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裴夜煌的母亲也是这种病,而且就死于这种病。以后的每每想起裴夜煌那天的表情,她的心脏就忍不住一阵抽痛。
竟然是她害死了他的母亲,那个对她极其温柔的女人。
从那以后,他就开始恨她,整整一个轮回,她陷在悲伤痛苦和生无可恋的绝望里。
她以为自己才是受害者,却没有想到,也许有人比她更痛苦。
裴夜煌低头看着在那边发呆的女人,说是要跟徐丽莎竞争,却一个人不知道在那边想什么。他对这种无聊的比赛原本就没什么兴趣,何况还是因为两个毫不相干的幼稚医生。
比赛一共两轮,从病情分析到给出合理治疗方案。出乎意料的是,余子澜给出的病情分析格外严谨,丝毫不亚于从业多年经验丰富的医生。
她的表情淡淡的,似乎有些悲伤,“以前见过类似的案例,我只是略懂皮毛。”
徐丽莎不服气,把自己的分析拿过去,明显不如余子澜,气的脸色发情。
这不仅仅是比赛,重要的是她的面子。她可是心脏科副主任,居然在案例分析上输给一个实习医生,简直是奇耻大辱。
第二项是治疗方案,徐丽莎狠狠瞪着余子澜,“别得意的太早!”
余子澜还没有说话,就听见一道温婉的声音传来,“子澜专门研究过类似的病历,肯定要比徐副主任精通很多,徐副主任也不必太过介怀。”
众人看过去,就看见余欢欢无辜的耸耸肩,“这种病,相信子澜最是精通了,高血压性心脏病……”
别人不明所以,可裴夜煌的眸子骤然一缩,脸色阴骇的吓人。
余子澜脸色低垂着头,甚至不敢看裴夜煌一眼,生怕看见他眼底的怨恨。
她就那么僵在那里,像是在等着什么惊恐的事情爆发。
突然,一直温热的大掌放在她的头顶,宠溺的揉了揉,“还愣着干什么,想输?”
余子澜猛然抬眸,错愕的看着他。裴夜煌不见得有多少表情,可也没有多少厌恶。
她的心情很复杂,温软的脸蛋都是诧异和黯然。
握了握拳头,良久,她才深呼一口气,开始做治疗方案。
余欢欢看在眼里,浑身充满了嫉妒,就连他母亲的死他都不在乎了?
她死死盯着余子澜,视线不经意间跟裴夜煌相撞,顿时觉得一股寒意窜上她的背脊,那眼神好恐怖,他从来没有那么看过她。
裴夜煌不可能不介意有关母亲的一切,只是不喜欢余子澜过于歉疚的样子,更不能容忍她被别人嘲笑,即便那个人是余欢欢。
徐丽莎已经做好了治疗方案,不管是哪个角度分析都极其专业,从治疗方案看,完全看不出任何一丝瑕疵。可也不知道为什么,兰伯特和吴教授同时皱了眉头,似乎并不是那么满意。
徐丽莎脸色微微一变,难道她的治疗方案出错了?
没多久,余子澜把自己的方案放在两位教授面前,尤其是兰伯特,在看见这份治疗方案的时候,顿时眼前一亮,惊叹的看向余子澜。
同样,吴教授也露出意外的神情,像是不敢相信这份治疗方案出自一个刚毕业的实习医生的手里。
很明显,这份治疗方案不如徐丽莎那份完美,甚至里面的治疗用药还带着几分冒险,可这打破了传统意义上的保守治疗,很多方面跟他们导师的理念不谋而合。
这个女人,是个医学天才!
兰伯特教授情不自禁的鼓掌:“子澜,太棒了,从今天开始,我决定收你做我的关门弟子。”
有多少学生并不是一个导师的骄傲,培养一个出色的心脏科医生才是一辈子最自豪的事情。
余子澜错愕的看向兰伯特,她现在只是兰伯特名义上的学生,并不是他真正意义上的弟子。他这样,算是对她的认可吗?
“谢谢导师,谢谢教授,我、我一定会努力的。”
吴教授看向余子澜的眼神不再那么敌对,起身笑着说,“这次是Lisa输了,师兄,恭喜你收了个好徒弟。不过,我可不会认输的。”
“随时欢迎指教。”
余欢欢没想到余子澜居然因祸得福,恨得咬牙,可还是一脸笑意的说,“看来用一条人命做代价,子澜这几年的功夫没白费。”
所有人都把她的话听得清清楚楚,也许别人听不懂这其中的意思,可余子澜和裴夜煌明白的很。只是余子澜很困惑,余欢欢虽然智商一直不在线,可也没有欠费到这种地步,在裴夜煌面前说这个,她这是智商直接停机了吧?
“子澜跟着兰伯特教授可要好好学习,别再制造其他意外了,毕竟人死不能复生。”余欢欢的声音很甜美,可是充满了而恶意。
她的话无疑是狠狠给了余子澜一巴掌,虽然恶意的很,可终究是事实。
“原来余大小姐也懂这句话,当初子澜可是用自己的命换了你的命,要不然余大小姐的尸骨还不知道在哪匹狼嘴里。”清冷的声音传来,只见慕清秋一身冰冷的黑走进来,淡漠的撇余欢欢一眼,“做人连感激都不懂,禽受不如。”
余欢欢脸色骤变,盯着慕清秋的眼神像是能冒出火来。
裴夜煌没有理会她们的争执,再次看向余子澜,她站在那里认真看着案例,也不知道是不是在真用功。
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突然出现的慕清秋身上,尤其是第一次看见她的兰伯特教授和吴教授。这也没什么惊讶的,毕竟慕清秋的美震撼的让人惊艳。
对上慕清秋依旧孤傲的神态,余欢欢满脸笑意,“连自己心爱的男人都能出卖,有些人的确禽受不如。慕小姐,我没说错吧?”
平地一声雷,所有人都不说话了,整个办公室沉默的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
整个京城,谁不知道慕清秋当初在法庭上如何冰冷冷指证余怀谦,背弃了多年感情。有传言说,余怀谦当年也不是没机会翻盘的,可慕清秋却成了压垮他的最后一根稻草。
慕清秋脸色沉了下来,余子澜原本漫不经心的神态僵了僵,忽而眯起眼睛,没有人注意她什么,低眉顺眼,看不清楚她脸上的表情。
“谁没有年少轻狂的事情,余大小姐就这么圣洁?”嘲讽的声音传来,跟在慕清秋身后的喻梵也进来了,看着余欢欢的视线似笑非笑。
“清秋今天不舒服,我带她来看医生,真巧,大伙儿都在这里。”喻梵开口解释。
余欢欢眼眸一转,看着喻梵的眼神充满了错愕,他居然为了维护慕清秋羞辱她?
看得出来,刚刚余欢欢攻击慕清秋的时候,喻梵是真的动怒了。
“好了,今天是我收徒弟,是个不错的日子,就别在这里站着了。按照你们国人的习惯,是不是应该出去庆祝庆祝?”兰伯特教授开口。
“好。”徐丽莎看起来兴奋又羞涩,偷偷看向温子君,走到他身边挽住他的胳膊,“今天也是我跟温三少交往的日子,值得纪念。”
说完,她娇滴滴的看向温子君,一脸笑容,“三少,你想吃什么?今天我们请客。”
温子君抽出胳膊,挪了挪地方说,“这里是裴少的地盘,兰伯特教授又收了子澜做徒弟,这顿饭应该裴少请吧。”
裴夜煌扯了扯嘴,温家这是要倒台了,温三少连一顿饭钱也不出,真抠门。
“我看还是我请吧,相信裴少也不是缺这点钱,可能是觉得花的不值。子澜是我妹妹,我这个做姐姐的替她谢谢兰伯特教授。”余欢欢说的温婉大方,可是看着余子澜的眼神充满了嘲讽。
裴夜煌淡淡看她一眼,没有开口反驳。余欢欢自然当他是默认了,看着余子澜的眼神越发挑衅,“以前还有余怀谦,仗着余家的势力帮你搞定一切。现在余怀谦下落不明,还得我这个做姐姐的替你操心,有时候我真羡慕子澜的好命。”
仗着余家?
裴夜煌面无表情的脸上似乎隐隐泛着几分讥讽,低头看向余子澜,只见她脸上带着浅薄的笑意,冷冷盯着余欢欢。
很好,攻击余怀谦,余子澜分分钟就能炸毛。
裴夜煌一点都不急着袒护谁,只是淡漠的站在那里。
仇,要自己报才痛快。
这也是一个男人的体贴。
慕清秋冷冷看着余欢欢:“一个余家,余怀谦还不放在眼里。余小姐往自己脸上贴金,记得买点好点的胶水。子澜更用不着余大小姐操心,你还能比裴少更厉害?别忘了,裴少是她男人。”
一向清冷的慕美人脸上出现了怒意,旁人兴趣盎然的看着,不禁好奇余怀谦到底是个什么人,能让慕美人即便背叛了他,还如此挂念。
当年震惊世界的军火组织头目居然是余怀谦,虽然纵横这么多年,可后来还是被抓了。不知道碎了多少女人的放心。虽然见过他真容的人不多,可但凡见过的都只会用一次词形容——惊艳!
绝对不是普通级别的惊艳,那是男神中的顶级男神。
兰伯特若有所思的看慕清秋一眼,眼神里似乎多了点什么,让人看不明白。
“不把余家放在眼里?”余欢欢忽略慕清秋后面那些话,轻蔑开口,“一个贩卖军火的黑帮头子,余家也用不着他看得起。挂上余家这个姓氏,也是给余家丢脸,更何况,余怀谦不过是个野种,也不是我们余家的人。”
兰伯特教授抚了抚眼镜,无语的看着义正言辞的女人,深邃的眼底闪过一抹冷意。
但凡是道上的人,谁不知道余怀谦致力于洗白黑帮,贩卖军火的事情还是因为他,整个组织才罢手的,可最后因为这个名义抓了他,民间早就流传开了,说他是被冤枉的。
这个女人颠倒黑白的能力可真不是一般厉害。
裴夜煌显然对他们的话题不感兴趣,余怀谦是什么人,没有人比他更清楚,那个时候,整个京城能跟他对抗,也就只有余怀谦了。
他们一样孤傲,一样嚣张。
如果不是因为那件事情,他现在依旧是唯一能跟他抗衡的那个人。
至于余家?
他不屑一笑,伸手搂住沉默不语的余子澜,一下一下在她腰上抚摸着。
“你给我闭嘴!”慕清秋冷声斥责,“余怀谦的事情轮不到你在这里大放厥词,以为自己有多干净,要不要我提醒余大小姐你也是第三者生的野种。”
“你敢骂我?”余欢欢气的浑身颤抖,旋即委屈的看向裴夜煌。
裴夜煌似乎没有看见,抽走了余子澜手里的资料,不知道在说什么,似乎小两口又开始拌嘴了。
余欢欢醋意冲天。
倒是看在其他人眼里,慕清秋这是在维护就爱吗?只不过当着现任男朋友的面维护前任,嗯,似乎怎么看都不太好。
余欢欢眼底闪过一抹恶意:“慕小姐这是在告诉大家,你心里最爱的那个人还是余怀谦吗?真替喻公子惋惜。”
“咦?我记得上次来给喻公子的父亲看病,不是说余大小姐和喻公子是一对吗?”兰伯特困惑的声音传来,一脸无辜,可就是这句话硬生生打了余欢欢的脸。
她有什么资格替喻梵惋惜,当年抛弃喻公子的第一个女人,可是她余欢欢大小姐呢。
余欢欢一脸怒意,眼神不经意间看向喻梵,虽然他没有说话,可浑身阴森的气息看来已经对慕清秋动了怒。
她不再说话,自然有人替她收拾慕清秋这个贱人。
“饿了吧?我们去吃饭。”一直沉默的裴夜煌突然开口,状似漫不经心的把玩着余子澜的黑发,“顺便感谢兰伯特教授收你这个笨丫头做徒弟。”
浓浓的宠溺落在耳中,尤其是余欢欢听了更是怒气冲天。想要开口,可又没有立场,丈夫宠妻子有错吗?不管裴夜煌之前跟她怎么样,她始终都是他们婚姻的第三者。
裴夜煌带着余子澜往外面走,身后跟着其他人。温子君是送吴教授来的,加上现在跟徐丽莎的关系,自然是要同乘一辆车。
慕清秋和喻梵也不知道有没有被邀请,可慕清秋还是跟了过去。虽然她失去了余怀谦,可她还是忍不住想要跟他有关的人或者事情靠近一点,在靠近一点,哪怕会让人嫌弃。
兰伯特向来只喜欢自己开车的刺激感,所以走向了自己那辆改装过的豪华跑车。
只剩下余欢欢。
顿了顿,她说,“我今天没开车过来,就搭一下裴少的车,裴少应该不介意吧?”
“啧,谁说不介意的。”不轻不重的声音飘来,“不好意思哈,我男人的车只能拉我一个。其他女人,免谈。”
裴夜煌就知道这丫头不会放过余欢欢,尤其是在她刚刚羞辱过余怀谦之后。
余子澜一脸笑态可掬的模样,好看的眉眼弯弯的,看起来十分讨喜。
余欢欢回头看她,不屑地说,“只能拉你一个?在你之前,我不知道已经坐过多少次了。”
正准备上车的众人全都停了下动作,纷纷看过来。
众所周知,余子澜和余怀谦的感情有多好,可刚刚余子澜一句话都没有说,难道在这儿等着余欢欢?
“姐姐也说了,那是过去,而且……”余子澜走近她,笑的跟只精明的小狐狸一样,脸上荡漾着一抹浅浅的笑容,“跟自己的妹夫有一腿,姐姐当真值得这么炫耀?余家的家教呢,姐姐可收敛着点吧,免得让余家跟着你这个野种一起丢人。”
从内到外,余子澜可是不予余力的把余欢欢攻击余怀谦的话都还给了她,明明死骂人的用语,偏偏能被她说的一本正经。
余欢欢脸色骤变,旁边的人差点笑出声来。尤其是兰伯特,看着余子澜的眼神充满了赞赏。
果然是个有意思的小女人,难怪会被余怀谦捧在手心。
世人只知道余怀谦护妹心切,却不知道余子澜也是个不折不扣的哥哥控。谁敢欺侮她哥哥,她就能把谁搅得翻天覆地。
“我没家教?”余欢欢像是被气疯了,完全忘了要在裴夜煌面前保持形象,盯着余子澜冷冷一笑,“我再没家教也不会抢别人的男人,睡了别人的男人还在这里大放厥词,余子澜,你可真给余家,真给你哥哥长脸。”
余子澜严肃皱眉,看一眼不说话的裴夜煌,旋即眼睛笑的弯弯的,“讲真,当初结婚我也是被迫的,没办法,女人太出色,身边总有些赶不走的苍蝇。还有啊,我这个人毛病特别多,喜新厌旧的速度也很快,对一个男人的新鲜感和保质期绝对不会超过两个月。”
喜新厌旧的速度很快?对一个男人的新鲜感和保质期绝对不会超过两个月?
裴夜煌对上她算计宛如小狐狸的样子,眸色极深的眼底闪过一抹晦暗不明的幽光。
突然,她一脸郑重,“裴夜煌,要不我们离婚吧。”
众人嘴角抽搐,就连经过的路人都惊吓的差点掉了下巴。
余子澜这是要当着众人的面休夫?!
这可是赤果果打了余欢欢的脸,她急欲想得到的男人,在余子澜这里弃之如敝履,这一巴掌可是打得响亮的很。
余欢欢已经气得说不出话来了,眼睁睁看着余子澜以极慢的速度上车,动作高贵而优雅。而裴夜煌完全没有让她上车的意思,她呼吸急促,胸前欺负的厉害。
相较于余欢欢的激动,余子澜依旧笑眯眯的落下车窗,歪着头看她一眼,伸手搂住裴夜煌的脖子,用力亲了一口,“老公,奖励你的,没上不三不四的女人上车。”
余子澜的话很恶毒,气的余欢欢浑身发抖,卯足了劲想要骂她,就听见裴夜煌已经发动了车子,嗖的一下驶走了。
余欢欢难以置信的看着远去的车影,整个人回荡在汽车尾气里。
慕清秋脸上闪过一抹复杂,嘴角却不经意间淡出一抹笑意,清清冷冷的说,“第三者终究是第三者,人家夫妻恩恩爱爱,某些人以后就不要乱跑出来丢人了。”
余欢欢气的脸都白了,她从来没有被人这样奚落过,这次是面子里子都被踩在脚下了。
强忍着怒意,她说,“慕小姐不过是捡个我不要的男人,也好意思拿出来炫耀?”
“哦,世上也不是所有人都能看得出宝石的珍贵。”慕清秋轻描淡写的看喻梵一眼,目光最后落在余欢欢身上,“就像男人有时候瞎,错把鱼眼当珍宝,不足为奇。”
她这句话分明就是把余欢欢狠狠踩在了脚下,骂她鱼眼,把余子澜捧成珍宝。
余子澜不屑又气愤:“是啊,喻公子可要瞪大眼睛看清楚,别把鱼眼当珍宝。余怀谦用过的二手货呢……”
慕清秋不怒反笑:“有些人想做二手货也得有男人给她做一手货的机会,怕就怕没有。余大小姐,我说的对吗?”
周围路过的医生护士都看了过来,余欢欢发现自己在众目睽睽之下成了笑柄,死死握着拳头,满眼恨意。
一个余子澜恨不能把她踩在脚下,现在又来一个慕清秋也敢讽刺她,双目通红。
看着余欢欢要气疯的样子,慕清秋并没有多痛快。
余怀谦,那个时时刻刻刻在她心上,每想一次就痛一次。恩爱缠绵的画面就像是发生在昨天,可如今……
狂风吹来,吹乱了她一头黑发,心又开始密密麻麻的疼,一阵痛过一阵,痛的她几乎忘了呼吸。
兰伯特盯着若有所思的看着慕清秋,沉吟一会儿,转身上车了。
车上,余子澜眨巴着眼睛,看着一脸严肃的男人,“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裴少居然没有维护你心心爱爱的余大小姐。怎么,还小肚鸡肠呢?”
“这么想被人打脸?”维护了余欢欢,她就等着面子里子都丢光。
“想是不是想,就是好奇。”不知好歹的女人敢说她哥哥,找骂。
裴夜煌冷哼一声:“让后更好奇的还在后面。”
余子澜笑得眉目清明,大概是心情很好,看上去特别可人,像一盛开的小花朵,“讲真,我还是很喜欢裴少小心眼的样子,你是没看见姐姐那张黑脸,简直大快人心!”
约莫是她笑着的模样太过清新可人,裴夜煌心念一动,趁着红灯的时候一把楼过她,狠狠在她唇上亲了一口。
余子澜吓一跳:“裴夜煌,你发什么疯!”
裴夜煌回过神来,傲娇的看着她,“老子亲你是看得起你。”
余子澜:“……”那你还是不要看得起了。
不过说起来,裴夜煌不变态的时候还是很帅很养眼的,看的她一阵痴迷。
裴夜煌斜睨她一眼:“怎么,又重新爱上我了?”
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语气里不易察觉的期待。
余子澜翻了个白眼:“我宁可重新爱上一头猪。”
“……”裴夜煌嘴角抽搐,猪能在床上满足你?
顿了顿你,他说,“余怀谦在你心里这就那么神圣不可侵犯?”简直神圣到让他恨不能宰了那个男人。
余子澜小手握了握:“谁欺负我哥哥,我就欺负他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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