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观傀儡案2:墨武非攻-面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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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理寺。

    “颜先生,现在可如何是好?”那秦木兰这次是彻底没了主张,不断发问。

    “木兰姑娘,此事不可着急,长孙大人自有处分,况且那圣人也不是愚妄之辈,这公输初死的突然而且蹊跷,一定是有人刻意要挑起两家争端,而后趁公输家墨家两家火并之时,突然袭击长安城,此人计谋虽然高明,但是难免心急,圣人一定也能看出这其中的蹊跷,木兰姑娘放心,我们在此等待转机,墨家必然会安全的。”颜无咎道。

    “文某现在是真佩服颜先生了。”这文除非趁几人聊天的空隙,笑道,“不瞒颜先生,在先生与长孙大人联手调查这傀儡案的时候,文某还觉得颜先生思虑繁重,有些危言耸听了,现在看来,是文某无知了,颜先生果然是莫知道人的高徒,身具经国之大才,文某实在佩服。”

    那文除非并不是溜须拍马之人,今番这公输初一死,文除非才突然觉得事态严重,反应过来,这颜无咎前面的推断完全是有必要的,故心中起了此感慨。

    颜无咎摇了摇那羽扇,微笑道:“并非无咎高明,只是无咎了解地比文大人深入,倘若文大人晓得那些背后的事情,文大人也一定会觉得傀儡案背后有蹊跷的。”

    “那到底是何人在背后操纵?”这时文除非问道。

    “文大人问得好,无咎也在想此时,想在前日,无咎与那高丽游僧对棋,只觉那高丽游僧话里有话,但是无咎至今也未曾参透那游僧的话是什么意思,欲要知晓这傀儡案背后是何人在捣鬼,还须请来那游僧才行。”颜无咎道,“这游僧不仅知晓有人要作乱,就连师傅莫知道人,还有那汴僧用和他也知道,此事恐怕还要从头分析。”

    “那夫君快些道来,大家集思广益,说不定能分析出一些头绪来。”那裴阿寻道。

    颜无咎皱起眉头,这颜无咎何其人也,其实心中早有了思路,只是不能确定,因此方才与长孙句芒说的时候,未曾说出,现下已经出了端倪了,如果再不加紧调查,恐怕往后就要陷入被动了,这伙贼人连公输家掌门公输初都敢杀,那何人不敢杀了。

    “首先要确认此游僧的身份。”颜无咎道,“无咎只知这游僧叫高丽游僧,此事还是那朝臣真人告诉无咎的,我们先进行假设,这高丽游僧在鸿胪寺遇见了朝臣真人,偶然一次下棋,游僧摆出了扼势棋局,然后吩咐朝臣真人带着扼势棋局上山请求师傅如何破解,前日无咎与那游僧对棋,那游僧不仅知晓这扼势棋局的破解方法,并且还道,这扼势棋局是一道一僧在对弈中形成的千古棋局,可见这游僧对扼势棋局极其之熟悉,既然他知晓如何破解棋局,又为何让这朝臣真人带着扼势棋局上抬阁山找我师傅。”

    “颜先生,暂且停一下,方才你说这游僧道,这扼势棋局乃是一道一僧对弈中形成的千古棋局,这一道一僧说的是不是莫知道长和汴僧用和啊?”这文除非问道。

    颜无咎点点头道:“的确,无咎也想到了,但是不能肯定,也可能是这游僧编造出来的,另外朝臣真人还与无咎说了这么一番话,朝臣真人在方与这游僧相遇的时候,这游僧便一眼识破了朝臣真人的身份,那当时朝臣真人便起了杀意,但是那朝臣真人又道,就在他准备刺杀朝臣真人的时候,左山忍派的‘父家’阻止了他这一做法,然后这游僧才得让朝臣真人带着扼势棋谱上山寻找师傅的。”

    “此事再明确不过了,这游僧肯定与长安贼人有莫大的关系,不然为何他们阻止朝臣真人杀死这游僧?”这裴阿寻道。

    正当颜无咎想说话时,这文除非又接上了。

    “非但如此,这游僧既然已经知晓了扼势棋局的破解之法,为何还让这朝臣真人上山寻找莫知道长,这……颜先生,有一句话文某不知当讲不当讲?”这文除非道。

    “文大人是说,师傅是被这游僧所害的对吧。”颜无咎听到此处并不生气,缘是自己早便想到这一处了。

    “如果颜先生先前说的都是真的,那木兰也如此觉得。”沉默良久的秦木兰搭腔道。

    “此事无咎也不是没有想到过……”颜无咎说到此处,话头又被那文除非抢去。

    只见那文除非急道:“颜先生,既然如此,那日何不将那僧人擒了?”

    “文大人莫急,且听无咎慢慢道来,这些无咎都想过,第一,这游僧究竟是不是长安贼人,从种种迹象上看来,似乎这游僧有这般的嫌疑,但并不能完全肯定,当时朝臣真人是如此说的,他的身份被游僧识破之后,朝臣真人便动了杀死游僧的念头,这时被其‘父家’阻止,由此推断这游僧乃是‘父家’中人,顺其自然,但可不可能这游僧就是一位识破天机的僧人呢?”颜无咎分析道。

    “由此可能,但是朝臣真人及其父家既然想在京中起事,那为何又允许这么一个知晓天机的和尚存在呢?”秦木兰皱着眉头道。

    “这个原因有很多,首先这僧人既然知晓天机,那必定想好了退路,如果僧人知道自己识破朝臣真人会因来杀身之祸的话,那便不可能在朝臣真人面前道出他的身份,另外其‘父家’恐惧朝臣真人在京中贸然杀人,泄露了身份,于是阻止了朝臣真人,毕竟朝臣真人当时的任务是刺杀桃成一,而且这伙贼人行事缜密,这僧人可能不在刺杀计划之中。”颜无咎说到此处,饮了一口水,又道,“另外,关于此僧人是否谋害师傅这一点,无咎最开始便想过,但是仔细分析开来,又觉得不合理,尉迟兄告诉过无咎,当时上抬阁山刺杀师傅的是两拨人马,那两拨人马不可能都是游僧号令去的吧,所以,师傅的死背后必定还有更深的阴谋,也是基于这些考虑,当日在游僧出现之时,无咎并未有动作,一来现在无法确定游僧的身份,而来就算这游僧是幕后推手,他敢前来与无咎对棋,便已经做好的充分的准备,是肯定捉他不得的,这事好如博弈,不可缓一分,也不可急一分。”

    这说话伤气,这颜无咎一通分析下来,那文除非、裴阿寻还有秦木兰似乎还有疑惑,正当这三人又要发问之时,颜无咎一抚羽扇又道:“至于那日为何无咎不通报长孙大人捉拿那高丽游僧,也是有一番考虑的,这高丽游僧可能是贼人也可能不是贼人,现在此人是敌是友还尚未明确,假设这僧人就是长安贼人中的一个,假若捉得这僧人,必定惊扰到那暗中更多的贼人,岂不是打草惊蛇,另外如果这僧人不是贼人,现今那左山忍派的‘父家’已经知晓了这僧人洞晓天机,为何不除掉他,可能也是为了当做诱饵,以此观察我们的调查进度,一旦僧人被捉,那伙贼人可能又有其他反应,所以不论如何,这高丽游僧现在捉他不得。”

    裴阿寻、秦木兰还有文除非三人听完之后,皆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这颜无咎心思缜密,早将这些疑点悉数想了个遍,难有遗漏之处。

    末了,这颜无咎又道:“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游僧的身份,高丽游僧这身份是朝臣真人所说的,还不能断定是真是假,此事还要确认一下,如这游僧果真是高丽人,那事情便复杂了,这朝臣真人是东瀛人,现在这游僧是高丽人,难道是这唐国边境小国联手谋划长安城吗?”

    “颜先生分析的极是,想当年前朝不断发兵攻打东北境诸国,已然与那处小国结下恩怨了,而今他们又迫于大唐之天威,向我朝称臣,这四境小国往往夜郎自大,亦终日觊觎我唐土的,若真如此,还得尽快禀报圣人,早作准备才好。”文除非道。

    “不急,此事还只是猜想,并未露端倪,若我们的猜测有误,岂不是坏了邦国交情,折煞我大唐气度吗?”颜无咎道,“目前要做的事情只有三件,阻止墨家公输家两家的争端。第二,暗中调查那高丽游僧。第三,做好长安防备。这贼人不动,我们便不动,所谓后发制人便是如此。”

    “看来颜先生早就想好了,我等还如此着急。”文除非听完,不禁更加佩服颜无咎了,“这第一件事与第二件事,大理寺都可尽力去办,唯独这第三件事,就要看长孙大人是否能说动圣人了。”

    “无碍,一切悉候佳音,另外木兰姑娘,你如今便留在大理寺,不要外出走动,若叫那公输家人认出,将你挟持去了,那便更加麻烦了,既然我们已经运筹帷幄,就不怕那暗中的贼人万般搅弄。”这颜无咎分析之余,还不忘安慰这秦木兰,秦木兰听完颜无咎这番说辞之后,不觉心中轻松了几分。

    长安,长孙府。

    此番长孙句芒回来,那长孙府上新来的长工也胖了不少,这次望见长孙句芒,也认得了这是长孙家少爷,不再与之缠斗,而是恭敬行礼,而后转身往那书房去喊长孙无忌。

    这长孙句芒哪里等得了,冲上前去一拉那仆人的袖口道:“无需费心,事发有急,句芒等不得了。”

    说罢,这长孙句芒三步并做两步,抢进了那长孙无忌的书房,这长孙无忌照例听见鲁莽的脚步声,已经不知是第几次了,这长孙句芒回来,必不是聊表孝敬,而恰是有事麻烦自己,不知不觉中已经形成了惯例,于是这长孙无忌仍旧正襟危坐在那书房中,等待长孙句芒了。

    啪嗒一声,那长孙句芒果然破门而入,这长孙无忌见此,虽然有了心理准备,但还是不禁皱起眉头来。

    “你这小子,虽读了写书,但这举止还需学一学你兄长们。”长孙无忌正色道,而后又问,“此番过来,又有何事?”

    “此事日后再说,情急不得已,还望父亲大人不要见怪,这次实在要劳烦父亲大人了,事发紧急,现在句芒便要面圣,若迟了一分,长安城便危险了。”长孙句芒道。

    那长孙无忌一听长孙句芒道出此话,也是一惊,立马起身道:“何事如此紧急?”

    “句芒只提一句,父亲就明白了,琐事路上句芒再与父亲详细道来。”长孙句芒道。

    “是大理寺走脱了钦犯?”那长孙无忌猜测道。

    长孙句芒摇摇头道:“这走脱钦犯才多大点事,是公输初死在了墨家机关城!”

    那长孙无忌一听此话,啊的一声,双目瞪的老大,惊讶无比,问道:“此话可不能胡说。”

    “句芒哪有闲工夫胡说,这公输初既然死在了墨家的地盘上,公输家岂能忍,句芒看这两家难免一战,墨家公输家乃是拱卫京城的两大江湖势力,若这两家一乱,空长安难安啊,因此此事还需圣人在中间调和,故此句芒必须面圣。”长孙句芒道。

    “此事的确非同小可,孩儿莫急,待为父换身衣裳。”那长孙无忌也觉得事态紧急,赶紧要往那房中换衣裳。

    “父亲大人,此般俗礼便就往后再说,句芒等不得了。”那长孙句芒说罢,扛起那长孙无忌一脚便冲了出去。

    “诶呀,你这逆子,放老夫下来!”那长孙无忌喝道。

    长孙句芒哪管此事,扛着那长孙无忌便飞出了长孙府去,那旁侧仆人一见,一个个皆瞪大这双眼,不知发生了何事。

    长孙句芒上了马,将那长孙无忌环在怀中,马鞭一扬,便朝那大明宫的方向飞驰而去。

    入了宫中,这宫廷中人谁人不晓得这长孙无忌是为当今国舅,皆毕恭毕敬,长孙无忌也与那些宫中官宦谦虚笑颜,道有事面圣,那圣人身边宦官内侍刘全领诺去了,等了半日方才回来,道是圣人在沉香亭与吐蕃使者会面,一时无暇,请长孙无忌下次再来。

    “无妨,若圣人无暇,我们便此处等候。”长孙无忌道。

    “真有急事?”那宦官又问。

    长孙无忌沉言道:“十万火急。”

    那刘全一听,心中似有了分寸,而后道:“那长孙大人随我来。”

    随后那宦官领着二人来到了圣人寝宫外,止步,请长孙无忌与长孙句芒二人在门外等候。

    “父亲,这圣人不是在沉香亭与吐蕃使者会面吗?为何他领我们来此处?”长孙句芒小声问道。

    “你小子如何知道,看那刘大人的脸色,分明是圣人身体抱恙,不便见客,什么与吐蕃使者会面之事都是托词。”长孙无忌道。

    那长孙句芒“哦”的一声,点点头道:“这宫中套路,乃是世上最难走的路啊!无怪颜先生不愿居庙堂。”

    “小子莫要胡说!”长孙无忌道。

    长孙无忌这话刚说完,那方才进去禀报的宦官刘全便从那门中露个头,而后挥手示意两人进来,面色带着宦官特有的愁容,长孙父子二人急趋入那寝宫深处,但见这中间沉香缭绕,布置简约却大气非常,一眼望去,只见那寝宫内里陈设一张紫金大床,两侧坐着太医,而那床前围着薄帘,依稀可见有一个人影半躺在其中。

    走到那内房的门槛处,只听那宦官小声道:“圣人炼丹感了风寒,常有噩梦,切忌高声言语。”

    长孙父子点点头,而后迈进那门槛,只听得那帘子背后传出两声咳嗽声来。

    “小臣长孙无忌叩见圣人。”长孙无忌行礼道,长孙句芒亦如是。

    “爱卿免礼了,世民不恭,寒疾缠身,恕不能与爱卿对面交谈。”那是李世民的声音,听那声音,似乎确实身体抱恙。

    “圣人这话是折煞小臣,能得圣人垂怜,仍旧占着国家俸禄,已经是感激不尽了,不敢求其他。”长孙无忌道。

    “爱卿此番着急入宫见朕有何事?”那李世民又问道。

    这长孙句芒看这两人半天废话,客气来客气去的,平白消磨这时光,一下心急,想要将那事说出,却被这长孙句芒一手按住肚子,示意长孙句芒不要冲动。

    “是为墨家公输家而来的。”长孙无忌道。

    “哦?”那李世民疑惑,又问,“爱卿何时关心起这江湖纷争来了。”

    “不是小臣关心,而是听闻了两家变故,感觉事态严重,故此急忙入宫禀报。”长孙无忌道。

    里面的李世民沉默片刻,而后又道:“朕虽眼拙,但近日看这两家似乎有和解之势,何来变故?”

    对话一直到此处,那长孙无忌才深吸一口气道:“御史大人公输初在墨家机关城遇害身亡,两家纷争一触即发,事发紧急,还望圣人在中间调和。”

    “什么?”只见那帘子一动,内里的人影忽然坐起身子,弓着背咳嗽数声,而后又道,“爱卿可知晓是何人所为?”

    “这,小臣不知,逆子知内里详情。”长孙无忌道。

    “且快说来。”那李世民道。

    长孙无忌拍了拍长孙句芒的腰,示意长孙句芒可以说话了,那长孙句芒立即道:“回禀圣人,那秦轩辕秦大人之女秦木兰素与卑职交好,今番急来大理寺禀报此事,道是这公输大人在墨家机关城的山中为贼人所杀,卑职认为这墨家与公输家早已言和,共入朝廷,并无仇隙,此番又是两家首领会面商量议和之事,因此墨家无理由攻杀公输初,一定是有人在背后操纵,故意引起两家争端,而后伺机……”

    长孙句芒说道此处,话头忽然被长孙无忌抢去道:“小臣以为这公输大人应是为仇家所害,借机栽赃与墨家。”

    那长孙句芒不解的望了一眼长孙无忌,那长孙无忌眉头一按,示意长孙句芒闭嘴。

    那薄帘背后的李世民长叹一声,而后道:“朕知晓了。”

    而后那李世民仍旧呼来那宦官刘全,而后吩咐就近吩咐了一些事情,因为隔得太远,长孙句芒未曾听清。

    “既然圣人已经有了裁决,那小臣便告退了。”这时长孙无忌道。

    “劳烦爱卿了,此事朕已经吩咐中书拟旨了,此事需要调停,慢一分都不可。”李世民道。

    “圣人明治,天下所赖……”长孙无忌一番客套话。

    “朕驽钝,尚不能统络这江湖势力,以至天下不平,此乃朕之过也。”那李世民长叹一声,又道,“对了,爱卿那《唐律》修得如何了?”

    长孙无忌道:“大半已完,只是还有一些错字缺漏需要校对,这大唐圣律乃为天下四海之表,小臣当尽心尽力。”

    “嗯,爱卿说的极对,这几年来,朕愈发觉得,这律令之事乃是治国第一要义,律令不严,盗寇并生,律令不细,奸邪同起,此事劳烦爱卿了。”那李世民道。

    “小臣能以老朽之躯尽心大唐,是小臣之荣幸,何来劳烦。”那长孙无忌谦虚道。

    李世民也是一番谦虚,如此来往两回,长孙无忌便与长孙句芒二人告退了。

    公输家,偃城。

    那公输初遇刺之事当日入夜时分便传到了公输介耳中,这公输介听罢,双目沁出血来,盛怒之下,一掌拍在了身前的案上,十分的功力,将这檀木案子拍打的粉碎,木头碎末四处横飞。

    “三舵听令,请我公输家偃人,即可动身,踏平那墨家机关城!”公输介即刻召集公输家核城三舵,当即下令攻打墨家机关城。

    这公输家上下听闻公输初在墨家机关城遇刺一事,上下尽皆愤慨,厉兵秣马,准备连夜与墨家火拼。

    便在公输三舵商议如何攻打机关城之时,那外头一人高声趋进来报道有一众人马拦在偃城之外,欲要见着这公输家正主,此时公输初已死,这公输介自然成了公输家掌门。

    公输介此时怒气未消,听闻此事,全然不在意,怒道:“何方宵小,莫要在此关头添乱!”

    那探子道:“那伙人的首领道可出奇策破机关城。”

    公输介此时正想法设法攻打机关城,这一听有人能有办法攻破机关城,忽然犹豫,此时那公输赤道:“掌门大人,不如放他们进来,可能是墨家的江湖仇敌,凭借我们公输家偃人阵攻打机关城,虽然有胜算,但难免两败俱伤,赤以为不可取,如若能联合墨家仇敌,集思广益,说不定能有奇效。”

    公输介一听,深觉有理,转变了主意,让那公输赤亲自带人下山将那伙人迎上公输家偃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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