俏医仙-第2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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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说明你心里苦闷,才会喝了酒后愁上加愁。”紫曈淡然说着,又来为他添酒,“大哥你说,红缨现在会在做什么呢?你那次彻底伤了她的心,她一定很久都难以振作得起来,说不定现在她也如吟吟一样,天天以泪洗面。”

    朱芮晨轻易就被她引走了精力,转而去想起了那天哭着离开的卓红缨,也更是黯然神伤,喃喃道:“那我也没有办法。无论菁晨会不会娶她,我都不能打她的主意。我哪里还配得上那么好的一个姑娘?”

    他年轻轻地就挑了重任,一直端着兄长姿态,这会儿却难得地显露了真性情,好似一个受了巨大委屈、等人安慰的孩子。

    紫曈笑盈盈道:“你看你,自己都这么顽固不化,又哪有资格来劝我?咱们两人,可都是一辈子也洒脱不起来的傻子。”

    朱芮晨也笑了出来:“没错,这么说你我……才是天生一对。”头脑愈发昏沉,以至于他都觉察不出这话的不妥,继而扶着桌边站起身来,“我像是喝多了,得回房去睡一觉。”

    紫曈过来搀住他的手臂:“大哥若觉得不适,就先在我这里歇上一阵好了。反正我总是彻夜不眠的,你我之间也无需避什么嫌疑。”

    朱芮晨这一站起更是觉得头重脚轻,自行迈步都是困难,意识也愈发模糊,听了她这话,丝毫没去想在这夤夜之间歇在她屋里有多么不妥,就任由她扶着自己朝床边走去。

    这屋子甚小,没走几步紫曈就扶他坐到了床边,让他倚靠在床头。朱芮晨头脑昏沉之间,先是脑中回荡着卓红缨临走时那梨花带雨的楚楚姿态,随后闻到身边少女的淡淡体香,又猛地想起了勋昌城外破庙里与傅雪薇共度的那个荒唐夜晚,仿若又一步踏回到那个境地,既痛彻心扉,又肆意销魂。

    耳边传来温柔的女子声音:“你做了这许久的大哥,替这个操心,替那个打算,也该歇一歇,为自己着想一番的好。”

    他确实担了太多责任,看似放荡不羁,实则自律甚严,每一步思虑筹划都在为亲人朋友打算,太久没有考虑过自己,或许是该听她的,歇上一歇,放纵上一回。

    在意识又恢复了少许的时候,朱芮晨就看到,他竟已将紫曈拉倒在了床上,正想去吻她。霎时间惊出了一身冷汗,他连忙抽身而起,慌乱间站立不住跌坐于地。

    他看看周围,急急思索究竟出了什么状况,语无伦次地说:“这不对劲……我才喝了那一点点酒,怎至如此?有人在酒里动了手脚,没错,一定是有人下了药!曈儿,你喝了就未察觉异样么?”

    而眼睁睁看着紫曈从床上坐起,淡然理了理衣袖,一点也不吃惊慌乱,朱芮晨就明白了过来,却更加觉得难以置信:“是你……你对我下了药?你这是想做什么?竟然来为我下这种药?”

    “这种药?”紫曈噗嗤一笑,悠悠然地站起身来,“大哥以为这是春药么?我哪里至于无聊到了那种地步,竟会配置春药出来玩的?”

    朱芮晨分明感到身上灼热难耐,情欲好似烈焰,正以燎原之势燃烧蔓延,讶然道:“这……怎可能不是春药?”

    紫曈依如从前那样平淡冷静,不急不慌地解释着:“贪、嗔、痴,梵音教的三大招牌毒药,都不是致人死命的剧毒,却有着控制人心的神奇效力,配制起来也极为不易。我身为医者,自是有所好奇,也想试着去配一配看。为大哥酒里所下的,就是我配制的‘贪毒’。痴毒就是忘忧花,可以令人失忆,嗔毒可以扩大人心中的怨念,贪毒则会扩大人心中的欲念。酒色财气,人心里怀着哪种欲念,都会被其扩大增强,进而失控。”

    她缓步走到朱芮晨面前,蹲下身来看着他,“你会情动,说明你心怀情欲,你分明爱着红缨,而且用情已深,是真心想去娶她的。我给你下的,确实不是春药。”

    朱芮晨只觉咽喉被炙烤得干热至极,头上冒着虚汗,想要拔腿冲出门去,却因心中恶魔的控制而难以挪动。看着近在咫尺、若无其事的紫曈,就像一个饿疯了的野兽看着食物,他用尽全身力气来自制,才能让自己免于朝她扑过去,咬着牙说:“你就想用这种手段来证明我对她动了情?好,现在你已经证明了,还不快滚出去?还想怎样!”

    “不忙,我的目的,其实是想看看自己这贪毒的药力能有多强。”紫曈竟然在他对面地上坐了下来,饶有兴味地端详着他,“大哥不是劝我说,做人无需总那么善良理智么?我这会儿就想不善良、不理智一回,要玩就玩一把大的,反正我如今孑然一身了无牵挂,也没什么可顾忌的了。”

    她竟然都是故意的,而且一点也不畏惧他会真的失控来侵犯。朱芮晨愕然盯着她道:“你真是疯了,真是疯了!真该让小白来点了你的穴道……”猛地想起求救这一招,连忙转头朝外叫道:“小白!”

    紫曈却道:“不必叫他了。我晚饭时见到你们凑在一处说话,以为他打算晚上来找我聒噪,我不想听,就在他的饭里动了点手脚,让他早早去睡个好觉,只是没想到来的会是你。这样也好,由大哥你来为我试药,正好合适。”

    朱芮晨越来越是难以自控,头上冷汗淋漓,全身发着抖,抓了头发痛苦万分道:“我求你……快出去,快走!我若是做出这种事来,死上一百次都赎不来罪过!”

    紫曈却满脸的不以为然:“你不打算娶红缨,我也不打算嫁小白,咱们两个决定了孤独终老的人,哪来那么多的顾忌?大哥你只需试试能否抗拒得住药力,无需去多想什么道义伦常……”

    她还在头头是道地解说,朱芮晨忽然就探出手来,一把揪住她的衣襟将她拉倒在地,随后便撕断了她的衣带。朱芮晨感到意识与这具失控的躯壳根本不是一体,似乎是在看着另一个人对她施暴,绝望之际慌忙叫了声:“快来人!”

    门口传来一声呼唤:“哥哥?”竟是朱菁晨推门走进,见到哥哥将紫曈按倒在地的这个情景,他顿时吓呆了。

    朱芮晨急切大叫道:“快替我将这个疯婆娘拉走!”

    好在朱二公子也算机敏过人,再怎样看不懂眼前形势,也理解了哥哥的意思,上来硬将紫曈拉起,拽了她跑出门去。

    朱芮晨松了口气,平躺到冰凉的地面上,忍受着全身火烧火燎的难过,心里烦闷地想:听说有些春药若不及时泄欲会要了人命,也不知她这药会不会。我本是来开解她的,要是就这么被这疯丫头折腾死了,可真是冤沉海底……

    好在贪嗔痴三种怪毒除了忘忧花会令人失忆之外,另两种都是药劲一过,就没任何遗症,紫曈这假贪毒则药力更小了些。朱菁晨将紫曈拉去正屋之后,就返回来照顾哥哥,给他灌了不少清水,朱芮晨时清醒时昏迷地折腾了一夜,至次日晨时就恢复了过来,只是如同大病了一场,全身力气尽数卸了,好似一滩烂泥。

    同被紫曈下了药的秦皓白一直昏睡到天大亮才醒,之后才得悉了夜间这番变故。

    正厅里上演一幕毫无气派的三堂会审,紫曈坐在最下首的椅子上,若无其事地玩弄着辫梢;朱菁晨反倒比她更像个受审的人,浑身不自在地憋屈坐着;朱芮晨软哒哒地趴在方桌上,没精打采;秦皓白垂目端坐,脸色阴沉如水,不发一言。

    静了一阵,还是朱芮晨先开了口:“我差一点就被她害得只能自行了断了,你们就没个人能替我骂她几句?”

    朱菁晨自是无论如何也没法来指责紫曈的,秦皓白是窝着一肚子火,却又不知如何来发,现在他看紫曈,就像看待自家犯错的孩子,既火冒三丈又心疼万分,不觉间攥紧的手上已青筋爆出。

    紫曈抬眼看看他们,忽笑着问:“菁晨你怎么这么快便回来了?已将红缨送回家去了?”

    “是……是啊。”朱菁晨含糊应着,眼睛看着秦皓白,催他快来说话。

    秦皓白强压怒火说道:“你少来闲扯,我倒想听你来说说,你这究竟是想做什么?”

    紫曈往手指上缠着长发,无所谓地说:“没什么,闷得慌,寻个开心罢了。”

    秦皓白手中“咔呲”一声,竟将椅子扶手抓碎,随后将木屑摔在紫曈脚前,“呼”地站起指了她道:“你想将自己毁了,也不该饶上大哥!你想寻开心,来找我啊,有什么高招,我来接着你的,如何?”

    趴在桌上的朱芮晨将手一拍:“哈,小白你痛快!你若能早来如此痛快,就不至于生出后来这许多的枝节了。说到可就要做到,今晚便去将事办了!”

    秦皓白本是冲口而出,被他这一调侃,才惊觉自己这话蕴着多大的暧昧,不由得脸上一烧,气势登时馁了一半。

    朱菁晨瞪了哥哥一眼,显然觉得他就是在添乱。

    紫曈却仍然满不在乎:“你是吟吟的,我才不会打你的主意呢。这里只有大哥是没主的人,我跟他玩玩又碍到谁了?”

    秦皓白又急又气:“你……若是真心想要与我了断,又为何不能做到淡然处之?为何要来这么作践自己?你现在这做法,哪里是能让我们为你放心的模样!”

    朱芮晨又插口道:“小白你别去与她讲理,她现在脑袋里根本没有道理可言,你就听我的,直接扛回屋里……”

    “哥哥,”朱菁晨听不下去打断了他,“你就别再添乱了,莫非你这药力还没全过?”

    朱芮晨瞥他一眼:“你当我要说什么?我是说这丫头多日不曾睡觉才会如此发癫,小白封了她的穴道,让她睡上两天也就好了。”

    秦皓白也本有此意,听他这么说了,就想当即动手。紫曈却警惕地起身退了一步道:“你又不是我的什么人,我睡不睡觉又关你什么事。别忘了你娘子还在西屋睡着,你怎能来对我动手动脚?你们看不得我找大哥寻开心,我就去找别人好了。是了,我回永宁去找纷扬,他一定情愿陪我。”

    那三人听着她这胡话连篇,都是既难过又无奈。秦皓白听得刺心,简直有心去扇她一个耳光让她清醒清醒。归根结底她这都是被雨纷扬所刺激的啊,那个人的一场辜负何以就将她打击成了这样?

    秦皓白清楚自己没有怪她的理由,但眼睁睁看着她因为另一个男人带来的打击几乎失了本性,也难免心里不是滋味。

    正在这时,房门一响,一个人推门走进,竟是陆颖慧。朱芮晨、秦皓白与紫曈都大感意外——他竟然也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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