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白大夫。”曲升微微颔首,“今日又要麻烦你了。”
其实曲升对待没有利益冲突的外人并不凶恶,也没有他在家中一贯吹胡子瞪眼的样子,但不知为什么,总给人一种很难接近又杀气腾腾的感觉。
也许是征战沙场太久,手上的人命和鲜血太多,煞气太重的缘故吧。白文礼想。
“大夫可算来了!”李氏装出一副十分焦急等待的模样来,“四小姐今日发热打摆子,怎么都不见好,可急死我了!”
于是白文礼就被带着进了曲念真的闺房。
大政朝对于大夫这一职业还是较为敬重的,男女大防之类也并不避着大夫,况且曲念真与白文礼年龄差距十分之大,对于白文礼进一个女子闺房这件事,并没有人朝着那个奇怪的方向想。
看到白文礼入府,曲思真略微松了一口气——这是自己亲娘的人,不会对自己不利的。
曲念真双眼紧闭,面色有些潮红地躺在床上。
曲升看了一眼床上的女儿,道:“都远着些,小心过了病气。”
李氏点点头,急急拽了曲思真站到了闺房外的小厅里,等着白文礼出来。
帐幔中弥漫着一股奇异的香气,迷迷地蒙在帐幔中,白文礼觉得有些困,又觉得有些闷。
他伸手探了探曲念真的鼻息,均匀绵长,没有短促、喘不上气的样子,于是略微松了口气——不是什么要紧的病。
而后,白文礼又搭上了曲念真的脉,也许是受了暑气的缘故,脉象有些细弱,估计也只是体虚而已,并不至于卧床不起……难道还是什么没有被发觉的疑难杂症?白文礼搭着脉,脑海中细细思考着自己读过的医书。
但是白文礼的头脑马上被另一种感觉占据:这些女儿家熏的什么香?香气妩媚万方,让人呼吸紧张,又有些浑身燥热……他舔了舔嘴唇,动了动搭在曲念真胳膊上的手。
“大夫……”曲念真嘤咛一声,弱弱睁开了眼睛。
床上的人儿面如桃花,带着几分病态的美感,风流怯怯,让白文礼一时间难以自持……
“四小姐,您这是……”白文礼脑袋已经有几分发木,舌头也有些打结,此时正努力在脑海中思考一个合适的病症来告诉曲念真。
“大夫,您是白大夫么?”曲念真将手往外伸了伸,与白文礼诊脉那只手的接触面积更大了一些。
“四小姐,我是。”白文礼道。
“见过,见过白大夫……”曲念真喘着气,挣扎着起身。
这几日天气本就燥热难当,曲念真又被暑气侵蚀,穿着十分单薄,隔着一层杏花粉的中衣,还能看到她围着的鲜红的肚兜,上面花叶的脉络也清晰可见。
“四小姐不必拘礼!”白文礼见曲念真挣扎着起身,赶紧伸手扶她躺倒。
曲念真的中衣也不知是何种材料制成,十分细滑,又有些触手生温的感觉,让白文礼心头一阵荡漾,也不知自己的手碰到的是曲念真吹弹得破的肌肤,还是中衣。
鬼使神差地,白文礼的手没有缩回来。
“大夫,我是不是,快要死了……”曲念真眼眸中汪着一泓泪,楚楚可怜地望着白文礼。
“不会,不会,四小姐正值年少身体好的时候,哪里会死呢?”白文礼忍不住安慰道。
“嗯,大夫,我听您的。”曲念真微微撩起眼皮,长长的睫毛颤了颤,让白文礼心尖上都是一抖。
她朝外靠了靠,整个后背都贴在了白文礼的胳膊上,二人的动作看起来无比亲昵。
“四小姐,这……”白文礼最后一丝理智告诉他:不妥。可是他却没有任何想要抽回来手的意思,还忍不住将手朝着曲念真柔若无骨的腰肢上探了探。
“不知四小姐芳龄几何?”白文礼一只手握住了曲念真伸出来让他把脉的手。
曲念真却没有搭话,头软绵绵地垂在了白文礼的胳膊上,像是已经耗尽了力气,睡过去了。
中衣的领口半开着,里面半壁春色比任何风光都要美好,白文礼忍不住伸出了手……
“啊——四小姐!白大夫!白大夫你要做什么!”端着白布手巾进来准备给曲念真擦拭身体的春燕惊叫道,铜盆铛啷啷跌在地上,里面的水洒得到处都是。
不巧的是,跟春燕一起进来的,还有霞儿和青梅。
刚才春燕端着铜盆进屋,手里拿不下香胰子跟香粉,霞儿便取了来跟在她身后送进曲念真的卧室,而青梅则是李氏派进来给白文礼传话的,李氏本想让青梅告诉白文礼,若是曲念真装病,一定要大肆宣扬给曲升,让曲升觉得这个女儿倍有心机,想通过这种方式博取父母的关心。
“白大夫你在做什么!你想对我们小姐怎么样!”春燕接过了半梦半醒的曲念真递过来的一个眼色,马上开始大吼大叫了起来。
“别吵!”霞儿一把拉住了春燕:“你这样大声嚷嚷,让人家怎么想咱们小姐?”
更不巧的是,曲升和李氏已经听到了。
白文礼这才仿佛是从梦中惊醒一般,赶紧抽回了手,任由昏迷不醒的曲念真衣衫不整地跌在床上,手足无措地对面前三个丫鬟道:“不不不,几位姑娘误会……”
“你误会个什么劲你误会!你趁着我们四小姐昏迷不醒,就对她动手动脚!”春燕大声呵斥道。
李氏和曲升急急忙忙赶到了曲念真的卧室门口来。
却被青梅拦住了:“老爷,里面情形有些不堪,还是不要见,以免污了您的眼目……”
曲升朝着卧室里看了一眼,曲念真在帷幔里,白文礼面色通红,目光还有些迷离,但是正手足无措地解释着什么。
“把他给我叫出来!”曲升沉声怒道。
李氏知道,这是丈夫已经发怒了。
青梅只好低眉顺眼地又进了卧室,叫白文礼出来。
白文礼正不想与两个丫鬟纠缠,如蒙大赦一般走出了曲念真的卧室。
“怎么回事?”曲升铁青着脸,缓缓坐在曲念真小跨院小厅里的一张椅子上。
看到曲升那张人畜勿近的脸,白文礼才从那股劲里缓了过来,双腿一软就跪了下去:“老爷……”
李氏心里一跳:这就等于白文礼承认了自己的所作所为?若是承认了的话,曲升必不会轻饶他,一个白文礼倒不值什么,只是自己在京城做事……又会有些不方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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