乐圈混了那么久,人脉很广,娱乐圈里的头头脑脑他都有点交情,只要打声招呼,分分钟就能毁掉一个人的前程,这也是那些想出名的小女孩争先恐后往他床上爬的原因!他一直喜欢京雨,对京雨非常迷恋,这是他们都知道的,自从他宣布与京雨交往后,彭松对京雨的态度就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能在娱乐圈只手遮天的人,他也算上一个。正因为这样铃兰没有助阵,这件事他早知道了。但没想到他会这么狠想彻底的毁掉京雨。

    迈克刘面现为难之色,他说:“就算是他做的,没有人出来证明,你能把人家怎么样?我想这种事情,他是不会承认的,而且也没有确凿的证据是他做的。还是别纠结这些事情,现在最重要的是如何能解开这个困局?”

    言童低头不语,迈克刘几乎看透他了,站起身来,用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好像他的肩无法负重一般,什么话也没说就走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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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言童来说的确是一件棘手的事,若真是彭松所为,他也拿他没办法,而且就他现在的身份,没有人会愿意出来作证,连BELL这样的资深人士都对此事,睁一只眼,闭一眼,他这个在外围行走的人,又能怎么样?迈克刘的态度说明了一切,这种无凭无据的事,就当没发生吧!他正欲起身离开。云姐坐到他对面来,一边望向舞台,一边和他说:“你认为你现在出现在这里合适吗?”

    言童重又坐回去,他直视着云姐说:“我没觉得不妥。”他望向台上的正在演出中的肖安说:“他在这不也没什么不合适的吗?”

    云姐眼里浮现出一抹嘲弄的神色,她转过身来面向他说:“安子在这里工作,他出现在这里很正常,你呢?”

    言童拿起桌上的果汁,喝了一大口,向他举了举杯说:“我是酒客,这里是酒吧,来这里喝酒,也很正常,除非你这里改换门庭,挂羊头卖狗肉,那样我在这里的确是不合时宜了。”

    云姐嘴边不禁挂满了讥笑,她说:“你很会狡辩!”

    言童却丝毫没有胜利的喜悦之色,他淡然的说:“我只是陈述实情,我在这里既没有捣乱,也没有闹事,我正常的喝酒,没什么不妥!”

    云姐鄙夷的瞧着他,说:“我用道德的标尺来看你的。”

    言童毫无廉耻的回讥他:“那也不能区别对待呀!”他不满的眼神瞟向肖安。

    云姐知道他什么意思,她看向肖安说:“肖安对京雨的伤害不及你,他只是离开了她!而你做了什么?你心里很清楚!我能原谅肖安的堕落,但却不能原谅你的无情!”

    言童低头不语,耐心的听云姐说下去,她说:“我昨天去看过京雨,她很憔悴,憔悴的令人心疼,她不是那种可以和别人玩玩后,可以若无其事分手的女人,她玩不起这种游戏,而且她也从不玩这种游戏,你不该用玩的心态和她交往,这一点你比不上肖安,直到分手的那一天,肖安的心里都只有京雨,他只是走错了路!而你呢,你是把她看成可以随意玩弄,随意抛弃的不正经的女人,你亵渎了她的感情,就这一点,我永远鄙视你。”

    言童不想为自己争辩,他是伤害了京雨,而且很深,但他想说的是:“我没有玩弄她,只是我没有努力,这一点我不否认,我顺应了家里的按排,我无话可说。”

    云姐听出他的无奈,说:“我不会赶你走,你觉得自己有脸来,那你就来吧!这里的人都会鄙视你!包括我,我已经说过了!”她见言童似乎无言以对,她提醒他:“你这样肆无忌惮的到我这里来,可曾为京雨设身处地的想过?”

    言童不懂她为什么这么说,一脸的困惑!

    云姐说:“你到这里来,势必会为京雨带来麻烦,你给她带来的麻烦还少吗?你还想让你的老婆和小茜到这里来抵毁她,污辱她吗?现在她们更有理由冠冕堂皇的来羞辱她,如果你能为她着想,就不要再来这里给她平添不必要的麻烦!”云姐说完这些起身走开了。

    言童感到羞愧,云姐深思熟虑,她想的很周到,他自愧不如。心里暗暗的想一定要为她做点什么?不管能做什么,都要为她去努力!他暗然离开酒吧,没有再去住酒店,而是往家里走。

    他回到家里,徐曼菲已睡下了,他没有进卧室,而是直奔言母的书房,书房里亮着灯,微弱的灯光从门底缝隙里透出来,他轻轻的叩了几下门,直到言母叫他进去,他才垂头丧气的走进去,然后带上门,并上了锁。

    言母脸色凝重的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他一直走到言母跟前,双膝一屈,往地上跪下去,眼里含着泪,他极力不让自己哭出来,但眼泪却顺着脸颊一直流下来,他抽泣着哀求言母:“妈,你要帮我!求你,一定要帮帮我!”

    言母十分震惊和不安,她从来没见过言童这个样子,好像受到什么打击一样的颓丧。她慌忙把言童从地上扶起来,不悦的斥责他:“男人不能随便下跪,你这像男人吗?”

    言童说:“我本来就不像男人,你看我做的哪件事像男人做的?也许在妈的眼里,我还算是个男人,但是在别人的眼里,我就是乌龟王八蛋,连人都不算。所以你也不必把我看成男人,你就当我是你的女儿好啦!”

    言母不知道他这是受了什么打击了,怎么连性别都改了?她感到事态严重了。她看到言童这样,她感到很心酸,他从小到大从来没有这样求过她,他是挺要强的孩子,虽然一直很平凡无奇,但他也过的很独立自我。她什么也没有再说,只是问他:“你要求妈妈做什么事,你就说吧,只要妈妈能做到的,一定帮你好吗?你快起来。”

    “我不知道是谁在左右京雨的星途,就算她不能大红大紫,但至少让她和别的选手一样能平步登上那个舞台,以后她将会怎么样,那就看她自己的造化了,但是至少先让她有这个机会行吗?”言童低垂着头,不想让言母看到他泪流满面的样子:“我真的对不起她,我想为她做点什么?但是我认识的人有限,什么也帮不到她,我只能求你。如果妈不帮我,我就不起来。”

    言母沉默半晌,哽咽在喉,言童刚刚的举动带给她很大的震撼,她深感自责,她把他扶起来,说:“你放心,你这个心愿,我一定帮你完成。可是你也要答应我一件事!”

    言童抹了抹脸上的泪水,面带一丝苦笑,他说:“我知道你不会错过这样的机会,商人本色吗!这样也好,我们等价交换,我不用对她的援助,表现感激。”

    言母看着他说:“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再跪在我面前,从今天开始你要做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我不需要女儿!”

    言童深感意外,他以为言母会趁机要求他对自己的婚姻和这个家庭做出种种承诺,但是她没有!她只是提出了一个作为母亲的愿望,望子成龙是每位母亲对她的子女最真诚的愿望!

    三 收养小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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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来的几天,言童异常忙碌,或陪言母去见某些有头有脸的风云人物,或是拿着言母的名片独自拜访,几天下来,言童的愿望初见成效,最后一切准备就绪,他约见BELL一起就餐。

    言童素闻BELL对大餐没太多好感,但是他对小吃却情有独钟,于是他邀请他周末到自己家的别墅来玩,并花大手笔请来各个名扬四海的招牌小吃的传人到别墅为他现场制作各种小吃!

    BELL什么大场面都见过,这对他来说也不是什么新奇的事,但是这是特意为他准备的一场盛宴,他着实感动了一把,BELL和言童边吃边聊,BELL说:“不用这么破费,我也不是那么挑剔的人,如果一顿盛宴就把我自己出卖了,你觉得我这个人还靠的住吗?”

    言童笑说:“我知道没有人能收买你,而且我请你来,也并不是为了收买你,只是想和你安静的谈谈心!”

    BELL领会他的意思:“这段时间你一直在努力的打通关系,这些我是知道的,说实话啊!我一直想签下京雨,她身上有着对演唱事业的热忱,而且她和别的女歌手不一样,单纯的喜欢唱歌,没有别的杂念,她对理想的执着都令我感动,就是因为某些阻碍,我也只能隔岸观望,在这个圈子生存,有些规则你看不贯,但是你又不能去推翻,我也有我的顾虑,怕殃及池鱼,我也是很无奈啊!”

    言童替他满上酒,一边说:“现在这些都不是问题,不知道你现在还想不想签字下她?”

    BELL笑着点他说:“看来只差东风了,我应该就是那所谓的东风?”

    言童赔笑:“你一直都是东风,只是欠些火候,这把火我来点!只是你永远不要告诉她我做的这些事,我不想让她知道,若她知道了,或许东风也没用了。”

    BELL明白,他满口应下:“做好人这种事,我是不介意的,除了你,还有一个人也帮了很大的忙!”

    “哦?”言童颇为惊讶!

    BELL莫测的笑着:“他为她写了很多作品,而且也找了不少人,和你一样,他也并不希望她知道这些!”

    “是谁?”言童特别好奇,但BELL没打算说。他猜测:“难道是云汀?”

    BELL的表情似乎道出了答案,言童说:“他好像没有这方面的资源,我知道他写歌很有才华!”

    BELL神秘的说:“你对他了解多少?”

    言童坦白的讲:“我还真不太了解他,他这个人总是高深莫测的,我看不透他。”

    BELL赞同他的看法,他说:“何止!他是一个引人入胜的男人,非常有魅力!我对他的了解也并不多,但是我知道他挺有魄力的!还有那个女老板娘,一个久经风霜,对任何事都处变不惊的女人,不可小觑!她多少是有些背景的。”

    言童知道BELL说这些不是凭空想像的,他也知道云姐不简单!她对什么似乎都看透了,也看淡了,看起来无欲无求!“我对她也不是很了解。”

    BELL也没有深说。他话锋一转扯到言童自己身上:“你为什么放弃那么好的女孩儿?然后还来帮她?这很矛盾!”

    言童最不想谈的就是这些,和京雨的过去成了心底里可望不可及的梦境,他也只能在无人的时候,默默的回想那些关于他和她的点点滴滴的往事,可他不想对别人说。京雨就是他的心病,刻在他心头上的伤痛,每次想起她的时候,他都特别的难过,帮她只是为了减少她对自己的折磨。他叉开话题:“你对云姐很了解吗?”

    BELL见他不愿谈及京雨,他也不深问,这必竟是他的隐私,他说:“我对云姐还是了解一点,一个还没有升起,便陨落的星辰,她很有才华,尤其在歌唱方面是个可造之材,就像今天的京雨一样,当年她也光彩照人,迷倒了不少大佬级的人物,只因不肯沦为他人的桌上餐,她被雪藏起来,有一次差点被人绑架,她叔叔为了救她,和那伙歹徒拼杀,最后寡不敌众,被打成弱智,从那以后,她就销声匿迹了,听说嫁给一个有头有脸的人物,逃过一劫,那天见到她,我还真是一惊,可能出于对歌唱热爱,换了一种方式继续自己的梦想。我还是挺赞赏她的。”

    言童倏地恍然大悟,他想到了云姐可能和云汀是姐弟关系,云汀的那个三岁叔叔应该就是为了救云姐造成的弱智,否则以他那样的智商怎么可能有人愿意嫁给她,还生了一个空姐那样的美女,当时他就觉得不正常,那会儿他以为他是得了阿兹海默症,没想到他居然是一个了不起的人。

    BELL提醒言童说:“这也是我为什么没有硬签京雨的一个原因,以我的能力不足以和某人抗衡,所以我只能等待时机。强签对她并不利,人是自私的动物,有时可以为了自保,去牺牲别人的利益。我不是那样的小人,也不能逞能!”

    言童听这话,好像一把利刃插在自己的心口上,恰恰自己就是这种小人,如果再给他一次选择的机会,他会怎样呢?关于这一点,他也还没有参悟透彻。他是一个不太了解自己的人,多半时间很茫然。言童逗趣的说:“我听出来了,你当年似乎也对她有点意思哦!”

    BELL没有作答,但却意味深长的笑了笑。他叹说:“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啊!只是纯粹的欣赏,没有想过要染指。”

    言童再度帮BELL满上酒,他神情微醉,沉浸在美食味蕾中,他说:“我很久没这样谈及某人,偶而翻开记忆的书页,想起某年的过往,原来是一件这么惬意的事!”

    言童看着BELL享用美食,他却一点食欲也没有,他和BELL一样,想起了某人,不同的是BELL想起的是云姐,想起那些他不曾开口说出的暗恋,而自己想起的是京雨,那晚她坐花园里烧烤时的样子,那晚的风偷来花香万缕撒旦在他们思想中埋下回忆的种子,正悄无声息的成长,长成他看不见的模样,时不时的提醒着他与京雨的过往……

    和BELL分别时,约好了次日晚和他一起去倾城看京雨病愈后首度登台演出,他很期待再度见到她……

    2

    和BELL之约,言童虽然去了,但是他没有进去倾城酒吧,避免影响京雨的情绪,也怕影响京雨的决择。他只是在酒吧外面小酌片刻就匆匆离开了,离开之时居然遇到了彭松,他正往倾城酒吧走去,和言童招了招手,言童没有理会他,自顾自的离开。

    时间似乎过的很快,看到京雨再度登上屏幕,唱歌给全民听,言童心里特别开心,这样的机会,对京雨越来越多,她的名气随着她的暴光率而直线上升。她现在几乎没什么时间在倾城酒吧献唱,听BELL介绍云姐成了京雨的经济人,京雨只相信云姐,所以云姐就成了她的经济人,这是一件好事,云姐也在圆自己的梦。

    言童的心情出奇的好,他下班回到家,言母有应酬还没有回来,他上楼换好衣服,准备下楼吃晚饭,还没走出卧室,就被徐曼菲堵在门里,徐曼菲把卧室门关上,双手交叉在胸前,两眼怒势汹汹的盯着他。

    言童没有理睬她,索性躺到窗前的卧榻上,望着窗外的蓝天白云冥想。

    徐曼菲怎么可能让他这么消停的享受宁静的时光,她直奔他跟前,冲他叫嚷着:“起来!”

    言童瞪视着她,最近他们相安无事,她宠她的小女孩,肆无忌惮的花着大把钱把那个小女孩装扮成小公主一般,他都视而不见,他做自己的事,以为这样可以安静的生活,谁料到她还是这么不知足!

    徐曼菲见他连动也没有动,更加怒火中烧,她斥喝着:“别以为你做的那些事我不知道,你以为你可以瞒天过海吗?”

    言童倒很好奇她知道什么:“你说说看!你都知道些什么?”

    徐曼菲瞪着大眼睛,盯着他,好像他是犯人一样,她说:“现在那个臭女人天天在电视上亮相,什么晚会,各种演出活动都有她。”

    “这跟你有什么关系?那是她的本事。”言童鄙视着她说。

    徐曼菲更加发怒,用手推着他:“那真是她的本事吗?如果没有你背后找人帮她,她会有这个本事?”

    言童心中一惊,她是怎么知道的?难道是言母说的?不可能,言母嘴可没那么浅,那么是谁告诉她的?这件事连小茜也不知道,甭说别人?就算是京雨本人也不清楚,她是如何得知的,这事太蹊跷了。

    徐曼菲见他不说话,以为他理亏,更加肆无忌惮的推扯他:“你说啊,你倒是说啊!”

    言童对她此举,忍无可忍,一把推开她,她差点摔倒在地上,惊恐的望着他,显然没有想到最近一直温和的他会对她动手。言童说:“别说不是我帮的,就是我帮的,那也要她有那个本事才行,如果我给你这样的机会,那也要你能上的去舞台才行!别在这胡搅蛮缠。”

    徐曼菲岂是那么容易退缩的,她再度冲到他跟前,拉着他的衣服:“你是不是和她旧情复燃?我告诉你,我会作死她。”

    这句话激怒了言童,他从卧榻上跳起来,揪住她的衣领,威胁她说:“你敢去闹事,我会先让你死的难堪,别怪我没提醒你,只要你敢去闹一次,我们就离婚。”

    徐曼菲顿时安静了许多,气势也没有之前那么嚣张。言童松开她,重新坐回卧榻,阴着脸直视着她:“别说现在我和她什么事也没有,就算是有什么,你也管不着。我看你最近闲的没事干,如果你喜欢闹事可以,我先搞几个外遇,带回来让你随便闹,我倒想看看是你闹别人,还是别人闹你,我是说的到,就做的到,你要不要和我打赌。”

    徐曼菲听他这么戏谑她,无视她,她实在听不下去了,她不相信他也那么做,有言母在,不会允许他胡来的,她有恃无恐的对他张牙舞爪吵闹着:“那你就试试看,看我怎么对付她!”

    言童真是受够她了,他奋起身,抓住她的双手,把她拖到床边,将她的头按在床上,差点没闷死她。这时房门被人推开了,那个小年站在门口惊恐的睁大眼睛,看着这一幕,他这才放开按着她的手,退回卧榻,坐下来。

    徐曼菲披头散发,狼狈不堪,她大口的喘着气,瘫软在床上,当她看到小年的时候,连忙慌里慌张的整理自己的仪容。从床上爬起来,跑到小年身边,把她搂在怀里,小年这时吓的哭了出来,她不断的抚摸着她的背,不断的哄着她,然后把她带出卧室。

    过了十多分钟,徐曼菲才重回到卧室,她激动的情绪稳定了下来,她默默的走到他跟前,冲他说:“你帮她的事,我可以不计较,但是你也要答应我一件事!如果你答应我这件事,那么所有的事都抵消了。你看怎么样?”她在跟他谈生意呢!

    言童觉得新鲜,但也不想她出去闹事,假如她真的出去闹事,对京雨的名声势必又是打击,还会影响她的星途,得不偿失。他思虑再三,勉强听她怎么说。

    徐曼菲拉开谈判的架势:“我很喜欢小年,我想收养她!如果你同意收养她,我就不计较你帮她的事。”

    言童对收养小孩没好感,但是收养小孩也不用他管,无非是多一个人的事,对他们家来说也没什么压力,他是没什么问题,可是言母不会同意,他说:“就算我同意也没有用,你是知道的,这个家是我妈妈说的算,她若不同意,谁同意都没用。”

    徐曼菲看他有些松动,不禁喜上眉梢,她坐到他身边,拉着他的手说:“只要你同意,我们去办一个收养手续,生米煮成熟饭,妈也不会说什么的!”

    言童盯着她瞅,她真胆大,勇气可嘉。他爽快的答应她说:“可以,等我把名下的财产全部还给我妈,我就和你去办?”

    徐曼菲皱起眉头,面现怒色,不悦的说:“用不着这样,只要偷偷的去就行啦!”

    言童知道她在想什么,心知肚明的说:“鱼和熊掌不能兼得,世上没有两全其美的事,除非我妈同意收养,要不,就按她说的做。你决定吧!”

    徐曼菲深思着,她妥协的央求他说:“好吧!那你去和妈谈这件事,我相信你同意了,妈也会考虑收养的事,而且妈很喜欢小年。”

    言童看着她想了一下,说:“可以,但是你要告诉我谁和你说的我帮她这件事?”他见她面现难色,不肯说。他立马表态:“你不想说就算了,这事没的谈。”

    徐曼菲连忙告饶,坦白告诉他是彭松打电话跟她讲的。

    果然是彭松,言童对彭松更加深恶痛绝!

    四 言母的提醒

    1

    晚饭时,言母冲完澡下楼和言童,徐曼菲及小年一起用餐,言母对家里最近的和协生活很满意,对言童最近的表现也很高兴,她问了些工作上的事,对言童投资发展多过问一些。这些徐曼菲都不感兴趣,她静静的照顾小年吃晚餐,把仅剩的一只螃蟹也旁若无人的夹到小年的碗中,言母本来正要去夹来吃,见状心生不快,但这些徐曼菲都没有看到。

    言童吩咐保姆再蒸几只螃蟹,然后和言母继续谈工作上的事。

    徐曼菲见言童迟迟不谈收养小年的事,心里着急,用胳膊肘儿碰了碰言童,这一切言母都看在眼里,不禁问言童:“你有事要跟我说吗?”

    言童埋怨的瞪了一眼徐曼菲,徐曼菲却示意他快说,言童看向言母:“妈,就是收养小年的事,我看小年特别乖巧,而且妈你也喜欢,不如就收养她吧!”

    言母冷不丁的直视着徐曼菲,徐曼菲心中一惊,忙低垂下头,连吃几口饭,掩饰内心的紧张和慌乱。言母说:“我对小孩子都很喜欢,不局限于小年,小孩子都很可爱。”

    言童看出言母话中的不悦,但他硬着头皮往下说:“妈,就是收养个小孩子嘛!不用那么纠结吧!不如就收养了吧!这样家里也热闹,我觉得挺好的。”

    言母对此表现的十分冷漠,眼里闪现着难以捉摸的东西,她说:“你想收养?”

    言童点头说是。

    言母不露声色的说:“那就收养吧!但是有一条,收养前,先去把这个小年的身世调查清楚,我可不想收养一个不明不白的小孩。”

    徐曼菲面色惊色,她苦笑:“妈,你这不是为难言童吗?小年本来就是个孤儿,如果有人知道她的身世,她也就不会呆在孤儿院了。”

    言母笑眯眯的盯着徐曼菲,笑的森人,她说:“正因为呆在孤儿院,才要查清楚她的身世,万人哪天跑出来了一个家人要认回去,那不是白养一回!再者说我们又不是非得收养她,完全可以资养,而不是收养。我这个血统的观念很强。”

    徐曼菲想了一下,马上跟言童说:“这个好办,明天我找人去查一下,等调查完,我们就去办理收养手续!”

    言母狡猾的说:“这就不劳你费心了,你对这件事这么积极,难免不会大做文章,调查的事,我会着手差别人去办,只有我相信的人,调查出来的结果我才接受,你们可以省省劲了!”

    徐曼菲有些坐立不安,她慌忙说:“算了,不用调查了,看来我们和小年也没什么缘分,调查这么点的小孩子,总觉得有些过分!”

    言母把筷子重重的拍在桌上,吓的在场的人,都心惊肉跳。

    言童瞪着徐曼菲,徐曼菲脸色惊变,急忙向言母道歉。言母冷笑说:“现在晚了,我势必会调查到底。我对小年的身世越来越感兴趣了,是你们吊起我对小年的兴趣!”

    小年惊慌的躲到徐曼菲的身后,徐曼菲央求言母说:“妈,别在查了,你看把她吓的,算我多事,我以后不提收养的事。”

    言母无视她,看着小年说:“奶奶一定会帮你找回你的家人,看看是多么狠心的父母生下你,却又抛弃你,奶奶这么做也是为了你好。”说完她对言童说:“你给我听好了,没有我的同意,不许你擅作主张,否则,我成就一个人,也能亲手毁掉她,你懂的,儿子。”

    言母是在拿京雨的事威胁他,警告他不可以轻举妄动,言童看向小年,这孩子也真是可怜,他不明白言母为什么就是不同意收养她,但他也不能拿京雨去冒险。

    言母吃过晚餐,便到偏厅里,坐着喝茶,吃水果,言童也跟着坐到偏厅里,一边吃水果,一边弄手机。徐曼菲则陪着小年在餐厅里,吃着后端上来的螃蟹,像几辈子没吃过一样。

    言童放下手机,看向言母:“妈,我不太明白,为什么你不同意收养小年?”

    言母放下茶杯,慎重的和他说:“我这么做都是为了你好!先放下小年的身世不讲,再说你和曼菲的感情,你们还在磨合期,如果刻意的领养一个小孩回来,那么她会把所有的心思放在那个小孩子身上,就像现在她一门心事扑在小年身上,对你不闻不问的一样,你觉得好吗?时间长了,你们的感情就更不稳定。再说有了小年,你们俩还能认真的要自己的孩子吗?我想要的是流着你血脉的孙子或孙女,这才是我努力工作赚得所有财富的目地,我要亲手把我挣下的江山交到你和我孙子的手中,如果将来这一切旁落他人之手,我又何苦这么拼命。再说小年的身世,不管她是什么身世,在孤儿院子的日,都会直接影响她成长,她的心里会有抹不去的伤痛,即便我们收养她,以后你们有了自己的孩子,还能像现在一样疼爱她吗?即便能,也有照顾不周的时候,那样会在她心里种下阴影,有许多因为类似原因内斗的例子,连亲姐妹也有不睦的时候,何况不是亲姐妹,我不想为我的孙子埋下将来的隐患。最主要的是你和她的感情不稳定,万一哪天分开了,她收养的孩子你要怎么办?人无远虑,必有近忧,我考虑事情,不会单单想到眼前利益。这和我喜不喜欢小年,没有太多关系,喜欢她,我也会忍痛割爱。”

    言童听着很有道理,自己在的确没有想那么远,他不禁说到:“就像我的婚事!”

    言母对此沉默良久,最后她哀叹的讲:“你的婚事已这样了,还提她干嘛!”

    是啊,还提它做什么,世界上没有后悔药可吃,但他心里却还是那么的不甘,京雨几乎从未离开过他的心间,这种感觉最近变的越来越强烈,常常令他冲动,也只有在想到京雨时,他才会感觉活着是一件挺开心的事。除外,他对其他一切事情都漠不关心,这可能就是心灰意冷的写照,他过早的品尝到这种无望的滋味。

    2

    言童讽刺的看着言母,脸上浮动着无奈的神情,他趁机问言母:“这就是你所期待我应该拥有的婚姻生活吗?每天都吵架,两个人同床异梦,除了吵架没有别的可谈。这就是你看重的儿媳人选?”

    对言童的埋怨,言母毫不避讳的说:“虽然是我决定了你娶谁,但是不可否认的是你顺从了我的按排,而她是你惹出来的祸,我并没有刻意的要求你和某人在一起,我只希望那个人不是京雨,而选择是她,也是你决定的。现在你来怪我,似乎也毫无理由啊!”

    看着能言善辩的言母,言童根本来是她对手,他无所谓了说:“既然如此,她是我们俩共同的选择,那你就把枪林弹雨当成一种享受吧,我随时可以离开这个家,到外面躲清静去,我相信妈有的是办法对付她,如果是我,你总是用压制我的方法来解决问题,但以后我不插手你们之间的事。”

    “难道这不是你的家?你能躲到哪里去?”言母面现怒色。

    言童说:“这也实属无奈啊!我永远无法了解妈的想法,就像妈永远不信任我的看法是一样的,我们根本没法沟通。”

    言母说:“别在我这里抱怨,这解决不了任何问题!你要相信,这个家不管谁住进来,这还是原来的家,不会有任何改变。”

    “但你想让我过上的幸福生活呢?”言童责备的口吻询问言母。

    言母几乎无言以对,她端起茶杯,苦闷的喝了一口,借故茶凉了,叫阿姨,沏上热茶来。外面传来汽车的鸣叫声,言童往外张望,问言母:“这会是谁?你有预约吗?”看言母的神情,很明显她是知道有谁要来的。言童猜测除了小茜没人会这么不礼貌,人还没有进来,就先警示。想到是小茜,他不免又烦躁起来,自从医院争执之后,他和小茜就再没见过面,他早把她忘的一干二净,她这会儿出现在她家,不知道又会揭起怎样的腥风血雨?言母对她的好感早就大打折扣了,自己更是公开和她不睦,耳光都扇过两次了,她还是没有记性,这种人……和徐曼菲有的一拼。

    言童起身正欲上楼去,却被言母叫住:“小茜来了,你就上楼,也不说打声招呼?”

    “我招不招呼她也都来了,所以也用不着打招呼。”言童避免和小茜见面,他怕自己会再动手打她。

    言母却执意他呆着别动,言童无奈重又坐下来,看着一边的角落里摆放的花草盆载,故作姿态。没多久,小茜像一阵风似的走进来,不用让,直接坐到言母身边去,好像那里是她专属的位置一样。言母看着小茜,喜不自禁的问长问短,她这一生最恨的就是没有一个像小茜这么能干的女儿。因此每次看到小茜,她总是喜欢的摸摸头,摸摸脸。

    让一边坐着的言童看着生气,他赌气的说:“你干脆,把她领回家来养着算了!”

    “这话你已经说过无数遍了,多大了还吃醋?”言母满脸的笑意,小茜得意的冲他怒着脸。

    言童又想离开,又被言母叫住。他不知道言母想做什么?总是干涉他的自由。言母跟她说:“干妈还真有事想听听你的意见?”

    小茜郑重的问:“什么事?”

    言童也竖起耳朵听,言母说:“就是小年的事,曼菲一直希望收养小年,你认为如何?”

    言童更加生气了,自己的想法,她不关心,直接否决,却偏偏听小茜一个外人的意见?这摆明不相信自己!他刚想反驳和抗议,就听小茜也不客气的发表自己的意见:“我认为这事应该慎重,别人家的孩子再好,那也是别人的骨血,哪有自己的好。干妈,你还年轻,童子也结婚了,让他们给你生就是了,干吗要领养,难道说他们俩个有什么不被外人所知的隐疾?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倒是应该去领养一个小孩子,否则你过早的领养小孩就是向大家宣布童子无能啊!”

    言童气的暴跳如雷,刚想发作,被言母一个责问的眼神就制止了,他压着怒火,怒瞪着她。言母听着小茜的话觉得舒服,她说:“我也是这个意思。”大有英雄所见略同的感觉。

    小茜继续得意的说:“再说要领养小孩儿,那也不一定是小年啊,那肯定要万里挑一,挑一个小男孩儿,这女孩儿再可爱长大了也是人家的,只有男孩儿才能继承言家的姓氏,才能抗起这片言氏江山,继续你的意志。”

    言童听着别扭,他义正言辞的回击她:“难道说你不是女孩子吗?我听你这意思很瞧不起女孩,这么说你很瞧不起你自己了。”

    小茜被问的哑口无言,言童说:“重男轻女也不应该是你该说的话,别忘了自己的身分,这是我们家的事,你还是少插手为妙,就算不收养小年,你也捞不着什么好处。”

    言母不乐听,刚想喝斥言童的无理,没想到在隔壁餐厅吃饭的徐曼菲听到了小茜和言母的谈话,遏制不住气愤,从里面冲出来,操手来撕小茜的嘴巴。

    小茜也是一惊,她没想到徐曼菲也在家,但她也不怕她,因为有挨言童的耳光,她时刻都提防着突如其来的袭击,听到一侧有响动,她就提高警惕,随手招架住徐曼菲的突袭。

    言母在一边大动肝火,她扬起手中还热乎乎的茶水,朝徐曼菲的脸就泼了出去。那茶杯里的热茶一点也没有浪费,全部稳当当的落在她的脸上,徐曼菲一点心里准备也没有,她惊叫了一声,双手捂住脸,在一边的言童觉得言母太过分了,可是他也没说什么,对于徐曼菲和言母之间的争斗,他从来不参和。

    徐曼菲小心的抚摸自己的脸,确定了没事,她心中的怒火积压在胸腔,一起一伏,实在憋不住劲了,她控诉言母:“妈,你怎么里外不分啊!”

    言母把茶杯扔到茶几上,‘嘭’的一声,碎成几瓣,她沉着脸说她:“什么叫里外不分,谁是里?谁是外?在你眼里小茜是外,因为她和我们这个家没有血缘关系是吧?可你别忘了没有血缘关系的还有你,别以为你是我儿媳妇,就是里了。在我这里没那一说。在我眼里小茜和我自己养大的亲女儿没什么两样,我对小茜和言童是一视同仁的。你说你想收养小年,看今天这种里外之分,很清楚,如果你有自己的孩子,对小年肯定也是要分里外的,不能一视同仁。你这种素质还想收养别人家的孩子,简直是天方夜谭。”

    徐曼菲感到委屈愤愤不平,她哭着说:“就算妈把小茜当成自己家人,可是她毕竟不是自己家人,和你生活在一起的是我,将来继承这个家业的人也是我啊!”

    言母听到这话,脸色立即十分难堪,小茜在一边暗笑她的无知。言母不客气的告诉她:“继承我家业的人绝不可能是你,你没有那个资格,如果言童不能按我想法行事,他也会一无所有,你又算什么?你简直是异想天开。你最好别有这种妄想。”

    徐曼菲知道自己失言了,情急之下胡言乱语。言母何等精明之人,她没有揪着这个话题不放,而是怒斥她说:“你没有权利打我的干女儿,在这里家里,我才是一家之主,你什么也不是,你只是住在这里,如果不想住,可以马上搬走,我所有的房子,都容不下你。”

    徐曼菲看到自始自终言童都一言不发的看着这一幕,她撒娇似的跑到言童身边,趴在他肩头哭泣。“你要给我作主,你就看着别人欺负我不管吗?”

    言童推开她,表明立场说:“我没看到别人欺负你,好像是你出来欺负别人,再说教训你的是我妈,按亲疏远近来区分,我妈和我最近。”

    小茜这时拉着言母的手说:“干妈,我觉得曼菲也会一视同仁的。”言母不明其意,小茜接着说:“如果小年是她亲生的,她肯定会一视同仁啊!”

    言母和言童都非常震惊,徐曼菲也惊出一身冷汗,她慌忙解释:“别听她胡说八道,小年怎么可能是我的女儿,她是我从孤儿院领来的,言童和我说妈有意让我们早点生孩子,我想再早也不可能马上就有啊,索性先领养一个回来。言童……”

    言童点点头,他承认这是他说过的话。徐曼菲看言母仍有所怀疑,马上表明态度,她说:“如果妈不想见到她,我马上把她送回去,如果不信可以去孤儿院去查,一查就知道了,她和我一点关系也没有。”徐曼菲冲小茜瞪眼睛。

    小茜在言母耳边说:“我就是打一个比方。”

    言母松了口气,用手慎怪的拍着她的腿,虚惊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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