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挝:在革新中腾飞-国家调节的市场经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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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86年老挝人民革命党第四次代表大会对一度过激过“左”、脱离老挝实际的一些做法进行了反思,认为党在社会主义改造问题上存在主观、急躁思想,在经济管理体制上存在过分集中、官僚、统包和不充分考虑经济效益的问题。对老挝所处的发展阶段、引入市场机制、发展国家资本主义经济成分等问题有了新的认识,提出老挝要以列宁的新经济政策作为本国革新事业的理论基础,在经济政策上,改变过去单一公有制的经济模式,逐步建立以公有制为主导、多种经济共同发展的经济制度。老挝按照党的“四大”确立的革新路线,先在农村实行承包经营,后在城市工商企业建立健全经营核算机制,经济分级管理,赋予企业经营自主权,扩大对外经贸合作,推动老挝自然经济转化为商品经济、计划经济体制逐步转向“国家调节的市场经济”。

    1.农村实行承包经营制

    老挝20世纪80年代中期人口只有500多万,农业人口占90%以上。国民经济以农业为主,是典型的农业国。工业基础相当薄弱,属世界上最不发达的国家之一。经济革新首先从农村开始,1987年开始解散农业社,推行家庭承包制。不久,老挝政府扩大承包范围,除鼓励农民承包耕地、菜园、鱼塘外,还允许农民承包荒山、山林。苏东剧变后,为保证承包制的连续性,老挝政府制定了一系列政策法规,颁布了《土地法》《土地税法》,以国家立法的形式来保护农村革新成果。《土地法》规定“国家保护农民长期享有土地使用权、继承权和转让权”。法律允许土地可按国家规定作为财产担保,并向土地法人颁发了土地证。对农业增加投入,发展农业技术,扶持生产专业户。近些年,老挝逐步加大对农业的投入,大力兴建农田水利设施,发展农机、农药和化肥生产,促进农业专业化生产。通过这些改革和发展措施,初步改变了长期处于自然、半自然经济的农村和农业面貌。农业林业部门加强国际合作,推进优良品种培育,教授农民使用化肥和种植技术,提高大米产量。近年来,老挝大米年产量保持在300万吨以上,其中出口200万吨,粮食实现自给有余。2012 ~2013年度,老挝全国稻谷产量达到350万吨,人均约500公斤,超出老挝年人均300 ~350公斤的实际需求。肉类、水产品、禽蛋等年人均供应量达到50多公斤。畜牧业和其他农副业生产也迅速发展起来,农村还出现了一些年收入数万美元的种养专业户。目前,老挝全国8615个村中,81%实现通路,66%实现通电,88%普及小学义务教育。贫困家庭比例从2012年的16%降到2013年的13%。

    2.企业扩大自主经营权

    从1991年开始,老挝在城市和工业领域全面推进改革。工业企业首先实行经济核算制和扩大经营自主权。1990年3月,老挝政府《关于把国营企业转换为其他所有制形式的决定》指出,除电力、邮政、自来水、公路桥梁建设、采矿和军工企业由政府控制的公有企业经营外,其他企业均陆续通过承包、租赁、合资、股份制等不同形式,由公有制转为其他所有制企业经营。老挝原有900多家国有企业,短短几年内,多数国有企业转为非国有企业。2010年10月,老挝在万象成立了第一个证券交易所,2011年1月11日举行首个交易日仪式,虽然只有两家公司股票在该交易所上市交易,但这标志着老挝企业开始按照现代企业规范进行管理。据老挝政府主办的《管理者》杂志报道,截至2011年底,老挝共有139家国有企业,总资产为194,300亿基普(约合25.9亿美元),占当年老挝国内生产总值的33%。2011年对老挝经济增长贡献最大的是国内外私人企业,贡献率为16%,其次为国有企业,贡献率为8.2%,公私合营企业列为第三,为7.3%。老挝吸取过去取消非社会主义经济成分的教训,鼓励私有经济发展,明确指出“各种经济成分在法律面前一律平等”,要形成以生产资料公有制为基础,多种经济成分、多种所有制形式和多种经济组织形式长期并存,各种经济成分依照市场经济机制在国家管理下开展活动,平等竞争,共同发展的经济格局。老挝人革党“八大”还强调“国有经济为主导,促进各种经济共同发展”,而在2011年3月老党的“九大”政治报告中,已不再提“以国有经济为主导”,而是强调“各种经济共同发展”。原因是,经过多年革新开放,老挝经济中90%为非国有经济,国有经济所占比例较小,而且负债累累,普遍亏损,对经济增长不仅没有贡献,而且成为经济发展的拖累。为了进一步下放权力,搞活企业,2012年11月,老挝人革党九届五中全会提出做强国企、壮大民企,对企业实行分级管理。由于扩大企业自主经营权,企业根据市场机制和市场供需规律自主经营,企业生产积极性和经济效益得到普遍提高,商品生产势头持续增长,国内市场商品日益丰富,出口产品不断增加。目前,全国企业数量从1986年的2万家,增加到2012年的22.3万家,增长了10倍。水电开发是拉动老挝经济增长的主要动力,国家外汇收入的1/3来源于电力出口。旅游业已成为老挝第二大收入来源,仅次于矿产业。据统计,2008 ~ 2013年,来老挝旅游的人数分别为160万、200万、250万、270万、330万。2012年,旅游业给老挝带来大约5.14亿美元的外汇收入。

    3.改革经济管理体制

    老挝人革党认为,经济领域革新的主要任务就是要大力推进老挝经济“从自然经济和半自然经济状况向商品经济的转变”,为了实现这一目标,“老挝必须建立不同水平和不同要素的多种所有制的商品经济结构”。为此,1991年8月15日颁布的老挝宪法在第二章第14条规定,“国家保护和促进国内外所有投资者在老挝的投资方式,包括国家所有制、集体所有制、个体所有制和私人所有制。国家鼓励所有经营单位进行竞争和相互合作的经营活动,所有经营单位在法律上一律平等”。在管理方式上,老挝取消中央计划经济方式和行政官僚的经济管理机制,鼓励多种规模的经营方式共同发展,在政企分开的基础上建立新的适合经济发展的管理机制。在经济管理体制方面,老挝提出要实行“国家调节的市场经济”,由指令性计划转变为国家指导性计划和实行宏观调控。为此,从1988年开始,老挝进行了一系列改革:将中央集中计划体制转变为国家指导性计划和宏观调控,企业按市场机制自主经营;由多种价格和汇率转变为单一价格和单一汇率;财政与银行分离,分设中央银行和商业银行,变一级银行体制为二级银行体制,批准多家外国银行在老挝开设分行;改革财政制度和财政管理办法,企业实行利改税。[9]加强经济立法,依法管理经济。经过十多年经济管理体制改革,老挝基本上建立起国家调节的市场经济体系,国家加强宏观管理,通过法律管理经济。国际金融危机后,老挝政府加大宏观经济调控,抑制通货膨胀,大力发展农业、矿业、旅游、水电等优势产业,加大农村发展和扶贫工作力度,推进合并村和小城镇建设,尤其是农村道路、学校、诊所、水电、通信等基础设施建设,推动发展集约化商品生产,鼓励地方成立农村信用社、服务社和各类商品生产合作社,完善经贸投资领域法律法规及促进经济特区发展的政策措施,等等。老挝经济革新28年来,逐步实现由自给自足的自然经济向商品经济的转化,形成多种所有制经济共同发展的格局,基础设施建设粗具规模,经济结构日趋合理,劳动力素质不断提高,人民生活有较大改善,全面解决温饱问题,人均 GDP 从1986年的114美元增加到2012 ~2013财年人均1534美元,增长12倍多。2006年3月,老挝人革党“八大”提出了在“六五计划”(2006 ~2010年)期间,经济增长年均不低于7.5%,2010年人均 GDP 达到800美元,这一目标均顺利实现并超过,2008年人均 GDP 就达到835美元,2009年则上升到906美元。1988 ~2008年,老挝经济年均增长约6%,2010年老挝经济增长速度达到7.8%,超过预定目标0.3%。2011年老挝人革党的“九大”以来,老挝实行以资源换资金、换项目的发展政策,吸引国内外资金投入道路、电力、教育、医疗卫生等基础设施建设,为国内外企业创造更好的外部环境,进一步推动经济社会快速发展。近5年来,老挝年均 GDP 增速都在8%以上。但老挝宏观管理仍需加强,特别是要解决政府权力部门的消极腐败现象,解决社会反映较强烈的投资项目审批慢,工作人员以权谋私等问题。

    4.积极开展对外经贸合作

    老挝革新与开放同步进行,1986年老挝人革党“四大”提出的革新路线就已包含对外开放方针,相关文件指出,为了摆脱贫困落后状况,老挝必须扩大对外合作关系,将老挝的经济融入世界经济环境中,在国际合作中争取资金和技术援助,吸收国外的先进管理经验,为发展生产力培养技术工人和管理队伍。为吸引外资、扩大对外经济合作,老挝政府于1988年就颁布了《外国投资法》,以法律形式保护外资经营合法权益。进入21世纪后,老挝进一步对外开放。2006年老党“八大”强调继续坚持多方位与多种形式的对外交往,保持同越南的特殊关系,加强与中国全面合作,加强与东盟国家睦邻友好,积极争取国际经济和技术援助。

    首先,加强同东盟国家发展经贸关系,积极加入东盟经济体和世界贸易组织。老挝地处东南亚,在经济一体化和区域化的形势下,加入东盟、加强区域合作是老挝经济和社会发展的积极选择。20世纪90年代,老挝人革党“六大”明确要求,以发展和建立与东盟的友好合作为重点,积极参与地区和平、友谊与合作事业。1996年年初,老挝主动申请加入东盟,1997年7月23日入盟并于1998年加入东盟自由贸易区。近年来,老挝采取积极措施加快与东盟国家的接轨,积极推进关税削减计划,以配合东盟自由贸易区建设,在政治、经济、外交等领域加强与东盟国家的合作,并取得显著成绩。

    从1998年开始到2008年依照东盟自由贸易区共同执行具有约束性优惠关税税率协议(CEPT),老挝的关税税率已降低至0%~5%,到2015年将降低到0%。2012年东盟区域内流通的老挝商品税率低于5%的有9110种,约占全部商品的95.31%。

    老挝积极参与东盟地区事务,先后成功主办第十届东盟领导人峰会、第25届东盟运动会、10 +3劳工部长级、环境部长、农林部长会议和东盟与中日韩(10 +3)领导人第八次会议,老挝在会上同与会的各国领导人共同确定了东亚共同体为东亚合作的长远目标,决定启动东亚自贸区可行性研究。2008年3月,大湄公河次区域经济合作(GMS)第三次领导人会议在老挝万象举行,中国国务院总理温家宝、柬埔寨首相洪森、老挝总理波松、缅甸总理登盛、泰国总理沙马、越南总理阮晋勇出席了会议,波松主持会议。在友好、务实和建设性的气氛中,各国领导人围绕加强联系、提升竞争力、增强大家庭意识的主题深入交换意见,达成广泛共识。2013年12月10日至11日,大湄公河次区域(GMS)经济合作第十九次部长级会议在老挝万象举行,会议主题为“做好新一代 GMS合作规划,推动次区域快速发展”。会议审议通过了区域投资框架合作项目规划,签署了成立 GMS铁路联盟备忘录,目的旨在为推动次区域内铁路互联互通,促进铁路基础设施资源的优化配置提供制度性安排。此外,会议还就如何进一步推动区域一体化及区域投资框架合作项目的有效实施等议题进行了讨论。2012年12月,经过多年谈判,老挝加入世界贸易组织,并将在2015年成为东盟经济共同体成员,这些将进一步扩大老挝开展对外经济合作空间,为老挝经济快速稳定发展奠定了坚实基础。老挝出口额从1990年的0.79亿美元增加到2012年的19.8亿美元。2013年4月,老挝党中央和政府通过了《关于加快推进经济与国际接轨进程决议》,确定了与国际接轨的有关政策。强调要坚定革新路线和国家既定方针和目标,牢牢把握加快与国际接轨的目标和机遇,在确保国家独立、主权和合法利益的基础上,加快推进经济与国际接轨进程,提高国际合作的效益,提高经济竞争力。

    其次,扩大开放,实施“以资源变资金”战略,争取外国援助和外国投资。1994年老挝国会颁布《外国投资管理法》,对外资采取优惠政策,如规定政府不干涉外资企业的事务,允许外资企业汇出所获利润;外商可在老挝建立独资企业、合资企业,国家将在头五年不向外资企业征税等。2004年,老挝继续补充和完善外商投资法,放宽矿产业投资政策。2006年,老挝吸引外资共合27亿美元,同比增长一倍多,主要投资国家包括中国、泰国、越南、韩国、美国和澳大利亚等。目前,老挝同50多个国家和地区有贸易关系,与19个国家签署了贸易协定。2010年10月,老挝目前最大的水电站工程——南屯2号水电站正式建成投产,这是老挝历史上利用外资最多的一项工程,得到世界银行、亚洲开发银行及其他26家财团的支持,共融资15.82亿美元,老挝在该电站持股25%,法国电力公司持股40%,泰国电力公司持股35%,25年后,该电站产权自动移交老挝。这是老挝经济社会发展的一项示范工程。2012年12月,由中国电建集团所属水电股份公司在老挝投资的南乌江梯级水电开发工程建设正式启动,这是中国水电集团目前最大的境外投资项目,采用 BOT模式,由中国水电投资建设并经营一段时间之后再转交老挝政府。项目共规划7个梯级电站,总装机容量达115.6万千瓦。项目一期开发二、五、六级电站,总装机容量54万千瓦,年平均发电量约20.92亿千瓦时,其他梯级将择机开发。南乌江流域梯级电站的建设是老挝电力资源开发规划中的一个重点项目,也是一项利国利民的重要工程。项目建成后将为老挝北部和老挝电网提供稳定优质的电源,同时将极大改善整个丰沙里省、朗勃拉邦省和整个南乌江流域地区的交通条件,促进流域地区的旅游业和工业的发展,从而带动当地社会和经济的快速发展。2013年,老挝电量生产超过60亿千瓦时,除满足国内用电外,尚有40亿千瓦时销往国外,创汇2亿多美元。目前,除极少数交通不便的偏远山村外,老挝83%的家庭实现用电。

    最后,建立经济特区和经济专业区。目前,中、泰、越、韩、欧盟是老五大外来投资体,主要投资领域是基础设施、农业、贸易、服务业。老已开放24个国际口岸,已建成4座跨湄公河大桥,老挝和泰国经济联系更加紧密。老挝自2000年设立经济开发区以来,已批准设立了10个经济开发区,占地13564公顷,其中有2个经济特区及8个专业经济区,即:沙湾—色诺经济特区、金三角经济特区、磨丁丽城专业经济区、万象嫩通工业贸易园、赛色塔综合开发区、东坡西专业经济区、万象隆天专业经济区、普乔专业经济区、塔銮湖专业经济区、他曲专业经济区。目前,进驻开发区的国内外投资企业共100多家,其中有国内企业26家,外资企业74家,合资企业5家,协议资金42.7亿美元。投资行业中服务业占49%、工业占33%、商业占18%。创造了8000多个就业岗位。老挝计划在全国建设41个经济特区。在2013年中国广西举办的第十届中国—东盟博览会上,有56家老挝企业参会,分别展出家具、农产品、手工艺品、装饰品等9类商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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