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儿上宫女默默瞧着,连呼吸都停了,低头装死人。
宜春宫,幽兰阁
“这些都是徐贵人生前所作吗?”
苏南笙携手妍美人一起到了幽兰阁,阿金、阿碧装着惊惶害怕,又无比殷切地神色,也是勉强入戏,按着妍美人早前吩咐,将早已备下的道具抬了上来。
他默默打开所有卷轴,除了妍美人所赠那幅,旁的俱都笔画稚气,想来妍美人所言不虚,确是其中上佳之作,想她夫金人,能临摹青璃上人至真假难辨之地,便是只余一幅,也是耗费无数心力了。
阿金看了眼妍美人,呐呐言道:“几副是前头作得,贵人病中还不忘装裱。”
苏南笙忍不住叹息,一一瞧过字迹,十分可惜那早逝的徐贵人,如今连她音容笑貌都回忆不起,委实替那女子屈得慌,半响又问道,“你们贵人自幼练习书画吗?”
阿金一阵紧张,可还是按着妍美人给的本子默念:“贵人小时候就对大周风物向往,书画如此,饮食也如此,只是书画有请师傅教习,官话却一直学的磕磕碰碰,为此,贵人一直很沮丧。夫金的大王也晓得贵人喜欢大周,所以才从贵人那么多姐妹中挑中了贵人出嫁大周的。”
阿金抹抹泪,心中“呸”了一声,国主只是随手指的最不喜欢的女儿陪送来的。
秦素妍也不知苏南笙在想什么,有些紧张,又想着阿金不笨,应是把前情都圆过去。
“你可知道徐贵人临摹的范本在何处?”
“奴婢知道,当年在夫金王宫中见过,不过后来国内大乱,好像是被大王送人了……”阿金咽了咽口水。
苏南笙点头,心道,那必定是真迹,后想起夫金动乱,徐贵人所来之目的,便也晓得这真迹是当贡物送出去的,如何还见得到!
“你可记得仔细?”
“是,奴婢记得的。那些范本不过是贵人偶然所见,急急抱去临摹,只几日,便被大王取走了,为此贵人难过了许久,临出嫁还问过大王,可惜大王也想不起,还是王后说早送人了。”
苏南笙便不再惦记,虽极喜欢这青璃上人的真迹,可也不会狠去寻觅,他自是信有缘必会到自己身边。
他思虑了片刻,回过神来,就见妍美人正望向自己,眉目清灵,溢着真情,不由叫他气息乱了一乱。
问过徐贵人的名讳,他很是惋惜一番,又嘱柯一金拟旨,册封徐贵人为顺妃,待皇陵修缮,便可迁入。
听到这,不只是阿金阿碧欢喜,就是秦素妍都弯了眉眼,上前谢恩。
苏南笙与她挨得近,轻挽了她的手,道:“你待顺妃这番深情,倒叫朕更欢喜。”
瞧她含羞低头,烛光摇曳里,宛若明珠生晕,他不禁为其动情。
阿金与阿碧相视一望,俱都识趣退下。
苏南笙忍不住将她拢在怀中,只觉腰肢纤柔,体香幽然,很有几分失神,不由笑道,“怪道那日大殿上朕多瞧你几眼,朕果真是那识得明珠的伯乐。”
暖玉温香在怀,叫他心中也柔软,
“陛下,”秦素妍虽有意成其好事,可再着急,也得看地方,这分明是徐贵人的故居,她怎能做这没脸的事,忙从他怀中挣扎而出,略略喘气,神色慌乱,脸颊如晚秋的苹果,红扑扑的,叫人忍不住想咬一口。
秦素妍嗔道:“陛下,徐贵人才去,臣妾岂能……况且、况且……”
“况且什么?你已为顺妃全了姊妹之情了。”
苏南笙还算自制,并无乱规矩之处,只伸手捉起她一缕长发,放在手心细闻,很香,不浓郁,是清幽之味,并不会叫人排斥。
秦素妍羞涩,扭捏道:“这是顺妃姐姐的居所……”
苏南笙笑起:“是,是了。朕晓得你别扭,罢,朕去你那里瞧瞧--关了这几日,可有奴才欺负你?”
秦素妍摇头:“都很好的,并无人欺辱。”
苏南笙笑她,“可别受了委屈还替那起子阉人瞒着,朕那日也是一时难办,只好先将你拘起来,免得太后那里回回找你过去说话。”
秦素妍自不会此时提出不满,道:“臣妾晓得的,左右宫中也不认得谁,平素看看书,饮饮茶,也乐得自在。”
瞧她如此豁达,承睿帝自然更添几分喜爱,领了她往外走。
“柯一金!”
“奴才在!”柯一金忙颠颠又跑回来。
“传朕旨意,妍美人有情有义,顾念其待顺妃之情义,兼恭顺达明,特册从五品妍小仪。”
柯一金早料着这位妍美人不简单,却也没想过她会这么快就翻盘了,当即应下不提。
秦素妍欣喜惊讶,却不忘跪地谢恩,“臣妾谢陛下恩典。”
苏南笙笑道:“你为顺妃所做之事,朕已知悉,如此情真,也叫朕动容。你且起来吧,这都是你应得的。”
新鲜出炉的妍小仪起身,他笑意和莞,指尖轻轻摩挲过她掌心,眼中已带昧色。
“陛下……”秦素妍声音既娇且嗔,半羞半怯,承睿帝喜她颜色姝华,喜她知情识趣,更喜她有情有义,总归,今晚侍寝,水到渠成。
秦素妍颇为忐忑,她已破身,这是不争的事实,且她很可能还怀了那个坏人的孩子……虽然她有想过不能要这一小块儿血肉,只是天不遂人愿,她这才刚打算动手去除,就赶上了韵婕妤早产。
她按捺喟叹,这便是机缘吧。早听老人们说过,观音送子,纵你容不得,也打不掉。
不管怎样,她也歇了那心思。
眼下,如何瞒过“身经百战”的陛下,是头道难关。
秦素妍挥退宫女,在屋内撩水沐浴,外间的承睿帝已着素袍,她转动心机,全忘了这一天她盼了多久,等了多久。
她咬咬牙,娇呼一声,声音里尽带慌乱,撩起水来“哗哗”作响。
“可是摔到了?”承睿帝的声音从屋外响起,脚步已向屋内而来。
秦素妍默不作声,心跳也太快了些,忽而,便见浴帘撩起,他果真来了,扬起一笑,既羞涩又多情。
承睿帝上前,拂过她白皙玉臂,在耳畔轻言道:“怎么,妍儿等不及了么?”
秦素妍微阖双眸,羽睫轻颤,垂首低语道:“只是、只是手滑,险些呛水,是以扰了陛下。”
花瓣下,隐见她玲珑娇姿,白皙更胜,承睿帝轻笑:“既然妍儿害怕,那朕少不得做回采花贼,与你鸳鸯戏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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