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算纸已经一张盖一张了,可惜算出来的答案就如海澜之家那句广告词:每次逛海澜之家,每次都有新发现。因为她每算一次,就会出现一个不同的答案,而且每个答案都和参考答案不一样,难道说要把这些答案加起来取平均数才是真正的答案吗。
就在乐弋考虑要不要这样做的时候,手机的铃声总算拯救了正处于疯癫状况的她,乐弋拿起手机一看,来电显示:曲大神。
乐弋眉头微皱,大神打电话来做什么,难道是为了那两顿饭?乐弋又摇摇头让自己清醒一些,别整天的胡思乱想,曲大神要真为那两顿饭特意打电话来太掉身价了。
“晚上有时间吗?”曲畔行的声音难有的温柔,听在乐弋耳里一窒。“有什么事情吗?”乐弋问道,心想大神这是唱哪一出呢。
“能陪我去参加一个晚会吗?”大神竟然是商量的语气,让乐弋心里又是一惊有种天雷阵阵的感觉,回答的语气也有些不稳,“呃……什么类型的啊,我怕我应付不来。”“拍卖会,你不用做什么,只要在我身边就好。”大神一如既往的柔情攻略,让乐弋差点以为大神的电话被偷了,说话的人压根不是他。
乐弋抚抚胸口,她还以为是什么宴会晚会的,那样她就真的应付不来了,原来只是拍卖会而已,那就是大家坐在相应的位置上,争相叫价就行了呗,于是说道:“拍卖会啊,那我是不是只要坐在你旁边,看着你举牌喊价就好了,对了,我是不是要看紧你一些,免得你喊上瘾了,买了一些超支的物品,还有……”
“我放学来接你。”曲大神的声音已经从刚才的温柔趋于平静,如果熟悉他的人应该知道他已经不耐烦了,因为某些人没头没脑的话语而不耐。
“哦,好的。”乐弋挂完电话,手舞足蹈,她长这么大还没有参加过拍卖会,高兴劲过后乐弋开始思索,她和曲大神什么时候这么熟了,这样重要的聚会竟然让她去做女伴,乐弋想来想去还是想不通,只有先决心睡一个午觉,补足精神,晚上才有精力和曲畔行参加聚会。
乐弋午觉睡得昏昏沉沉,做了一个无比奇怪的梦。她梦见自己正被一个男人拥吻着,男人身上独有的气息隔着彼此紧贴着的身躯传入她的鼻息中,那样的气息分外熟悉,可一时想不起来是属于谁独有。
乐弋被吻得全身软弱无力,动情迷乱,一双手忍不住搭在男人宽阔的肩膀上以求得身体的平衡。她很想看清男子的面容,但只看得见一个隐隐约约的轮廓,眼眸上的雾气氤氲了他的面容,就像被吻了一个世纪那么久远,男子才依依不舍的放开她,乐弋羞涩地抬眸一看,竟然是曲畔行的面容,仿佛如同雷电一击,猛地睁开眼,才发现自己在做梦。
乐弋看着白色天花板,剧烈的心跳声传入她的耳膜,震得大脑嗡嗡作响,半响才回过神来,乐弋擦了擦额头边上的汗,怎么会做这样的梦,梦中熟悉的气息,就是那次从中心广场回来时,她坐在曲畔行身边,萦绕在她鼻息间的气味。
乐弋抿了抿唇,好像刚才梦中亲吻的痕迹还停留在上面一样,脑海里全是梦醒之前曲畔行那双满带爱意的眼眸,温柔地几乎能化开水来。她做这样的梦,难道说潜意识里是想和曲畔行靠近吗?这个念想坠入乐弋脑海,让她不由得大吃一惊,她居然恶从胆边生了,想轻薄大神?
赶紧下了床,乐弋奔进卫生间,打开水龙头,把潺潺流动的清水往脸上拂开来,总算让自己躁动的心冷静下来,她从小到大,亲吻过的男生只有方辄而已,并且那次是个意外。不是说梦的场景都是现实生活中的反应吗,那她也应该梦见和方辄拥吻才对啊,为什么会是曲畔行呢。
一个下午乐弋都浑浑噩噩,脑海尽是曲畔行的影子和与他相遇的经过,她发现,尽管是极小的细节,她都记得清清楚楚,初见面时他冰冷的眼眸下暗藏怒火,再见时在台上侃侃而谈,妙语连珠,举手投足间的从容自信,以及他佩戴的手表当时时针所指的刻度。
在酒吧她误闯他们包房,她在慌乱之中对上他邪魅的眼眸,他救了她还被强迫送她回去。还有在世纪楼的偶遇,以及救了出车祸的他,中心广场的误抓,外公家的惊讶……点点滴滴,包括他手表的款式,冷笑时那边嘴角先上扬,面容常露的神色……乐弋发现,一样都不曾忘却。
曲畔行看着身边不言不语的小女人,中午打电话时不是欢声雀跃的么,怎么现在坐在车里竟然沉默不语起来,难道说她紧张了,想到这,曲畔行出言安慰道:“别怕,跟着我就行了。”乐弋听闻,对上他的视线,那双眼眸里没有满腔爱意,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和梦中的截然不同,真是梦罢,乐弋摇摇头,强迫自己不要再乱想。
曲畔行没有先把乐弋带去会场,而是带到一家装修带着欧式风格的服装店,橱窗里摆放着身穿各式服装,或高贵,或华丽,或两者兼顾,柔软的布料紧贴在模特身上,给眼球极具恰到的美感,一看就知道出自名家之手,乐弋看了一眼商店顶端银色字样装修的店名,是她不知道的品牌名。
“曲总,您吩咐的衣服我们已经准备好,请跟我来。”一位穿着深蓝色工作服,类似店长职务的女子恭敬地站在曲畔行面前说道。
乐弋打量了一下店内的服装,不禁咋舌,不知道那个后面有多少个零。“带这位小姐去换衣服。”曲畔行淡淡地吩咐道。
乐弋看了一眼曲畔行,见他自顾坐到休息区去了,只有无奈地跟着店长小姐后面走,走到试衣间门口,店长小姐把手中的衣服递给她,并笑着说:“小姐,您有什么需要喊我,我就在外面。”说罢对乐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乐弋拿着衣服走进试衣间。
曲畔行随便拿着书架上的财经杂志翻了起来,片刻,身后一声熟悉的女声响起。“喂,你看一下。”曲畔行转过身,瞳孔先是微缩继而放大,心里一窒,这是她吗。
紫色吊带丝裙包裹着她曼妙身形,腰身微收,下摆弄成鱼尾形,左肩细带上落下一团流苏,包裹着半边柔肩,及膝以上都有布料,为什么还是让人忍不住去遐想。
贴身的衣物相得益彰,原来平时隐藏在T恤衫牛仔裤之下竟然是这样一番光景。
乐弋从曲畔行的眼眸中捕捉到一丝惊喜,心底期待曲畔行的夸赞,哪怕只言片语也好,哪知道曲畔行很快回过神来,淡淡地说一句:“头发不行。”
乐弋听闻,忍不住翻了白眼,因为她现在的发型还是最原始的马尾。“带她上去做发型,化妆。”曲畔行只能以平静的语气来掩饰内心的起伏,她褪去青涩之态之后竟然是这样的美,美到动人心弦。
乐弋才发现原来这家商店不止止是卖衣服,因为穿不惯高跟鞋,乐弋上楼费了好大劲,坐下后又有一群专业人员开始摆弄起她的头发。“小姐,这位是我们店里最好的发型师jam,由他来为您设计符合您形象的发型。”领着乐弋上楼的店长小姐介绍身后一名男子道。
乐弋嘴角抽了抽,最好的发型师都是这样打扮吗,他的头发也太浮夸了吧,又是烫又是染,长度比她的还长,这都不算事儿,毕竟人家是玩艺术的,头发也是发型师最好的招牌,还有脚上的鞋,是她看错了吗,一双高跟鞋!他这是manorwoman?想做女生不是你的错,错的是你投错了胎。
“小姐发质真好,是时常做保养的缘故吗?”一个温和的男声传入乐弋耳里,想不到娘娘腔的声音竟然这么好听,如果是那种可以发出的尖细地可堪比太监公公的嗓音,乐弋一定会毫不留情的一把推开他,跑下楼去。听到别人这么夸赞自己的发质,当然开心,也就忽略了jam给她视觉上带来的冲击。
“保养?护发素算吗?我爱用的就是飘柔的护发素,二十五一瓶,够用很久的了……”乐弋当然不知道自己这一句让全场的人都傻了眼。
大家相视一看,曲先生以往也带过一两个女伴来这装扮,一看就是聚会上的淑女名媛,不用他们多加言语,她们指挥着怎么弄就行,现在换的这个……让大家有种说不出来的意味,当然曲总的口味不是他们可以质疑的,只不过曲总这一次走的路线,原来是上了一个境界。
曲畔行看着从楼下款款而下的女人,之所以说是款款而下,大概是因为她穿着高跟鞋不敢走快吧。多余的头发被盘在脑海,露出光洁的额头,只余几缕发丝在额边,一张画过淡妆的容颜展露出来,耳垂上时是珍珠耳饰,一切都恰到好处,清纯不失妩媚。
曲畔行面色并没有表现出多余的情绪,只是一些赞美之词都暗藏在心间。
他到没有吃惊,吃惊的是乐弋。乐弋看着已经换上礼服的曲畔行,银色手工西装服服帖帖的穿在他身上,没有多一寸布料,棕色皮鞋穿于足下,高贵之气浑然天成。
乐弋收不回自己的眼光,这样的曲畔行,真的是帅得没有天理了,人神共愤。曲畔行有些好笑地看着乐弋呆傻的目光,怎么自己没被她的改变惊艳住,她倒是因为自己换了一套西装而看呆了。“走了。”曲畔行淡淡说完,先行转过身,却在转身的瞬间嘴角挂着一丝笑意。
到了目的地,两人下了车,乐弋看着走进会场的每一个人,男的几乎都是西装革履,女的穿着各式晚礼服,美貌之态尽显,乐弋一时胆怯,挽着曲畔行的手不自觉紧了起来。
曲畔行左手轻轻拍了拍挽着自己右手上面的另一只柔荑,示意她不要紧张。乐弋的手上传来曲畔行手掌的温度,再看他面上安心的笑容,紧张的心情稍微缓解了些。
又想到自己是他的女伴,好歹穿了人家一身高价的礼服,怎么也不能丢他面子,于是在走进会场的过程中,面色自若,神态自如。
“阿行,你来了。”叶奕恺的声音从前面传来。乐弋一惊,怎么叶奕恺也来了,他的身旁也挽着一位清秀佳人。四人走近,叶奕恺认出了乐弋,惊讶道:“阿行,你果然行情惨低啊,连乐弋小妹妹也拉来撑场了。”行情惨低?乐弋嘴角忍不住笑。
“十年好像有点少,二十年吧,奕恺。”曲畔行面色镇定,却说出一句让叶奕恺几欲喷血的话,他当然知道何为二十年,整理二十年的报表啊!他为什么要逞一时口舌之快,得罪了大神,休假算是毁了。
“晴晴,这位就是我那位吃人不吐骨头的上司曲总裁,你见过的。”叶奕恺向钱晴介绍曲畔行道。钱晴不知道为什么叶奕恺说起曲畔行的时候表情会那么痛苦,还有刚才他们的对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十年二十年?不过钱晴还是忍住疑惑,对着曲畔行露出笑容,道:“曲总,你好。”
“恺哥,你怎么不介绍我呢?”遇着熟人乐弋也没了紧张感,一时忍不住打趣道。“对了,晴晴,这位是乐弋妹妹,我也给你说过的,乐弋妹妹,这位是你晴儿姐姐。”叶奕恺为两人介绍道。
“晴儿姐姐,你好,这么说恺哥是箫剑咯?”乐弋笑道。
“乐弋,你好。”钱晴笑道,看着年纪比起曲畔行小许多的女生,心里虽有疑惑为什么在这么正式的场合曲畔行会邀她做女伴,钱晴当然不相信叶奕恺所说的“行情惨低”,曲畔行只要一开口,各界淑女名媛争先恐后的赶来是真的,不过虽有疑问,但也是压在自己心里。毕竟她和曲畔行,还谈不上熟悉。
“箫剑,我看你确实挺……”曲畔行冷冷说道,却在最后一个字上卡主。不过在场三人也知道最后那个字,一定是jian。想不到大神也有幽默感,乐弋抿嘴而笑,忍不住偷看一眼曲畔行,后者依旧的面无表情。
几人谈笑间,乐弋听见叶奕恺身后传来一声深沉的男声,“奕恺”。抬头一看,是一位年约五十的中年男人。继而,看见叶奕恺收回玩世不恭的神态,面容恢复严肃,转过身恭恭敬敬地喊道:“爸,妈。”钱晴也乖巧的喊了一声:“伯父,伯母。”
叶生看了叶奕恺一眼,算是打了招呼,继而又把目光投向曲畔行,脸上挂着笑意道:“曲先生,你好。”曲畔行见叶露出难得的笑容回道:“叶先生,叶夫人,好久不见。”
乐弋看着面容和善,眉眼间透着笑意的男人,是B市叶生房地产公司的董事长叶生,而且还是叶奕恺的父亲,不由得吃了一惊,今天的拍卖会竟然会邀请到这么多商业巨头,到底是在拍卖什么。
叶生夫妇打完招呼又转身离去,叶奕恺无奈地跟着父母身后离去。乐弋挽着曲畔行的手,跟着他走,打量着大厅内形形色色的人,好些都是她在电视上见过的大人物,她做梦也没想到有一天能跟他们相聚一室。
乐弋跟随这曲畔行的脚步,走到三位正在交谈的中年男人身边。
几人见曲畔行携女伴而至,停下了交谈,互相打招呼。“曲先生,没想到你也来了。”其中一位带着金丝眼镜,容貌儒雅的男人对着曲畔行说道。
“方先生,好久不见。”曲畔行笑道,打完招呼,交谈几句,无外乎客气恭维的话。
乐弋紧盯着方姓中年男子看,总觉得他的面容有些熟悉,待曲畔行转身离开他们的时候,乐弋忍不住问曲畔行道:“那个方先生我感觉在哪见过一样。”
曲畔行不留痕迹的看了一眼乐弋一眼,心里有一丝波动,方敬天有一个儿子,据说叫方辄,而他曾两次从乐弋口中听到这个名字,当下心里有些不是味,连他也说不上为什么,但还是回答了她的问题:“他就是百业集团的方敬天。”
乐弋“啊”一声轻叹,这么说他就是方辄的爸爸了,怪不得看着那么熟悉。
待曲畔行和乐弋走远后,刚才交谈的三位中赵家安对着方敬天问道:“刚才与曲先生同行的女伴可是令媛?”方敬天还未回话就听旁边的陈忠抢白:“老赵,你忘记了,方总膝下只有一子,哪来的女儿。”
赵家安表情讪讪,对着方敬天道:“不好意思方先生,我看她与你长得太像了,一时口误,莫怪莫怪。”方敬天笑着摆摆手道:“无妨,犬子也在A市上学。”
眼神飘向人群中那抹紫色的身影。她和烟儿年轻时太像了,自己遇上烟儿那年,她也是这般年纪,青涩稚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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