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车子里面黑漆漆一片。
虽然黑乎乎看不见自己的手指,但我感觉的出来,车内除我之外的所有人都不慌不张,神情平静。好像是再自然不过的经历了。
黑暗没有持续很长时间,也就两分钟左右吧。
车门开了,我们下车。
我总算知道为什么这里叫“蟾宫二街”了,因为现在虽然是早上8:30,但已经黑得和夜晚没有分别了。
街上全是黑的,就像是平时看到的那种夜间的街道,但我明明看到手机上的时间是——现在是08:31分(再看看手机确认又过了一分钟)。
现在是早上啊!
唯一的解释就是——
没花太多时间我又有了答案——我们来到了地下。(刚才停顿的那一小会儿应该是公交车正在通过某种升降梯把自己送到地下的过程中吧)
这里更像是某种步行街,而不是行车道。街道虽然很宽阔,但是却铺着装饰用的地砖,在街道两旁密集的路灯的光照下看的清是浅浅的绿色。而且据我目前所见,一辆车子也没有。楼房,建筑什么的都和地面没有两样,要说不同就是,此刻地上的楼房里肯定是不开灯的。而这里的楼房都灯火通明,而且好像楼房不会很高(毕竟是在地下啊,估计也没有多深才对。因为呼吸感觉很轻松,自然。)
蟾宫二街是一条地下街道,很多城市也有类似于此的。比如南京的地下铁,地下商城,武汉也有地下商场,以及美食店铺在地下的。
这也是见怪不怪,怪的是这个蟾宫二街是一条街道啊。在我的记忆中,中国还没有这样的地下一条街道吧,哦,不,可能还不只如此呢。
也许除了这条街,还有...
对了, 我怎么这么笨呢,既然有蟾宫二街(字面意思是“月亮二街”),还有一条蟾宫一街是肯定无疑的啊。
至于总部在地下,肯定是出于保密的要求。
总不要告诉我墨者们都是老顽童,喜欢在地下工作,这样好玩,这样有气氛。
黑色的天空,哦,不对,是天花板吧,缺少了云,月亮和星星,怎么样也不像晚上,有点怪怪的感觉。
那种感觉就像,到了外星球一样。
这里还是地球吗,我在心里问了一个显而易见的蠢问题,但我就是知道蠢,还是不由自主的问了自己。
异样的感觉没有机会再包裹我了,司机通知我们这辆车每15分钟开出一班,除我之外其他人好像都漠不关心,早都自顾自的走了。
我跟着他们的大群体,不想被落下。这里怎么说也是个不被地图标出来的位置啊,想想就觉得恐怖。
我跟上一位,一身职业装扮,穿西装,打着活泼的酒红色领带的年轻小伙子,拍了他一下。
他吓到了一样,神经质的回头。
“干什么,问?”
你知道我要问你就好,我心想着,说:“这哪里有太阳鲜花店呐?”
“真麻烦,跟我走吧,我正好要经过那里的。”
“好!“我高兴的说。到一个陌生的地方,我认为最重要的就是先找一个向导,不知你认为是不是这样。
最好这位向导能体贴的带我去,去找那些可敬的——“地下工作者”。
一路的浅谈闲聊,我终于对这条地下街道有了一定了解。但这都是那个人愿意透露的部分,至于他避而不谈的,即使我拿出了以前新闻系采访课和现在侦察课所学的内容,也打听不出分毫。
他说这条街道之外确实还有一条蟾宫一街,不只如此,还有很多稀奇古怪名字的街道在武汉的地下。其他城市有没有他就不知道了。
听他这么一说我有点疑虑,我说要是将来(也就几年后)要挖地铁,路线不小心和街道重合了,那可怎么办。我担心的是墨者办公室就要曝光了。墨者是独立的组织(从古至今),一定是政府部门不知道的。不像克格勃之类的特工机构都是由国家创建的,在国家的精心掩饰和保护下。墨者们虽然也是干类似的保卫国家安全的事,但却是个自发性的组织。
他说那是不可能的,因为我们事先可以已经打听到了地铁的可能线路,如果不经过最好,假使经过,就要去做做工作,肯定是可以改线的。
我再问了几个关于地下街道的历史和他本人工作方面的私人问题,因为和本章主要内容无关,又出于保秘要求,我就不在这里提了。
当我试图去打听更多关于他们为什么来这里上班,和他们是怎么发现这里的之类的问题的时候,他就不肯说了。
总之,我的了解仅限于,这条街是一条和地上街道无异的街道。区别就是没有“白天”,不得不用灯光照明。再就是这里的人一般从事比较隐秘的工作。这里既有商场,也有超市,刚才还路过一个电影院,还经过几家饭馆和一家咖啡店铺。这里的人就算不到地上,也可以自给自足的生活上很长一段时间。当然啰,地下没有办法种菜,米啊,蔬菜,咖啡豆等原料都得到地上去集中采购。
而且我想,经常呆在暗无天日的地方,潮气重,且容易缺少维生素E,引起一些疾病。所以他们应该只限于在这里上班才对,家啊什么的应该都还在地上。
不过考虑到现在全国房价都在上扬,地下如果真能开发出来,也将会是不错的解决方案吧。
在太阳鲜花店旁边我就和那个年轻的上班族分手了。他指给我看这家花店,但这实在是没有必要的。就在隔出50米得地方,也能一眼看到那巨大的“招牌”——一个夸张的太阳模型,有两米的直径吧,图成亮黄色,黑色的反衬下显得很耀眼,真的能发光似的。大球的周边还有类似于“阳光”的花边,就是小朋友画的太阳时总爱画的“太阳的胡须和头发”,是橙子的颜色。
有了这么大的标志,我很难错过这家鲜花店。
这真有点讽刺,黑的像夜的街上,这么大一个太阳。
不过我的重点不在这里,我关注的是他的旁边,我头稍微侧过去一点,就看到了一栋大楼。
从外面看,没有什么特别,不新不旧,不高不低。
预感告诉我,就是这一栋了,因为“大太阳”的左边是一家饭馆。而且越是看似平凡,就越有可能隐藏秘密。特工的挑选标准就是,丢在人群中要找不出来,就是不惹眼,这样容易隐藏自己,不会被捉到。
6楼。有电梯,但我没坐,我确实想体验一下子,这栋隐藏着墨者的大楼有什么感觉。用我的双脚来爬的话,更有助于感受。
有什么感觉呢,其实爬到6楼后也没什么感觉,我开始后悔刚才的决定了,一边揉着一鼓一涨的胸腔。爬完之后,确实有点劳累。
612号房间的门敞开着,我抬头望了一眼,我从没见过的东西,我感保证你也没有见过。
门上的长方形铜光闪闪的小牌子上,写着:
墨者办公室
我用半握着的拳头在开着的门上松松垮垮的敲了三下,声音很轻。
“请进。”
中年女士的声音。
我怯生生的进去,我感觉自己简直是驮着背进去的,其实这只是我的感觉,实际上看不出来。
里面有...大概十几张办公桌吧,很有规律的分散在这间50平米左右(我对大小的估计很不好)的大房间里。几乎是每一竖条有4张桌子,但有的两桌子大一些,其他的桌子就像我们平时见到的那种电脑桌稍大或几乎一样大。那两张特大的写字桌很可能是其他的桌子的两倍。桌子都是白色,每台桌子上都堆满了杂七杂八的材料,唯一不同的是,有的桌子上材料摆放整齐些,有的就乱些。地面很干净,铺的是水红色的大理石板。每台桌子上也都有一台电脑,有的可能是最开始配的吧,比较淘汰的机型,有的就是比较高档的了。液晶显示器的,超薄的,就摆放在那两张稍大的桌子正中央。
不过是一间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办公室,这就是墨者们办公的地方!
这些都是我后来才注意到的,一进来,无论是出于礼帽,还是出于习惯,我的双眼都在寻找和观察办公室里的人。
一大部分,可以说绝大部分是女士,我这样吃惊不是我轻视妇女,而是因为我印象中墨者就应该全是男的。你看,墨子是男的,禽滑狸,耕柱...他的弟子也全都是男的。
我们的老师,也都是男的,怎么还会有这么多女墨者。
怎么回事呢?
谁也没规定墨者就必须是男的啊,墨子也没说过。
“你是,C先生吧。”一个貌似年纪在40岁左右,衣着很波希米亚风格的女士说,她显然是在对我说。
“嗯,我就是C,M先生介绍我过来的。”
“他都已经跟我说了,”她转过头去,对一边喊道:“来,小席,你给小C看一下那个资料。”
我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她所说的小席,也是一位女士,年级大约二十几岁吧,不会更多,很年轻。
“小C,你过来。”小席女士招呼我过去。
唉,我果然是很显小,见到我,谁都叫我小C,只有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才叫我C先生。
“哦。”我走过去,一开始的紧张感被她们自然随便的气氛冲没了。
“这个,你看看。”她轻点鼠标,然后用另一只手的食指指给我看。
我皱着眉头(我不想皱的,但弯着腰看桌子上的不大的电脑显示屏幕,还要看清楚上面的文字,数据,就得这样)一行行的浏览。
鉴于保密要求,在此,我就不把我所看到的资料告诉大家了。
不过,有一条可以透露,那就是我今天此行的主要目的,而且他在将来也是会逐渐被我们所熟知的一位老师。
以下就是我在上面看到的内容的一部分:
胡作非,原名胡作非,年龄37岁,籍贯北京,现武汉地区墨者,92年加入组织,至今仍是初级墨者,现职业武汉市G高中语文老师,兼任高一05班班主任...
这个!我在心里倒吸一口凉气......
这个胡作非我认识,他就是我们高中的语文老师啊,很有意思的一个人。后来他突然辞职了,我们都很舍不得他的。原来他从H市到了武汉,又到了一所高中当语文老师...
我想当时一定是因为墨家的什么特殊任务才导致他突然离去的吧。
不过这次我果然不虚此行,我们现在所空缺的公共课以及城防课的老师就是他了!
接下来的事也很好办,我甚至不用亲自去找他,只要通过这里的人,或者通过M先生给他发个邮件,让他过来就好了。
L大学的新老师,胡作非,年龄38岁……
我忍不住幻想出他正在L大学填他的履历和他上课挥舞双手的情景了。
呆在一个高中当老师确实是屈才了,他比好多我见过的大学老师要强上百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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