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观傀儡案2:墨武非攻-刺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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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安城,一日前。

    那长治棋会将将结束,选拔出几个可靠的棋手,但那长治棋会上的魁首,颜无咎与那高丽游僧却忽然消失不见,李世民派人四下寻找,也不见这两人在何处,这下便便宜了那些剩下的棋手。

    这日公输初与秦轩辕都以病为由未曾上朝,两人是为准备在墨家机关城会晤,这属江湖之事,故未曾上报,况且大事未定,两人也不想惊动李世民,不过这李世民好歹一国之主,那智慧也不是一般人能比的,便在上次这秦轩辕与公输初两人在朝堂上一致说起那防旱之事的时候,这李世民就看出端倪了,这两家势同水火,那次居然意见相同,并且彼此似乎有惺惺相惜之色,心下便知一二了,因此这两人同时借生病为由不来上朝,应是商讨议和之事去了,故也未阻止二人。

    这公输家墨家合流之事,对于两家而言,实乃天大之事,故此两家掌门都悉心准备,前一日这公输初与秦轩辕二人在凤鸣楼提前会面,详商了合流之事,只是这公输初未曾将这公输赤所知的情报告知秦轩辕,只想在合流定罢,再将此事告知秦轩辕,如此一来,便不唐突了。

    两人敲定,公输初先带亲信往机关城,令众人信服公输家诚意之后,两家在择佳日会盟,届时昭告天下。

    在凤鸣楼,秦轩辕与公输初敲定大小事项之后,第二日公输初便带了左右两名公输家武士行到那机关城下。

    行至那城郊,只见这天色熏厉,三人身上都出了细汗,这秦轩辕早先便与公输初说了,在那机关城下,便有迎候的人,只是三人行至那三岔路口,不见有人,几人等候一番之后,便择中间道路前行,这墨家机关城的道路,皆能通往机关城的括城,只是这山路形势不一,路程长短也不同,按照一般情况,墨家使者应在此处恭候了,只是今日奇怪,不见有人,这公输初想是墨家上下繁忙,忘了差遣此事了。

    沿着中间那山路行了不久之后,只见这山峦一层接一层的,并不见有人,又行了半里路后,只见前面有一处峡谷,那峡谷尽头的山道两边立着两人,身着玄黑衣服,一动不动,宛如木偶一般的,那公输初是老江湖,只觉那两人站着诡异,站在那十步之外,朝那两人道:“偃城公输初,此来机关城与贵派掌门详商大事,还劳烦两位兄弟带路。”

    那公输初说完此话,但听那两人的动静,只觉怪异,那两人似乎木头人一般的,一动不动,这一眼打去,只见那两人也不像是傀儡人,那面目分明是常人,这公输初亦精通机关术,这真人与假人自己还是分辨的清的。

    “宰左,我看此事怪异,你前去探探,千万小心。”那公输初吩咐左边那守卫道。

    那宰左领了命,按步朝前,只离那两人三步远的时候,忽起了山风,一声苍鹰长嘶声回荡在大山之中,这是只见身前那两人被那山风一带,忽然化作一团黑雾,消失不见,那宰左一惊,连连朝后跳了几步。

    那公输初也是一惊,这公输家墨家两家的机关术虽然厉害,但也未曾到了这种地步,竟能如此以假乱真,那公输初手头按着几分力道,心想这墨家胆子再大,也不敢如此不敬。

    “掌门,这是何物?”那宰左问道。

    那公输初微微的摇了摇头道:“此物老朽也未曾见过,一切小心行事。”

    那宰左宰右二人领了诺,与公输初一道,每人各看一个方向,俗话说这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多一份心眼总是好的。

    此时四周静得可怕,那三人在原地观察了一阵,并不见有人,尤其是这公输初,黑白二瞳,白瞳日视白里,黑瞳夜视百里,这公输初集中精神朝四周望去,并不见有人,这心头才稍稍松懈。

    就在此时,忽觉脚下一软,三人分次跳开,只见那山道的地下忽然钻出几条身影来,只见那几人头戴鬼面佛面具,手持唐刀,将三人团团围住。

    “鬼面佛!”那公输初惊道,这鬼面佛乃是公输家刺客门中最为厉害的奇兵,如何潜至这墨家机关城的脚下了。

    只见那几个鬼面佛持刀缓缓朝前,并不将这掌门公输初放在眼里,此时这山道之中,两侧皆是峡谷绝壁,并无可逃生之处,公输初虽不知发生了什么,但知危机已来,手脚之中已经灌注了力道,便等那鬼门佛冲将上来。

    只见那刀光一闪,那几个鬼面佛忽然发难,朝三人砍杀过去,这宰左宰右二人乃是公输初身边的好手,哪能让那几个鬼面佛近身,只见那利刃砍下,宰左宰右二人顺势抽出腰间利刃,而后旋身一刺,这是虚招,实招在两人袖口当中,但见那袖中飞针噌噌飞出,打开那两个冲在最前头的鬼面佛身上,只听得当当两声,火花一闪,那银针打在鬼面佛胸口上,却被什么弹了出去,原来这鬼面佛身上已经穿了软甲,普通暗器根本无法近身,二人无奈,只得抽刀与那鬼面佛缠斗起来,这两人也真真好手,在五六个鬼面佛的轮番进攻下竟然不落下风,反而有乘势而上的倾向。

    那公输初身后,只见两名鬼面佛已悄然潜至于公输初的背后了,唐刀一抬将要砍将下去,只见这身前的公输初人影一闪,忽然不见,再抬头时忽觉自己背后透出隐隐的杀意,只见那公输初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两把短匕,还不等那两名鬼面佛回头,便手起刀落,将那匕首深深刺进那鬼面佛的后背脊椎,这两人顿时无法动弹,瘫倒在地。

    那公输初正色道:“逆贼,且知这公输机关,老朽全然知晓,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居然敢暗算老朽!”

    说罢,那公输将两人翻转过来,正要揭下面具一探究竟,就在这时,那公输初双耳一颤,只听背后有物呼呼作响,就在这时那公输初,忽然一展黑袍,朝后跃去,别看这公输初年事已高,但是这身手却还不愧天下第一,那公输初落定身形,但见面前两道钩镰落下,这两道钩镰本是要刮向这公输初的,没想到被这公输初给躲过去了,两道锋利的钩镰自天上落下,将躺在地上的两人开膛破肚,缘是那软甲能防暗器,却抵御不了这落地钩镰,钩镰落地之后,只见那空中有飘下数人来,只见这几人皆着青衣,与那四周树丛的颜色一致,方才行到此处,那公输初这才想到方才行到此处,只觉周遭暗藏杀气,却看不见有人,原来这些刺客悉数隐藏在绝壁的丛林之中,抬头一看,只见那绝壁之上,不知何时伸出了许多绳索,那些青衣人影,顺次沿着绳索迅速落下,那身手矫捷无比,那些青衣人共十几人有余,皆带白色含笑面具,手中兵刃千奇百怪,却是锋利无比,不知何方游侠。

    如此一来,那宰左宰右二人与公输初便被这些青衣人给隔开了,自顾不暇,而后公输初身前的青衣人派出几个去帮衬那鬼面佛,只听的那兵刃叮当作响,不消几下,便听到那宰左宰右二人的惨叫之声,那宰左宰右两人虽武功高强,但无奈双拳难敌四手,光是这车轮战,便叫这两人顾应不暇了,加之有那青衣人的钩镰相助,两人纵使是神仙,也只有受死的命了,而后那为首的青衣人拎着宰左宰右两人的头颅与那公输初相距。

    公输初心中一揪,这两人跟随自己多年,竟在片刻之间惨遭杀害,心中虽怒,却压着怒火,只得先行思忖逃脱之策。

    “公输大人。”那青衣人道,“素问你公输大人武功天下第一,后生不才,想要领教一番。”

    那公输初沉下眉头,并不言语。

    “公输大人怕了?”那青衣人嬉笑道。

    公输初仍旧一言不发,全神贯注,只等那些青衣人动手。

    “那便别怪后辈无礼了。”那青衣人道,而后扔掉手中的两颗头颅,飞旋这手中的钩镰冲将上来。

    那公输初马步一扎,只待那青衣人冲将上来,只见那锋利的钩镰抢到身前,这公输初并不急着躲闪,只待那钩镰正要触及脸面了,身子忽然朝后一仰,而后伸手将那钩镰的铁链一把抓住,这等功夫也只有天下第一的公输初能做到,有这般的功夫便有这般的胆识,只见那公输初手头用力,腾的一下便借拉铁链的力量冲那青衣人的面前,而后伸出匕首朝那青衣人的脖颈一横,那青衣人只见这杀招过来,也是一惊,赶紧一个侧闪,扑倒在地,虽然狼狈,却是将性命保住了,长舒一口气,才知这公输初天下第一的名头不是浪得虚名,放下手中的钩镰,又抽出腰间的双刀,与那公输初缠斗起来。

    这公输初一招得势,有与那青衣人拆了几招,已经将那青衣人的套路摸清了,望这双刀之法,不似中原功夫,这公输初虽然见多识广,但却未曾见过这般的刀法,刀法里头却带着四分剑法,这刀剑之法本来不同,一般人混杂起来难免笨拙,但见这人,左手如用刀法劈砍,右手则成剑法刺戳,好在这公输初识破这古法功夫的伎俩,凭借着灵活的游走,始终与那人保持安全距离,这公输初自知年老体衰,正面硬上,虽说可克敌制胜,但毕竟对方人多势众,倘若这气力用完了,那些人一拥而上,纵便是自己再年轻个几十岁也恐怕不是对手了。

    只见那青衣人横刀一挥,直向那公输初的脖颈划去,那公输初不慌不忙,看准那青衣人的脚步,而后将背上的斗篷用力一甩,那人一招已出,公输初按眉,果然不出自己所料,那横刀一划只是虚招,只见那青衣人弓步朝前,左手的刀已成剑法之势,直朝公输初的腹部刺去,此时那公输初的斗篷已经落下。

    那旁观的鬼面佛还有其他的青衣刺客只见公输初那巨大的斗篷将两人罩住,不知战况如何,皆抽出利刃欲要上前帮忙,便在此时只见那斗篷忽然一展,飞至空中,再看那两人,不知何时,公输初的腋下又伸出一只臂膀来,扣住那将要刺向自己腹部的刀,自己的左手则将那横划至于自己的脖颈的刀给扣住,而公输初的右手则已经持刀将那青衣人的脖颈抵住,这一下来的突然,众人一惊,皆不敢轻举妄动了,原来这公输初趁那人挥刀攻击自己之时,将身上的“千手”机关打开,那“千手”机关虽然叫做“千手”,但是至多也只能隐藏四条机关臂膀,而恰是这条机关臂膀,挡住了那青衣人致命的一击,并且能让自己空出手来,挟持住那青衣人。

    “你不是墨家人?”那公输初打到此时,气力已经去了十之八九了,为了不让那青衣人看出,故意说话,将憋住的气缓缓吐出。

    “果然公输初,不愧天下第一。”那青衣人并不回答公输初的问题,也不敢动弹。

    “你们退后!若有半点动静,莫怪老朽拳脚无眼。”那公输初喝道,这公输初心存侥幸,若不是这青衣人的领首太过张扬轻敌,也不会被自己轻易拿下,现在手中有了这人质,便有了对策。

    那公输初自知气力无多,若叫那青衣人看出,便会就地发难,而后往后退,大山一片,只得押着那青衣人朝机关城的方向行去,只等这秦轩辕发觉不对,派人下山前来接应。

    那公输初每走一步,那些青衣人便会往前跟一步,这公输初虽令他们后退,但哪里有用,公输初自知这附近的墨家守卫应该已经被这些青衣人悉数杀灭了,他们行动迅速,一般人难以察觉,只得耗时间才有脱身之机。

    那青衣人被公输初用匕首抵着脖子,也丝毫不敢有动静,眼看这公输初押着自己往那机关城方向行去,便知这公输初的用意,若叫那墨家救兵来了,自己不好走脱不说,行动还将泄漏,想到此处,那青衣人忽然轻声问道:“公输大人别往里走了,这秦轩辕的头颅已挂在那机关城头了,你往里走也是一样,束手就擒吧。”

    那公输初冷笑,并不作答,但是此人如此一说,自己心中还是一揪,莫非这墨家已经为这伙贼人攻陷了。

    “还有公输家偃城,你那宝贝侄儿……”青衣人说道此处,只见那公输初身体一顿,借此机会那青衣人忽然翻身,将那公输初的手臂一抬,忽地跃身出去。

    这公输初原本气力无多,只要这青衣人随时发难,自己都难以制服,只是这青衣人不知自己的深浅,才不敢动手罢了,刚才那人提及公输家,更是提及那公输介,心中一惊,便是这下叫那青衣人找到了破绽,脱出手去。

    那公输初一咬牙,只恨自己年老体体衰,若换做自己壮年时期,全身而退,没有丝毫的难度。

    墨家机关城,那秦轩辕双手背立,在那括城城头远眺,却迟迟不见公输初的影子,这都几个时辰了,公输初应该到了,为何不见踪影,期间派人手去探,却也没有回来,只是这秦轩辕对墨家城防信心十足,根本想不到有人在机关城脚下行刺杀之事,只想那公输初年纪大了,行动会慢一些。

    又等了一段时间,仍旧不见踪影,这秦轩辕将那秦人龙喊来道:“人龙,那公输家掌门应该到了,你前去迎一下,别怠慢了贵人。”

    那秦人龙领了诺,带着几个手下朝机关城外走去,行到那峡谷外几里路,便闻见一股血腥味,这秦人龙纵横江湖,对着血腥味再熟悉不过了,心下一惊,加快了脚步朝那峡谷方向冲过去,接近那峡谷之时,但见那峡谷中央似乎悬着几个东西,那地上也似乎躺着三个人,秦人龙心中狐疑,三步并做两步,冲将上去,走近一看,心中煞是一惊,只见那峡谷之中挂着三颗人头,另外两颗这秦人龙不认得,而中间那颗却是十分熟悉,那颗人头不是别人,正是那公输家掌门公输初……

    黄昏时分,大理寺,那颜无咎听闻这墨家人杀了公输初,一口汤药呛在喉咙里头,继而那汤药从鼻子中涓涓流了出来,这颜无咎难掩惊讶,沙哑着喉咙道:“什……什么!!!”

    那长孙句芒也是着实一惊,只有那不知情的裴阿寻在旁边不知所措。

    “那木兰姑娘就在大理寺,现在形势非常不好,如果公输家人知晓这公输初死在了机关城,必定要与这墨家人火拼。”文除非道。

    那长孙句芒哪里有主见,方才听闻这墨家人杀了公输初,以为是这墨家人露出了马脚,又听这秦木兰来大理寺告急,头脑完全凌乱,不知个中原因。

    “夫人,扶我起来,这长安城要出大事!”这颜无咎挣扎的爬起身来道。

    那长孙句芒与裴阿寻几乎同时去扶这颜无咎,颜无咎朝那长孙句芒一看,方才自己只是叫夫人,这长孙句芒却来扶自己,原本还想说出调侃一番,不过现在形势紧急,没有时间再耽搁了,颜无咎起身换了衣服,与那长孙句芒一同去了大理寺正厅,但见那秦木兰在厅中来回踱步,见二人来了,赶紧冲了出来。

    “长孙大人,颜先生,此次千万要帮忙啊!”那秦木兰道。

    “秦姑娘莫要着急,到底是怎么回事,还请细细道来。”那颜无咎由裴阿寻搀扶着坐下身子道。

    “对啊,墨家为何要杀公输初?又是如何杀得的?”这长孙句芒也是一头雾水,且不说这公输初与秦轩辕同为江湖盟主,再说这公输初也是朝廷命官,秦轩辕为何贸然将这公输初给杀了。

    “木兰也不知道,这父亲与公输初议和,今日本是准备在机关城商讨两家合流的事情的,但是不知怎么回事,那公输初却被人杀死在机关城外,不是我们墨家人干的,墨家就算与公输家有天下的仇恨,也不会下如此杀手!”秦木兰道。

    “现在公输家那边情况如何?”颜无咎问道。

    “公输家那边怕是已经得到消息了,这公输初的死非同小可,木兰料那公输家今夜便会拼死攻打机关城,这不是墨家惧怕,只是一场误会,不想让众兄弟有无辜死伤,还有圣人那里,还需要长孙大人走一趟,若圣人听闻此事,那我父亲便是朝廷钦犯了,木兰思来索去只有长孙大人能够帮忙,故此赶紧出山寻求大理寺帮助,还有颜先生,你有什么法子能解此围吗?那公输家现在上下一心,要讨伐我们墨家,此战必定双方损耗,如若开战,这江湖上便在也没有墨家与公输家了。”那秦木兰看来是真的着急了,言辞恳切。

    “此事恐怕有人在背后捣鬼,想要挑起两家纷争,墨家与公输家不能开战,一旦开战,那长安城今夜便危险了,决不能让两家开战!”颜无咎道。

    那长孙句芒也忽然明白了颜无咎的意思,这公输初遇刺明摆这就是要两家相斗,而拱卫长安的势力,便是这墨家与公输家,这两家一乱,长安必乱。

    “那句芒现在便去找父亲,然后入宫面圣,木兰姑娘你留在大理寺,千万别回机关城,一切待圣人谕旨。”长孙句芒道。

    那秦木兰没了主张,只能听从长孙句芒的。

    这长孙句芒取了马便径直朝长孙府的方向奔驰而去,这已经不知是第几次长孙句芒贸然生闯长孙府了,这长孙无忌一见长孙句芒满头大汗,神色慌张,心中便知出了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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