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我对职业的最早向往。
那时,我还不知道命运其实已安排了我去过另一种生活:当兵。
真正和邮递员结缘是在当兵之后。
1970年12月,十八岁的我当兵到了山东,在不通电话只能写信的当时,和家乡的联系就靠邮路和邮递员了。我记得我到部队的第二天,就匆匆给爹娘写了一封报告平安抵达的平信,后来得知,这封信到了老家所在的河南邓州构林公社的邮电所,是邮递员骑着自行车把信送到了冯营,然后由村里人捎给了爹娘。那,大概是我第一次麻烦邮递员。
此后,我的家信就都靠邮递员传递了。当我给家里寄钱和包裹的时候,邮递员们便直接骑车去到家里,亲手将汇单和包裹单交到我爹娘手上。
在我开始创作之后,和邮局及邮递员们的联系就更多更紧密了。我的作品,都是经邮递员送到我投稿的各家报社、杂志社和出版社的,发表、出版的作品及获得的稿费,包括退稿,又都是经由邮递员送到单位的收发室,交到我手上的。身为游子和作家的我,邮局,一直是我去得最频繁也感到很亲切的地方;而邮递员,则一直是我感到很亲近的人。
我和邮递员们没有更多的接触,只是偶尔看到过他们忙碌的身影。在山东沂蒙山区的山间小道上,参加野外训练的我,碰见过身背邮包的邮递员,和他们擦肩而过时,瞥见他们的脸上满是汗水;在泉城济南的街巷里,逛街购物的我,遇见过骑着绿色自行车的邮递员,见识过他们娴熟的车技,看见他们不时单腿着地伸着手把报纸和信件塞进住户们的信报箱里;在驶往渤海深处一个小岛的交通船上,去岛上调研的我,遇见过坐在甲板上怀里搂着邮包的邮递员,他一边抹去飘来的水珠,一边平静地望着前方的海水……这些偶然入眼的画面,便让我对他们生出了敬意。
今天,因为快递公司的出现,邮递员的队伍空前扩大——快递公司的员工实际上也是邮递员。由于人们希望自己的邮件能尽快寄达目的地,邮递员们使用的交通工具在不断变化,摩托车、电动车、汽车成了寻常的代步公具,也许,在不远的将来,邮递员们还会使用小型快艇和无人机。但不管交通工具怎么变,邮递员们的使命都不会变——在人与人之间传递信息、物资和爱意!
邮路的长短,是衡量一个国家施政能力的重要指标;邮递员的工作,其实是在执行团结国民凝聚人心的任务。当一个邮递员,固然辛苦,却也真的值得自豪。当然,所有享受邮递员服务的人,也应该对他们心怀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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