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忘江湖-斜阳清浅 迭翠月前 水自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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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刚亮,阿辉一开机就接到了殷牍打来的电话,一副尖酸刻薄的口吻:“昨晚怎么关机了,躲谁呢?告诉你啊,今天上午8:00,在矿招待所学术报告厅召开一个园区建设文化研讨会,一天的会。刘专家委托我通知,四处也找不到你,又上哪儿泡妞去了。”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殷牍显然在故意点化,不要忘了还有一笔没结的账呢。阿辉心里憋屈,却又无法发作,幸而有谯生昨晚的开导,否则又该懵了。而此时,他有底多了,顺势即喏喏应下,口吻谦恭而卑微,显然已经入戏了。

    殷牍是昨天晚上在矿内遛弯时当面接到的通知,当时他还特意问刘恒都有哪些人员参会。一听柳叶儿也来,大师马上借故走开,匆匆回了办公室,紧接着就给柳木桃发了私信:据可靠消息,玉石榴已经合体,如果明早你妈不戴,你就自己戴上,如果她佩戴的话,你就设法要过来戴一天,然后联系,我是玉石专家,帮你鉴赏一下真伪,以防赝品妨人,千万保密,切记切记!

    会议如期召开,人员全部到齐,与会者皆是专家和文化人,重点围绕如何提升园区建设文化内涵及创意进行研讨。柳叶儿如约而至,一露面,殷牍就盯上她的脖子,天助我也,贡觉玛之歌果然没戴!

    殷牍心里有事,如坐针毡,瞅准一个空隙便捂着肚子钻进了厕所。一番东张西望之后,遂找个封闭角落蹲下,手忙脚乱地给阿辉发去信息:速到矿门口,几分钟以后柳木桃送个东西过来,到手后短信告我,等我出来你再进去。

    片刻,手机上跳出一字“喏”,殷牍终于放了心,直到从拐角处瞄见阿辉匆匆下楼的身影,这才依旧捂着肚子返回。会场秩序井然,柳叶儿正在发言,细微之处众人毫无察觉。

    大概一刻钟的工夫,殷牍的手机就收到了短信,遂装作接电话的样子悄悄溜出。阿辉正在楼梯拐角等着,殷牍急切问道:“东西呢?”

    阿辉诡异地指了指怀里,低声回道:“宝贝就在这儿,一切尽在掌握。”

    “拿来吧,还等啥!”殷牍将手一伸。

    阿辉却不着急,反倒双手一抄叠在胸前:“急啥嘛,这事儿算完没,那笔钱可以了了吗?”

    殷牍脸上顿显难堪,但转眼便又布满笑容,尽管有些僵硬,也算是到了位:“算了啦,条子下午给你。不过,这东西还得还回去,等我的话儿吧。”

    阿辉故意作出不满而又无奈的样子,犹犹豫豫掏出玉石榴。殷牍早已急不可耐,一把抢过宝贝,唰地塞入怀中,然后直奔不远处的办公室而去,头也不回。几分钟后,他又匆匆折返,径直奔了会场,手机依然贴在耳朵旁,仿佛刚刚接完一个冗长的电话。

    中午与会人员集中用餐,之后安排在招待所休息。殷牍跟大家寒暄几句,特意露了个面,然后身形一闪便潜回办公室。他反锁上门,又拉了两下,确认没有问题,随即从柜子里拿出预先备好的东西—赝品玉石榴。

    殷牍尽力抑制住兴奋的心情,小心翼翼将两块赝品和真品分别合体,听着那啪啪两声脆响,他的心都要醉了,什么叫珠联璧合?什么叫天衣无缝?什么叫完美无缺?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闻,这世间谁人能如此神算,怕是只有俺殷大诗人了!

    一番端详,殷牍几乎是含着热泪将真品沁入容器,锁进柜子,又恋恋不舍将赝品放入抽屉,只要下午再把这副赝品神不知鬼不觉还给那傻丫头,一切就大功告成!退一万步,就算将来出了问题,那也是阿辉的问题,无关任何人,有那10万块钱挡着,谅他也不敢透露半分!好一招瞒天过海的妙计啊,这么一个“广播员”,只几天工夫,摇身一变不也给改造成“保密员”了,前途不可限量啊,哈哈……

    刚安排妥当,手机响了,矿办公室打来的电话,说有个搬迁的急件需要签阅,请殷牍速去,领导等着上会呢。来不及多想,他赶紧拉上抽屉,匆忙去了对面的行政办公楼,文件很快签完,交上差离下午开会的时间也差不多了。

    殷牍心里塞满了那件事,遂向自己办公室奔去,半道上柳叶儿又打来电话:“友情提醒,下午你第一个发言,别耽误喽。”殷牍连声致谢,话未说完已一头扎进内室,拉开抽屉抓起玉石榴往怀里一塞,连跑带颠直冲向会议室。眼看就万事大吉,他一路窃喜,阿弥陀佛,无量寿佛,南无大慈大悲倾城奶奶保佑,终于如愿以偿了!

    下午的会议一开始就进入了高潮,殷牍的发言很是精彩,站位高,思路清,声音洪亮,满怀激情,大有诗人风范,只可惜未戴红围巾,无法展示自己那标志性的潇洒一甩!轮到下一位登场,他又出去了,此时无论是休息还是如厕,都自然而然。

    几乎同时,阿辉即收到“楼梯拐角处见”的短信,他轻轻起身,悄悄走出门去,溜向那个拐角。殷牍正在等候,嘴里叼着烟,阿辉一过来,他便装作偶遇的样子侧过身来,擦肩之时已将那宝贝塞入阿辉手心,同时指令也到了:“你这就出去,那丫头还在原地等你,东西交给她即刻回来。”

    接过东西,阿辉却未动脚,也不说话,殷牍立时明白过来,马上从钱包里抻出一个纸条递过去,“君子惜时守信,说哪儿做哪儿。”阿辉瞅了一眼,确认无误,遂当面扯碎,这才转身下楼去了。

    会议室内气氛热烈,讨论渐入佳境。等阿辉进来时已近尾声,时间关系,不再安排发言,当然他也不想说,自己的任务已经完成了!最后,刘恒助理代表领导作总结,随后散会。众人次第散去,殷牍紧走几步追上阿辉,尖嘴薄舌地撂下一句:“你今天最划算呀,经济效益、社会效益双丰收啊!”

    此刻,阿辉再也不用前倨后恭,尽管昂首挺胸坦然面对,并意味深长地应道:“谢谢了,彼此彼此,改日得好好庆祝一下啊!”

    行至半道,柳叶儿接到谯生电话,约她到叠翠岛酒店共进晚餐:“务必戴上贡觉玛之歌啊,那样喝酒更有味道!”

    柳叶儿会意,径直驱车回家,淡妆浅施,然后找女儿来要玉石榴。木桃不情愿地扔将过来,柳叶儿见怪不怪,接过戴上,随即下楼,径奔叠翠岛而去,直惹得身后的木桃好一阵发怔。

    谯生闲适地坐在餐厅一角,阳光斜照,暖意融融。不多时,暗香飘过,柳叶儿笑意盈盈,飘然而至。一见谯生,她特意指了指胸前项坠,爽快地说:“就冲它,我请客。”

    “客随主便,不过菜得我点。”谯生特意强调,似有所指。

    “当然当然,你干过办公室,我有思想准备,今晚就狠狠接你一刀。”柳叶儿笑道。

    说话间,谯生招呼服务生:“上菜吧,主副食一块儿上,按我刚才点的。”

    看来早有“埋伏”,柳叶儿正诧异间,菜品已陆续布上:清炒虾仁、辣爆笋丝、凉拌豆腐丝、清蒸狮子头、清炒丝瓜、清水相思豆、清炖鲫鱼汤,主食是奶油小馒头,饮品是露露鲜橙汁。这家伙,连饮品都备好了,也没征求意见,谯生不会不懂规矩,显然是有意为之,柳叶儿一时浮想联翩。

    酒菜布齐,谯生终于开了尊口,慨然道:“昔年顾我长青眼,今日逢君尽白头。时光不留人哪,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就此别过,这一桌权当谯某十里长亭的饯别宴咯!”

    “你这不是鸿门宴吧,还是醉翁之意?”柳叶儿有些发懵。

    “都不是,只不过有人托我为你讲个故事而已,一段故人的过往。”谯生道出隐情,斯时斯人,并无吞吐必要。

    尽管时光已经过去那么久,记忆的碎片皆化为过眼云烟,可有些东西在生命中留下的划痕并非都会随着流水的冲刷而消隐褪去。即便再迟钝,此刻也难以沉静如水,柳叶儿不禁淡敛蛾眉,黯然神伤,仿佛自语道:“是他吧,人去了哪里,你们又有何联系?”

    “是他。前些日子我们见过一次,他很好,已一心向佛,再无多余念想。某个夜晚,我俩在远离尘世的一方斗室谈经论道,他说,道非常道,反其道,归其道,亿身一身,慈悲一心,我便断定其思想绝非常人可及,已属另一层次,于你我定然渐行渐远了。”谯生慢慢斟满酒,遂将当惹雍错的奇遇娓娓道出,自然,其中隐去了那半晌之欢。

    黄沙大漠,碧草连天,白云悠悠,日暮山远,到底哪一帆才是那归乡之人!此一时刻,柳叶儿思绪飘忽,眼泪不觉间淌满双颊,似已只身于时空的旷野,万千心事唯有托付悠悠白云。

    “这么多年,难道连一句话都没留吗?”她心有不甘,几许留恋。

    “倒是捎了一句话:错把黄金买辞赋,相如自是薄情人。并嘱我代他请你小酌,说你自能感悟。”谯生刻意舒缓语气,尽量不将那已布满灰尘的琴弦再度挑起。

    哦,柳叶儿立时悟出眼前这餐饭的蕴意,当年石头儿的初恋,也是自己的闺蜜同窗孙端端,在爱过痛过错过而悄然出走之时,便给心上人做了最后一餐与此一模一样的饭菜,后来曾听石头儿歉疚而感伤地讲过,这也是端端能为所爱之人所做的所有了,她怎么能那样决绝……

    临水当窗,相对无语。夕阳温柔地洒下最后一抹余晖,将那净水拂得凝脂融融。时间仿佛已经停滞,逝去的光景将那思绪生生托住,迟迟不肯放人出来。

    沉默许久,谯生还是开了口,“也许,孙端端还在这个世界的某个角落,正安静地生活着。提她作甚呢,无非一段过往,心落江湖远,转身即故人,忘记她吧。其实,也是有件事让我又想起她,这才请你过来,看来还是唐突了。”

    柳叶儿渐渐收回遐思,轻轻叹道:“唉,往事早已云淡风轻,转身已是水暗月明,无所谓唐突。是玉石榴的事儿吧?我也一直想还给他,那毕竟是人家的心爱之物,又那么珍贵,如果有机会,请你捎信儿过去或者捎给他都行。有些话,闷心里是个结,说出来是个疤,你所能选择的只能是自己痛苦的方式!”

    “夕阳山外山,美在渐行渐远。玉石榴一事倒是其次,我是想问,嗯,柳木桃是你女儿吗?”谯生渐入正题,为免柳叶儿多想,先自解释道。

    “是—啊,收养的,我在英国留学时收养的!”如何也未料到谯生会发此疑问,柳叶儿一时慌乱,竟有些语无伦次。

    “嗯,的确是收养的,你知道结果了?!只是,我是说,她自己知道吗?”谯生不愿点破,但想要表达的意思分明已蕴藏话里。

    柳叶儿渐渐平静下来,她当然明白谯生话中意味,此时已无回避必要,索性挑明道:“这孩子的确是收养的,入园体检时我已经知道真相。本来,对外也说是收养的,这下倒歪打正着了。不过,她既然跟了我,也是缘分,就这么养着了。”

    沉默了一会儿,似乎在找一个适当的理由以免尴尬,谯生尽量缓和语气,又问:“你是否还另有自己的孩子?冒昧了,这个确实唐突,可以不回答。”

    心结既然打开,其余便释然了。看来今晚并非故人相逢一壶酒,而是拂去岁月半世尘,也罢,不如就此了却宿怨,度一段云淡风轻的旅程。想到此,柳叶儿便道:“是的,有一个。那是我和他的,到英国以后才知晓,当时想着或许有将来,加之心怀慈悲,就生了下来。不料,回国后竟发现抱错了,开始也想找回自己的孩子,但情况不允许,再说,跟木桃已有感情了,也怕伤害她,可我一日也未放弃过寻找孩子的念头儿,那可是俺的亲生骨肉啊!另外,因为这个事情,还让人背了黑锅,说起来实在内疚。”

    随后,柳叶儿敞开心扉,陈年心结、几多过往一泄如注,剪不断理还乱,所涉情节远比谯生之前想象要繁复得多:

    当年,柳叶儿与石头儿一别,次日即赴英国。在剑桥大学,她结识了不少中国留学生,端灼灼、董智、潘顺生都是那时认识的。潘顺生与端灼灼本是汤谯同窗,感情很好,当柳叶儿发现自己怀孕时,一时慌了神儿,她想留下这孩子,就私下去找潘顺生帮忙,求他假扮自己的情侣以遮掩此事。出于同情,潘顺生犹豫后还是答应了。本来,柳叶儿想找董智帮忙,当初他对自己也有追求的暗示,不过被果断拒绝了,另外董智也有了女友,实在没有理由开口。

    潘顺生配合得挺好,但想不到端灼灼却因此闹翻了,她原本就对潘顺生感情上有依赖,潘顺生又不糊涂,当然心知肚明,但两人条件相差悬殊,他不想拖累她,正好赶上柳叶儿这事儿,两个人算是彻底结束了。

    为此,柳叶儿深感内疚,可实在别无他策,只能无法亦法了。好在友情还在,临产时还是端灼灼喊人找车,将她送进了一所华人医院。而更令柳叶儿尴尬的是,陪床时端灼灼偏偏无意中提及,她竟是孙端端同父异母的姐姐,只是后来家道沧桑、人事寥落而失去联系,这让人情何以堪!

    在五味杂陈的心绪中,生活一时被弄得狼狈不堪,所谓忙中出错,不知哪个环节出了差错,结果就成了今天这个样子。当时,董智妻子也在那家医院生产,据说还是双胞胎,因是藏族,名字叫啥没记住,但小女儿有个汉语名字叫舜华,有女同车颜如舜华,遂了母亲的心愿。可惜,听说后来两人还是分手了。

    “你就没想过,有可能你们两家的孩子抱错吗?”谯生突然问道。

    “啊,这倒没想过,是呢,莫非你有什么信息?”柳叶儿急切地问。太出乎意料了,医院里当时那么多孩子!以前怎么没往这儿想呢?或者跟董智是藏族有关,的确一点儿也未曾怀疑过。

    见火候已到,谯生遂将藏区旅行奇遇以及此次倾城之行意图和盘托出,包括与董智(索朗丹珠)、格桑梅朵、恰果苏巴、石头儿、扎地大师的生死邂逅。根据血型和直觉,很可能恰果苏巴与石头儿之间存有某种关联,石头儿已与恰果相见,但并未相认。他似乎已经听说柳叶儿生女的消息,要不也不会委托自己将贡觉玛之歌交予恰果,因为觉得时机还不到,所以才决定故地重游,打算私下弄清此事背后的故事,除此之外,还牵扯到贡觉玛之歌的归宿以及如何援手阿辉化解麻烦。

    “恰果苏巴还有个汉语名字,叫舜华。”谯生尽量说得随意,并打开随身携带的相机,将其中拍摄的照片一一指给柳叶儿看。当翻到恰果苏巴圣湖闲坐的影像时,柳叶儿的眼泪唰地流了下来,再也止不住,母爱的天性令其一眼便认出来,那就是自己的女儿。母女连心,一别经年,想不到再见竟是如此情景。

    谯生唏嘘不已,一再安慰柳叶儿:“既然都理清了,也算是对那段过往有了个交代,尘归尘土归土,往下如何将息,还得听你的意见。”

    柳叶儿极力控制住情绪,以免失态,她将玉石榴紧紧贴在面颊,好一会儿才不舍地递于谯生,脸上露出尴尬的笑:“这样吧,既然好不容易才赚回贡觉玛之歌,两块亦合了体,也算是功德一件,如此圆满,夫复何求!至于宝物归宿,我倒有个想法,倘若他不肯收,不如索性完璧归赵,还回本来的地方去,不知可行不可行?”

    “这—”谯生沉吟起来,一时拿不定主意,毕竟这么大的事,自己又非宝主。贡觉玛之歌承载的历史太厚重了,上下几千年,纵横上万里,最终如何安置,确需慎重。

    无论如何,谯生心里还是踏实多了。经过一天一夜运筹,瞒天过海,总算将真品赚回,其中那么多人倾力暗助,潘顺生关河暗度,刘恒沉着淡定,柳叶儿大度默契,阿辉往来奔波,也算是将功补过和自我救赎,就连柳木桃也参与其中,尽管是被动的,毕竟也是重要一环,终使这一切环环相扣、自然而然、天衣无缝,简直是羚羊挂角,无迹可寻,实在令人感动。而殷牍,此刻恐怕已知真相,只是这位大诗人做梦也想不到,机关算尽,到头来竟演成请君入瓮,其中诀窍也够他琢磨一阵子了,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他绝对不敢声张。

    经过反复思量,谯生提出了一个新想法:“玉石榴尽管流转曲折,但毕竟属于石头儿所有,既然如此,理应先考虑他的意向,将贡觉玛之歌交予恰果苏巴。综合考量,这也应是宝物最好的归宿,恰果既是当惹雍错的女儿,又是石头儿的亲人,无论从哪个角度,都是最佳选择。”

    对于这个提议,柳叶儿当然愿意,至于孩子的身世真相要不要跟木桃讲,她真有些拿不定主意了。谯生道:“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说破未必就好,凡事顺其自然,不如把它交给时间,机缘到了,问题自然就解决了,无为而为还是富有大智慧的。”

    “可木桃那儿咋办?当初,那半块玉石榴怎么到的殷牍手里?这里面肯定有文章。他会不会利用了木桃?如果不彻底弄清,将来这孩子准还得出事儿!”柳叶儿的担忧不无道理,她反复回忆近来细节,有天晚上木桃没有回家,问题很可能就出在这个环节。

    谯生劝柳叶儿不要着急,现在着急的应该是殷牍,这家伙偷鸡不成,估计已乱了方寸。另外,听说金窝子古墓险些被盗,推测背后就有他的影子,既然殷牍已吃定这一行,就不可能只做这一手,除了盗墓案,说不定还会露出别的蛛丝马迹,只要把他揪出来,其他问题便会迎刃而解。

    此时,谯生突然想起一事,遂问柳叶儿:“听说,原来古墓曾出土过胡人鞑子金错刀,有这事儿吗?”

    “有啊。最早发现古墓时,的确发现一把刀,不过后来丢了,古墓也被封存保护,直到胡屯搬迁结束,才重新开始继续发掘。后来,刘恒专家根据墓中石枕深度考据,还找到了可汗墓。怎么,你问这个干嘛?”柳叶儿有些莫名其妙。

    “当年我就怀疑,那把刀不可能丢。对了,倾城寺大殿里有把一模一样的金错刀,据说也是那个时期的,咱先不管它与古墓丢失的那把是否有关联,你抽空去寺院一趟,看看有无异样,也许能发现新的线索。所谓贼心不死,这种人绝不肯放过任何一个机会的!”谯生果然思路独特。

    哎—各位看官且慢行,听俺为恁道分明。修桥补路自古积德行,老天爷睡觉也睁眼睛。人算他哪能抵过天来算,机关算尽误性命。谁不爱杏花初落疏疏的雨,谁不爱杨柳轻摇淡淡的风。到头来黄鹂啼得春归去,一杯浊酒转头空。就算山穷水尽日暮又途穷,君莫怕,青萍风它本就来自苦寒冬。一曲阳关湿远梦,回首处,且听那依稀晨钟暮鼓斜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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