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太子姜逸，则是心满意足，格外兴奋。
柔山殿内，弥漫着浓郁的胭脂水粉香气，蒋素素描着艳丽的妆容，挺着大肚子跪在蒲团上，给姜逸捶腿。
她手指的力度不轻不重，让姜逸很是享受，他半眯着眼睛，夸赞道：“素素辛苦了，本太子觉得让你按捏一刻钟，就跟喝了三杯酒一样，醉醺醺地爽。”
蒋素素谦逊地低垂着眉眼，妩媚地道：“太子殿下过奖了，您要是喜欢，素素日日给您揉。”
姜逸拉过她的手，把她拽到他跟前，满含期待地望着她凸起的肚子，笑着道：“那怎么成，素素现在好好调理养胎最要紧了。”
“臣妾腹中的皇儿甚是听话，叫臣妾省了不少心呢。”蒋素素鼓起勇气，把姜逸的手拉扯到她肚子上。
通过手掌，他感到蒋素素腹中有东西在跳跃，他吓慌了神：“素素，这是怎么了？”
“太子殿下，无事，孩子快足月时，都会在时不时地腹中动弹几下。”蒋素素低声道。
姜逸一下子兴奋起来，他手掌贴在蒋素素肚皮上，高兴地道：“这个皇儿，真算是本太子的福星。他的出生，正好能让父皇忘记姜漓死去的悲伤。如此，甚好。”
蒋素素心里咯噔一下，很是心虚。但是，她面上不敢露出任何一样，趁着姜逸心情好，她开始表功。
“太子殿下，妖美人和娆美人孺子可教，素素不用多说，她们就心领神会，现在看来，效果很不错呢。”
姜逸点头：“是素素的功劳，等到姜漓七日坟时，本太子就回禀父皇，封你为太子妃。“
蒋素素的脸色，瞬间提亮了好几倍，她的双颊，姹红如嫣，笑得合不拢嘴：“多谢太子殿下。”
姜逸嗅着鼻孔漫入的甜香，忽得神色一变：“素素，你说万一姜漓这次死不了，父皇定会怪罪本太子的。”
蒋素素颇为自信地道：“怎么可能，她就算就长着翅膀，也逃不出的。臣妾已经让姑姑安排好了，一出阳城，就杀无赦！”
“沈丞相知道么？”
姜逸不敢动用他的人去截杀姜漓，他怕万一出了意外，会留下证据。所以，他把这件事安排给蒋素素。
蒋素素悄悄去了一趟相府，就给他带回了好消息。
这令姜逸对蒋素素的赞许，更增了一倍。不过，他突然有些纳闷和担忧，丞相夫人蒋氏，就算再疼爱她外甥女蒋素素，她应该也不敢掺和这种事啊。
“还有，你给了蒋氏什么好处？”姜逸森森地问道。
蒋素素抿着嘴角，不太情愿地回答：“素素答应姑母，事情之后，劝说太子殿下娶了月琳表妹。”
姜逸一听，顿时怒了：“没有本太子点头，你敢擅自答应下这种事！之前沈扶绾，让本太子差点气得吐血，太子府坚决不可以再娶进一个相府女子。”
蒋素素环看四周没人后，压低了声音道：“太子殿下放心，臣妾只答应了姑母，说劝说，并没有说一定。而且，就算是姑母强求，臣妾也早想好了法子。”
“什么法子？”
蒋素素神秘地挤着眼皮，得意地道：“等到姜漓去了地狱，臣妾会在太子府办个宴会，到时候邀请月琳妹妹来，还有四皇弟，太子殿下意下如何？”
姜逸楞了片刻，然后反应过来，蒋素素是想阴差阳错，把沈月琳和姜堰凑成一对？
呵呵，好，有意思。
姜堰天生痴傻，沈月琳性格骄纵，他们两个凑在一起，还不把姜堰的母妃，荣贵妃气个半死。
“很好，素素越来越能干了。”姜逸把蒋素素往怀中一搂，由衷地赞叹。
蒋素素忽得想到一个问题，她有些担忧地问：“太子殿下，您既然和西凉国皇帝联手，说好了把姜漓嫁过去。到时候，他迎娶的是个死人，这不会令他对您不满吧？”
姜逸冷哼一声：“怎么会。姜漓嫁过去，本太子答应的事，说到做到，至于嫁过去的是死的还是活的，本太子之前可没做出任何保证。”
“太子殿下英明。”蒋素素奉承道。
突然，她呲牙咧嘴，捂住了肚子：“啊，好疼，啊，太子殿下，素素肚子疼，啊，好疼……”
姜逸慌了神：“刚才还好好的，怎么回事。快，叫御医。”
“不，不用，现在不疼了。好像，好像刚才皇儿在臣妾腹中鼓掌，夸赞他父皇英明威武。”
蒋素素说完，姜逸一怔，然后哈哈大笑。
他揽紧了蒋素素的后腰，爽朗地笑道：“素素真会逗本太子开心。”
“臣妾没有逗，皇儿确实在臣妾腹中鼓掌，弄得臣妾肚子好疼。”蒋素素拖着长腔撒娇地双臂掉在姜逸脖颈间。
姜逸狂热地吻着她，把所有的话语全化为了激吻。
……
琳琅宫的夜晚，比寻常更凉了几分。
窦婷静悄悄地踏进正殿，发现里面昏暗一片，连根蜡烛也没有点。她摸着黑影，走进去：“漓儿？”
姜漓猛地从美人榻上跳起来，她疾声吩咐：“窦娘娘你怎么来了？添香，点上油灯，红袖，给窦娘娘倒茶。”
窦婷顺着熹微的油灯光，坐到姜漓身边，她叹声道：“红袖姑娘，不用劳烦了，本宫不渴。”
“窦娘娘一向和蔼可亲，对一个小侍女都彬彬有礼。窦娘娘，你别跟红袖客气，她再懒下去，一身的肥肉可就要露出来了，愣着干嘛，快去倒茶。”
姜漓强颜欢笑，故意逗窦婷开心。
窦婷脸上紧绷着，挤不出一丝笑容，她摇摇头，牵过姜漓的手，眼眶通红：“漓儿，窦娘娘没有本事，没能叫皇上改变主意。”
“不怪父皇，是漓儿心甘情愿的。”
窦婷一呆，她叹息：“本宫知道，你是在为姜国的江山社稷着想，本宫其实分外好奇，觉得不可思议，姜国兵马并不是不堪一击，为何从龙虎关开始，就节节败退？”
“不论如何，父皇的圣旨都下了，现在说什么也晚了。”姜漓的声音，听不出悲喜。
窦婷音色更加沉重了：“刚开始说过完元宵节送亲，可是突然那边又催促，初六就要送亲了。”
“啪！”
红袖手中的茶具，陡然跌落在地上，汝瓷茶盏碎了一地，让姜漓突然心生疑虑，大事之前，杯碎，在姜国习俗中，是不详的预兆。
不等她和窦婷说什么，红袖就大哭起来：“呜呜，求公主殿下原谅，奴婢真的不是小心的。”
“你怎么那么不仔细，你不知道，大事之前，打碎杯子，是不吉利的吗？”添香凑在红袖耳畔，嘀咕着责怪她。
她的话，全被姜漓听进了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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