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破夫郎在-第 30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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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袖里。

    “公子今天想做些什么?”

    花顾白看着镜中不甚清晰的自己,整理了一下衣襟,淡道:“去找秦叔聊聊吧。”

    秦叔正在喝肉羹汤,因为孕吐,正憋闷呢,看到花顾白来了,也高兴地拉了椅子让他陪陪自己说说话。

    “这夏天又闷又热,我还懒得动,也只能跟你聊聊天了,会不会觉得秦叔烦?”

    花顾白噙笑摇头。

    “那就好,那就好,”秦叔拍了拍他的手,忽然道:“正好我也想问问一些事,你可是袖春的正夫?”

    花顾白没料到她会问这个,皱眉移开目光,还是点了点头。既然如此,不如假扮到底,免得多费口舌去解释。其实也解释不清的,父女假称妻夫,别人会怎么想?

    “那她可是只娶了你一个?”

    得到花顾白第二个点头后,秦叔低头思考了一会儿,安慰地握住他的手,“既然如此,她去喝花酒也是正常,你莫要因为这个与她疏远。而且,秦叔教你,女子有这个兆头的时候,要疏不要堵。你越是嫉妒,防范,越显得你没有正夫的风度。不如,你让她纳个侧夫回来,生个孩子你照样压着侧夫一头。”

    花顾白心里好笑,秦叔一开始不也是嫉妒的要命,这是才几个月,又转了念头。夫凭子贵么……花顾白垂眸,显出一种死寂来。

    他知道秦叔是好意,但又有点头疼。退一万步说,李袖春能看中这村子里的谁?这村子的大多都已嫁了人,他笑了笑说些别的事转移了秦叔的注意力。

    就在两人聊的正投机时,秦婶大着嗓门推开了屋子,边走边嚷嚷:“孩子他爹,快过去看看,方才袖春回来了,还带了个秀气的男子进门来了呢!”

    她就说袖春这丫头上次夜不归宿肯定没做什么好事,这不逮着了?

    突然在看到一旁坐着的花顾白时,秦婶的话戛然而止。“啊,小郎君你也在这里啊……”

    花顾白沉静地扫了她一眼,缓缓站了起来,“秦婶与秦叔有话说,那我就先不打扰了。”便带着恨春走了出去。

    秦叔掐了秦婶一把,“你这人,就是爱看热闹。你瞧瞧,现在怎么办?”

    “这不戳破了就戳破了么,袖春年纪小,多娶几个也没关系不是?”秦婶没在意,就是觉得当着花顾白不好说这话而已。

    与此同时,传言把相好的领回家的李袖春,正善意的嘱咐旁边的男子道:“小心点,这有个台阶。”

    那男子左右环视了一圈,“没想到你们现在住在这种地方。”

    李袖春笑了笑,寄人篱下看起来确实有点寒酸吧。

    她刚想这样接话,那男子却怔怔看着前方,停了脚步怯怯道了一声:“凤君。”

    李袖春也跟着男子的视线看了过去,花顾白站在台阶之上,太阳太大他又正好背着光。李袖春不得不眯着眼去看他,只是这样,就看不清花顾白的神色了。

    “……原来是毓公子。”

    她只听到他似乎发出了一声意味不明的轻笑。

    作者有话要说: 对不起二更实在上的太晚了……

    大家明天起来看吧~

    凤君:这村子大多已经嫁了人,李袖春能看上谁?等等,毓柳怎么在这村子里?

    ↑这是作者的脑洞,与正文无关~

    第44缘起缘灭一场空

    说来也是很巧, 今早上李袖春出门采药,总算是把这事办妥了, 郎中也检查无误后,她是彻底松了口气。问了问白狐的伤势, 得到还需治疗的回答后,才脚步轻松的离开,准备好好休息一天。

    她先是进了学堂看了看在当练家子的冯封, 但是没能呆多久,就被冯封以“九皇女在这里老身不能专心办公”这种类似的理由赶走了。

    她只好在街上东走走西逛逛,正好饿了就在外面的小摊上用了碗馄饨。这嗝还没打出来呢, 就看到馄饨铺的店主正蹲在门口喂猫。猫抬起头蹭了蹭店主的手,就在她看清的那一瞬间,吓得李袖春把嗝生生憋了回去。

    这猫的长相她熟悉得很, 可不就是曾经挠了她手一下, 后来又被她从树上救了的波斯猫么?

    ……为什么在这儿?

    直到看到清水出现, 喊着波斯的名字,寻过来时, 李袖春有些坐不住了。

    怎么该在国都的人都跑到辽山脚底下来了?清水在这里, 那……难不成毓柳也在?

    果不其然, 随后毓柳也出现了,把猫抱起来, 好像还十分歉意地在抱怨它乱跑,给店主添了麻烦。

    趁着他们没发现自己,李袖春的本意是要避开这两个人, 付了账就走。她还是有些顾虑的,知道九皇女未死的人还是越少越好。花顾白不管是做凤君还是做太夫的时候,名声都不好……她也怕牵连到他。

    谁知道越担心的事偏偏越会发生,李袖春把钱扔在桌上就要悄悄离开时,店家居然很有现代人招揽顾客的头脑,大声来了一句:“客官您慢走。”

    李袖春:“……”

    ……她能装作没发现清水和毓柳投来的视线吗?

    毓柳先是诧异了一会儿,后来不知想到了什么,大大方方走了过来,与李袖春寒暄了几句。在李袖春揣着明白装糊涂的表现下,他直言不讳说了前几日看到了她和凤君出没茶馆的事。

    “我能去拜会下凤君吗?”他提出了这么一个要求。

    于是才有了后来李袖春带着毓柳撞见花顾白的这一幕。

    偏房里,只有花顾白与毓柳相对而坐。因为毓柳的请求是单独与花顾白见面,所以李袖春干脆就在院子里等他们说完。

    “毓公子怎么会想要单独见我?”看到李袖春合上门离开后,花顾白才缓缓启唇。

    看起来毓柳还是有些害怕自己的往日威严,他神色带着几分不安。花顾白扫过他攒紧衣袖的手,心里若有所思。明明害怕却还要坚持单独找自己……肯定不只是他对李袖春说的拜会那么简单。

    “凤君,您还记得当初您的承诺吗?说要渡我上岸,如今……我斗胆有一事相求。”毓柳说完,看了看不露声色的花顾白,辨不清他的想法,咬牙起身重重跪了下来。

    花顾白看着他跪下来也没制止,眼底满是笑意,“毓公子说笑了,我已不是凤君,如今何以能帮上毓公子的忙?”

    “不,这个忙只有您和九皇女能帮了。”

    毓柳接下来说的话,让花顾白对这个以前还十分青涩,被自己利用,现在却知道反过来利用别人,来达成目的的大家公子,有些侧目了。

    原来是他被表姐逼婚,希望打着民间一女长得像九皇女这种余情未了的旗号,借口嫁给李袖春当侧夫,避开逼婚。这倒是一不小心被秦叔料中了,登门入室的还真是冲着侧夫这个位置来的。

    只是花顾白之所以侧目,不是对他的前后转变,而是因为……这计划听入自己的耳朵里,简直蠢不可及。

    先不说别的,就拿他说的,让李袖春扮演与九皇女相似的另一个民间女子来看,简直异想天开,万一身份暴露不堪设想。其次,一个民间女子有什么身份与他表姐抗衡?怕不是最后还是要功亏一篑。

    花顾白虽然这么想,却没有直白的说出去,反而先反问他:“你这计划似乎只需要找九皇女商量就可以了,我在其中用途不大。”但是他却直接跳过了李袖春,单独找上自己?

    “您是她名义上的正夫,怎能不经您同意?”毓柳垂下眼帘盖住他清澈的大眼,“而且,从那日在茶楼里,我的观察来看,九皇女现在似乎十分敬爱您……她应该只听您的吧?”

    与其说敬爱,其实毓柳更想用宠爱这个词。

    花顾白一顿,倒是没有反驳他这句话。把自己觉得他这计划中的不足之处指了出来,直言道:“毓公子这计划实在凶险,我和九皇女恐怕帮不了你。”

    也许是兔子急了也会咬人,毓柳这回没有胆怯的避开花顾白的锋芒,反而迎刃而上,“如果按您说的来看,第一个确实可能会暴露真实身份的问题。但如果我回去告诉表姐您和九皇女的真实身份……”

    花顾白神色一变,目光凌厉,嘴角露出一丝冷笑来。这威胁倒是够样子,确实,与可能会暴露身份来比,如果自己和九皇女的身份被他直接捅出来,才是大事不妙。

    “其二,我愿意装作已与九皇女行房,那表姐一定会厌弃我,从而退婚。就不必担心表姐权势相欺,身份相压了。”

    听罢,花顾白冷笑更是扩大了几分。甚好,有勇有谋,比以前强了许多,倒是自己看轻他了,一个大家公子竟连贞洁都舍得不要了。

    只是……为什么他心里会有一丝不舒服呢?从听到这个计划开始,他本能上就在拒绝思考,排斥,升起一种说不清的烦躁感。

    花顾白似笑非笑,蹲了下来,平视着跪在地上的毓柳,“你说的这些如此看来确实可行,虽然凶险,但也不是不能一试。”

    在看到他眼中亮起惊喜之色时,花顾白语气一转,“但,正因为它可行,我才好奇。不知道毓公子能不能回答我……为什么偏偏是九皇女来当这个女子人选?”

    花顾白摸了摸他的脸颊,白皙的手把玩着他脸庞的头发,似乎是漫不经心的说:“其实哪个女子都可以按照你的计划来,甚至她还没有暴露身份的危险。只要你说你已委身于她,就可以解决的事,但你却选了你以前宁死也不嫁的九皇女……”轻笑一声,“为何?”

    “……”毓柳狠狠一震,整个人都像被花顾白那只手所固定一般,僵直着身体。他舔舔唇,试图解释:“因为……”却发现自己哑口无言。

    花顾白松开抚摸他头发的手,又像是刚刚什么也没发生一样轻瞥了他一眼,“这件事与我无关痛痒,你自去与九皇女谈吧。她若是愿意,就随你心意去做吧。”起身不再看他,花顾白抿着唇,试图压下心里的不悦。

    而毓柳还有些缓不过神来,起来后脑子还不断在重复刚刚花顾白的问题。

    他恍惚着踏出房间,迎面而来的正好是李袖春。

    “聊完了?我送你出门,随我来。”李袖春怕他分不清来时的路,好意道。

    怔怔跟在李袖春后面,毓柳看着自己的脚尖也同花顾白一起反问自己……为什么偏偏选了她?

    ……莫非是在茶馆里看到她对待凤君宠溺微笑的那一瞬间,真的是羡慕了,也想被九皇女那样宠在手心对待吗?还是说,他内心其实已经相信九皇女不会对自己做什么事,才选了她来做戏?

    因为走神,毓柳并没看路,与正好路过的恨春相撞。恨春没来得及避开,一屁股跌倒在路旁,哎呦了好几声。

    李袖春眨了眨眼,憋着笑把恨春扶了起来,“没事吧?”顺口也关心了一下毓柳,“你也没事吧?怎么一直在走神?”

    毓柳被她一看,忽然心里一跳,闪避开她的注视,摇了摇头。

    “原来真是毓公子来了。”恨春冲毓柳问了好,而李袖春眼尖的看到她摔倒之处有一个红色的绣袋。

    她把绣袋捡起来,冲恨春努嘴,“这是不是你摔倒时掉的?”

    恨春看到那绣袋,脸色煞白,赶紧接过来像是想起什么一般打开了袋子口,拿出一个碎成两节的白玉簪,“完了完了,真的断了!”

    她给凤君梳头后下意识就把这个绣袋放进了自己兜里,连自己都忘了。这回惨了,把它弄坏了!还怎么还给凤君,如何交代?

    李袖春本来还没太在意,但是当那白玉簪一出,她也怔住了。

    ……为什么送给花顾白的簪子,会在恨春手中?

    再看看恨春仿佛打碎心爱之物的沮丧之色,李袖春苦涩一笑。原来如此,是被当作不被需要的东西转送给下人了么?

    她不想再看,唤了声毓柳,疾步送他到门外。正要抽身返回,毓柳却扯住了她的衣袖。

    李袖春勉强一笑,“怎么了?”

    毓柳暂时放下心里的迷惑,赶紧把正事告诉了李袖春。并踌躇道:“你可愿意帮我?”

    李袖春当然不想这样随意就应下来,自己已经有了喜欢的人,就算是做戏,也会心里不自在。可偏偏刚刚发生了那种事,她心灰意冷极了,抱着最后一丝不明所以的希望,李袖春问道:“凤君……他同意了?”

    “凤君说,这件事与他无关痛痒。你若是愿意,就随我心意……”毓柳还没说完,就感觉到握住的袖子在颤动,不由诧异看了眼李袖春。就这一眼,下面的话再也说不出来。

    李袖春眼含泪花,自己尚不知晓,还试图摆出笑脸来:“……好,我愿意。就照你说的来办吧。”

    她缓缓从毓柳手中抽出自己的衣袖,低头掩下表情,“本来我就该还你这人情,你娘亲的事我很抱歉。”

    毓柳看着她低下的头,想着她刚刚不自觉露出的表情,心里一动,突然悟了。其实早在自己心里,从她让自己活下去找机会杀她那一刻,已经不怎么恨她了……

    在宫中处处与她相处的日子里,也察觉了她与传闻中的诸多不同。“没事,我已能放下了。”经历了这么多,母亡国破被两次逼婚……他自己也有所成长,哪里还是以前拿着匕首要杀了她血债血偿的鲁莽之人呢?

    “那便好。”李袖春侧过身,“那我便送你到这里了,改日再聚。”

    “等等!”毓柳叫住她,从袖口掏出一卷熟悉的手帕,像当初在皇宫里一样展开手帕,贴在她脸上碰了碰,“给。”

    不过这次,李袖春没有向后仰避开,反而是呆呆立着。顷刻间再也止不住泪水,掉落在那帕上,“谢谢……”

    “……”毓柳往前一步,踮着脚尖慢慢帮她擦掉,他还是第一次知道……原来九皇女也会哭,大女子也会像自己这种小男子一样哭。

    等最后一滴泪被擦干,李袖春自知,这次自己的心也如那断成两截的白玉簪一起,彻底碎裂。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下误会大了,逼得女主已死心。

    还有大约两三章触发小高|潮,开虐男主。

    然后虐完男主,开启没皮没脸的甜甜甜。

    第45一叶落知天下秋

    山僧不解数甲子, 一叶落知天下秋。

    李袖春看着地上为数不多的金黄落叶,才恍然知道这是秋天要来了。最近毓柳就像他计划中说的那样, 经常带着清水过来坐坐。而惯常他来的时候,自己是看不到花顾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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