革命前辈们的读书生活-林伯渠读书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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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伯渠是一位刻苦好学的人。在艰苦的战争年代,无论是在陕北窑洞里,还是在崎岖不平的行军路上,只要能挤出一点点时间,他都会用来学习。

    在延安他那简朴的土窑洞里,有一个用木板钉起的简陋的书橱,装满了他喜爱的书籍和报刊杂志。他养成了这样一种习惯,每天早晨6点钟起床读书,至少学习两个小时。无论是酷暑还是严寒,甚至是在鞍马劳顿的旅途中,也从不间断。只要时间允许,他一天甚至能看上10个小时的书。有时,他学习简直达到了忘我的程度,该到吃饭的时候了,他还是手不释卷,警卫员往往要催请两三次,他才勉强放下书来。

    有一次,林伯渠从党中央开会回来,途中必须经过延河。那天恰逢大雨,河水陡涨,警卫员劝林伯渠骑马涉水而过,林伯渠却要和警卫员一同徒步涉水,几经劝说,最后,林伯渠勉强上了马。回来后已经很晚了,警卫员刚开口要林伯渠换干衣服,林伯渠却先要警卫员换衣服。待警卫员换好衣服,过来一看,林伯渠又坐在那儿看起书来。警卫员见状,便催请林伯渠说:“林主席,该睡了。”林伯渠说:“你先睡一会儿。”过了好久,警卫员到林伯渠宿舍去一看,他还在看书。警卫员没有办法,就嘟着嘴发小孩子脾气,非请林伯渠睡下不可,他这才睡下。可是过了一会儿,他又起来看书了。

    又有一次,林伯渠的眼睛患了点毛病,医生不让他看书,这下可使林伯渠为难了,不看书怎么行?后来,他终于想出一个好主意,请来一位同志给他念,他坐在椅子上静听。这可是一个两全其美的好办法,既遵了医嘱,又满足了自己读书的愿望。

    还有一次,天还未亮透,林伯渠就起床看书,恰巧停电,灯不亮,无法看书,他便坐在椅子上背诵诗词,背了一个多钟头。

    林伯渠虚心好学,从不自满。他曾说过,他学习的目的是为了用马列主义去解决革命工作中碰到的问题,使自己在重大政治问题上有明确的观点,不致左右摇摆。

    1945年,林伯渠在60岁生日的前几天,去看望毛泽东,在谈话时,他问道:“像我这样的人如何学习?如何为党工作?”毛泽东笑着回答说:“讲到底,我觉得还是三个问题。像你我这样的老党员,也还是要在立场、观点、方法三个方面去努力。我们学习马列主义,最主要的还是学习分析问题和解决问题的立场、观点、方法。”

    到了晚年,在回忆自己接受马克思主义世界观的情况时,他说:“当时,国内马列主义文献极少,能读到的只有《共产党宣言》,此外,还有一本《共产主义ABC》。但是,毛主席能够从中掌握马克思主义的根本原理,并运用于中国实际。”他认为自己没有做到这点,因为思想易于停留在表面,思考问题不深入,不够刻苦。他不止一次地同子女和一些同志谈到这件引以为憾的事,用以告诫后人,鞭策自己。他还经常谈到他所熟悉的其他一些领导同志的长处,认为有许多值得他学习的地方。

    林伯渠德高望重,知识渊博。他那自制的小书橱,被马列主义著作、中国历史、古典文学和诗歌等书籍塞得满满的。此外,他的办公室里还陈列着各种他自己搜集到的文物。开始,小青年看到林伯渠窑洞摆着这些东西,觉得很稀奇,后来才知道,林伯渠保存了这些文物是为了学习研究我国的古代文化。

    一次,林伯渠到富县视察,看见一口钟,他详细地观察了上边的龙凤图案和铭文后,对随行的同志说,那是一件稀世珍宝,是唐代贞观三年铸造的。从这上边可以看出我国古代劳动人民的艺术才华,也可以看出我国古代历史的变迁。林伯渠嘱咐县里的同志,要好好保护铜钟,作为向青年人进行古代史教育的教材。

    林伯渠还擅长吟诗作赋,并常以诗会友。为了结交社会上有识之士,共同宣传抗日,1941年9月5日,林伯渠和谢觉哉、高自立等在边区政府交际处宴请民间诗人墨客,他们之中大多数是六七十岁的老人,有前清秀才、拔贡。林伯渠提议取《论语·公冶长》中“老者安之,朋友信之,少者怀之”句之意,组成“怀安诗社”,公推边区高等法院院长李木庵主持诗坛。与会者兴致勃勃,畅叙情怀。他们称此会为“延水雅集”,以与晋朝大书法家王羲之的“兰亭雅集”媲美。

    会上,林伯渠致辞,号召大家多写诗,写好诗;借古体诗有平仄协韵的特点,用旧瓶装新酒。林老还向大家提出两条希望:一不要咬文嚼字,文字力求通俗;二不要用典,提倡明快诗风。林老还即兴吟《延水雅集·赋呈与会诸君子》诗二首。

    林伯渠在繁忙的工作中,经常抽出时间帮助青年战士学政治学文化。他很会讲故事,常常给警卫战士讲故事。每当这个时候,他就把他四岁的小儿子相持也找来一块儿听。他讲的广州黄花岗七十二烈士、北伐战争、井冈山的斗争、朱德挑南瓜的故事,生动极了,战士们都爱听。一次,林伯渠讲完后问身边的一位小战士:朱德为什么要挑南瓜?这个战士一时答不完全,林伯渠笑着说:与人民群众、士兵同甘共苦是我们共产党的作风,朱德的故事,说明我们党和党的领导人同群众是完全站在一起的。

    林伯渠身边有个警卫员叫贺永昌,原来不识字,在林伯渠的教导下开始学文化。林伯渠常常问他:“永昌,你今天识了几个字?”贺永昌似乎觉得自己识的字太少,不好意思地说:“林主席,我今天识了两个字。”林伯渠听了微笑着点点头,表示赞许。继而又问他识了哪两个字,他说:“识了‘我们’两字。”林伯渠又问:“‘我们’是什么意思?”他回答:“‘我们’就是我们大家。”林伯渠点点头接着说:“我们大家都是无产阶级。”就这样,一直到贺永昌全答对了,林伯渠才含笑离去。在林伯渠的帮助和督促下,这个战士识了不少字,后来林伯渠要什么书,他都能从书架上找出来。

    1955年,林伯渠回故乡临澧视察。在接见原修梅小乡(林老家乡)农会主席陈守春时,林伯渠问:“你识不识字?”陈回答说:“不识字。”林伯渠关切地说:“你买一支钢笔,备一个小本子,一天学会三个字,不要怕丢丑。只要专心学,就可以由不识字变成识字。往后不识字的还要扫盲,当干部的要坚持学好文化。只有学习,才有革命的本钱。”

    林伯渠还是一位文字改革的积极倡导者。早在苏联学习期间,他就立志改革中国文字,在海参崴党校教书时,他和吴玉章一起,以瞿秋白等人的研究成果为基础,在苏联语言学家的帮助下,制订了中国北方话拉丁化方案。这一方案后来经过不断改进,成为中国第一套新的汉语拼音方案。

    1935年10月,红军到达陕北,后来中央机关到了保安。也就是从这时开始,林伯渠热心推广起新文字来。每天晚饭后,林伯渠就在机关前的空坪上竖起一块门板,耐心地给干部战士讲课。他用毛笔把拼音字母写在废报纸上,然后摊开,钉在门板上。林伯渠一个字母一个字母地教发音,教怎样拼读。干部战士们学习的热情也很高,有的同志甚至在睡梦中也念着“啊、喔、厄”。

    1940年,在毛泽东的支持下,由林伯渠、吴玉章领衔发起了新文字协会。此后,林伯渠在他所领导的陕甘宁边区内大力推行拉丁化新文字。一时边区的新文字报刊、新文字学校,风起云涌,收到很大成效。

    (郑雅茹 柳建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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