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漫倾城-证人之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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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 言童的偏见

    1

    京雨看到肖安迟迟没有出来,很为他担心,便进来想叫他,言童却抛下肖安,转向京雨:“我想和你谈谈!”

    肖安警惕的推开言童,拦在言童和京雨之间,像一堵坚实的墙,令言童无法逾越,但京雨对肖安说:“你到一边等我吧!”

    肖安不安的回头看着京雨,京雨的神情很坚定,他只好退到一边,离京雨和言童几步之遥的地方,充满警惕的注视着言童。

    言童却以一副胜利者的姿态,阴险的冲他笑,但那只是一瞬间,他便收起了那份胜者才有的傲慢的姿态,看向京雨。

    京雨面无表情的问他:“你想说什么快说!”

    言童一副近乎失望的表情,两眼一眨不眨的哀伤注视着京雨,他不喜欢她这么冷冰冰的面对自己,他悲伤的问她:“你就那么不想和我说话吗?你就那么讨厌见到我?你能原谅她,为什么不能原谅我,而你原谅的这个人,你的前男友刚刚谋杀了我的妻子!”

    京雨仍旧一副冷漠的表情,没有一点变化,她冷若冰霜的目视着他,只是眼底里多了些许的厌恶:“你真会恶人先告状,这明明就是一场意外,对于你妻子的死,我们也很抱歉,我知道一句抱歉不能消除你失去她的痛苦,但是不管你怎么痛苦,这就是一场意外,不容置疑的。你怎么能随意的污陷别人呢?在你眼里只有你妻子的命是命,别人的命就那么轻贱吗?还有我原谅谁是我的自由,他是他,你是你,不可同日而语。不要把我们关系和车祸扯到一起。”

    言童听到京雨这么无情的指责他,他认为这些都是因为肖安才会这样,不禁又加深了对肖安的仇恨,他悲伤而难以置信的说:“我没有想到你也被他伪善的演技洗礼了,你难道忘记了他是怎样抛弃你的吗?”

    京雨心中一阵揪痛,她不禁苦笑着说:“我也没有忘记你是怎样抛弃我的?比起他,你有过而无不及,就算这样,我也不会因为个人情感而失去理智的判断力,更不会因为个人恩怨去污蔑甚至是陷害别人。”

    言童不可思议的打量着她:“你完全是被他洗脑了,你连最基本的是非曲直都不分了,我看的真真切切就是他故意撞死曼菲的,你当时就坐在车上,你会看不清楚吗?”

    京雨很想站在他的角度去想问题,但是他所说的都是虚构出来的幻境,是他自己意淫的真相,在她看来他已经失去了理智,她说:“你的意思是我在包庇他吗?你也说了当时我就在车上,那么我离真相最近,因为我看的最清楚,你凭什么认为我说的不是真相,而你离的那么远,你却说你看到的是真相?我只想告诉你,就因为我看到了真相,我不能违心却说话,而你一直在故意陷害他。”

    言童很长时间不发一言的审视着京雨,京雨毫不回避的迎视着他,他感觉到京雨和那个他最初在一起的京雨有了某种微妙的变化,难道这都是肖安带给她的转变?但这并不能改变他对事实的看法,而事实就是肖安撞死了徐曼菲,就算他离的远看的不仔细,但是小茜离的那么近,就在她眼前发生的,她不会看错,不管京雨如何黑白不分的为肖安辩护,也是没有用的,小茜不会坐视不管,她会讲出她看到的真相,而且小茜和肖安没有个人恩怨,没必要加害他,自己的话没有说服力,但小茜的话是不容置疑的,不管京雨如何维护肖安,也改变不了真相。

    言童不想京雨因为肖安而名声扫地,他可以无视京雨对自己毫无顾忌的怨恨,也可以无视她对徐曼菲夺爱的仇恨,他都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再因为肖安而痛苦烦恼,他想说服她说:“我知道你一直恨我,恨我选择了曼菲,而不是你,我也知道你一直恨曼菲介入我们之间,但是扪心自问你真的可以睁着眼睛说瞎话吗?你的良心过的去吗?”

    京雨嘲讽的苦笑着,她极力稳定自己愤怒的情绪,让自己平复下来,可是她却无法控制自己仇视他的表情:“随你怎么说?但我可以告诉你,那些已经过去了,你不要再拿出来说事,不要把我和你们之间那些不堪的往事拿出来大作文章,一码归一码,请你不要混为一谈!我看真正是非不分的人是你,你总是喜欢以自己的立场思考问题,这就是你的毛病!但肖安也好,我也好,没有你想的那么龌龊!”

    “你这么想这件事,只能说你太偏激!我只是想提醒你,你今时今日的一切都来之不易,不要为了那个杀人犯而毁掉你的前程!”他提醒她不要顾此失彼,他也知道他一时也没法说服她站在自己这边说一句实话,他猜想京雨对肖安始终有一种初恋情结,这种情结影响着京雨宁愿为他去做违背良心的事,不惜说谎来保护肖安。这里面很大程度上取决于她对自己和徐曼菲的怨恨促使她这么做。

    京雨对他的话充耳不闻,蔑视的瞧着他:“我不站在某人一边,我只站在真相面前,我相信我自己的眼睛,不管你说什么?真相就是真相,这是不会改变的!”

    言童看她油盐不进,也失去了耐心,他警告她:“你不要再跟他一样胡绞蛮缠,我知道我曾经对不住你,曼菲她也对不住你,但是你不能因为这样就鬼迷心窍,我劝你不要再掺和这件事,关于孩子的事,以后我会给你一个交待的,你懂了吗?”

    京雨没等他说完,转身就想走,被言童伸手拽住:“我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京雨回身甩开他拽着自己的手,义正词严的对他讲:“我肯定会让你失望,你不必对我抱有任何的幻想,因为你所说的真相,和我看到的不一样,我只相信我所经历和我所看到的事实!倒是我应该劝劝你,别执迷不悟,你这样下去,只能离真相越来越远。还有我再重申一点,我和你之前的事都过去了,不要再提。我对徐曼菲已经没有恨了,对你也谈不上恨,所以不要旧事重提,这让人很反感!我希望你能放开过去,就像我一样忘掉这一切吧。”

    言童眼看着京雨走到肖安身边,两人正想往外走,此时外面倾盆大雨,雨势像山洪暴发一样凛冽,他们不得不停下脚步,被滞留下来。

    2

    肖安和京雨两个呆在门厅里,望着外面黑压压的夜色,大雨无情的拍打着地面发出森冷的声音,风不停的肆虐,几乎能摧毁地面上的一切生物,外面一片肃杀的景像。

    言童就在他们身后不远的地方,站着,望着他们的背影,猜想着他们谈话的内容,主观认为他们一定在串供,串通一气来对付他,但他们的谈话却不是他想向的那样充满阴谋诡计。

    肖安侧视着京雨,京雨身上的衣服湿淋淋的,紧贴着皮肤,看着就感觉很不舒服,但京雨似乎浑然不觉,精致的脸蛋略显苍白,一点血色也没有,看着像白纸一张,秀发成缕的垂下来,半遮着面部,狼狈而颓丧,她目不转睛的望着玻璃窗外面的黑夜,疲惫不堪。看着看着,肖安却不敢再看她的的脸,慌忙转向一边,和她一样同视着一个方向,但他却很茫然,内心复杂而慌乱。“对不起,如果不是我一再央求你帮我的忙,也不会把你扯进来。”

    京雨的目光缓缓转向他,她说:“你认为出了这样的事,我可以置身事外吗?就算我没有跟你去,而是你一个人去,出了这样的事,我也无法置身事外,只要你与他的人发生矛盾,理所当然会认为与我有关。说来说去,反而是我连累了你。不过值得庆幸的是我和你一起去的,能让我清楚的看到事情发生的整个过程,我知道真相,我就知道我该怎么做,否则让我凭着猜测来看待整件事,会让我多了一层顾虑,会让我疑惑我是该相信谁?现在不必有这种疑惑,我可以坚定自己的信念,我只需要相信你,为此证明你的清白足够了!”

    肖安听她这么说,心结放开了许多,他说:“可我还是希望你能置身事外,这样你不会受伤。”

    京雨避开他询问般温柔的目光,声音沙哑的说:“已经遍体鳞伤,不在乎再多受一次伤,你不必担心我,我没有事。”

    肖安面对现在的京雨那猝不及防的变化,让他猛然发现,他们之间的距离感,这让他心生悲伤,他多么希望,她还是当初的京雨,经常冲他天真无邪的微微笑着,遇到突发事情,就胆战的躲在他身后,偷偷冒出头来,小心的窥视,这已然成为他心底里的一种奢望。在他惊讶于她的成长的同时,也感叹她这样的变化,她可以自己勇敢的面对面前的困难,即使他不在身边,她也可以从容面对,这似乎预示着她可以不在需要自己的陪伴,这却令他怅然若失。现在想回到她身边去,已然不可能,当初抛开她想走自己的路时,他应该料想到今天的变化。有些花喜欢被人呵护着成长,有些花即使没有人呵护,她也能成长,而京雨就是那种有人呵护着也可以成长,没有呵护也能成长的花,只是他从来没有注意到她内心的坚韧和挺拔。再看看身后不远处的言童,一副虎视眈眈的架势,非把他弄进监狱不可,他感觉不妙,为此他做了最坏的打算,跟京雨说:“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不要参和进来,不管最后事情发展到什么程度,你都要置身事外,不闻不问,明白吗?”

    京雨倏然一惊,不解的注视着肖安:“为什么这么说?这本就是一场意外,可是如果没有我站在你这边,意外也可能变成谋杀。”

    肖安目视着前方:“现在已经变成谋杀了,不管你愿不愿意相信,已经这样了。你我都知道这是一场意外,但是有人不这么想,不管他出于什么目地,都坚称这是谋杀,细细回想刚刚发生的那一场车祸,似乎也没那么简单,有很多让我想不通的地方。不管是冲着谁来的,已经发生了,只能做最坏的打算。你只要谨记我的话就行了。”

    京雨不禁回头瞥了一眼言童,他正像幽灵一样紧盯着她和肖安,京雨慌忙收回视线,又转向肖安:“如果这是阴谋,那么已经晚了,我不可能抽身而出,你不要这么悲观,要对自己有信心,不管怎么说,我都会站在你这边,我相信真相不是谁都能抹去的。”

    这恰恰是肖安最担忧的地方,他说:“如果这是一场阴谋,那么它真正指向的人是你,只要你能置身事外,那么他们就不会得逞,如果你不能全身而退,掺和到这里面来,那么就正中他们的下怀,你懂吗?”

    京雨明白在说什么,可她不愿意把人想的那么可怕,否则她该怎么活下去呢?京雨天真的想:“或许这没你说的那么复杂,只是简单的车祸。”

    肖安转身注视着京雨,她的眼里还闪耀着清纯的光,他深感安慰似的:“你能这么想,只能说明你的心还是那么纯真,但愿你所经历的那些好的或不好的事情,没有影响到你对人性的希望。我也不愿意把事情想的太复杂,可是……”

    京雨不认为肖安和言童之间的矛盾是不可调和的,她相信只要言童冷静下来,他会做出正确的判断,肖安不应该为此感到悲观,况且肖安也不是谋杀徐曼菲,那真的是意外!她安慰他说:“你不要想太多,一定会没事的,相信我,我们还要一起唱歌,一起实现我们心中的梦想。”

    肖安听到京雨这么说,心里暖暖的,鼻子一酸竟然有种想哭的感觉,眼睛也变的潮湿,但这一切京雨不曾看到,她的目光又幽幽的转向前方,那无尽的黑夜。但听京雨问他:“你都对他说了什么?竟然会让他以为你会谋杀徐曼菲来报复他?”

    肖安将那天遇到言童的事,跟京雨说了一遍,京雨听完心情变的更加沉闷:“你不必为了我,去招惹他,真的不需要!”

    肖安也没想到会惹出今天这样的麻烦事,他并不后悔那天对言童说的那番话,就算时间倒退回去,他也依然要那么警告他,京雨遇到他全是因为自己的原因,他深深自责。他不知道京雨现在的心思,但是他看的出来京雨并没有从言童的伤害中走出来,那种渗入她骨髓里的思想总是无形中禁锢着她的行为。“你还爱他吗?”

    肖安的话令京雨触电般的感到寒战,她似乎不曾想过这个问题,或者说她一直在回避这个令她敏感的问题,肖安忽然问起她,让她退无可退,她慎重的想了很久才说:“我不知道,不知道……但是都过去了,干嘛还想这个问题呢?”

    肖安多少有些失望,仿佛又在意料之中,他说:“听我一句话。”

    京雨转向他,定定的望着他的俊朗的眼睛,这是她和他再次谈论起感情问题,自从他回来,他们都避免谈论感情问题,不管是他与于莉的那段,还是她与言童的那段,亦或是他们之前的那一段,他们从来不谈,有时间聊聊天的时候,也只捡一些无关痛痒,无关感情的事来聊,这是他们重逢后,首度谈起感情的事,而且是在这种狼狈而糟糕的情况下谈起,让人觉得有些不合宜。对肖安和对言童一样,她都很茫然,她没有表态,只想听他怎么说?

    肖安不敢看她的眼睛,他躲闪着说:“无论你怎么想,都别选择回头,回头也许意味着更大的伤害在等着你,曾经离开的人,不值得你等待,能抛弃你一次,也不会介意再抛弃你一次,我和他都不是什么好人,至少在道德层面讲,都不是好东西。你别总困扰于你的父母传输给你的观念,你要像小马过河一般,别听别人的,勇敢的走自己的路,你才能真正领略到人生的真谛,和爱情的真谛。”

    京雨心里五味杂陈,其实她很想回到他身边,但是她知道她回不去,就算肖安也有这个意思,可他们注定回不去,能回去的也只是透过岁月尘封的过去,她问他:“你说雨会停吗?”

    他回她:“不知道……”

    在这异乡的雨夜里,面对命运的捉弄,她和他相视着泪流满面,时间若能回到最初该有多好。

    二 小茜的证词

    1

    言童听不清肖安和京雨在讲什么话,看着他们相谈甚欢一般,他赌气走近做笔录的那间办公室外,站在门口,倾听里面的声音,小茜正在里面做笔录,如果她说的和自己不一样,恰好迎合了肖安和京雨的笔录,那么自已就该怀疑自己的视觉出了问题,事先他也没有探过小茜的口风,事出突然,在一片惊慌措乱中,谁还有这个心思去想别的事,而且他相信自己看到的没有错,他将耳朵贴近门口,里面的问话,可以听的很清楚。

    陈警官问小茜:“请你描述一下事发时的状况?”

    室内出奇的安静,连彼此的呼吸声都听的到,小茜见陈警官和云汀正等着她回答,她略作片刻的回想,但只要想到徐曼菲被车撞飞出去,她的身体就不由自主的发抖,鲜血横流的场面,令她毛骨悚然。她咬着牙齿,想平静一下,但这种努力是图劳的,没等说话,眼泪从瞳孔里掉下来,她问:“我要从哪里说起?”

    陈警官说:“从事发说起吧!”

    小茜深深的吸着气,好像有些缺氧一般,呼吸困难,她只是在调整自己的状态,她说:“本来我没想和徐曼菲一起去参加派对的,可是她说童子不去,她自己开车去也没意思,她想穿漂亮的裙装去,好压过于莉的风头,你们不知道,上学时,徐曼菲和于莉就是这种奇妙的关系,没想到现在还是那样,她说自己不想开车,而且我也是要去的,索性坐我的车去,看在童子的面上,我也不好拒绝,就让她搭个便车。”

    陈警官看了一下之前的笔录,不解的问小茜:“但你们为什么会停在路边?死者又为什么会在路上独自行走?”

    小茜犹豫着说:“我开的那辆车平时很少开,没有特别保养,也没有定期去维护,车在路上出了点小故障,我和她下车想拦辆车帮忙,可是一直拦不到车,雨越下越大,我叫她回车里避雨,何况童子打过电话,一会儿就会找来,她便往回走。没想到惨剧就在那时发生了。”

    云汀边思考边问她:“这么说她是想拦车,冲到车前面,所以被撞的?”

    小茜细想当时的情况肯定的说:“不是的,她是靠路边走的,背对着车,那时我们已经确定童子会来,所以不再打算拦车。”

    “你确定吗?”云汀再问。

    小茜肯定的说:“我确定,因为我们俩离的最近,我看的很真切,而且我还大声提醒她注意后面有车过来,她还冲我喊知道,因为车灯晃眼,她始终没有回过身去。”

    “还有一个问题,你有没有向死者的方向跑过去?”云汀问,犀利的眼神紧盯着她观察。

    小茜感到莫名其妙:“这怎么可能,那车猛的开过来,连停的意思都没有,我活的好好的,又不想过自杀,除非想自杀的人才会往车上撞。”

    云汀不再问,看了一眼陈警官,陈警官则问:“你和死者的关系怎么样?”

    小茜停顿片刻才说:“就那样吧,不算太好,之前我们吵过架,这不是什么秘密!虽然算不上是好朋友,但也算是普通朋友。”

    陈警官接着问她:“因为什么吵架?”

    小茜叹了叹气:“就是一些无关紧要的小事,她丈夫童子是我的发小,她婆婆是我的干妈,我干妈经常会征求我一些意见,当中也有关于徐曼菲的,她想收养一个小孩儿,我干妈不太喜欢,就问了问我怎么看,我就实话实说啊,我觉得收养别人家的小孩儿不见的是好事,等到自己有了小孩儿,那么肯定会有亲疏之分,到时对那个收养的小孩来说就有点残忍,所以我不建议我干妈收养。因为这件事徐曼菲对我很大意见,差点和我动起手来,后来她主动和我讲和,想让我帮忙劝说我干妈,收养下那个小孩,就是这样!我们的关系不算好,但也没有多坏,总的来说我们没有个人恩怨,我和童子是从小玩到大的朋友,她也算的上是我的嫂子!”

    云汀问她:“就是说你们的关系很微妙!我能理解为你插手死者的家庭生活吗?”

    小茜想了一下说:“算不上微妙吧!也算不上插手她的私生活,是干妈询问我,我只是发表一下自己的意见,至于我干妈要怎么做,我也管不着啊!又怎么能说我插手她的生活?”

    云汀和陈警官对视一眼,陈警官问她:“你车上有行车记录卡吧?”

    小茜想了想:“应该有吧,我没有特别注意,但是行车记录仪之前出了故障,没有修理。”

    云汀说:“行车记录卡上没有事发当时的记录。”

    陈警官又问:“这么说你看到肇事车辆故意撞向死者的?”

    小茜眨动着眼睛,看似慎重的说:“他是否故意的我不知道?我只看到他的车明明正常行驶,但离徐曼菲越来越近的时候,突然撞向她,如果当时不是车出了问题,那么肯定是人有问题,所以我不能凭我的视觉来判断这件事,我当时都傻眼了,所以我想我不能确定是什么问题!”

    陈警官说:“签完字,你可以回去了!”

    看着小茜签完字出去,室内只有陈警官和云汀,陈警官说:“肇事车检查完了吗?”

    云汀说:“这方面交警事故处理报告上写的很清楚,肇事车辆没有任何故障问题。但我总觉得肇事方的描述也是有可能发生的,刚刚邵茜(小茜)自述也说到她与死者之前的关系不太融洽,我们也不能排除肇事方的说法。问题在于行车记录卡,为什么三辆车,确切的说言童的车离的太远,但在现场的两辆车为什么一个发生故障,没有记录下当时的状况,另一个明明有记录卡,而且也没有故障,但却不翼而飞了,这就很奇怪了!”

    陈警官说:“我也觉得这真有问题,还真不是一场普通的交通事故,人际关系错综复杂,一时半会儿理不清!”

    云汀说:“还有一个证人没有到,希望她的证言能带来新的转机!”

    “但愿吧!”陈警官说打了一个哈欠,他真想回家睡个好觉。

    2

    言童看小茜出来,也没和小茜说什么,这事跟小茜没什么关系,小茜的笔录和自己看到的如出一辙,他更加确信肖安是谋杀徐曼菲的凶手,而京雨不分青红皂白的维护肖安,为了肖安,她连是非都不分,这让他更加气愤,不能容忍,他发誓一定要为徐曼菲找回公道。

    小茜问言童一起走吗?言童也正有此意,他需要料理徐曼菲的后事,刚刚打电话给言母,言母只说一会儿过来接他和小茜,其他的言母什么也没有说,他和小茜也聚到门厅处。

    外面的雨势没有减弱,反而更加肆虐,这场秋雨下的令人心惊胆战,肖安和京雨萎靡不振的靠在墙边,等着雨势减弱。

    言童强忍内心的悲痛和对肖安的痛恨,两眼却始终无法从他们身上移开,但肖安和京雨也并没有注意他,他们安分守己的躲在一角,尽量避开他们,言童却和小茜大声说:“我知道你看到的和我看到的是一样的!可是有人却试图把黑的说成白的!”

    小茜知道言童故意说给他们听,他说的是肖安和京雨,她斜睨着京雨他们,面带着嘲弄的口吻和言童一唱一合的说:“事实就是事实,谁也改变不了,这个你不必担心,人证也不止她一个,我相信我们一定会悍卫我们的权利。”

    京雨他们并不搭话,就像没听到一般,她们只想尽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不想节外生枝。可是树欲静而风不止。

    言童和小茜一再的挑衅,小茜看京雨无动于衷,不肯罢休,她说:“童子,我早就跟你说过某人没有你想像的那样简单,她委身于你,是有目地的,可是你就是不信,现在你知道她满嘴谎言了吧?她能无视一条人命,肆意贱踏真相!如果不是现实摆在你的面前,我相信你还会被蒙在骨里!”

    肖安无法忍受别人这么污蔑京雨,正要反唇相讥,被京雨两手紧紧拉住,示意他什么也不要说!

    小茜见状,肆无忌惮的说:“现在装孙子,早干嘛去了?有本事别逞能把人给撞死了。你以为你是谁啊?现在谁都救不了你们。”

    京雨压制住肖安,怕他再惹出事来,不好收场,现在小茜和言童就怕事情闹的不够大,她不能让肖安冲动,中了他们的圈套。但她并不怕他们,如果一味的退让,只能让言童以为她们理亏,小茜想要的也许就是那种效果,她虽然不知道小茜是怎么说的,但听她这种口气,肯定和言童的说法一致,她也很气愤,作为一个人怎么能连最起码的人性都没有了?这样一来肖安真的是有口说不出,她真的太过分了,京雨从来没有像这样讨厌过站在她面前的小茜,她忍不住鄙视她说:“你这样做对的起你的良心吗?我相信以后每到这样的雨天,你都会无法安睡,做人做到你这样信口开河的恐怕也只有你了!你说我满嘴谎言,但我看你才是那个满嘴谎言的人,我就没见过像你这样颠倒是非的人,不管你怎么说,你都没办法改变真相,真相会天天出现在你的梦里,令你无法入眠!你可以胡说八道,但是你的良心不会放过你。”

    小茜阴狠的紧盯着她,脸上的肌肤都渗透着邪恶的光点,她走近她,声音阴冷的说:“难道说你的良心就放过你了吗?我相信你现在每晚都无法安然入睡吧?有你做伴,我怕什么?何况我说的是实话!”

    京雨紧握着拳头,不是想打她,而是只有那样,她才不会垮掉,肖安很了解她,她不是那种会打架的人,就算和别人理论,也处于弱势状态,因为这样他习惯冲在她的前面,替她挡风遮雨,没想到今天她居然冲到自己的前面,他试图把她拉到自己身后,但是京雨执意不肯,也不让他冲到前面,京雨稳了稳情绪,继续和小茜理论:“我不知道你指的是什么?但是我可以坦然的告诉你,我问心无愧,我从来不会去做对不起自己良心的事,不过我想从今天起,你将无法心安理得的面对我们!”

    小茜不禁大声的质问她:“是吗?你敢说你问心无愧?那么我就能心安理得,我这是跟你学的!”

    “既然跟我学,为什么不讲真话?我讲真话,你为什么不讲真话?不是跟我学吗?”京雨回问她。

    小茜张了张口,而后讥笑她:“我是说跟你学无耻啊!你是我见过的最无耻的人,当面一套,背后一套,你敢说你没有?”

    “对,我敢!”京雨无畏的迎视着她质问的目光。“因为我光明磊落。”

    小茜忽然话锋一转:“那你敢说你和林楠没有关系吗?你不是他的女人?”

    听到林楠的名字,京雨面部一阵痛苦的痉挛,身体也摇摇欲坠的晃了晃,还好肖安手疾眼快的扶住她,她稳了稳心神,怒目而视的对小茜:“我当然和他没有半点关系,你不要跟我提他,你和他一样令人作呕,他不是人,你也不是人,你俩个蛇鼠一窝!”

    小茜听到她这样污辱林楠,怒不可遏,冲上前,扬起手就要打京雨,但言童在一边把小茜拦住:“别惹事生非,这里是什么地方,你也不看看!”

    小茜已经气昏头,再说她现在一点法制观念也不讲,才不会在乎这些,她张狂的冲京雨讲:“你可以污辱我,但是不能污辱他。你以为我这么说是空口无凭吗?只是我现在不能拿出物证,你会死的很难看!”

    京雨也不知哪来的勇气,她推开肖安和言童,正气凛然的站在小茜的面前:“那你就拿出来,或许我正需要你所谓的物证。你拿出来啊,你拿出来!”

    小茜愣愣的直视着她,她没想到京雨能这样理直气壮,这完全出乎她的意料,她一时之间竟然有些怀疑自己看到的这一切。

    肖安声援京雨,而言童也推波助澜的问小茜:“什么证据,你有就拿出来吧!正好让她闭嘴!”

    京雨愤怒的瞪视着言童,言童慌忙跟她解释说:“我这是向着你说话!”

    肖安一边冷笑:“不用,猫哭耗子假慈悲!”

    本来是京雨和小茜势不两立的对势,而后却变成肖安和言童互不相让的争执,言童警告肖安,以后会和他算总帐,叫他等着。

    三 于莉的证词

    1

    就在肖安和言童极限对抗,眼看一场拳击就要暴发,有人从外面走进来,打断了他们的对抗,进来的不是别人,而是于莉。

    于莉妖里妖气扭着屁股从外面进来,她今天非常晦气,最近一段时间一直走霉运,想办个生日派对,驱一驱晦气,狂欢派对刚刚开始,还没进入高潮,谁曾想她就被传到公安局里来做笔录,这什么事嘛?她窝了一肚子的火,刚刚下车,又被大雨劈头盖脸的一顿浇,马上就成了落汤鸡,这种狼狈不堪的心情,谁能理解,她一肚子委屈。

    一进门她就瞅见肖安和言童马上就要打起来,这两个男人对她来说都是一场恶梦,一个算是她的初恋,没管言童愿不愿意,反正她的初吻是送给他了,据说那也是言童的初吻,为此徐曼菲曾痛恨她,差点没把她大卸八块,她才不在乎呢,她在乎的是收获,不过也没什么结果可言,她充量是一个小丑,再看肖安,她爱的死去活来的男人,她将自己的初夜奉上,可是对方依然不珍惜,无视她的存在,还污蔑她指不定跟多少个男人睡过了,没错她看上去是很奔放,奔放的女人就一定是烂货吗?再说现在都什么年代了,没有多少女人会束缚自己的欲望,女德不能再成为女人的枷锁,要是爱对方,有什么不可能给他的,她就是这样开放的女人,和肖安上床也是她主动的,因为她爱他,她不介意给他自己的所有,没想到在肖安的眼里,她竟然是如此轻贱,他依然守望那个保守的快发霉的初恋情人,这是什么狗屁观念,占了自己的便宜,还说自己是荡妇,无耻小人一个,她对他简直恨之入骨。

    她看到这俩个她曾经爱过的臭男人剑拔弩张,心里甭提多开心了,唯一遗憾的是他们不是为她打架,但她仍然有种胜利者的快感,两个情敌,一个现在已经香消玉殒,另一个臭名远播,她想着想着,竟然抑制不住内心的狂喜,笑逐颜开。

    肖安看到于莉,真想找堵墙撞上去,自己怎么就眼瞎,跟她混一块去了,否则现在也不会有这么多的麻烦。都说红颜祸水,她也配?顶多是个倒霉鬼。他无地自容的闪到一边的角落里,避开于莉。

    而言童和肖安也差不哪去,看到于莉就感觉反胃,他嘲讽的瞧了眼躲开的肖安,心底却萌生出一种愉悦的快感,不过看到于莉瞄上了自己,他就像踩到一场狗屎那样晦气。好在于莉的目光只是一扫而过,直接奔肖安而去,他轻呼一口气。

    于莉直接走过去,来到肖安面前:“我以为你也只是甩甩我而已,没想到连杀人的事你也做的出来,为了你的老相好,你可是无所不用其极,这点倒让我刮目相看,可也只是这样,马上就要为你送行了,哈哈!”看来她是来看他笑话的。

    肖安左右是躲不过去,他躲无可躲,不能不直面于莉。听她讽刺自己,心中怒气顿生:“就算送行,你也不够资格,你这辈子也只配被人甩,像你这种人,也配嘲笑别人?”

    于莉气的七窍生烟,她冲着肖安挥着拳头,但就是下不去手,看着肖安那张俊俏的脸,她怎么也没法砸下去,只在原地转了两圈。

    言童正准备看肖安的热闹,想看着肖安在京雨面前出糗,然而于莉实在不争气,那只挥动的拳头最终没有落在肖安的脸上,他很失望,扭头看到京雨面无表情的站在那里,看着这一幕,好像她并不认识眼前的那俩个人,她表现的出乎他的意料,刚刚还在为肖安辩护,现在却置身事外,他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其实一直以来他都读不懂她。

    和言童一样幸灾乐祸的小茜看不下去,她冲于莉说:“你有点出息行吗?他可是瞧不起你,又抛弃你的人,你能不能别在这个人面前表现的那么懦弱?”

    虽然也算是朋友,可是小茜说这话,明显让于莉难堪,她非常不高兴,对肖安她尚且可以手下留情,再怎么说也是一日夫妻百日恩,她和小茜可没有过这种亲密的关系,用不着对她口下留情,她直接怼她说:“那林楠惹的祸,你为什么要揪着京雨不放啊,有本事你去找林楠算帐,反正我说句公道,据我所知,一直是你家林楠对京雨虎视眈眈,你为什么不接受这个事实呢?”

    小茜没想到她疯狗一条,乱咬人,她叫嚷着:“你怎么好坏不分?你也好不到哪去吧?我们俩彼此彼此!”

    于莉冷笑的瞧着小茜:“彼此个屁啊?我敢作敢当,我他妈的就是抢了她男朋友怎么啦?我敢作敢当,用不着玩阴的。”

    小茜心中一惊:“你什么意思?”

    于莉嘿嘿冷笑,撇下肖安,走到小茜跟前:“我什么意思你不明白吗?”

    小茜怒视着她,嘴硬:“我不明白!”

    于莉两眼贼视着她:“还真会装,这点我还真服你,没想到小茜你居然是个人物,但愿你能瞒天过海!”

    言童听出他们在打哑语,但也不方便问,问了也不会告诉他,而京雨却似乎听出了什么,她目不转睛的盯着小茜,只是没有任何动作,他们都在极力的克制着自己的情绪,言童也不例外。

    于莉也不跟他们废话,她来这里不是来观光打趣的,而是有正事要办,这么冷的雨夜,她可不想在这里呆太长时间,于是丢下他们一脸懵懂的困惑,去作笔录。

    剩下所有人都把疑惑的目光聚焦在小茜的脸上,小茜冷冰冰的面对他们,并不胆怯,京雨和肖安无法发问,而言童却毫无顾忌:“她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小茜无法回避言童的追问,她轻描淡写的说:“我怎么知道她是什么意思,你应该去问她,而不是问我,她这个人什么时候说过一句正常话?整天唯恐天下不乱,徐曼菲死了,她毫无悲伤之意,就跟死了一只小狗一样无所谓,我想就是她家的宠物死了,她也不可能这么无动于衷,而徐曼菲是她的朋友,人心真可怕。”

    言童听了这话也觉得刺耳,好想这话说给他听似的。

    2

    言童很想听听于莉是怎么说的,不过于莉进去没多久就出来了,瞧她一脸的诡异,让人浮想联翩,于莉刚一出来,小茜先迎上去:“你都说了什么?”

    所有的人目光都聚中到于莉身上,她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万众瞩目,她淡淡的说:“我还能说什么,当然实话实说,在法律面前,我还是很老实的,不像某人为了达到某种不可告人的目地,连谋杀的事都做的出来,这种事我可不敢做。”

    小茜冷笑的瞧像肖安和京雨,肖安倒显的无所谓,但是京雨却深感困惑的盯着于莉,仿佛在研读她的表情和她言语间流露出来的信息。

    言童则对于莉的那番话深表怀疑,她会实话实说吗?她爱肖安都爱的昏了头,她若实话实说简直谎谬。现场所有的人都表示自己在实话实说,但必然有人是说谎的,于莉也许也不例外。他不冷不热的说了一句话:“你这种……哼!但愿你能良心发现说一句公道话。”

    于莉像刀子一样的目光落在言童身上,质问他:“我这种人怎么了?你有什么资格说我,姐再不正经也只搞了肖安一个,你呢你搞过多少良家妇女你心里有数,少在我面前装屁,如果你心里没数,怎么能找徐曼菲呢?你们俩真正是天生的一对,一对烂货。敢说我没良心,你少在那里睁着眼睛说瞎话,如果你要有良心,你才应该正视自己的错误,如果不是你的问题,能发生今天的事吗?”她一肚子的怨气。

    言童现在最受不了的就是有人抵毁徐曼菲,徐曼菲已经死了,她尸骨未寒,做为朋友于莉居然这样谩骂她,他大动肝火,就要冲过去修理于莉,但是小茜把挡在他前面:“别作了!”

    于莉还真不怕他,指着他:“你有种今天动我一下试试,妈的,我会让你全家名声扫地。”

    言童还真就不信那个邪,但小茜挡在前面,他绕不开她,但当他看到京雨对他此举投来轻蔑的目光,他不禁有些泄气,索性也懒得理于莉,和她一般见识,犯不上,有失身份,他赌气的闪到一边。

    于莉嘴角微微一撇,嘲讽全写在脸上,但她的目光没有过多的停在言童身上,而是望向肖安,表情很复杂,最后她叹惜的说:“非常遗憾今晚我真的没有请过你?因为我想过一个愉快的生日,而你却是令我痛苦的根源,我怎么可能请你,你这个理由太不高明。”

    肖安的脸色忽然变的煞白,一时之间竟然无话可说,过了半天,他才冷笑一声:“想报复我?好吧,尽管来,有电话为证,我不担心,而且接电话的那个人不是我,我也有人证,我怕什么?”

    于莉讥诮的说:“是吗?但愿不是假的!”

    肖安不急于和她争辩,而是面向京雨,京雨正一脸孤疑的望着他,表情颇为震惊,看来她把于莉的话听了进去,这对他来说太可怕了,他并不在乎别人的怀疑,只要京雨信他,哪怕是被冤枉死,他也不会绝望,因为京雨信他,那就是他的希望。

    于莉又转向京雨,极尽讽刺的说:“和你扯上关系的男人好像都很不幸,我知道肖安他是一个很善良的人,肯定是你利用了他的善良设计了这一切,想不到外表看起来文文弱弱的你,才是心机最深沉的人,我想大家都小看了你。”

    于莉把矛头指向了京雨,在她的心里肖安不是那种会算计别人的人,而京雨就不好说了,何况肖安没有这个能力预谋杀人,而且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再则说肖安为什么要谋杀徐曼菲?为了京雨,为了报复言童,说的过去,但也说不过去,肖安没那么傻,唯一的可能性就是他被利用了!而这个利用他的人就是京雨,只有京雨能让他在毫无防备之下,误撞徐曼菲,也只有京雨有足够杀人动机,撞死徐曼菲就可以让对她不死心的言童回到她身边,而且也报了肖安抛弃她的仇恨,可谓一举两得。这么想来,有谁高明过京雨,她真是太有城府了。

    肖安冲到于莉跟前,怒斥她:“你不要乱说话,今晚本就是一场意外,就算是谋杀,我和京雨也是受害者。”他把怀疑的目光转向小茜。

    小茜冷笑:“受害者?你真敢说,你是受害者为什么你还活着,但是徐曼菲却死了?不要转移大家的视线,你是凶手。”

    于莉转向小茜,恼怒的说:“贼喊捉贼!”

    小茜这时并不想和她对峙,她可不能节外生枝:“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想警察的眼睛是雪亮的!”

    于莉直到现在还想维护肖安,但肖安并不领她的情,这些小茜都看在眼里,她说:“看来你的一厢情愿,还是一厢情愿,人家根本无视你。这么说你是站在他那边了?”

    于莉像变脸猴一样,瞬间变了脸,她说:“我实话实说,我可不想让某人逃出生天,利用我的痴情掩盖自己的罪行。”

    言童一直在旁边听着,可是听着听着,于莉把京雨变成了凶手,这可不是他愿意看到的结果,他说于莉:“我看你现在就像疯狗一样乱咬人。”

    于莉听他这么形容自己,气急败坏的说:“你才是疯狗呢?我可不像你见了美女东南西北都找不着了,连自己老婆死了都可以无视,还想维护她,今天晚上我可没有请肖安来赴宴。”

    肖安指着她,盛怒的说:“你说谎,我有证人也有证据。”

    于莉对他温柔的讲:“所以我说你被骗了,有人假冒我的名誉诱你上钩,看来我的猜测没有错。”

    肖安看向京雨,这是不可能的,是自己拖她下水的,现在连她也撇不清关系。他说:“就算有人假冒你的名誉,那个人也不是京雨,也是另有其人。”他转向小茜和言童。而后又转向于莉:“我说那个想报复的人是你,等警察一查就知道谁在说谎?”

    言童看着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感不安,被于莉这么一分析,除了自己谁都有可能是罪犯,他们都有犯罪的动机,包括小茜也不例外,可是那么大的雨,小茜怎么可能预感对面来的人就是肖安和京雨,而且她虽然在场,但也不是她撞的车,肖安说是为了躲她,可自己看到的小茜在原地一动未动,后来自己到了跟前,也光顾着看徐曼菲,忽略了她,就算她当时离徐曼菲很近,也有可能事情发生后,她冲到现场的,这都很合理,自己本来就怀疑肖安,但于莉的分析却指向京雨,似乎每个人都有谋杀的理由,甚至连于莉都有,她有可能说谎,她为的是对付京雨。

    四 谁设的陷井

    1

    言童再次给言母打了电话,言母说一会儿就过来,并着手人去处理徐曼菲的后事,与相关事宜,言童不想让言母到这里来,但是言母谁的话也不听,他也只好呆在原地等着言母过来接他。

    因为大雨大家都滞留在这里,于莉本来是可以走的,但是她看到肖安就挪不动步,像苍蝇留恋腐肉一般的懒在那里,也不管那里是什么地方,那里的人欢不欢迎她,她自成一派也守在那里不走。

    京雨像躲瘟疫一般的躲着其他人,和肖安两个尽量和他们拉开距离,面向外面。言童和小茜极于莉各自为营一般,关系很微妙。

    这时云汀从里面出来,看到他们谁也没有走,想笑,冷声的说:“怎么都喜欢上这里,想留下来吗?”

    谁也没有回答他,云汀说:“就算你们喜欢上这里,没有获得批准,我们也是拒收的,罪犯一般不住这里,只在这里过一下,就转到拘留所,需要我们帮转的,可以吱一声,举手之劳!”

    言童对他是敬畏之心多过好感,他恨不得马上逃离这里,但是京雨没有走,他想走的心也消减许多,对云汀的挑逗,冲耳不闻。

    小茜面向门口转悠去,留一个背影。肖安说:“雨太大了,想等雨势小一些,我们再走。”

    云汀不冷不热的说:“早这样谨慎,就没现在这么多麻烦事了。”

    肖安虚心接受批评,认为云汀说的是,但是他也没有未卜先知的本事,不可能预见未来发生的事,现在一切都晚了。

    于莉百无聊赖的说:“我也等雨小一点再走!”

    云汀没理睬她,而是说:“能走的时候,快点走,不然想走的时候,或许就走不了了,人生可不是你们想怎样就怎样的?在法律面前,人定胜天这句话,不是谁都可以用的!法律不讲人情。”

    言童认为云汀不会因为和某人相熟而挑战法律的底线,从人情上讲,他可能会站在肖安和京雨那边,但理智会让他保持中立,云汀这个人总是存在着许多不可预测的因素,不管是为人性格,还是做事风格都不是他能揣摩的。他不太明白他现在说的这一番话到底什么意思?是提醒,还是打压?总觉得不那么简单。

    云汀没有再说话,他往自己的工作室走去。看着他的背影,肖安内心有些失望,本以为会看到调酒师过来做笔录,这样就可以证明自己是无辜的,但转念一想这么大的雨,传他来都不见得会来,就像自己一样想走也走不了,被滞留在这里,他不知道京雨此时在想什么,但他很想马上离开这里,一刻也不想呆下去,这种迫切离开的心情,京雨应该和自己一样吧。如果只是和京雨在一起,呆在哪里也无所谓,但是和讨厌的人在一起,哪怕是一秒钟,他都嫌多,没有人可以预知下一秒钟会发生什么意外,今晚真的是太诡异,他来不及细想车祸的整个过程,只要一想当时的情形,他就感觉心律不齐。

    京雨很想被遗忘在哪个角落里,没有人注意到她,她看到肖安的恐惧,也听到云汀的话,虽然她什么也没有说,但是她知道云汀会皆尽全力还原事情的真相,他不会包庇任何人,也不会偏坦任何人,看到云汀在,她不安的心居然安定了,她不懂肖安恐惧什么?但以她对肖安的了解,肖安顶多在女人方面抑制差一点,但是他并不是一个诡计多端的人。或许他在恐惧于莉说的那一番话,他在怀疑她,她不想过多的辩解什么?欲加之罪何患无词,她想逃离这里,还有这里的人,最好一辈子不相见,但她却躲不掉,最后她竟然淡淡一笑,想用一笑泯去心中的愁苦!

    忽然间大家都不在说话,各自想着自己的心事,这注定是一个令人畏惧的夜晚,肖安默默的回到京雨身边,他们俩个沉默的听着雨声带来的安慰。

    看着肖安和京雨靠的那么近,言童心里说不出来的滋味,本该想念着徐曼菲,可他无法忽视眼前的一切,徐曼菲已死了,他很现实,她死了,无论他现在怎么想她,她都不会活过来,在一起的日子也没有像神仙一般快活,反而是死后,让他如释重负,这种感觉太奇怪了,自己都觉得自己凉薄,如今他能为她做的就只剩下报仇,把肖安送进监狱,就算对得起徐曼菲,他咬牙切齿的盯着肖安,盯着盯着他忽地想起于莉的怀疑,他的目光从肖安的身上又移向京雨,京雨身上有太多的迷,他无法解开,在这方面他永远无法像肖安那样义无反顾的守在她身边,爱不可以失去理智,在这方面肖安显然过于感性。

    和言童一样想法的就是于莉,她从不加掩饰自己的想法,在所有人都被京雨迷惑的时候,她不惜站出来揭开京雨的面纱,一直默不作声的京雨和她最初见到的京雨大相长径庭,言童和小茜是后来认识京雨的,他们眼中的京雨或许从不曾变化过,但是她是最早认识京雨的,和肖安在一起的京雨,青纯柔媚,一笑一颦都媚态横生,那时的她比较活泼可爱,像玻璃一样透明,现在的她沉默寡言,眼神森冷,像利刃一样寒光四射,仿佛笼罩在迷雾中一般,令人看不清她的心思。不管肖安多少厌恶她,她都得提醒他,不要太靠近这个女人,受过伤的女人像狮子一样舔食自己的伤口,谁人能预料她什么时间会发起攻击。她不相信京雨还爱着肖安,就算还爱着他,如今也只剩下恨,那么她让他再回到倾城酒吧唱歌,把他留在自己身边,真的可以一笑泯恩仇了吗?狗庇,她才不相信世界上有这么大度的女人!

    于莉看向小茜,听说平日里只要见到京雨就发狂的她,现在出奇的安静,安静的不同于寻常!安静的小茜才可怕!

    2

    冒着大雨赶来的言母,一进来就寻问言童什么情况,言童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不过是以他个人的视角来描述事发现场,关于对肖安的评论,都被一边的于莉驳回,听的言母稀里糊涂的,至少她没弄清楚这倒底是谋杀案还是交通意外,以言童的说法是谋杀,是肖安谋杀了徐曼菲,她看了一眼肖安,却冷静异常,没发表任何态度,这个案件没有在交通部门定案,却到了公安局来,看来不是普通案件。她对这些没有过于纠结,好像历行工事一样简单询问,这大大出乎言童和小茜的意料,甚至连其他人都会认为她会大发雷霆之怒,蛮不讲理的问罪肖安,再剑指京雨,她没有,平静的接受所发生的一切。

    言童不解,这不像平时的言母,她很偏护自己人,难道说徐曼菲现在在言母心中已成为一块心病,不除不快?不,言母不是这么狠心的人,那是为什么?不管怎么说也是她的儿媳,她怎么可以对她的死无动于衷?或许她另有打算?他满心疑问,却不便发问。

    小茜倒很懂事,对言母贴心的问候,表情呈现难过之状说:“干妈,这件事不能这么算了,我都为曼菲委屈!”

    言母不为所动,只是淡淡的说:“这就是命吧,她应该认命了!不过我不会让别人利用我儿子的善良去达到她罪恶的目地,这一点你尽管放心,我现在突然明白了一些道理,每个人都要为自己做过的事负责,也就是自食其果,你我都不例外,没有特权!”

    小茜脸上的表情僵硬着,似笑非笑,似哭非哭很难看,她再也没有说什么?

    言母嫌弃的瞟了一眼于莉,好像在她面前的是僵尸花,其味难闻,一个不懂家教的乡野粗妇,难入其眼。但于莉并没有觉察这些,她的关注点不在这里,如果搁在以往,在她面前的就是她未来的婆婆,她岂有不讨好她的道理,不过现在在她面前的就是一阔太太,趾高气扬,没什么特别之外,她才懒得在她身上花心思!更不必把她放在眼里,但她也没做什么不敬的事,就刚刚为肖安说了几句话,让言母犀利的盯了好几眼,也没搭理她,直接把她屏蔽了,她还想说什么也没机会。

    外面的雨势越来越弱,肖安和京雨正欲离开,言母却拦住了他们的去路,肖安警觉的挡在京雨前面:“撞死你儿媳的是我,不是她,有什么事冲我来!我能告诉你的就是对于我来说这就是一场交通意外,不过你儿子却硬把这件事解读成谋杀,就算真的有谋杀,行谋杀之事的人也不是我,更不是京雨,而是另有其人,是谁?我相信警察会还原真相给你的。”

    言母打量了他一番,又看了看他身后那个不躲不藏的京雨,点点头说:“你的意思我听明白了,我也相信警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也不会冤枉一个好人,我只想跟她说两句话。”

    京雨表现的很冷淡,她面表无情的看了看言母,示意肖安闪开,她说:“我不认为我和你有什么可说的?”

    “是吗?”言母意外的盯着她瞧,第一次正眼看她,她比屏幕上更加生动。第一次见到她时,她显的很怯弱,眼神没有现在这么坚定,自信。

    京雨斩钉截铁的说:“是的,我和你没什么可说的。”

    言童却提醒京雨:“注意一下你和我妈说话的态度!”

    京雨淡淡的回他:“我没觉得有何不妥,如果你觉得有什么不妥的话,那也是你的事,和我没关系!”

    京雨的话像带着刺,言童欲言又止,言母却不以为言的跟京雨说:“我认为我们的谈话以后还会继续!不过我相信你问心无愧!”

    于莉费了那么大的劲,令所有的人都相信京雨有问题,言母居然一语定乾坤,哪有这么便宜的事,她慌忙插一杠说:“你凭什么相信她问心无愧!”

    言母不拿好眼色盯着她,心说没见过这么入流的东西,可碍于身份,也不便说什么,往常小茜在场,她都会轻而易举的挡过去,今天小茜一直袖手旁观,不明其意!但这有什么难的,言母说:“眼睛是心灵的窗口,她的眼神比你的纯净!”

    于莉就差没跳脚骂她这个死老太太,如果她这么做了,言童一定会把她碎尸万段,她不能让京雨看她笑话,只怪自己多事,可是她也咽不下这口气,她说:“听你这么说,你的眼光真是独到,难怪你选择了徐曼菲做你儿媳!”

    言母的脸色骤变,难看至极,她没见过这种不识时务的东西,但又不能挑明着说,她这话里话外都在讽刺她,只有她和小茜心知肚明,这话一石二鸟,既贬了徐曼菲,又嘲弄了她,同时还捎带了京雨,她还真小看了她。

    这时小茜接话说:“那当然喽,像你和她之流是入不了我干妈的眼,你得先入了童子的眼,才有可能来到我干妈面前,否则你是没有资格的。”这话把京雨捎上了。

    言母得意的看着小茜,小茜把于莉说的一文不值,提醒她摆正位置。这话很合言母的胃口,纠结的心情大好,根本没受死了儿媳妇的影响,好像死的徐曼菲和她们家一点关系都没有。

    于莉虽然表面对徐曼菲的死无动于衷,可是内心还是很难过,但她的丈夫和婆婆都不把她放在眼里,也太说不过去了。她只是想提醒她们徐曼菲才是她儿媳妇,她看不贯言母示好京雨,而京雨却蛮不在乎,这都什么事啊?她一气之下转身就往外走。

    京雨看于莉已经走了,她跟着也想往外走,无奈言母又叫住了她,她有些恼火,但她并没有表现在脸上,但语气并不友好,她冲言母说:“我想我把话已经说的很明白,我们之间没话可说,如果你想说什么跟警察说吧!”说着她拉起肖安出门扬长而去。

    言童不解的问言母:“妈,你到底想和她说什么?”这也是小茜很想知道的事。

    言母叹惜一声:“纠正一些错误,不过也不急于一时,我们回家吧!”

    言童和小茜跟着言母离开,小茜看着言母,越来越不了解她心中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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