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瑾新传-赴津访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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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04年(光绪三十年)夏,秋瑾为了联络女界,东渡留学,她前去天津访问一位不相识的女友──吕碧城女士。

    吕碧城(1883─1943),原名兰清,字碧城,号圣因,后以字行,安徽旌德(今芜湖市)人。她是南社著名的女诗人之一,有《吕碧城集》行世。碧城早年失父,家道中衰,她随母亲住旌德乡间,后来依靠在溏沽做官的舅父支持,受到较好的教育,她因给《大公报》写信苦诉封建家庭对她自由的干涉,结识了《大公报》总理英敛之(1867—1926,名英华,字敛之,满族人),并在《大公报》任编辑。

    1904年农历四月二十七日(6月10日)上午七点,秋瑾由傅增湘(1872—1949,字润沅,四川江安人,当时任直隶提学使,热心教育事业,曾创办天津北洋女子师范学堂、京师女子师范学堂)介绍,乘火车自北京出发,十点抵天津车站,乘马车至大公报社访问吕碧城女士。两人见面后,互诉衷肠,异常亲热,对此,吕碧城曾有一段记载:“都中来访者甚众,秋瑾其一焉。据云彼亦号‘碧城’。都人士见予著作谓出彼手,彼故来津探访。相见之下,竟慨然取消其号,因予名已大著,故让避也。犹忆其名刺,为红笺‘秋闺瑾’三字。”[5]当晚秋瑾即住在吕碧城宿舍,两人同床讨论了有关女子留学的事情。秋瑾说:妇女要想解放,必须有文化,学工艺,而要做到这点,首当兴女学。中国这么大,兴女学最大的困难是缺乏教师。所以眼下首要的任务是动员一批有学识的女子去日本留学,回国后即可充当女教习。

    吕碧城十分赞成秋瑾的看法,她又何尝不想去日本留学呢?但吕碧城有她的难处。面对诚挚、坦率、热情的秋瑾,两人虽系初次见面,但她仍推心置腹地倾吐了自己的苦衷。吕碧城说:“姐姐有所不知。家父去世后,我靠舅父的帮助求学,前不久,因想跟随舅父署中秘书方某的夫人来天津访问女学,不料被舅父大骂一通。我年幼气盛,一怒之下,偷偷乘火车来到天津。”说到这里,吕碧城又想起当时下火车后举目无亲、徘徊街头的情景,眼中充满了泪水,她用手巾擦了擦眼,又接着说,“我到天津后,人地两疏,既无旅费,又无住处。后我给《大公报》写信诉其困苦,幸得英敛之先生的帮助才得以在《大公报》协助英先生做点工作,也借以糊口。”

    秋瑾说:“英先生肯援手一位弱女子,真是难得啊!”

    “还有一点”,吕碧城接着说,“我在塘沽的姐姐惠如想在天津筹创北洋女子公学,也想让我做个帮手。”秋瑾听到这个消息,十分高兴,因为她想到杜德舆(字若洲)拟在北京创办女学,却因无教师未能成功。倘天津能办一个女学,培养一部分女教习,那对今后中国女学的发展,作用太大了。一对初相识的朋友,为了共同的理想──兴办女学,愈谈愈兴奋。她们整整谈了一夜,时间已是凌晨两点,两人方脱衣就寝。自然是又香又甜地睡了一个上午。

    次日下午,英敛之的夫人英淑仲偕吕碧城陪同秋瑾访问了天津的张印之夫人,目的也是联络赴日留学的女友,五点后归。晚上大雨,到英敛之楼上闲谈。四月二十九日(6月12日)上午,英敛之陪同秋瑾、吕碧城到天津街上购买物品,当时的天津已辟为商埠,又有外国人的租界,市面非常繁华、热闹。四月三十日(6月13日)下午,秋瑾同傅润沅乘车回京,大约五点抵达北京。

    秋瑾回京不久,吕碧城为答谢秋瑾的邀请,曾赴京回访,在绳匠胡同杜若洲家会面。后来,秋瑾就到日本去了。到达日本后,秋瑾曾两次致函吕碧城,一封信是报告到日本后的情况,仍希望中国女子有更多的人来日本留学。她说:“女子教育需材甚急,我同胞能多一留学生,即他日多一师资。”[6]另一封报告了她在东京与陈撷芬等人重兴共爱会的情况。吕碧城在收到秋瑾发自日本的信后肯定有回信,但今天已经看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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