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腾碰了碰她说:你要不要吃,不吃我可就和了。
梓玟说:要,当然要吃!怎么能让你和呢?
出完一张牌后,又问我们:小染姐,你不用担心,虽然听说之前的医生说会导致习惯性流产,但只要养好身体,孕期小心的话,不会有问题的。你的产检就包在我身上啦。
我笑了笑说:那敢情好啊。家里多一个小朋友就更热闹了,尤其是像你这么可爱的女孩子。对了,林牧白,你以前也有一个妹妹和梓玟差不多大哦?
林牧白愣了愣,估计没有料到我会在这个时候提出来,然后才说:嗯,有一个妹妹,小时候我们很烦她,因为女孩子动不动就哭。不过,有一天,我想烦都烦不了了。
林牧白沉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一边说:如果知道那次去玩水,会让我失去她,我一定不会去的。
我拍了拍他的手说:你别难太难过了,不是一直没有找到她的尸体吗?说不定被人救了,带到别的地方甚至是国外生活了,不然你们找了那么久怎么会找不到呢?林牧白,我记得你那次头疼得快要死掉的时候,还一直跟我说起阿紫。
林牧白闭了闭眼说:这一圈我牌不好,不打了,子腾,我有一瓶珍藏多年的红酒,有没有兴趣来一杯?
看他的样子,还是很伤心呢。罗医生跟着林牧白去了,我对梓玟说:你别介意,说到生孩子的事情,就提起来了。对了,你的亲人找到了吗?
梓玟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反倒问我说:小染姐,牧白哥他好像真的很疼他的妹妹喔。
我说:是呢,你知道我是怎么和林牧白认识的吗?那一年我十三岁,在我们镇的那个罗岩山水库,石浅华和席诚激林牧白下水,从他们的话语里面可以看得出来,他曾经是很会游泳的,是少年组的游泳冠军,不过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怕水,不敢下水游泳。石浅华激林牧白,让他要放开心结,谁知道林牧白一跳下去,也不游,就闭着眼睛往水底里面沉。
我说;石浅华和席诚不了解水库的水深,不敢贸然下水去救,也是我不自量力,怕他就此死掉,“砰”的一声就跳了下去,你知道怎么样?本来是我要救人的,结果我小腿抽筋了,反倒是他救了我。这是我们的第一次见面。
我后来才知道,原来是有一次他们去游泳,他妹妹阿紫和凌晨、席甜几个在后面跟着,因为不了解水性出了点问题,林牧白以为凌晨是他妹妹,拉了就上了岸,后来才发现,他妹妹阿紫不知道被水冲到了哪里,他们找了很久,再加上林爷爷动用了很多的关系,可是一直也没有找到。一直到今天,林牧白还跟我说,他没有放弃找阿紫。他一直生活在自责和内疚当中,说那天是他难得纵容阿紫跟着他一起玩,却不料第一次成了最后一次,如果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他一定不会答应阿紫的要求,就算她再怎么哭闹,他也不会答应的。
梓玟听得眼圈泛着红,哽咽着问:他真的一直都在找阿紫吗?
我说:当然,他还在网络上开了贴子,不过一直也没有人有线索就是了。对了,他告诉过我,阿紫的右耳后面有颗痣的,可你也知道,我们就算去找,也不能一直盯着人家的耳朵后面去看……
梓玟打断我的话说:小染姐,我有啊,我耳朵后面有颗痣。
我握着她的手说:真的吗?给我看看。
我看见她的右耳后面果然有一小颗痣,我说:梓玟,你也是被卡尼尔大夫领养的喔,事情不会这么巧吧?
梓玟说:小染姐,我让子腾替我验过DNA了,我确实是牧白哥的亲妹妹,我就是阿紫!
我说:真的吗?傻孩子,你什么时候验的DNA,为什么确定了都不告诉我们一声?
梓玟说:我一直记着当年的事情,当时我快被呛死了,挥着手,可是我哥他都不肯拉我一把,反倒把凌晨拉上了岸,水流很快的把我给冲走了,后来,我就什么都不记得了。再醒过来的时候,是在大海上,一艘船,船上很多人,一个个都不说话,还有一个长相凶神恶煞的男人,我想,我也许是被人贩子给救了,要把我给贩到别的地方去呢。
我没想到阿紫还经历过这些,梓玟擦了擦泪,笑了笑说:幸好,后来遇到了我爹地妈咪,不然,今天估计也没有办法坐在这里和你说这些事情。
我说:梓玟,你知道林牧白他也不想的,你被带到国外,就算他们怎么找也不会想到那个方面去。梓玟,林牧白这些年过得并不好,因为你的事情,他甚至一直呆在J市,不肯或者说不敢回家面对爷爷,让他们的感情变得很淡。
我还想再说下去,林牧白端着红酒过来了,递给我一杯,子腾拿了一杯给梓玟,林牧白说:莫小染,你别再说了。我听到梓玟就是我妹妹阿紫,不管她怪不怪我,我看见她还好好的活着,就已经很满中了。
他朝梓玟举了举杯,梓玟终于没有忍住,喊了一声大哥,眼泪就流了下来。
林牧白拥抱住她,轻拍着她的背说:傻丫头,你都回家了,还哭什么。好,不哭了,乖,不哭了。
阿彦刚刚在玩冲锋枪,这会儿玩累了,趴到我的怀里问:妈咪,爹地为什么抱着梓玟姐姐呀?
我刮了刮他的小鼻子说:宝贝,以后不能喊梓玟姐姐了,要喊姑姑,知道吗?
阿彦似懂非懂,似乎对这个称呼还很陌生,思索了一会儿,才举起手来说:啊,我们老师说过,爸爸的姐妹叫姑姑,梓玟姐姐,你是我姑姑,耶,我也有姑姑耶。
此情此景,很是温馨,我朝子腾举了举杯,这一年,虽然还是有坎坷,却也有美好。只可惜明乐没在,多少有些缺憾,恰在此时,手机收到祝福短信,是明乐发来的:姐,我现在美国,我现在才发现,我女朋友竟然是我的同校留学生,我们对这边还挺熟悉的,干脆以后就定居在这边了。有空的话,就带阿彦过来玩哦。
我笑了笑,抬起头来,就见猎户星璀璨。我朝着星星举了举杯,不知道阿风是否可以感觉得到?看来对星许愿还是管用的,穆流风竟然打来了电话:莫小染,新春大吉!
我说:新春大吉。
阿风想和我划清界线,可在这样重要的日子里,还是记得我在挂念他,所以打来了电话。我不知道他回到北京,回到穆妈妈的身边,是不是想借那位首长的势,对我们林家做些什么,但他为我做的事情,我一直都会记住。如果真要做些什么,那也是以后的事情了。
穆流风的声音干净而低沉:莫小染,你是不是一直很好奇,我为什么会忽然之间来了北京?
我不回答,穆流风又问:你是不以为,我想对你们做些什么?其实我知道,那件事情不是林牧白做的,的确是我自己想不开,但是又不想让你知道,让你愧疚,因为那样我会觉得很丢脸,所以就转移你的注意力了。
穆流风说:我太偏执了,完全忘记了我还有妈妈,她一直希望我可以获得幸福,可我却一直一直的伤害她。这次我几乎死掉,我才知道,子欲养而亲不待是最悲哀的事情,所以就回来陪她了。当然了,这几天我也想通了,爱情这回事,其实很难掌控,比如说,这么多年,我一直只爱你一个人,怎么样都没办法对别的女人动心。推己及人,你会一直爱着林牧白,不会因为我对你好就来爱我,其实是一样的。
穆流风说:过完年,我就回去了,别忘了,我们还有一个大案子要做,星漫在新一年一定会更好的!
挂了手机,我仰头看着闪亮闪亮的猎户座,想起穆流风跟我说的:这就是猎户。猎户是整个冬季星空的中心,你看那边,最显眼的那三颗,被称作是腰带三星,诗经中说绸缪束薪三星在天,就是指这三颗心了。我们常说的三星高照也是这条腰带。
我仿佛记起了当时迈入高一四班的时候,靠窗边的倒数第二排,有一个男生,穿着一件白色的短袖T衫,抬头看向我。当时几乎所有的人都低着头,只有他是抬起头来的,很自然的我就看到了他的眼底,很干净、很澄澈。
“在想别的男人?”身后传来热量,身子被带入一个坚实的怀抱,林牧白低沉磁性的声音响在耳畔。
我说:没有,我在想你。我在想,我们终究还是像童话故事里说的那样,幸福快乐的生活在一起了。
林牧白捏了捏我的鼻子,轻声的说:笨女人!
我说:你才笨,我可精明着呢,你还欠我一个非常盛大的婚礼!你还欠我一个女儿!
林牧白将我打横抱起:我们现在就去生女儿。
我叫着:为什么不能办婚礼?
林牧白说:事情总要一件一件来。造人比较简单,随时随地!
我说:阿紫和子腾还在呢。
林牧白说:他们正在忙,没空理会我们。
我挣扎着找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还有阿彦呢。
林牧白说:我让他回房去了,说爹地妈咪要给他生一个小妹妹玩玩,他答应了。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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