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个国际空难、海难救援组织，正赶往事故海域，力争在救援的黄金72小时内搜救出飞机，解救乘机的167位乘客……”
牛柳低声让又白上楼去玩，自己等太后关掉电视才开口，“妈，我想和您商量件事。”
太后捶着自己的腰，叹口气，还没从电视新闻里回过神，“你说这旅游有什么好，满飞机的人就这样下落不明了！”
牛柳没回话，走到太后旁边坐下，伸手帮她按摩后腰，太后点点头，“对，这！新闻上说，飞机上大部分是游客，还有个不到3岁的孩子！也不知道，常默现在在哪？”
牛柳轻晃头，“他一直没和我联系。”
太后又叹气，“儿行千里母担忧，母行千里儿不愁。只要他出差、出门听哪有事故，我这心就紧张！那年哪的高铁撞上了，明知道他离那地方十万八千里，我心都不落地！”
牛柳手上力道不自觉加重了，“妈，您放心吧！他又不是去旅游的！”说着安慰的话，她心却不由得揪起来，印度、迪拜、埃及三个地方都在我列的名单里！
太后动一下身，“你这手，明显比刚给我按那会儿有劲。熟能生巧，还真是！你想和我说什么事？”
牛柳清一下嗓子，“我想给又白换个幼儿园，现在这家幼儿园和我上班的地方不顺路，接送不太方便！”
太后叹口低声说，“陈安伦倒没摊上什么大官司，可这进戒毒所戒毒，也不是一时半日能出来的，你看着安排吧！现在长点带孩子经验，将来你有孩子，也不是坏事。”
牛柳乖巧地点头，似乎从常默走后，太后对自己语气、态度好很多，大叔等你回来会很欣慰吧！
太后思量着，又嘱咐道，“幼儿园得找双语的，园里管的严安全性高的，这样才能放心。”
牛柳点头应承着，心却不自觉的飘走了，换幼儿园至少孩子的问题上，和方继辉能少点纠缠。
……
失联客机成为街头巷议的热门话题一周后，牛柳已经视觉、听觉疲劳了，太后却一直保持着高关注度。
这天，牛柳刚坐进办公室，她手机铃就突兀的唱起来，“想你，是你在天边……”还没有患者到访，咨询室格外安静，她的电话铃声异常哀怨刺耳。
牛柳桌上、包里忙乱翻找电话的动作，引起了程敬言的注意。她抓到电话后，为消除噪音，急忙按下接听键，却不经意也触到了免提。
“牛柳，快去人民医院！”刘姐焦急的声音传来，听着电话里120急救车的呜咽声，牛柳心骤然揪紧了，她忽地站起来，“怎么了？刘姐！”
“老太太，刚才看电视里公布那失联飞机乘客名单，就喊一句，里面有常先生，就晕过去了！”
牛柳粗着嗓子惊呼出来，“什么！那个失联客机上有常默！”她惊愕着往前迈步，完全没顾及到手边的椅子、书架，叮铃哐啷，书架倒了，椅子摔了。
牛柳在一片混乱中趔趄着险些栽倒在地，程敬言跑过来，扶住她，“先保持冷静！你要干嘛？”
牛柳借我程敬言手上力道站起来，水眸看着他，眼泪不自控地流下来，唇瓣颤抖几下才说出话，“学长，我婆婆说常默在……”
程敬言摆摆手，“听我说，先冷静！老人家看没看清楚都不好说；重名也不是没可能；况且，全世界的救援队都在找，你现在急也没用！”
牛柳只觉此刻自己就像暴风骤雨里被雷劈中的柳树，身体风雨飘摇，心处水深火热，思绪飘忽不定，不知道该做什么，不知自己能做什么！
程敬言轻叹口气，双手抓着牛柳双臂，帮她控制住摇晃不稳的身躯，听我说，“长呼气，长吸气，心情保持平静。站稳了，现在我送你去医院。走，救近不救远。”
程敬言拉着牛柳向前迈一步，牛柳全身都像被水泥塑死的雕像一般，丁点都动不得，只有眼泪扑簌簌，如断线的珠帘，噼里啪啦落下。
牛柳水眸错乱地盯着程敬言，瞬间失去血色的樱唇不停的颤抖，只字片语说不出来，泪水鼻涕合流后，跌落下巴，落在她前衣襟上，周身都倍感寒意。
程敬言重转身朗目瞠圆，很认真注视着她，“牛柳先看着我，听我告诉你，你该做什么！现在还不是哭的时候，先和我去医院，你可以在去医院的路上，核实信息的真伪。”
程敬言的目光直直射进牛柳双眸中，牛柳轻眨两下，回过神，樱唇颤抖着，“对，对！或许不是我认识的常默，那样我，不是，白……”
程敬言见牛柳回过神，“好，很好！现在和我走。”说完，他温热的大手，拉着牛柳绕过地下的一片凌乱，快步走出去。
坐进程敬言车里，牛柳死死抓着手机，身体不自空地颤抖着，呆呆地盯着前方，目光却不聚焦。
“牛柳，你现在可以用手机查一下那个航空公司的公布的乘客名单，确认是否真的有常默。”
听完程敬言的话，牛柳茫然点头，收回视线盯着手机，手指戳几下都没按亮手机屏幕，她泄气地把手机摔在腿上，“学长，我……”
程敬言瞄着牛柳的小动作，“当然，时间排序来看，这事即便很重要，却也只能排第二位；首要的是，把你婆婆照顾好，倘若情况证实，老人比你更痛苦。”
牛柳嗯嗯点头，双手死抓着自己大腿，双目茫然看着窗外流动的街路，都说母子连心，太后这一周对那新闻的关注程度，真的高于以往数倍！
程敬言车子停在医院院里，“牛柳你知道一个人成熟的最重要标志是什么吗？”
牛柳双目依旧茫然涣散，咬着贝齿轻摇头，现在自己周身的神经都是麻木的，还哪有半点思维能力。
“不论男女，人成熟的重要两点是有担当、会控制情绪。你和常默相比，最不般配的就是成熟度，现在你需要做到的，就是这两点！”
说完，程敬言拉开车门，领着牛柳快步往抢救室跑；他们在走廊一头刚露面，刘姐就小跑着迎上前，“少奶奶，病危通知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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