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行者:毛福轩烈士传-潜伏金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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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后将近有一年的时间,毛福轩都有些彷徨。

    他并不是畏惧艰险,而是一时间没有了方向而感到彷徨不安。但是上海的形势也确实不允许他再抛头露面,即便是在李天明所在的书店做点事也要在暗中进行,他也知道不能因为自己而影响全局。

    但事情总有转机,好在还能柳暗花明。偶然的一次机会,他参加了一次湖南老乡的聚会,得到了李维汉担任江苏省委书记的信息。这个李书记毛福轩早年是认识的,是湖南长沙人,1916年考入湖南省立第一师范学校,与毛泽东、蔡和森等校友结识,并一起创建了新民学会。1919年赴法国留学,参与中国共产党欧洲支部的筹建工作,是共产党的早期领导人之一。1929年他兼任党组织在上海和江苏的组织部长,这年的11月任江苏省委书记。这年江苏省委为加强农村斗争,打算从上海选调一批干部——得到这个信息之后,他找到了李维汉说明自己的情况。李维汉本来就知道他在毛泽东和毛泽民身边工作过,立刻推荐他去江苏省的金山县公安局工作。去之前李维汉告诉他,在金山县公安局还有一个湖南人叫毛鸽春,也是早年来的上海。

    毛鸽春他自然是知道的,也是他的一个族兄,当时只是听毛泽民简单说过他的一些情况,只是想不到这么巧他竟然也在金山。这一路走来虽然是千山万水的艰辛无数,但想不到总是能够绝处逢生。李维汉看毛福轩熟悉毛鸽春,脸上立刻露出异样的神色,毛福轩不解其中的意思。

    李维汉说:“你这次去要取个化名,表面上也不要和毛鸽春他们表现得太亲近,金山县湖南人很多,大家交往过于频繁火热的话会引起别人的注意,这样反而会将好事变成坏事!”

    毛福轩点头称是。李维汉知道毛福轩这些年历练之后,也是一个经验丰富的同志了,但是提醒他一下也是为了慎重起见。李维汉想了想说:“说是大丈夫坐不改姓,行不更名,但是为了革命的需要你也就委屈一下,你就化名‘毛恩灏’吧,以后毛福轩这个名字就只能记在心里了。”告别了李维汉,毛福轩就带着自己的新名字去往金山。

    金山县位于江浙两省交界处,前临杭州湾,后靠黄浦江。共产党于1928年在这个地方建立了县委,还组织过新街农民暴动,县委由于革命形势的影响到1930年底的时候基本处于停顿状态,许多同志受到了国民党的迫害,组织也一度瘫痪,到了次年的7月才基本恢复正常,毛福轩的组织关系也由江苏省委转到金山县。金山县委恢复的时期,共产党正处在李立三盲动主义统治时期,江苏省委要求金山县委把主要精力放在鼓舞群众拿起武器准备发动暴动上,因此各处基层组织的恢复与建设也成为迫在眉睫的事情。这个时候,中共金山县委在朱泾镇由徐秋林夫妇开设一家木货店为掩护,成了一处秘密联络站,由徐秋林与毛福轩联系。县委交给毛福轩的任务是收集敌人情报,掩护地下同志,设法取得枪支弹药,支援地方发生暴动。为完成组织上交付的重任,他作了艰苦不懈的努力,因为他现在的身份是双重的:公开的身份毛恩灏是警察,而真实的毛福轩仍旧是一名共产党员,他通过在警局工作的便利得到信息通过徐秋林向党组织汇报。也因为这种便利,他将很多的信息及时地汇报给了组织,避免了组织很多次的损失,也给工作赢得了许多的机遇。

    他觉得现在自己又成了一名内心光明的夜行者。

    虽然他的内心比以前多了很多的秘密,但也正是这些秘密让毛福轩内心更加的坚定,他知道自己眼前不仅要尽力地做好地下工作,手上警局的事情也不能应付了事。毕竟他知道自己要在警局站得住脚,让局长施鹏程信任自己,让同事们也能够相信自己,才能够更有利于工作的开展。这得从每一个细节上入手,经过一段时间的工作,他也逐渐地适应了。其实警局里的人也不都是作恶多端的,除了打入警局内部的自己的同志之外,大多数不是同志的人也都是善良本分的。他们都有自己的家庭,有自己的妻儿子女,他们也知道有时候枪口对着的都是自己的父老乡亲。其实都是为了混口饭吃,大家都是混日子的,没有人想主动去做十恶不赦的事情。他们所做的坏事,大多数是受到了上级的命令,他们有时候只不过木讷机械地接受上级的指派,真正的恶魔是那些心狠手辣的头目们。

    所以说,这些警员都是一些没有什么理想也没有什么信念的普通人,他们的枪指向哪里他们自己也不确定,他们只是执行任务,只是为了养活自己和家庭而已。毛福轩心里知道,要改变这这种情况,还是要改变人。这也是他参加革命以来感触最深的一点,他知道这个时代变成这个样子,不是因为贫困而是因为人心出了问题。他们抱怨这个世界总是在黑路上,他们不知道不是这个世界出了问题,而是他们自己的内心出了问题。这种问题也未必是穷凶极恶,有时候他们心里的黑暗显得非常的虚弱。然而这种虚弱也是一种可怕的力量,说到底他们失去了对世界的信心和理想,只能成为行尸走肉一般。因为内心的这种黑暗,他们甚至还会因为心理不平衡,轻易地就成为助纣为虐的狗腿子。

    有时候,毛福轩很想帮助这些人,很想和他们说说自己的想法。可是他知道许多人出了问题,这个世界都有问题的时候,有时候真理也会被孤立在一边。你手握真理却被视为异类,这时候不管你怎么去努力都是徒劳的。好在这些人并非大恶,只是糊涂地活在世上。毛福轩一度也为这个事情感到苦恼,但限于自己的身份他只能是缄口不言,否则他的一个细微的举动就会引起别人的注意,他不知道自己的身边哪个人会居心叵测,因为这些人里也有国民党的特务在监视,大家某种程度上都存在着心理上的暗战。

    但这天发生了一件事毛福轩真的没有忍住。

    他从外面巡视回来,见几个同事正在围着一张挂在墙上的报纸指指点点。为首的是一个叫葛小秋的,他也刚刚入职不久,据说是上面有人,加上人也善于交往,没有多久就成了一名资格很老的警员一样,颇有些喜欢对人对事指手画脚。这天他们议论的是什么?平时他们说的是这里那里又打仗了,共产党怎么样了,国民党又怎么样了,说这些的时候毛福轩都不说话。

    他们若是硬拉着他来说两句,他总是说:“莫谈国事,莫谈国事!”大家都说他太严肃,太过严谨,这个世界都这般田地了,将这些破事出来说说怎么了?也许哪天一颗炮弹掉在我们的头上,我们这些人就连说的机会也没有了。这个时代已经很让人感觉委屈了,还能不让人说两句?说两句而已又不是真要去干什么,只不过是大家宣泄宣泄,总是这么板着个脸也没有多大意思。但是毛福轩依旧不与他们说什么,也正是因为这一点局长施鹏程特别喜欢毛福轩。他觉得这人虽是外地人,在这个地方人生地不熟,工作上也是新手,但是他做事特别细心谨慎,也不与人计较,没有多久就与单位和周边的百姓打成一片。他也从一个警察升格为巡长,大家也不叫他毛恩灏了,而是叫他毛巡长——这个名字倒也好,省得他自己对毛恩灏这个名字感到有些别扭。

    葛小秋见到毛福轩进来,指着那张挂在墙上的报纸说:“你看看毛巡长,这报纸上说共产党是吃人的政党,你看看这图片,哎哟哟,听说共产党还是共产共妻的政党,啧啧啧,这世道真是乱了!”

    毛福轩听说这话气得血气上涌,但是他又不得不克制自己的情绪,板着脸说:“不要散布这些信息,我们吃的是国民党的饭,就把国民党的事情干好!”

    葛小秋有些不以为然的说:“你不知道这共产党有多厉害,国民党照这样下去迟早要出问题,这帮人可不是善茬,听说——你们可别说我说的哦——我们镇上也是有共产党活动的,听说还不少!”

    毛福轩上前把那报纸揭下来,语气缓慢地说:“大家都做事去吧,我们管不了那么多的事情,谁上台下台和我们老百姓有什么关系?我还听说,这共产党对穷人好呢,这些都是传言,我们谁也没有见过什么共产党!”

    葛小秋似乎还不服气,但是毛福轩已经拿着报纸进自己的办公室了。留着那几个人在那里嘀嘀咕咕,葛小秋小声地说:“哎哟哟,这毛巡长也不是什么大官,可是腔调倒是很老……”毛福轩知道他们还在议论,故意大声地清了清自己的嗓子,那几个人也就赶紧散了不说话了。

    但是这件事被施鹏程看在了眼里。他心里似乎有点异样的感觉,本来他对毛福轩是很看中的。他做事很沉稳得当,为人也谨慎低调,但是今天他对共产党的这种微妙的态度,不由得让施鹏程这个老局长感觉到有点疑虑。但是这种想法也是转念之间,他眼下没有时间烦心这件事情,因为上午上峰真的有了新密令,说县里发现有共产党活动,命令他立马调查清楚,争取尽快能够将这组织连窝端掉。

    毛福轩被请进了局长的办公室。施鹏程虽然心里对毛福轩有一丝的疑虑,但是他也确实是无人可用。这警局里要不就是混吃等死的混子,要不就是油腔滑调不能成事的,就连自己的副局长也是整天吃喝嫖赌不做正事。施鹏程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要是把他们管得太死了,他们不愿意做这警察了,那他这个局长岂不成了光杆司令,这狗屁的时代警察也不是什么好差事。按理说这警察不认真也就算了,这副局长怎么也不作为呢?那是因为这位副局长也是个十足的混蛋,他吃喝嫖赌被一个妓女给粘上了,无奈只好带回来结婚。这女的长得有几分姿色,结婚没有几天就上了施鹏程的床。这事情被这副局长发现了,但是他也只能吃哑巴亏。因为这件事施鹏程也就对这位副局长放任不管了,因为自己有把柄在他手上,况且他还常常派他出些远差,这样自己可以去睡睡那个风骚的婆娘。

    施鹏程心里清楚,这公安局也就只有毛恩灏可以相信,能够帮他做点事情了。再说,施鹏程也是有自己打算的,因为如果毛福轩真的是共产党,这件事情也是对他的一种考验。他把毛福轩叫到办公室,开诚布公地和他谈共产党的事情。毛福轩听后心里倒吸了一口凉气,但脸上不露出任何的情绪,只缓缓地说:“这个情况也听他们议论过,但是我们还是要谨慎的,真是要下手去查就要等到有十足的证据的时候,不然的话非但会打草惊蛇,还会浪费精力让人笑话。”施鹏程听他这么说倒是也合理,这时候他抛出了重磅:“这事情上峰已经查得很清楚,说这里的共产党中有条‘大鱼’,我们马上部署一下,这件事情暂时只有我们两个人知道,我们要速战速决。”

    毛福轩知道这件事情的形势不好,万一施鹏程这个时候就要出发的话,他没有一点机会把消息送出去。但是他又不能动一点声色,这时候只能根据施鹏程的安排来见机行事。他这时候主动说任何话都会让施鹏程看出什么。毛福轩心里已经有点感觉,施鹏程在和自己说这些话,明里暗里也在试探自己。他想是不是自己也暴露了?他知道施鹏程是一只老狐狸,非常的狡猾和阴险。

    施鹏程说:“要去就速战速决,你选几个出色的人作为核心成员,我们这就去抓人!”毛福轩还不知道抓谁,他一时间心里也很紧张。他出了施鹏程的门就马上叫来毛鸽春,让他立刻去徐秋林的木匠店,让他立刻放出消息去,让周边的党员同志高度警惕。他知道这个时候迟疑不得,也不能在毛鸽春这边拖得更久,就立马召集人手向施鹏程汇报。施鹏程这时候才说出目的地:“去干巷,去共党分子丁瑞章家!”施鹏程没有亲自出门,却另外叫来葛小秋一起参加他们的行动,说是要给他一个锻炼的机会。毛福轩心里明白施鹏程的意思,这是监视自己,但也顾不了这些,马上带着一干人马往丁瑞昌家里去。

    这个时候毛福轩心里是着急万分。他不知道毛鸽春能不能把这个重要的消息传给徐秋林,而徐秋林能不能把这些事情传递到位。这点时间真的是太紧急了,他也不能太慢,否则的话会被看出端倪。这葛小秋今天像是打了鸡血一样的兴奋,好像抓了共产党就立马给他升职加薪一样。

    再说施鹏程这边为什么不亲自出马,他当然知道丁瑞章可是条“大鱼”,但是他一方面是想试探毛福轩,另一方面是他另外有其他的事情要做。就在毛福轩出发之后,他立马叫来留在局里的人——他们还有另外一个方向就是去徐秋林的店里。他们也接到了情报说,这店可能是共产党的一个联络点,把这联络点搞清楚了也不亚于抓住一条大鱼的价值,把联系点搞清楚了那就有可能把这伙共产党一网打尽。

    施鹏程一干人等立马出发,毛鸽春之前急急忙忙给徐秋林传了信息。徐秋林知道这事情已经是十万火急,立马派自己的妻子去给丁瑞章送信。毛鸽春往回才走了几步,就远远地看见施鹏程带着一群人过来。他赶紧闪到一边,看着他们在人群里呜呜咋咋地走过去。毛鸽春心想:这伙人一定是去木匠店的,这下可要出大事情了。他灵机一动想了个办法给他们来添点乱子。他一摸自己的枪,举手对着施鹏程的脚边就是一枪。这施鹏程被这冷枪吓得屁滚尿流,倒在地上扑腾一下被架起来。其实毛鸽春故意没有打中,只是这家伙怕死吓得厉害。这事情突如其来,局长受了惊吓还去抓什么共产党?折腾一气把围观取笑的百姓赶走,自己也往回去了。

    施鹏程被这一闹打道回府,毛鸽春也在他之前回了警局。施鹏程吓得魂飞魄散也没有在意他在哪,以为他刚才是上街巡查去了。再说毛福轩带着一帮人去丁瑞章家,到了院子门口,他看见窗台上放着一盆花草,心里一惊知道坏了,这丁瑞章此时是在家的。这是他们平日既定的暗号。

    这形势真是千钧一发。毛福轩看了看虚掩的门,拿着枪撞了一下门,大声地喊道:“丁瑞章在家吗?丁瑞章在家吗?”丁瑞章在里屋听见有人叫,从门缝里看见了几个警察,知道这是出事情了,连忙从后门逃了出去。毛福轩带着人冲进来,拿着枪到处找最终毫无结果。

    幸运的是总算让丁瑞章逃走了。但这件事情让施鹏程心里对毛福轩更加怀疑。虽然很多人都在抓捕现场,但毛福轩的所作所为,加上葛小秋添油加醋的汇报,让施鹏程更加疑心重重。但施鹏程到底是老狐狸,他知道这里面的情况很复杂,就今天自己遇险的事情看来也不简单。他要好好地部署一下这件事情,要将这伙共党一举拿下。一是为了自己升官发财,二是要把自己在老百姓眼中丢了的面子给找回来。他知道这时候,小不忍则乱大谋,他现在自己也无法确认这镇上以及自己的周围,到底有没有共产党,到底有多少共产党,所以说情况不明还没有到收网的时候。

    但毛福轩在自己身边工作看来也不大合适了。他害怕毛福轩对自己下手,也觉得出了这么多的事情,他对于这个自己很信任的人有点失望。到底他是老奸巨猾,便想了一个方法,把毛福轩安排去做一件很有些麻烦的事情,就是让他带队去剿灭“天下第一军”。毛福轩接到这个任务的时候,心里明白这是施鹏程在为难自己,也是在考验自己。

    但是,毛福轩并没有不乐意,心里倒是有自己的主张。他觉得这一件事情要是办好了未必是一件坏事。这就要说说这“天下第一军”——其实这哪里是什么正规的军队,就是江浙边界的一窝土匪。这帮土匪因为有枪,平时是无恶不作,不但鱼肉百姓,也经常和这警察对着干。这帮土匪的头目是有名的“太保阿书”,这家伙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警察局多次想要去剿灭都无功而返,最后就干脆置之不理。不管是谁来做局长,对“天下第一军”的事情都心照不宣——没有人去过问,没有人想到这帮悍匪面前去送死。做局长的不愿意,做警察的就更不想白白去送命。

    显然,施鹏程这个时候把这事情提出来,无疑不是他自己所说的要进一步考验毛福轩,而是想为难他,试探他。可是毛福轩很乐意地接下来任务,他心里想得很清楚,既然是施鹏程已经想好的事情,自己说不去是不可能的事情。可是去了的危险他是知道的,他为什么还要去呢?

    毛福轩心里的打算是,这“太保阿书”是有枪的——他正对这“天下第一军”的几十条枪感兴趣。他自从到了金山工作,不仅负责给党组织及时地提供信息,也帮着筹集一些紧缺的物资。这动乱的年代要打仗要革命自然得有枪,身在警营的毛福轩就有这样一个任务,要想方设法去弄武器装备。有一次,他得到了一条警察局运送一批枪的消息,立即找到毛鸽春商量对策,计划将这些枪给截下来交给江苏的党组织。可是因为对方的流程设计太过严密,而且又是重兵把守。最后不得不放弃了计划,还险些伤了一个同志的性命。这件事情之后,毛福轩仍惦记着枪的事情。

    毛福轩心里想,这一次如果能够将这“天下第一军”给打下来,这枪自然就可以由他来悄悄地支配一些去送给党组织。因此他在无奈之下又满怀信心地接受了这次任务。他选调了相对精干的队伍集结,直接杀向“太保阿书”的老巢。

    这“太保阿书”在山上过自己的好日子,他做梦也想不到有人吃了熊心豹子胆要来剿灭自己,号召兄弟们操家伙和他们交起火来。可他们毕竟也只是一群乌合之众,第一仗打完这“天下第一军”就全部退缩到深山里去,轻易不敢出来了。可是这“太保阿书”躲起来也不是个事情,毛福轩知道必须引蛇出洞,不然的话消极等待只能是养虎为患。毛福轩打听到原金山县委书记翁明哲失掉组织关系后,已与土匪为伍,他立刻派邹祖培前往探询、联络。而这翁明哲早与土匪打成一片了,但是毛福轩知道,这些叛变分子既然是贪生怕死的,就必然能找到很好的突破口。他派人给翁明哲送信,以警察局的名义把信送上去,把他叛逃的事情陈述一番之后告诉他共产党在满世界的找他。如果不和自己合作的话就把他的藏身之处公布于众,让共产党来收拾他,这一招果真是灵,没有多久这翁明哲就偷偷地下山来,把山上“天下第一军”的部署及其他情况全部告诉了毛福轩。

    毛福轩掌握了这些信息之后便胜券在握,带着兄弟们兵分两路上山一举歼灭了这些乌合之众。毛福轩选择兵分两路是根据翁明哲提供的情况所制定的战斗计划,也是为了分散别人的注意力——战斗一结束他就安排人将缴获的一部分枪支悄悄地送下山去,迅速交给联络人送给了党组织。

    回到警察局,毛福轩也成了大英雄,这么多年嚣张跋扈的“天下第一军”被铲除了,这自然是大功一件。施鹏程自然也是脸上有光,他心里对毛福轩的怀疑又有所改变,再说一时间也没有理由没有证据再说什么,好在毛福轩给自己卖命工作,他干脆就将计就计继续重用他给自己做事,他一拍脑袋做出一个决定,那就是给毛福轩升职。

    升到哪里?升到金山县公安局第三分局做局长。毛福轩自觉这件事情做得很漂亮,一方面在警察局站稳了脚跟,一方面也给党组织交了一张漂亮的答卷,他是明人与暗事都做得很漂亮。

    他知道,这条潜伏于暗处的路他还要继续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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