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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一周就过去了,这一周都是在阴雨天气中度过的,几乎就没看到太阳的影子,就像言童的心情一样阴沉沉的,这一周他不断的捉摸着肖安那晚和他的对话,肖安在对话中释放出两个令人深省的讯号,一则就是京雨怀的不是肖安的孩子,既然不是肖安的,那肯定就是自己的无疑了,小茜绊掉的居然是自己的骨肉,他是间接的罪魁祸首。二则肖安一定会为京雨出头,报复自己,但他如何报复自己?这让他惴惴不安。
言童认为自己有必要找肖安冷静的谈一谈,除此之外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他站在门口处,皱着眉峰,望着门外面持续不断的雨势,犹豫着要不要出去?身后传来徐曼菲嘱托保姆照顾好小年的话,他回头瞧了一眼,徐曼菲打扮的很庄重,只是那碎花的纱裙,使她增添了一点俏皮的动力。他冷峻的脸上,露出一丝温情,和徐曼菲说:“这么大的雨,你还去参加派对?”
徐曼菲依依不舍的看着保姆领着小年往楼上走,直到小年的身影从楼梯上消失,她才缓缓的转过身来,眼中竟然盈满了泪,这一切言童都看在眼里,他孤疑的看着她说:“还是别去了!想想于莉那种人能结交什么善良之辈?”
徐曼菲表情极为复杂,既有不舍,又很坚定,她迈着细碎的步子,走到他面前,什么都没说,紧紧的拥抱着他,撒娇似的说:“你知道吗?我今生唯一爱过的人,也只有你,没有别人,这句话是真的,不管是我什么样子的女人,但是我的心一直只装下你一个人,除了你,我唯一爱过的人就是我的父母还有小年,你知道我的心思吗?”
言童还真不太明白她的意思,他不善于洞察别人的心思,就像他永远无法洞悉京雨的心思一样,也不了解徐曼菲。他困惑的问:“你什么意思呢?”
徐曼菲忧郁的抬起头,深情的望着言童:“我只想为小年找一个归宿,能有人真心爱着她。”
言童想说什么,被徐曼菲拦住话说:“我渴望你能爱屋及乌!”
言童这回明白她的意思,笑说:“你是说小年是你的乌鸦吗?”
徐曼菲带着泪笑着,笑的居然有些苦涩。言童正想说什么,徐曼菲毅然决然的撑起伞,走进雨中,门外有车来接她,言童没问是谁来接她,徐曼菲也没有说,看着车影很熟悉,她上了车,车就开走了。
言童看到言母用完晚餐,去书房,言母在家里百分之五十的时间是呆在书房里的,她总有办不完的公事。他撑着伞,去取车,开车直奔倾城酒吧,他急切的需要和肖安聊一下,否则他寝食不安。
他到了倾城酒吧,今晚酒吧里的酒客很少,就星崩几个,台上唱歌的是娜丽,唱的什么他也没听出来,像是老掉牙的歌曲,可能现在大家都喜欢怀旧吧!
他坐到吧台那边,巡视着整间酒吧,也没有看到肖安,问调酒师:“肖安呢?”
调酒师看是言童,倒挺高兴,言童每次来,不管喝不喝酒,喝的是什么?都会付给他小费,所以调酒师对他也就格外热情,他说:“肖安不在,今晚和娜丽调班,娜丽要唱一整晚,新来的年轻歌手,只试唱两首就闪人,今晚苦了娜丽了。”他看向娜丽的眼神总是火辣辣的,这一点言童早就看出来了。他顺着调酒师的目光看向娜丽,一个平淡无奇的女孩儿,但不对他胃口。
言童心不在酒上,也不在歌者身上,他进一步问他:“你知道肖安住哪吗?”
调酒师笑容可掬的说:“你还真问对人了,肖安和我是拼客,我们合租一个公寓!但他不在公寓!”
“那他去哪了?”言童的心莫名的紧张起来!不会又去找京雨了吧?
调酒师说:“去参加于莉的派对,她打电话给肖安,说今晚是她的生日派对,叫他一定参加,否则不会放过他,他想解决问题,就去了。”
“你是说于莉约他去的?”言童想到那天于莉那个浪劲,可想而知了。
调酒师说:“嗯,一个女的打来的,除了于莉还能有谁?只有她有资格邀请肖安去,肖安为了打消她的念头,带着京雨一起去的,为了让于莉死心。”
言童听着特别恼火,肖安真是个混蛋,自己的烂摊子自己不收拾,还拉上京雨来做垫背的,他想毁掉京雨不成?他怒容满面:“让于莉死心为什么要带京雨去?她是他随便可以利用的工具吗?”
看着言童如此激动,调酒师显的很无奈,他说:“这感情的事,不好说!看对眼了,为对方做什么都心甘情愿,看不顺眼,再残忍的事也做的出来,这就是你情我愿的事,旁人说什么也没用。”
调酒师的话有几分道理,但是言童心里不是滋味,想到肖安和京雨在一起,要向于莉示威,这不是什么好兆头!一旦向派对里面的人宣布他们的关系,那么肖安和京雨的事就会闹的满城风雨,于莉派对请来的人,肯定都是那些喜欢八褂挑事的无耻之徒,经过这些人的渲染,肖安和京雨的关系很快会弄的天下皆知,京雨现在是公众人物,她的一举一动都是大新闻,这对她的影响不好,他不希望她给别人朝三暮四的印象,就算她不在乎,可是他很在乎,他曾经付出的怒力将付之一矩。但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他们已在去的路上,或许已到了。更令他担忧的还有另外一件事,这场派对,徐曼菲也有去,小茜或许也在邀请之列,这三个女人和京雨或多或少都很不睦,三个人都将京雨视为情敌,她们怎么可能会放过收拾京雨的机会,而且对形势对她们非常有利于?越想越担忧,越为京雨的处境而捏一把汗。言童简直不敢往下想。他急忙问调酒师:“他们走多久了?”
调酒师幸灾乐祸的问:“你也想去吗?那可热闹了?”他说:“也没有多久,你来之前刚刚走,还不十分钟!你现在追还来的及,车开快一点应该能追上,肖安对路不熟,而且他驾驶车的技术水平也很生疏,加上外面是雨天,以他谨慎的态度,他不会开的太快。”
言童听着很有道理,他没有点酒,但还是付了给调酒师一些小费,算是咨询费吧!他勿勿的离开酒吧,在车里打电话给徐曼菲,问于莉在哪开派对,徐曼菲把地址发给他,他按照地址,开着车直奔于莉的住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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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莉算是暴发户一类的富豪,至于是她是如何富起来的,她没有说,也没有人问及,问及了她也不见得会说,小茜就曾问过她这个问题,但是于莉告诉小茜这是秘密,很显然小茜不够资格知道,就算和于莉走的很近的徐曼菲对此也是一无所知,徐曼菲比任何人都好奇,但是于莉从不曾提起,徐曼菲跟言童说这肯定是一个不能说的秘密,对于女人突然暴富,又是不能说的秘密,可想而知,徐曼菲对此不禁讥讽起来,似乎她比任何人都明白这种发家致富的手段,但是徐曼菲也没有对言童深说,言童压根对于此类事情不关心,尤其是于莉的,他连听都不想听到她的名字。但言童之前听说过,他记不清是彭松说的还是谁说的,说她有个姐姐跟过娱乐大亨,后来自杀了,她可能拿到姐姐的遗产,而后投资,才有今天的财富,但也有人说是因为她家拆迁,加上她能干才会这么有钱,这些都是道听途说,真假难料,他也并不关心这些。听徐曼菲说于莉住在近效一座别墅,生活糜烂,这里面多少有一些徐曼菲的嫉妒的水分,但也很符合于莉的性格,她像个荡妇。
言童没来过这边,按照地图指南行车,开的很慢,特别是在这样大雨滂沱的夜晚,他不希望有任何意外。他不安的向车窗外望去,看到外面黑漆漆的一片,连个人影都没有,令他想起初遇京雨的那个夜晚的情形,他精神不敢懈怠,将车停到路边路灯下面,他认真的看了一下路线,确认没有问题,他开上叉路口,这是一条超近路,可以减少很多时间,运气好的话,或许可以超过肖安和京雨,如果能在路上拦住他们,就可以不必到于莉的派对上亮相,他重新上路,大约开了半个小时左右,他出了叉路来到公路上,从后视灯中隐约看到后面路上停着一辆越野车,但车牌没有看清楚,很像小茜的那辆车,小茜非常喜欢自己这部越野车,很少开出来,但出了市区,她多半会开上它,言童认为很少有女孩子喜欢开越野车,但是小茜是特别的一个,他想确认一下那是不是小茜的车,言童便将车停了下来,却见从那辆车的后面驶来一辆小车,车灯很晃眼睛,在灯光的照耀下,他看到有一个女人正在路边向他这个方向行走,看着她的轮廓很像徐曼菲,她和越野车之间有十几步路的距离,这段距离刚好可以通过一辆小车,他还没有看清楚是怎么回事,只见那辆小车,已驶过来,按距离计算,那辆车完全可以避开行走中的那位女士,所以言童一点也没有为那人担心,可是那辆车却在驶过越野车不远的地方紧急刹车,而后车门打开,京雨和肖安从车上下来,往越野车那边跑过去,言童心头一紧,难道出车祸了?不太可能,以他的视角,肖安开的车和那位步行女人还有段距离,没理由撞车,除非是肖安开车故意撞上去的。可肖安也不傻,怎么可能故意撞人,难道那个女的和他有仇,这么一想,言童突然紧张起来,莫非那女的真的是徐曼菲?肖安那晚和他说的话惊醒了他,他的头嗡嗡作响,慌忙开车赶到事发地点。
言童跑下车,映入眼帘的一幕,令他惊惧万分,只见距离越野车前一米多远的地方,徐曼菲倒在血汩之中,透着腥气的鲜血从她的身体里不断的往外涌出来,被越下越大的雨水冲释着,小茜站在越野车旁,已吓傻了,而肖安和京雨则站在对面惊惶所措的看着这一幕。
言童几步抢身跑到徐曼菲跟着,不由的跪在地上,他轻轻的抱住她,生怕弄疼她,一边冲小茜声嘶力竭的喊:“快叫救护车!快啊……”一边呼叫着徐曼菲,但见徐曼菲翕动着苍白的嘴唇,却听不到声音,血不停的从她的头部涌出来,他用手捂都捂不住,地上一大片血水,顺着雨水流进排水沟。直到最后不管言童怎么呼叫徐曼菲都没有反应,眼睛直直的盯着言童,一动不动。
救护车到来之前,徐曼菲已经没有呼吸,医生当场宣布人已经没有生命体征,也就是死亡。随着警车的到来,交警堪察现场,认为是普通的车祸,然而言童指着肖安,坚称这是谋杀,交警认为他是失去亲人伤心过度,可是小茜的佐证,令事态有了全新的解读,交警方面只好通知公安部门介入调查。
言童已经失去了理智,他动手打了肖安,而肖安并没有还手,这件事发生的太突然,他感到愧疚,但也只是愧疚,他回想起刚刚发生的事,主要责任并不在他这一方,而言童却把这突如其来的交通事故说成谋杀,就算是谋杀,也决不是自己谋杀对方,而是对方在谋杀自己,可是死的是对方,他有口难言,现在说什么都无济于事,他想不通也想不明白,他无助的望向紧紧拉住言童的京雨,现场一片混乱。如果警察认定是谋杀,他真的是百口莫辩,整个事件的性质也就变了,他感到无力,颓丧。
雨越下越大,现场的血迹被雨水冲走,仿佛为徐曼菲免费的做了一次洗浴,京雨第一次经历死亡,她感到很恐惧,一个鲜活的生命就在眼前,瞬间消失,这一切太巧合了,巧合的像是安排好的一样。她惊恐的看着这一切,言童歇斯底里的怒吼声,肖安的无助,都令她惶恐。她一再的声明这只是一场交通意外,言童根本听不进去,他像暴怒的狮子,想把她和肖安撕裂一般,没人有能令他安静下来,他根本无法冷静。从他仇恨的眼神中,她似乎看到了某种罪恶的东西正在滋生,她不住的打着冷战,缓缓的退回到肖安的身边。她不知道下秒钟会发生什么事,她希望眼前发生的事不是真实的,只是一场梦境,只盼望着这一切能尽快的过去,只当是一场恶梦,醒来后,一切都不曾发生过,但冰冷的雨水像利剑一样刺入她的感官神精,无时无刻不提醒着她,这不是梦境,这不是梦境!眼前发生的血案将会改变现场所有人的命运,仿佛是他们人生的一次大洗牌。
肖安看到她瑟瑟发抖,不禁拥住她,想安抚她的恐惧感,她趴在他的肩头痛哭起来,她和他该怎么办?怎么面对接下来的暴风疾雨,言童不会轻易的放过他们,还有此刻却站在他们车旁的小茜,面露狰狞之色。如果这一切都可以重来,那么她多希望她不曾来过这座城市!不曾认识言童或是小茜,现在她只能紧紧的拥着肖安,感受着他身上仅有的温度,没有人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事?没有人知道!
刑侦队的警官火速赶到现场,开始侦察工作,出警的法医是云汀,他晚到了几分钟,一到现场马上投入工作,当看到死者和当事人,他微微一愣,这完全出乎他的预料,勘察完现场,他和刑侦队长耳语了几句。
刑侦队的人正在和交警方面交换意见,取得相关的现场资料。看雨势这么大,刑侦队长便把当事人都带回警局去做笔录。
二 肖安的口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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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局内,值班警察陈警官正在给肖安做笔录,陈警官问:“你认识死者吗?”
肖安想都没想,果断的回答:“不认识!”
一边的言童却说他在说谎,陈警官警告言童安静。
陈警官慎重的又问了肖安一遍:“你确定你不认识死者?”
肖安肯定的回答:“我确定我确实不认识死者,这完全是一场意外,一场诡异的意外。”
陈警官不解的问他:“什么意思?为什么说是诡异的意外?”
肖安也说不上来他说:“我也不太清楚,反正我就觉得一切太不可思议了,很奇怪就对了,具体哪里不对劲我也说不准?”
陈警官继续盘问:“这样糟糕的雨夜,你为什么要到那里去?”
肖安听着生气,他说:“路不就是给人走的吗?谁说雨夜我就不可以到那里去?”
陈警官严肃的警告他:“回答我问的问题,不要回避问题,我问你什么,你如实回答就行!”
肖安不满的瞪视着陈警官,自己又不是罪犯,什么态度吗?当他看到京雨态度不由的缓和下来,他说:“应朋友之约,去参加一个朋友的派对。”
陈警官接着问:“你是一个人去的?”
“不是,我和一个异性朋友一起去的。”肖安低垂着头,情绪低到谷底。他不想把京雨扯到这种事情中来,这对京雨的星途会有怎样的影响还不知道呢?
陈警官问:“你的异性朋友叫什么?”
肖安缓缓的抬头看向京雨,他犹豫着请求:“能不能不要把她写进去!”
陈警官看着她说:“放心,不会对你朋友有什么影响,你只要如实回答问题!”
“京雨!”
陈警官瞄了一眼京雨,当红女歌手,炙手可热的女歌星,想不到在这里见到了,如果换个地方,他很想要她的签名,但现在显然不合适。“你描述一下事发当时的状况!”
肖安沉默了片刻边回忆当时的情形,边讲:“因为是雨天,加上不太了解路况,我车开的很小心,而且也很慢,时速大约在30公里左右。一直是这样的,尤其是晚上,能见度也不好,我看到前方有车停在路边,而另一侧有人在路边行走,我目测中间的距离完全可以通过我们的车,所以我没有停下来,正常行驶。但是当我的车准备通过那辆车和那个女人之间的过隙时,与此同时从车旁的蹿出来一个女人,也冲我们的车跑来,我只好躲开她,向另一侧稍转,而一直走在路边的那个女人也突然走到路中间来,几乎就在我的车通过她身边之前的两秒钟,她们几乎同时改变了位置,我来不及刹车或停车,就这样发生了交通事故。如果当时我能慎重一点,停下车来,就好了。”
言童怒喊着反驳他:“你胡说,你完全胡说八道,我看的很清楚,曼菲一直在路边走着,是你冲过来撞死她的。”
肖安冷漠的瞟了他一眼,回应他:“如果是我故意撞上她的,那么她应该倒在路边才对,不应该是路中间。”
言童恨不得冲过来撕碎肖安,被陈警官拦住,他说:“按你的意思说所有被车撞死的人,都应该在哪里撞的就定在哪里不动?”
肖安没作声,不想和他多费口舌。陈警官瞄了一眼言童替肖安解释说:“他的意思是具体在哪里撞的,就是在哪里撞的!”
京雨懂肖安的意思,她帮他解释说:“不管是什么物体被撞,都有一定的物理形态,被撞出去的抛物线是不会改变的,不是由我们谁说的决定,事实就是事实。”
言童两眼冒火的盯着京雨,京雨却没有看他,而是转向一边的陈警官。陈警官说:“这事真不是由某个人说的算,是由事实决定的,你们现在说的只是你们个人看到的和经历的,事实是什么样的,我们自己会进一步勘察,做最后的判断,所以你们最好实话实说,不要弄虚作假,我们警察并不好欺骗。”
肖安舒出一郁闷之气:“我相警察会还我清白!”
言童阴沉沉的盯着他,咬牙切齿的说:“这句话应该是我说才对,我才是被害者家属!”
肖安神情淡漠,不卑不亢的回视着言童:“但此时此刻我更像受害者,是你企图把我变成罪犯,可事实就是事实,不管你怎么想的,都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陈警官手拿着笔,用笔敲着桌子:“你们把这里当什么地方了?当成你们家门前的菜市场了?”
肖安说:“在这里我没有家,所以也没有你说的菜市场!”
言童则说:“我家门前没有菜市场!”
陈警官听着他们反驳自己显然很不悦:“这里是警局,注意你们说话的态度!”
肖安和言童都闭嘴不言,警官接茬说:“问谁谁回答,没有问到你的,老实在一边坐着。”他指着肖安:“说说你怎么会撞到她的?”
肖安仔细的回想当时的情况,他说:“我当时正常开车前行,不过当我的车快要经过之前停在路边的那辆车时,死者刚好走到和路边那辆车平行的位置,我本来想她可能会走到车的那一边,我就特别的慢速,想等她过去我再过去,可是我看到她却背对着我站在了路边,我想她可能是想等我的车过去再走到对面去,我就继续向前开,可是等我的车正要经过路边停着的那辆车和死者之间时,路边越野车那里却闯出来过来一个女人,我当时刹车也来不及,就想躲开她,车就往死者一侧偏了一点,想避开那个人,就算偏一点也不会撞到死者,可我没想到就在我的车往一侧偏一点时,死者却飞速的蹿往路中间,结果就撞上了。”
陈警官一一记下来:“按你这么说,你不是故意撞死死者的?而是死者自己找死,你觉得这说的通吗?”
肖安百口莫辩,他无奈的说:“事实如此,我只是把我经历的看到的一切都如实说出来,不管这合不合理,但这就是事实?她是不是找死,我也不晓得,但的确是这样。”
言童愤怒斥喝说:“他胡说八道,她有什么理由要自杀?就算要自杀,也不可能和小茜在一起突然去自杀,这是你为自己脱罪找的借口!”
陈警官不悦的死死的盯着言童,言童忍气压气不在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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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警官有些不耐烦,叫言童到外面去等着,言童不服不忿的往外走,还有京雨和小茜也被请出去,在外面等着笔录,陈警官看到他们出去,才继续给肖安做笔录:“你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
肖安怪眼盯了他一眼:“这个问题你刚刚问过!”
陈警官发现这小子有点个性,不太配合:“问过一遍,就不能再问一遍?”
肖安沉默了很长时间,才极不情愿的回答他:“我不是说了吗?我是参加一个朋友的派对,应约而去。”
“应谁的约?”
“我原来的女朋友!她的生日,她打电话给我,要我参加!”肖安如实回答
陈警官看了一眼肖安,觉得挺有意思的:“带着你现在的女朋友,参加你原来女朋友的聚会?”
肖安不安的瞄了一眼陈警官,他低垂着头并如实回答:“不是现在的女朋友,她是我的初恋女友,现在只是普通的朋友,请不要牵扯到她。”
陈警官嘲笑他说:“你们的关系可真够乱的,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要带上她去你前任女朋友的派对。”
肖安说:“于莉,就是我前任女朋友,分手后,她总是缠着我不放,我想打消她的念头,就请京雨假扮我现任的女朋友,告诉她我们重修旧好,这样可以不让于莉再缠着我。不信你可以去问她,是不是她邀请我去的,而且接电话的不是我,是酒吧的一个同事,是他帮我接的电话,他也可以做证,我没有说谎。”
陈警官:“这些我们会去了解的,你最好说实话。”
“我说的都是实话,没半点假的。”肖安现在似乎冷静了很多,不像刚刚那么冲动,在警察面前冲动不是好事,而且这悠关他的以后的命运,不能大意。
陈警官又问他:“你和死者到底是什么关系?”
肖安说:“我和她一点关系也没有,只是和她老公有点矛盾,但这些矛盾和他老婆没关系,我还不至于把对她老公的气撒到她的身上,更不可能在众目睽睽之下去撞死她,我和她老公那些矛盾还不至于酿成血案!我没有那么愚蠢!”
陈警官点点头:“可这件事也太凑巧了!”
肖安:“那我就不清楚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
陈警官接着问:“你和她老公到底有什么矛盾?”
肖安开始沉默,如果回答这个问题对京雨的名声不太好,为了京雨,他还真不能如实回答这个问题。
陈警官一再的追问他,但他就是不肯回答,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肖安最后被问急了:“不要再问了,不管你怎么问我,我也不会回答你的!不必浪费口舌,而且这和今晚的事也没有关系,这完全是一场意外。就算不是意外,也是别人想陷害我。”说到这里,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如果这真是一场陷害,那么矛头最终指向的很可能不是自己,而是京雨,死的是言童的老婆,如果他想澄清自己就必须道出和京雨之前种种关系,也必然会牵扯出京雨和言童的过去,这些就算对京雨无致命的打击,但也能毁掉她的前程,有很多明星就是这样被毁灭的,之前网上的流言蜚语,带给京雨的打击至今也没有消除,那些假的东西居然成了一种烙印,以后也会无形的跟随着京雨,影响着粉丝对她的判断和好感,这一点肖安都知道,除了沉默他还能为她做什么?
陈警官警告他:“你最好不要对此有所隐瞒,最后坑的可是你自己,别怪我没有提醒你。”他最后问了他一遍“你确定没有什么可说的吗?”
肖安异常坚定:“没有!”
陈警官提醒他:“就算你不说,我们也会问言童本人,你认为他会为此保密吗?你现在说是在为你自己争取有利的局势,你懂吗?”
肖安内心又开始变的不平静,言童那个无懒很有可能会说,如果他说了,那他真的就是人渣,可是就算他会说,这话也不能从他的口中说出来,他必须缄默其口。
陈警官见他还是没有说的意思,他还挺倔强!再追问下去,也不会有什么结果!录完笔录,陈警官让他签上名。
肖安看了一遍笔录,然后签上自己的名字,不安的问陈警官:“我可以走了吗?”
陈警官说:“你最近不要外出,最好做到随叫随到!”
肖安答应着,往外走。
三 京雨的证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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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个进来做笔录的是京雨,进警局对她来说是一件很恐怖的事,她无法控制自己紧张的情绪,手脚冰凉,浑身瑟瑟发抖。她小心的坐到陈警官对面的椅子上,低垂着头,不愿直视警官。
陈警官抬头认真的打量了几眼京雨,京雨可是现在名符其实的大歌星,他老婆就是京雨的歌迷,连他也很欣赏京雨,语气也不由的柔和了许多。他微笑着对京雨说:“放松一点,不用紧张,我问你什么,你就回答什么。”
京雨连连说是,可是手还是不听使唤的发颤,无法控制。
一边的徐警官,给她倒了一杯热水,放在她前面的桌子上。
这时云汀推门走进来,跟徐警官耳语了几句,徐警官便起身出去,云汀坐到他那个位子。
京雨看到云汀,紧张的情绪瞬间缓解了许多。
陈警官说:“你把事发当时的情况描述一遍,详细的描述一遍,不要遗漏任何细节!”
京雨点点头,咬了咬牙,她说:“我本来不打算要去的,可是肖安因为于莉的事很困扰,一直央求我帮他这个忙,我想还是帮帮他吧!反正也不用我做什么,只是跟他露个面,其他的事他会自己解决,我就跟着他去了。一路上没有什么特别的事发生,他对那里的路况也不熟,加上是雨天,所以车开的很慢,而且他也不想见到于莉,所以像是在路上开着车散步,后来看到前面路边停着一辆车,好像发生了什么故障,本来想停下来的,看看有什么可以帮上忙的,只是又有些担忧,所以没有停下来。”
陈警官不解:“担忧什么?看到有需要帮忙的,当然应该停下来帮忙才对!”
京雨脸微微泛红:“我们也不确定那是不是真需要帮忙的?不想发生意外,所以很犹豫!后来看到……”
陈警官追问:“看到什么了?”
京雨顿了顿:“就是看到小茜,我们就不打算停下来,想直接开过去。”
陈警官问:“小茜就是路边车的车主对吗?”
京雨点点头:“是的!”
陈警官问:“你们认识她?”
京雨再度点头说是。
陈警官困惑的问:“既然你们认识,见到她有困难为什么不下车帮忙?反而坚定了不下车。”
京雨郁闷的叹气:“因为我和她有些矛盾,之前发生过争吵,而且一直是敌对状态,所以不想再和她发生争执,索性不下车。我们想就算真的需要帮忙,也可以等我们到了于莉家,再请于莉去帮忙她,这样更为妥当,她们出现在那里应该也是去参加于莉的生日派对,于莉应该会找人帮忙的。我们就是那么打算的,所以就准备直接开过去。”
“后来呢?”
京雨说:“我看到路边有个女人正在往前走,她和小茜的车之间有段距离,中间的距离足可以通过我们的车。”
陈警官问:“凭什么这么肯定她和小茜的车之间的距离可以通过你们的车?”
京雨想了想说:“目测,大家开车在路上,不都是靠目测来行驶的吗?不可能每辆车经过,或停在路边,我们都要下车用尺丈量是否能通过吧?小茜停车的地方和死者行走的距离,恰好是一个机动车道,上面有路标,我看的很清楚足够通过我们的车,而且我们警示过她们,我们按响车笛,相信她们都有听到。在我们快要经过她们身边的时候,小茜忽然朝我们的车跑过来,肖安为了躲开她,把车往另一侧偏转一点,不料,死者竟然正好蹿到我们车的前方,根本来不及躲开,就莫名其妙的撞上她。至于是什么原因,我也说不清楚。”
陈警官若有所思的瞟了一眼正在记录的云汀,云汀也很诧异。陈警官又向京雨:“照你这么说,死者的死和小茜有关了?”
京雨说:“我只是将当时的情况如实的讲出来,事实就是我所看到的这样!事实上这件事发生的猝不及防,太突然了,我不能妄加评断什么。”
陈警官说:“可是死者家属强烈的认为是你们蓄意谋杀了他的妻子。”
京雨再度低下头,声音微弱的讲:“那是因为他对肖安有偏见。”
陈警官正想知道肖安和言童之间有什么矛盾?“他们之间发生过什么不愉快的事吗?”
京雨一直低着头,陈警官看不清她的表情,就像一个犯了错的小学生在接受老师的教诲,局促不安。她不知道该怎么说?如何说?最后她说:“你还是去问他们本人好啦了,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
陈警官有些失望,其实综合传闻所言,他多少能料到些存在肖安和言童之间的矛盾是什么?但没有经过本人证实,他这个事外人也不能胡说八道,尤其是一个警官是不能用猜测来办案的,这事关人命,不是儿戏:“谁可以证明你说的这些都是真的?”
“肖安!”京雨本能的想到肖安,他们都是当事人,事发时,她就坐在他旁边。
陈警官感觉自己在问废话,她和肖安说的差不多,没有什么特别的出入,从事发到现在他和她是有足够时间统一证词的,但从他们描述的情况来看,不像串通。“除了他,还有什么可以为你说的这些提供证明的?”
京雨扬起脸来,她好像想到了什么:“有!”
云汀和陈警官眼睛发亮的盯着她,异口同声的问:“是谁?”
京雨说:“行车记录仪!车上有行车记录仪,那个可以证明我说的都是真的。”
陈警官面向云汀:“拿到行车记录仪了?”
云汀很失望,他叹道:“没有,这也是我觉得困惑的地方,三辆车都没有行车记录仪,你确定你们的车上有行车记录仪吗?”
京雨很肯定的说:“是,这车是我新买没多久的车,肯定有行车记录仪,不会错的。”
云汀陷入深思中:“那就奇怪了,怎么会不翼而飞了呢?”
陈警官说:“也许肖安趁你不注意的时候,拿走了,这样才方便他路上动手。”
云汀怪异的瞅着陈警官:“也有可能是事发之后,有人趁大家不注意时,拿走的呢?”
陈警官知道自己有些失言:“当然这也是一种可能性,不管是事发之前拿走的,还是事发之后拿走的,这其中必然有我们不知道的隐情。”
云汀说:“但是性质却截然相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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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警官认同云汀的说法,京雨的笔录作完,她先出去了。云汀跟陈警官说:“行车记录仪的存储卡,如果是事发前被拿走的,这就可以证明是有人蓄意谋杀死者,如果事发后被人拿走的,就可以证明这是污陷!”
陈警官说:“他们都是事发后,从现场直接带到这里来的,如果我们可以搜查他们的随身物品,能不能找到?”
云汀说:“他们的随身物品,我们都检查过了,没有,如果是刻意杀人,或刻意污陷,那么罪犯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他能连行车记录仪上的存储卡都想到,可见这事他已谋划很久,由此可见,存储卡也许被毁掉了。”
陈警官也说:“就算没有毁掉,他也可能藏的很隐秘,这么看这场车祸的确不简单!”
云汀面色凝重:“我也觉得这不是普通的车祸,目前看来,如果能找到存储卡至关重要。”
陈警官出去叫言童进来作笔录,外面差点打起来,当事人一个也没有走。陈警官看着肖安和京雨说:“你们做完笔录可以走了。”不过肖安根本没理他这茬,他也想马上走,可是外面的雨下的太大,他们不得不暂时窝在这里。
京雨说:“我们等雨停了,就马上走。”
陈警官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冲言童说:“你进来吧!”
言童收起对肖安的怒气,走进来。他看一眼云汀,不自然的低下头去。
陈警官想笑,他跟云汀说:“今晚挺奇怪的,进来的人都自觉的把头低下来。”
云汀笑了笑,他说:“嗯,大家也都很狼狈!”
陈警官细瞧了一眼言童,他身上还有血渍,刚刚抱着徐曼菲痛哭时,沾上去的,雨水没有冲走她留下的痕迹。他多少有些同情言童,死了老婆的男人,能不怒火冲天吗?如果他表现的无所谓,那就不正常了。他把自己兜里的纸巾递给他,然后问他:“你的车上有行车记录仪吧?”
言童抬头不解的盯了他一眼,说:“现在谁的车上没有行车记录仪?”他说完这句话忽然想到了什么,连忙说:“你说对了,我的车上有行车记录仪,我停车的地方完全可以录到事发的经过。”
云汀在一边说:“事后我检查了你的车,你车上的存储卡不见了,里面什么也没有!”
言童肯定的讲:“不可能,存储卡是我前几天刚刚换上去的,怎么可能没有?”
云汀冷冷的看着他说:“我有必要骗你吗?我们急需找到它,有了它事情就一目了然了,没有这么麻烦。”
言童坚持说自己的车上有放存储卡。
陈警官问他:“你为什么一直坚称你妻子是被谋杀的?你有什么根据?”
言童说:“事发之时,我正好停下车来回头看,曼菲在路边走,肖安的车完全可以正常驶过来,可是他怎么就好端端的把曼菲撞死了,难道这不是蓄意谋杀?否则他的车根本不会撞到她,我是目击者!”
云汀问他:“那你是否看到小茜往路中间走去?”
言童仔细的回想车祸发生时的情景,最后他说:“事发时我才看到她站在车旁,并没有往路中间走去。”
“是不是距离有点远,而且车灯晃眼,造成视觉的模糊,你并没有看清楚她的动作。”陈警官问。
言童神情犹豫:“这一点我不能肯定,但我肯定的是我看到她的时候,她一直是站在原地的,我跑到事发现场时,她还站在我看到她时站的那个位置,一脸惊鄂的呆立在原地,我想她没有。”
云汀说:“你想?也就是说是你的猜测,事实,你不确定对吗?”
言童说:“是!我是不确定。”
陈警官说:“这么说是不是谋杀也模棱两可。”
言童坚持说:“这就是谋杀,就算小茜往路中间走,也不能说明这不是谋杀,或许小茜看到驶过来的那辆车的意图,想冲过去救曼菲呢?”
云汀说:“这也是有可能的。”
陈警官则说:“肖安为什么要杀你老婆?他没有杀人动机!”
言童说:“他有?”他看到云汀向他投来冷峭的目光,令他不寒而栗。
陈警官一看问到点子上了,这正是他想知道的,他说:“那你说说看他有什么动机要撞死你妻子?”
言童咬着牙,犹豫再三,为了曼菲,他只能对不起京雨,以后他会补偿她的,他下定了决心说:“他要为京雨出口气,你知道京雨是肖安的前女朋友,而我之前和京雨交往过,后来我们因为曼菲而分手,肖安跟我说过他要为京雨报复我,当时我没有想到他会以这种极端的方式报复我,他太残忍了,对不起京雨的人是我,不是我妻子,他干嘛要伤害无辜的人,那是一条人命啊!他怎么下的去手?”他哽咽着。
陈警官并不惊讶,一副了然于胸的神态:“这么说他确实有杀人动机!可据他所说,他不认识你老婆,要怎么杀她。”
言童说:“认识曼菲也不是多难的事,她常逛街,而且她也曾到倾城酒吧去过。”
云汀鄙视的看了一眼言童,但他没有表态。
言童却觉得陈警官人很好,不像云汀阴阳怪气的,一点同情心都没有,可能整天面对尸体,人都麻木不仁了,像冷血动物一般没有感情。
陈警官转念又一想:“按你这么说他认识你老婆,只是为了报复你就蓄意谋杀你老婆,为什么不是谋杀你呢?这样不是一了百了?”
言童瞪着他,这个陈警官是不是跟自己有仇啊?干这么盼自己死啊!他不悦的说:“因为,因为……因为曼菲的存在对于京雨来说就是绊脚石,他想成全京雨,以弥补过去对京雨的背叛。”
陈警官长长的‘哦’着:“这我就不懂了,站在肖安的立场,干掉你比较实惠,干嘛为了成全京雨杀你老婆,有点说不通,如果我是肖安,我肯定借这个机会,把京雨找回来,自己给她幸福,总比把她交给情敌要好。”
言童现在越看他越不顺眼了,还是云汀正常点。
陈警官感叹道:“没想到这里面这么复杂,难怪你有这种推测,但这也只是你的假设,有什么可以为你的假设提供佐证的呢?”
言童说:“事实啊,事实就是肖安撞死了曼菲!”
陈警官说:“那或许只是意外的巧合!如果是我,我就直接撞死你,你一死就一了百了,既出气又解恨,干嘛转个弯去撞你老婆,这不是多此一举吗?难道说他不是正常人?”
“对,他就是一个疯子?”言童不假思索说。
“如果他真是一个疯子,在这里我们就可以结案?”陈警官说
言童气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这个陈警官一个半颠,一直想着干掉自己,真气人。
云汀提醒陈警官:“小陈同志,我们这是在做笔录,不是内部会议,你好像总是搞不清自己身在何处!”
陈警官也发觉自己有些失态,他这个人总是喜欢将自己置身于案件当中来,难怪队长说他适合去写歪歪小说,不适合当警察,总是凭主观意识作事,是非不分,而是一个大嘴巴。“对,要用事实来说话,不能听片面之词。”
云汀嘴角上浮起一丝讥笑,示意言童可以出去了。
在言童快出门前,云汀冷不丁的抛了一句话给他:“你有点太高估自己的魅力了,是不是言情小说看多了?”
言童正想狡辩,但陈警官叫他出去吧。
四 失控的言童
1
言童从里面出来,肖安和京雨正准备往外走,外面的雨势小了许多,他们不想等到雨完全停了再走,没有人知道这雨什么时候会停,天气预报只说今天有雨,没说雨会不会停,几时会停?等待是一件令人怅惘的事,特别是在这样的氛围,在这种地方,京雨一刻也不想呆下去。
肖安看她想走,不管风雨怎么样狂虐,他都想陪着她,他握紧她的手,一起往外走,走到门厅,言童抢先挡住他们的去路,他没有看京雨,两眼憎恨的怒视着肖安,冲一边惊慌的京雨说:“你先走开,我有话要对他说。”
京雨担忧的望向肖安,肖安安慰她:“没事,你先到一边去等我,不用担心!”
京雨还是不放心,可是她也没有办法,言童现在已经失去理智,谁的话他都听不进去,至少她说的话,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他都没有听进去过,他只听从他的心和言母的,甚至是小茜和其他人的,唯独没有听过她的,现在这种情形,以她的立场,说什么都没有用。她顺从的先离开那里,到外面去等肖安,冰冷的雨水能让她更加清醒,但她讨厌雨天,今晚特别讨厌雨天。
言童看着她出门去,背影显的很疲惫,心生不忍。
肖安瞪视着他,在他看来在他面前的言童不是人,就是一个兽类。“你想做什么?”
言童转向肖安,他本想揍他一顿,无奈这里不是打架斗殴的地方,他不能失去理智,他要保持冷静,把这个杀人犯送进监狱,那里才该是这种人渣颐养天年的地方。他极力的克制自己内心的愤怒,发狠的冲肖安说:“不管你怎么狡辩,都无法抹去你谋杀曼菲的事实,我劝你老老实实的认罪,这样你或许还可以争取宽大处理,不要等着我把你送进去,那时对你可就不利了。”
肖安不为所动,他冷冷的看着他:“这么说我还应该感谢你了?不过谢谢你的好意,我承认人是我撞死的,但是这只是一场交通意外,如果你一定要说是谋杀,那么谋杀她的也不是我,我还怀疑是她想谋害我呢?”
这大大出乎言童的意料,他惊骇的盯着他:“这世界居然有你这种厚颜无耻的人!”
肖安也不示弱:“这句话应该由我来说才对,这世界上怎么会有你这种厚颜无耻的人,明明冷酷薄情寡意,却要装出一副多情的样子,你再怎么装,也改变不了你骨子里的残忍和冷酷。”
言童冷丁的挥拳相向,但肖安早料到他有这么一手,暗中早就提防他,他刚一动手,肖安就见招拆招,他一把抓住言童挥来的拳头,无论言童怎么用力,也无法挣脱肖安的手掌,他的手跟铁铸的一般牢靠。
言童最后放弃挣扎,肖安这时放开他的手,言童知道自己不是他的对手,他手上狠着呢,他冷笑:“你凭什么这么说我,你又有什么资格这么说我?你又比我好到哪里去,最先抛弃京雨的人是你,如果当初你没有离她而去,她也不会遇到我,最没资格说我的人是你。”
肖安并不想为自己辩白什么,没有那个必要,他错了,他承认,无需回避,他并没有被言童的打击到,他说:“你的妻子死了,作为丈夫的你,却在这里无端的指责我,你一点不悲痛吗?你的悲伤呢?我看到的是你用你表现出来的悲伤对付我,换句话说,你的悲伤只是你用来对付我的工具和博取同情心的手段,这是一个丈夫失去心爱的妻子应该有的正常状态?”
言童有些哑然,他没有想到这些,他只是想把肖安送到他该去的地方,以为只有让肖安受到法律的制裁,他才算为亡妻讨回了公道。没想到这些却让肖安以为他别有居心。
肖安看他无话可说:“你这么刻意的扭曲事实,不禁让我怀疑想她死的人其实是你,你也有杀人动机,今晚你妻子没有同你一起前往,却和小茜在一起,而你去迫不急待的绕到我们前面,难道你不是想埋伏在那里,想致她于死地吗?也许是我倒霉成了你的替死鬼,鬼使神差的成全了你。你不要反驳,据我所知你和你妻子的关系一直不和睦,这也是你想杀掉她的原因!动机我也给你找到了,说一句无耻的话,你想干掉你的妻子,娶京雨,因为你对京雨一直念念不忘,而你妻子的存在成了你欲望的绊脚石,这也就解释了你为什么说徐曼菲是绊脚石了,而我从来没有那么想,我杀她干吗?要杀也是杀你啊!”
“你胡说八道!你这是污蔑!”言童怒吼着。
值班民警警告他,叫他小声点。
肖安脸上浮现出一丝嘲讽的神色,他轻蔑的瞧着言童:“你这样针对我,难道一点私心都没有吗?不要自欺欺人,你心里是怎么想的,我很清楚,现在对你来说,我才是绊脚石对吧!把我弄死,你就可以高枕无忧,随心所欲,这才是你真实的目地,别以为你说的冠冕堂皇,就可以掩饰你内心的罪恶。你就骗的了全世界的人,你也骗不了你自己吧!”
言童对他恨的咬牙切齿,可却拿他没什么办法。
肖安不想和他在这里纠缠下去,京雨还在外面等着她,外面还在下着雨,而且很冷,今晚上发生的事,把她吓坏了,生平第一次看到死人,她整个人都吓懵了,他着急回到她身边去,至少此时此刻,他还可以安慰她,留在她身边。他想甩开言童,往外走,言童却不肯让路。肖安很恼火,明明就是一场意外,他却偏偏说成谋杀,往死里整他,他承认撞死了他老婆,看在他痛失爱人的份上,他忍下了他的胡绞蛮缠,但是也不能任由他蛮不讲理下去。他揪住言童的衣领警告他:“别得寸进尺,我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那也要看证据,不是你说黑就是黑,说白就是白,我没做过的事,你也想赖给我也不可能!”
言童表现的无惧迎视着他愤怒的眼神说:“你以为你这么说,就能抹掉你杀死曼菲的事实吗?我一定会让你为今晚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肖安冷冷一笑置之,放开他。
2
言童和他拉开一定的距离,看他那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他冷笑:“你以为我只是说说吗?就像当时我以为你只是说说而已,没想到你真的下手了,而且是狠手,你弄死了我妻子,今晚我也告诉你,我也不只是说说,我一定不会善罢干休的,我也会让你偿偿失去爱人的痛苦!”
肖安不屑的看着他:“是吗?你知道我最爱的人是谁吗?你又对我知道多少?”
言童阴笑:“我不需要对你知道那么多!”他瞅向门外:“只要看着她痛苦,你就会心痛!我知道你虽然和于莉在一起,但你的心却没有和她在一起,我知道动谁才会让你痛!我就不信折磨不死你。”
肖安心头一惊,但表面上依然淡定:“她痛,难道你就不痛吗?不凑巧的是我也看的出来你虽然结婚了,但你的心也依然在她身上。”
这话戳中了言童的心事,可就是因为这样,他才对徐曼菲的死感到深深的自责,他苦笑:“可你没看准的是我的心够硬,而且正因为这样,我对曼菲的死无法释怀,既然我这么痛苦,索性大家一起痛苦吧!一个痛苦过于寂寞,大家痛苦才是快乐,你不这么认为吗?”
“你真变态!”肖安难以置信的审视着他,想确定他说的是不是真的。
言童仿佛没听到他的话,他继续说:“你怕了吗?如果你不想她遭遇不测,不想她以后痛苦,那么你就乖乖的认罪,你认罪我就放过她。”
肖安不发一言,言童说:“我看到你全力撞上一直背对着车的曼菲,根本不是你说的那样,你想要把自己的罪过推的一干二净,那是不可能。”
肖安沉郁的说:“我没想过推卸责任,我该负怎样的责任,我会负起来,但是别人强加给我的莫须有的罪名,我也不会接受。你的如意算盘打错了,我没你想的那么蠢!”
言童嘲笑他说:“你还是没有那么爱她,没有那种可以为她不顾一切的爱!”
肖安也讥笑他说:“你有吗?你不但没有,而且还卑鄙无耻的去毁灭她,比起你,我算高尚的!我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可以为她做,怎么做了会拖累她,我只想以我的方式爱她,是你这种人无法理解的!因为你不配谈爱这个字,不管是对你的妻子,还是对京雨,你一直都在辜负她们。”
言童眼神里闪现着某种肖安看不懂的东西,这让他莫名其妙的感到恐怖。
言童忽然又上前一步,靠近肖安,用只有肖安一个人才能听的到的声音耳语般的说:“你信不信,我会玩死她?”
肖安愤然的瞪着他,他的眼神很坚定,看的出来他不是说说而已,但他不信他这么绝情?但他想到的是他能绝情的抛弃京雨,又有什么事做不出来,京雨对他而言不过是玩物而已,只是京雨傻傻的还看不清楚这一点,而以他的立场又不能说什么?现在他也许是想用这种事来激怒他,但他不会上他的当,多说无益。可他还是忍不住说:“那也要看京雨会不会上你的当?”
言童见他仍无动于衷,自己有些失策,可他并不想就此作罢,肖安撞死了徐曼菲,估且不管他爱不爱她,她都还是他老婆,何况他自觉对不住她,他没有善待于她,内心无法原谅自己,他唯一能为她做的就是帮她讨回公道,他会不顾一切的为她做这件事,唯有这样他才能心安。他阴狠而胸有成竹的说:“为了你,她会自动送上门来,以你对她的了解,你觉得她会不会上当呢?他曾经把你看的比任何人都重要,现在应该也不例外,否则她怎么会为了你的请求,而不顾自己的安危陪你前往,光这些足以说明你在她心中是有一定份量的,而且初恋总是难以让人忘怀的,我就是一个例子,不是吗?”
肖安没有想到这一层,不禁惊慌起来。言童看到肖安脸上的变化,知道自己的话起了作用,他说:“就算你对她没有那么重要?但我对她应该还有很强的诱惑力?”
肖安冷哼:“你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言童不在乎他的态度,他说:“我相信现在我对她来说比你对她更重要,就算我对她没有那么重要,但是有一样东西对她的吸引力会远超一切,我可以给她光鲜亮丽的生活。”
肖安再度冷哼:“以她现在的条件,你认为她会在乎这一切吗?”
言童笑他单纯,傻的可以!他说:“你太不了解这个世界了,也太不了解女人,有哪个明星不想嫁入豪门的?以她们每个人的条件,完全可以藐视像我这样的富豪,但是那却是她们梦寐以求的归宿,京雨也不会例外,她可以不在乎你我,但不会不在乎这些,而能给她这一切的人是我,这样的诱惑力,她不会拒绝!”
肖安不禁哑笑:“这样很好,各得其所,我更不需要为她做什么?你就按你的想法做吧!加油!”
言童也意识到自己失言之处,让他误解了,他说:“我不会娶她,你以为我会让她呆在我身边?你以为我会善待她?你错了,我会折磨她,就算折磨死她,我也不会让她有机会回到你身边去,你可以看看在她心中谁更重要?我要让你在监狱中看到她无视你,离你而去,甚至用你换取她安逸的生活!这就是你的报应,我会让她为我验证这一切的。”
肖安预料到这一点,但他什么也没说,他只说:“我理解你此时此刻的心情,在这种失去理智的状态下,你选了一个特别的方式爱她,不过是以这种理由掩饰你的轻薄,以用这种方式理解让她回到你身边的理由。但我也相信你说的这些,你都会做到,可是你会自食恶果的,就像我一样,我为离开她,付出了现在的代价,我认了,而你却没有看清现实,甚至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但总有一天,你会明白,你今天所说的和以后所作的都是你的前因,等着你的后果吧。”说完他推开他,往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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