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野洋平从这辆只有两节车厢的车上跳了下来,身后跳下十几个日本士兵,押着一个蓬头垢面的女人,向桥头堡走来。
高桥远远迎了上来,紧握着小野的手热情地说:“小野君,是不是有什么好消息要告诉我?”
小野笑道:“消息当然有,也可以算是好消息吧。高桥君,先说说你的胜利吧,听说你又挫败了一起炸桥行动?”
高桥若无其事地耸耸肩道:“是的,船炸了,但桥没事。我的桥坚如磐石啊。敌人越来越狡猾了,竟然打起了运粮船的主意。咦,你消息真灵通啊。”
“当然啦,我是干啥吃的。”小野感慨地拍拍他的肩膀道:“你不愧是帝国的精英呀,高桥君。有你在这守着,这些家伙们唯一能做的事,就是发梦,想炸桥,简直是痴心妄想。好啦,我们上去谈吧,今天,我还要让你见一个人。”
小野指着身后那个披头散发、衣衫褴褛的女人道。
“她是谁,莫不是……?”高桥有些急切地问。
“噢,她不是你的舞子,她叫樱井淳子,她是和舞子一起从国民党的忠义救国军逃出来的人,走吧,上去让她先洗一洗,然后就会知道舞子的下落了。”
小野和众人一起到了楼头堡的三楼,淳子洗干净了脸,又换上了一件士兵的衬衣,坐在一把椅子上,脸色煞白,瞪着惊魂未定的大眼,望着高桥和小野发呆。
小野道:“这件事说来话长,她们四十几个姐妹一开始是作为‘女子报国队’应征入伍的,其中就有夕树舞子,原来在第8师团的一个慰安所里当慰安妇,就在南通附近。后来,她和舞子因为长得漂亮,得到优待,身价自然水涨船高。后来她们艳名太盛,长官们有些争风吃醋,就把她们转卖给了一个日本商人,当然这里面我也起了点作用,这些淳子都知道。后来有一次一个富商请她们吃包饭,让她们坐汽车到另一个城市的庄园,半路上遭遇到一支国民党军队的袭击,人被劫了,后来才知道是忠义救国军的人干的。她们被劫持后遭受了非人的待遇,天天都有强奸和毒打的事情发生,谁说中国人不强奸,那是瞎扯蛋。一天深夜,她们几个要好的人趁士兵松懈的时候,偷偷跑了出来,但人生地不熟,在路上就跑散了,她被我们的一个巡逻小队救了下来,小队的人上报了大队,大队又上报了特高课,查问她的原属部队,他们报告了我,我一听樱井淳子这个名字就知道她是谁了,原来我认识她,甚至连你的舞子我也见过面,所以就带她来见你,你让她自己说吧,他知道夕树舞子的一切情况。”
高桥用疑惑的眼光望着小野:“哦,你认识舞子吗,那你怎么听我说起这个名字时,一点反应都没有?”
“叫舞子的太多了,谁知道哪个是你的?”小野一脸无辜的答道。
“噢,原来如此。”
高桥转头问道:“淳子小姐,你原来是女兵吗?”
“是的。”
“那么说,夕树舞子也是女兵?原来。”
“是的。”
“好了,你不用怕,我这里就跟家一样,非常安全,你可以把知道的一切都告诉我,关于舞子的情况,一字不拉地告诉我。”高桥露出劝慰的表情,恳切地说。
“我们是40年底来的中国,我和舞子一起参加了‘女子报国队’。”
樱井淳子怯生生地眨着大眼睛,开始了她痛苦的叙述。
自1938年起,在日本国家号召下,日本的男学生们纷纷应召入伍,踏上了侵略中国的战场,许多女学生也自愿应招参加“女子报国队”、“爱国青年团”一类的组织,一同开赴中国。
1940年8月,侵华日军关东军第二十三师团分配来了45名“女子报国队”队员,交由师团参谋长宫本次郎负责进行训导教育。
原来这些女学生在日本东京报名参加“女子报国队”,一开始军部是把她们分配到了陆军医科大学学习,准备在毕业后作为军医再派往中国的前线服务。可她们报国心切,不愿意再等待,于是她们在两个人的带领下,每个人都剪下一只小手指,装在一个玻璃瓶子里,送到了日军大本营,强烈表达她们上前线的决心。这两个领头的人,就是樱井淳子和夕树舞子。结果她们大胆自残的行为感动了大本营的将军们,破例撤销了她们的入学命令,改为批准她们参加“女子报国队”。
既然参加了“女子报国队”,那又如何报国呢?事先她们并不知道,等到了中国后,编入了日军序列,都穿上了军装,才知道所谓的报国,是用自己的身体为日本军官进行性服务。这对许多人来说,不啻是当头一棒,但一切都为时已晚,悔之莫及。
美其名曰“女子报国队”,其实就是慰安妇,或者说高级性工作者。服务的对象仅限于日军中佐以上的高级将佐,下层士兵只能望梅止渴,无缘染指。
宫本次郎是个军中的色狼,经常强奸中国妇女,平均每天不下五人,但他总觉得在刀枪威迫之下的女人不够温柔,而且那些农村村妇粗手大脚,皮肤粗糙,很不对他的胃口。这一回师团分配来这么多如花似玉的同胞女兵,而且完全听命于自己,真是从心底里乐开了花。
日本军队中女兵从来就非常少,这下一次来了这么多女兵,不仅宫本高兴,而且日军部队从上到下都激情难遏,蠢蠢欲动。
第二天,宫本开始训练女兵。先是走队列,排着队,喊口令,后来还有齐步走,正步走,跑步走,做体操,最后要进行实质性的性服务训练。宫本知道,要进行性服务,首先就要让女兵们丧失贞操观念,放弃羞耻心,在日军官兵们面前,撕破害羞的脸皮,准备以后全心全意地为军官们服务。
其时,在侵华日军官兵中流传着一句话,“作战一年又一年,见了母猪赛貂蝉。”当宪兵队二百名官兵官兵一听说要来参观国内来的漂亮女兵训练时,都争先恐后,跃跃欲试。
宫本先命令女兵们跑步,女兵们在大操场上跑了一圈又一圈,许多女兵都累得倒在地上。宫本命突然命令她们:“都脱光衣服!”
围观的官兵们都惊呆了,一个个张开了嘴,瞪大了眼睛。
“我命令你们全部脱光衣服!听见了没有?!”宫本挥着指挥刀吼道。
他走到夕树舞子面前,用刀挑破了她的上衣,顿时雪白的肌肤露了出来。樱井淳子上前扶起衣不避体的舞子时,宫本冲上来,一把撕开了淳子的军装,让她的裸体地呈现在众人面前。
“哇!”场地里发出一阵惊叫。
女兵们顿时都明白了,所谓的报国,就是需要脱光衣服,用肉体报国,而且是在几百名官兵的众目睽睽之下,她们都流下了眼泪,顿时哭声一片。
宫本揪住舞子的脖子,大声呵斥:“你们是不是军人?”
舞子小声地回答:“是。”
“那你,是不是军人?”宫本挥刀指向颤抖不止的淳子逼问道。
“是,我是军人。”
“哼哼,你不但是军人,还是队长,是军人就要服从命令,今天你们不能在大庭广众面前脱光衣服,今后怎么能心甘情愿地为长官服务?啊?脱啊,全部脱!”
宫本大声下令,并用刀指着全体女兵。“呼啦啦”一阵响动,几十把刺刀一起指向女兵们。女兵们哭得梨花带雨,倒地悲泣,宫本见她们仍不脱衣,便走上前对“女子报国队”队长樱井淳子狠狠地抽了两记耳光,撕开她的上衣,蹬掉她的裤子,恶狠狠地说:“快脱,不然我就让男兵来给你们脱。”
官兵们听到长官要让他们给女兵脱衣服,立即狂呼起来:
“好啊,长官,我们来脱,我们来脱!”
“我还真没有看过白白、光光的大屁股呢!”
女兵们完全知道,那群野兽一样一哄而上的男兵会干出什么事来,她们只好在舞子和淳子的带领下,一个个羞涩地脱光了衣服,45个一丝不挂、雪白如玉、线条优美的日本裸女,突然出现在一大群性饥渴的官兵面前,将会产生多么巨大的吸引力和震撼力呀,真是难以估量。
围观的官兵们开始骚动起来,性饥渴突然转变为性疯狂,“弟兄们,冲啊!”
“冲啊!向女人冲啊!”
200名官兵如出狎的猛虎一哄而上,45名女兵变成了45个裸体的性发泄对象。为了尽快制止住这种场面,宫本提着手枪走到一堆官兵眼前,从中拽出一个一丝不挂的士兵,向他的头部连开了三枪,那个士兵脑袋开了花,红白之物溅了舞子一身一脸。
“再不起来,统统枪毙。”宫本狂吼道。
官兵们不敢再胡来了,匆匆穿好军装,女兵们不停地惨叫,他命令女兵起立,结果没有一个人能站立起来了,竟发现有三个女兵已经断了气。其他人遍体鳞伤,有的被咬掉了鼻子,有的被抠出了眼珠,有的被啃烂了乳房,几乎所有女兵下身都已血肉模糊。
这是一个数百名军人的集体性疯狂的丑闻,这样的丑闻和兽行只能发生在日本军队之中。
这次事件,虽然一次性死了四个人,三个女兵和一个不服从命令的士兵,但是上面并没有过分追究,因为毕竟各战区对女性慰安妇的需要量太大了。于是,这批女兵被分成了两拨,一拨二十二人,分给了13战区的第8师团,一拨二十三人,包括舞子、淳子,被分给了第6师团,她们被送到了南京一所最大的慰安所里。
慰安所是专供日本军官享受女人的地方。这里以中国女人居多,在日本军官的眼中,所有中国女人都是战利品,自己有权利尽情淫辱享用,根本用不着客气。但在慰安所里,不仅有中国女人,还有高丽女人,白俄女人,欧洲女人,以色列女人,当然还有日本女人,甚至有像舞子和淳子一样的女兵,只不过这些女兵只招待高级鬼子。
在这里,舞子出众的美貌发生了意外的作用。她原本就是艺伎出身,长得身材高挑,明眸皓齿,面如满月,肌肤赛雪,她身上还有某种佻衅的东西,从她凝视的眼神,鲜艳的红唇和端庄的举止中流露出来。
淳子虽然没有出众的美貌,但她明眸善睐,神态诱人,脸上总闪着盈盈的笑意,流淌着欲望的河流,乳房一颤一颤,眼中燃烧着能熔化任何有钢铁意志的男人的情火。
就是这样两个美人,很快就在日军的高层之间出了名,她们的待遇也得到大幅度的提升,从一开始只接待普通大佐级军官,变得只专门接待少将以上级军官了,而且每周可以休息两天,享受单间待遇,最后,她们只接待师团参谋长以上级的军官了,成了高级军官们的专利品。
就在两个女人艳名远播之际,有一个人被惊动了,这个人就是师团长冲山元司令官。自己师团所属的慰安所里有这样的美人,自己竟然不知道,头锅汤叫别人先饮了去,这是不能原谅的。
冲山元立即叫来了小野洋平,要问他一个失职的罪名。
当他厉声质问小野为什么没有上报这两个女人的资料时,小野却没有说话,微微一笑,拿出一个大大的相册,摆到了冲山元的面前,打开来,翻不了几页,那两个笑靥如花的女人竟赫然在列。
小野这才禀报道:“司令官阁下,这两个女兵我早就报给您了,当时你军务缠身,公务繁忙,可能没有时间细看,就被您自己忽略和漏掉了。我记得,你后来叫的是另一名叫娜达莎的俄国女人。”
“不对,是个韩国女人,叫什么金英姬,哦,不对,叫什么……洪,人太多,想不起来了,好啦,好啦,不是你的责任,现在知道也不迟嘛。”
当他命令小野把这两个女人带到特定的别墅里私下幽会的时候,小野却告诉他,这两个人他根本见不到,因为,她们已经被第9师团的长官们接走了,地点在上海。而且,要约见她们,必须提前10天预定。
预定?八嘎牙鲁的那呀,一个婊子竟然值了大钱?成了抢手货?这不能不让冲山元醋性大发,雷霆震怒,他一气之下,下了道命令,让小野秘密处死她们,把她们剁碎了喂狼狗,以免惹来不必要的风波和麻烦。
冲山元的习惯是,他得不到的东西,一定要砸碎,谁也别想得到。
小野何等样精明的人物,他会处理掉她们吗?他不会,他拉来两名中国妇女作替死鬼,一扭头,把二人卖到了苏州一个高级俱乐部里作了舞女,转手之间,就赚了60根金条。
这间俱乐部是苏州顶级的军官俱乐部,里面的女招待个顶个都出众的漂亮,侍酒女郎有不少欧美和白俄等国的美女,这下又一次来了两名日本国美女,老板自然乐开了怀,生意自然越来越红火,搞得远近闻名。但是要让这两个日本美人提供性服务是需要额外花钱的,价格不是一般的高,而是特别的高,一般的军官消费不起,客人都是富商大贾,政府高官和军界将领。
这间俱乐部装修得像一家日式酒馆,内外装修非常豪华奢侈,老板名叫和贺英良,是一名来自京都的日本人商人,据说跟方面军总部的某个大人物是亲戚关系,所以苏州、南京、上海的军政界要人都过来帮衬和照顾他的生意。俱乐部内的环境和陈设全是典型的日本风格,简约中透着精雅与高贵,房间全部是雅间,而且还有正宗的日本艺伎陪酒,乐师伴奏和艺人清唱,价格自然是相当的昂贵了。
就这样她们在这间俱乐部里一呆就是三年。有一次,她们被一个大老板花重金包下,用轿子带到一个近郊的山庄去玩,可没想到半路上却被忠义救国军的一支部队截了车队,两人不慎落入了忠义救国军之手。
忠义救国军总部位于浙江淳安县城郊的西庙,她们被人带到了这里,被严密监禁起来。那马志超司令手下有个叫林乐水的副官,是个贪财好色的主儿。经过审问,得知她们是日本人,而且是女兵,曾经作过高级慰安妇,就没有轻易处置她们,而是好吃好喝地供着,后来把她们悄悄地带到了一处偏僻的村子里安顿了下来,想留给自己今后做小老婆,还派了一个班的卫兵看守着她们。
与她们关在一起的还有两名中国妇女,也是长相甜美的大家闺秀。
四个女人被关在一起,一开始大家心存敌意,彼此蔑视,但日子久了,仇恨慢慢化解,再加上舞子原本就会说中国话,她们之间共同语言就多了起来,再后来,共同的命运使她们竟成了好朋友。但她们都是女人,都有亲人和家园,她们不愿意寄人篱下,苟且偷生,更不愿再作别人的性奴隶了,于是,同是天涯沦落人,她们想到了逃跑。
但要从八个拿枪的士兵眼皮底下逃跑,也绝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是需要一番勇气和智慧的。她们尝试了很多次,都没有成功。有一天,舞子拿出了珍藏已久的一个药丸,这是一种日本产的、配备给特工用的强力安眠药WDW5,她曾用这种药为自己化解过多次危机,所以随身带着,碰上那些嗜酒如命的色狼,只要放一小粒在酒中,就能迅速挥发,产生强力的麻醉效果。她把药拿了出来,建议给那些看守用上一次,或许可以令他们呼呼大睡,她们就可以趁机脱逃。几人计议已定,在山庄里静待良机。
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四人一起行动,先灌醉了看守们,然后大家一起跑进院子,赶出一个牛车,都化妆成乡下妇女的模样,悄悄地溜出了村子。那辆牛车慢腾腾地走了几里地后,她们听见后面好象有枪声,还有马蹄声,猜测也许是追兵来了,吓得跳下车来,钻进了一片树林中,四个人都逃散了。
夜暗风冷,淳子一个人藏身在一条水沟里,冻得实在受不了了,后来慢慢爬上田埂,来到了一条土路上,碰巧看见一辆日本军车驶过,她迎着车头大灯跳了起来,拼命挥手高呼,车上下来几个日本士兵,问明了情况,就把她带回了军营。
她就这样,逃出了生天,捡回了一条命。
淳子的故事讲完了,高桥一脸茫然地盯着她,轻声问道:“淳子,那舞子呢?”
“舞子?不知道,真的不知道,都跑散了,也许被抓回去了,也许……”她实在说不下去了,双手捂住脸,呜呜地痛哭失声。
“我的舞子呀,你为什么这么命苦哇!”高桥低嚎一声,脸埋进双手中,俯身痛哭。
“怎么样,舞子姑娘,感觉如何?”
“好些了……只是头晕,浑身无力,还有些恶心。”
“你脸色有些红润了,要开始吃些东西了,不能光是输液,知道吗?”
“可我……一点也不想吃。”
“那怎么行,你看,我给你熬了些粥,等一下你要把它喝了。”
“耿大哥,你真是个好人,可你……为什么要救我?”
“没有什么为什么,以后别再说这些傻话了。”
这是一男一女两个人之间的对话,女的不是别人,正是高桥日思夜想,悲哭啼血的女友夕树舞子,她没有死,现在正躺在一间私家医院的女性病房里,手上连着一条输液管。
男的,也就是救她的人,叫耿剑青,是新四军另一个炸桥小分队的队长。三天前的一个晚上,耿剑青带着8个侦察员对大桥进行了侦察,在返回住地的路上,发现一个女人倒伏在路边,身上衣不蔽体,蓬头垢面,气息奄奄。
他们把这个女人救回了自己的住地:一间废旧厂房,后来看她病得不轻,又发高烧,又说糊话,就连夜把她送进了一家私人开办的小型医院。
医院的医生还算负责,对她实施了抢救,又给她进行了三天的输液。现在,她总算是脱离生命危险了。
在她清醒之后的交谈中,耿剑青得知了她的名字、身份和逃难的经过,他万万没想到自己竟会救起一名日本女子,而且还是一名女兵,一名慰安妇。这事让他感到有些为难和棘手。
这种事不碰也碰上了,你不管又不行,你不管她,她就会病死、饿死,被野狗咬死,或者继续流浪,最终也是个死。但你管她,怎么管?你在执行任务,哪里还有精力或人力来照顾她一个病人?时间长了连住院费都是问题。
为了处理好这个女人的事情,他们小分队为此开了个会。会上有人提出几种主要意见,第一种意见:是把她作为战俘送交上级,由部队领导或地方政府来处理。第二种办法:是把她作为难民,交由当地的日本青年反战大同盟分会,这是一间总部设在上海的日本人的组织,除宣传抗日和反战的进步主张外,还收容抗战期间流落在中国各地的日本人。第三种办法:是她出院后,给她路费,让她自己离开,愿上哪上哪。总之,她不能留下来,必须离开。
可当耿剑青面对躺在病床上的舞子一副病奄奄、楚楚可怜的模样的时候,他始终难以启齿。但他知道,他必须如实地把情况告诉舞子,让她自己做出决定:也只能在三条道路之中,选择其中一条。
但现在,他还暂时不能说,等她恢复一下再说,她现在连床都起不了,更谈何离开。他扶起了舞子的头,一勺一勺把红枣小米粥喂进了她的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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