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升却道：“路上黑，灯笼你拿着照路用。”说完后，在秋燕头上轻轻一拂，拈下来一片落叶。
秋燕的心又紧了紧，曲升却没有再多说什么，回了自己的院子。
曲升知道，很少有未经人事的小丫头受得住自己这样身份的人这样一下突如其来的温柔的，他不想逼秋燕强买强卖，那样得来的人没什么意思，他想好好调教调教这个美丽清秀的丫头。
秋燕打着灯笼走在回王姨娘院子的路上，颇有些心不在焉。
曲念真看到秋燕有些失神地进了院子，嘴角露出了一个微不可查的笑。
第二日，李氏不知道从哪里听到了消息，派了身边的心腹赵嬷嬷和大丫鬟青梅来曲念真院子里，说是先挪几样大件家什过去，等守完了孝再慢慢搬去李氏的永阳院旁边的别院里去住。
曲念真知道，这是李氏在暗暗敲打她，告诉她无论她敢在曲升身边耍什么鬼花招争父亲宠爱，她都是知道的。因而曲念真有些不屑——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内院，管着百来号人罢了，真当自己在这里母仪天下了么？可笑。
听说曲升昨日来了王姨娘的院子，赵嬷嬷虽是知道了自己处理了该处理的，但还是略略有些不放心，便找了个没人的时候偷偷问曲念真道：“四小姐，听说昨日老爷来小院去过王姨娘屋子了？”
曲念真点点头：“父亲记挂着姨娘，实在也是姨娘的福气。”
赵嬷嬷又问道：“老爷可还说了什么？”
曲念真眼眶微红，哑着嗓子道：“父亲就说姨娘可怜，拉着秋燕说了好一阵话。”
赵嬷嬷看了看桌上那个纹丝未动的香炉，觉得自己疑神疑鬼的很没道理，又觉得老爷跟秋燕一个婢女说话很是蹊跷，便又问道：“秋燕可是王姨娘带来的？老爷怕是见了故人之人，有些怀念姨娘。”
“是了，昨儿秋燕化了些淡妆，又有母亲遗风，父亲喜欢是应该的。”曲念真抹抹眼泪。
化妆？赵嬷嬷心头警惕了起来。
搬走了东西，赵嬷嬷离开小院前，不经意地扫了秋燕一眼。
果然，这骚蹄子巴结太太没安好心，守丧期间还穿着绣暗纹衣裳，头上两支玉钗不晓得戴来要勾引谁？昨儿还是她送老爷回的院子，两人在路上指不定做了什么呢。
赵嬷嬷在心里暗暗夸奖了自己一番——若不是今日盘问老实的四小姐这一番话，还以为秋燕是真的想投靠太太呢！
“回来了？如何？”曲夫人李氏坐在一张大圈椅上，正在听几个管事媳妇来报账。
“那头都好，四小姐守完了七日孝就过来。”赵嬷嬷见有外人在场，并没有开口说秋燕的事。
李氏点点头，又吩咐了几个管事媳妇几句话，便遣散了她们。
“我瞧嬷嬷刚才有话没对我讲，现在可以说了。”李氏不愧是人精里的人精，赵嬷嬷面上没怎么显露居然也被她看出来了。
“太太，四小姐倒是乖觉老实，只是那秋燕，果然是个别有用心的。”赵嬷嬷压低了声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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