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益终生的精粹:受益终生的处世精粹-家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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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马光(中国·北宋1019年—1086年)

    司马光的《家范》是宋代以后很有影响的一部家训著作,南宋赵鼎的《家训笔录》在第一条指出,子孙要将前人遗训及“司马温公家范各录一本,时时一览,足以为法”。

    ——《中国家训大观》

    司马光是我国北宋时期的大史学家、大政治家。他一生有三件事几乎是家喻户晓的:少年时期击瓮救友,中年以后主编了我国古代最负盛名的编年体史学巨著《资治通鉴》,晚年以残病之身上朝执政,颇具威望。司马光一生不仅忠孝节义、恭俭正直、安居有法、行事有礼,而且清廉简朴,不喜华靡,治家有方。就连他的政敌王安石也很钦佩他的品德,愿意与他为邻。

    古往今来,凡成就了大事业的人,往往都对自身品德的修养特别重视。司马光就是这样一个典型,他为人温良谦恭,刚正不阿,其人格堪称儒学教化下的典范,历来受人景仰。当时的百姓全都信服他,据史载,洛阳一带的百姓被他的德行所感化,一做错事,就说:“司马君实会不知道吗?”司马光的人格魅力由此可见,中国古代历史上获得他这样知名度的人物并不多。

    在封建时代,司马光是孔门的第三个圣人,位列孔子、孟子之下,同样在孔庙享祭。时至今日,人们仍记得历史上有一个“涑水先生”,他给后人留下了一笔巨大的精神财富。司马光一生的著述极为丰富,内容涉及我国史学、经学、哲学乃至医学诗词等各方面。他的《资治通鉴》为历代政治家、军事家所必读,而司马光自己认为《家范》比《资治通鉴》更重要。《家范》又名《温公家范》,是一部比较完整地反映我国家庭道德关系的伦理学著作,书中宣扬了儒家的修身、齐家、处世、治国的思想。就研究立身处世和处理复杂的矛盾而言,《家范》确实比《资治通鉴》更重要、更实用。现代人可以从中汲取智慧,做一个世事练达之人。

    司马光所撰的《家范》共十卷,全书的内容皆为杂采中国史传中可作为处世之道的可贵事迹,其中也间有司马光所作的论说,简洁精要,多为点睛之笔。这部著作是继《颜氏家训》一书之后一部影响较大的家庭教育专著,从内容到写作手法上都很有特色。

    全书首先引证《易经》、《诗经》、《大学》中有关家范的论述,得出家正而天下定、礼为治家之本的中心思想。在此思想指导下,司马光在《家范》一书中不仅从“治家”和“治国”的关系上论述了家庭教育的重要社会意义,也具体地论述了家庭教育的原则和方法,并且针对不同家庭成员在家庭中的不同地位和与子孙的关系,提出了不同的要求。

    司马光认为在家庭里,每个家庭成员都遵守自己的道德规范,家道就正了。而家道正,国也就安定了。之所以“治国必先齐其家”,是由于“齐家”的中心问题或基本措施是教育好全家成员,能教育好家人,便可以推而广之,影响和教育全国的人。事实上,连家里人都教育不好的人,是不会教育好其他的人的。司马光对于家庭教育的重大社会意义的认识,继承了我国古代从“治国”、“平天下”的高度来认识家庭教育重大意义的根本观点。司马光把“齐家”和家庭教育当做一个关系到国家和社会的政治问题对待,而不是视为一家一户的私事,这一点是很可贵的。在这一点上,他比颜之推对家庭教育意义的认识又前进了一步。

    作为一个政治家、思想家,司马光提出立政以“礼”的主张。而家庭是整个社会的“细胞”,他又主张“治国必先齐家”,认为只有“家齐”而后才能“国治”。因此,在齐家的问题上,司马光明确提出“治家莫如礼”的思想,主张“以礼法齐其家”。在司马光看来,家庭或治或乱,皆系于“礼”,因此他主张用“礼”作为规范来治理整个家庭和教育全家人。

    在《家范》一书中,司马光具体地阐述了他对每个家庭成员的具体要求:“为父母者,慈严、养教并重;为子女者,孝而不失规劝;为兄者,富弟并友好待之;为弟者,恭敬而顺从;为夫者,相敬不悖礼;为妻者,谦顺且守节;为姑者(即公婆),慈爱无别;为妇者(即儿媳),屈从不苟言。”

    司马光强调家庭成员要和睦相处,他指出,自古以来的圣贤之人,没有不知先亲其九族,而后才能亲及他人的道理的。只有和睦相处团结一心才会有力量。假如有什么愚蠢之人,“弃其九族,远其兄弟,欲以专利其身”,只知考虑个人利益,把自己孤立起来,就会受到外界的侵害,对自己能有什么好处呢?因此,司马光主张家庭成员一定要和睦相处。

    司马光在《家范》一书中对于家庭教育问题做了详细而深刻的论述。他的写作形式很有特点,和颜之推的《颜氏家训》不同,是采用对家庭中主要教育者分别论述的方法,即做祖父母的教育子孙容易发生什么偏向,如何纠正,应当怎样教育;做父母的教育子女又容易发生什么偏向,如何纠正,应当怎样教育,等等。司马光举出许多有远见卓识、爱而知教、教之以义方的父母的例子,在今天仍有借鉴意义。

    家庭里的祖辈人给子孙后代遗留什么样的“遗产”,是物质的?还是精神的?这是两种不同的家庭教育思想,其教育后果也决然不同。司马光在《家范》卷二中专门论述了这个问题。

    他认为有一些祖辈给子孙积攒大量的土地、房产、粮食、金银财宝,总嫌不多,企图使子孙后代总也吃不完、花不尽。然而,这些做祖父母的人却不知道“以义方训其子,以礼法齐其家”,不去兢兢业业地治家教子,结果会怎么样呢?往往是几十年辛辛苦苦、省吃俭用,好不容易积攒的财产,时间不长就被子孙挥霍殆尽。子孙不但不念其祖父母之好,反而讥笑祖父母太傻,不知道自己享受。司马光觉得只知为子孙积攒财产而不知教育子孙的祖父母,积攒的财产越多,就越助长子孙变坏,而且把自己也害了。

    司马光不仅从道理上论述遗子孙以德、以义的重要意义,还身先士卒,以俭朴的美德教导自己的子孙。他专门为其子司马康撰写了《训俭示康》这一有名的家训。在家训中,他用司马家族世代以清白相承的家风,他自己俭朴的生活态度和古代圣人以俭为美德的道德观念教育儿子,希望他继承发扬,牢记“以俭立名,以侈自败”的道理,并且要求司马康把俭朴家风世代传下去。

    家教的范本

    《资治通鉴》“鉴前世之兴衰,考当今之得失”,给统治者提供治国经验,为历代帝王所看重,以致后世的君臣将相没有不读《资治通鉴》的。该书在史学上也占有十分重要的地位。司马光和司马迁并称两司马,史籍当中,只有《资治通鉴》能与《史记》相提并论。

    然而,一般人只知道司马光有一部治国的书叫《资治通鉴》,却很少有人知道司马光还有一部齐家的书叫《家范》。《家范》并不是仅仅讲如何治家的问题,司马光在《家范》卷首引用《大学》里的一段话,来阐明他写《家范》的目的:“欲治其国者,先齐其家;欲齐其家者,先修其身。心正而后身修,身修而后家齐,家齐而后国治,国治而后天下平。”司马光自己也说:“所谓治国必先齐其家者,其家不可教而能教人者,无之。”古人把齐家和治国看得同等重要,甚至认为齐家是本,治国是末,“本乱而末治”是不可能的。家都管不好,子弟都教育不好,怎么能出来教育别人呢?所以,司马光是把齐家提到治国的高度来写《家范》的。所谓“圣人正家以正天下者也”。

    《四库全书》说:自颜之推作家训以教子弟,其议论甚正,而词旨泛滥,不能尽本诸经训。至狄仁杰著有《家范》一卷,史志虽载其目,而书已不传。司马光就用狄仁杰的旧名,另外著述,以为后世提供治家的准绳。

    《家范》被历代推崇为家教的范本,系统地阐述了封建家庭的伦理关系、治家原则,以及修身养性和为人处世之道。书中引用了许多儒家经典中的治家、修身格言,对我们颇有启发。书中还收集了大量历代治家有方的实例和典范,以为后人树立楷模。

    司马光本人为人正直,为官清廉,居处得法,举止有礼,忠信仁孝,治家有方,以身作则,为后人树立了做人和治家的榜样,所以,他的《家范》更有实际意义。

    《家范》确实是一部中国古人修身齐家的典范作品,我们今天学习它,应该从中吸取有益的精华。(佚名)

    司马光教子俭朴

    北宋杰出史学家司马光的一生中,流传着许多动人的故事。司马光对家教颇为重视,告诫后代在“齐家”、“治国”中要特别注意“正心、修身”,自天子以至庶人,“皆以修身为本”。他的《家范》一书突出了修身养性的重要性,在今天看来仍有教育的作用。

    史料记载,司马光在工作和生活中都十分注意教育孩子力戒奢侈,谨身节用。为了完成《资治通鉴》这部历史巨著,他不但找来范祖禹、刘恕、刘敛当助手,还要自己的儿子司马康参加这项工作。当他看到儿子读书用指甲抓书页时,非常生气,认真地传授了他爱护书籍的经验与方法:读书前,先要把书桌擦干净,垫上桌布;读书时,要坐得端端正正;翻书页时,要先用右手拇指的侧面把书页的边缘托起,再用食指轻轻盖住以揭开一页。他教诫儿子说:“做生意的人要多积蓄一些本钱,读书人就应该好好爱护书籍。”为了实现著书立说治国鉴戒的理想,司马光15年始终不懈,经常抱病工作。他的亲朋好友劝他“宜少节烦劳”,他回答说:“先王曰,死生命也。”这种置生死于不顾的工作、生活作风,使他的儿子深受启迪。

    从《家范》中,我们可以看出在生活方面,司马光崇尚节俭纯朴,他“平生衣取蔽寒,食取充腹”,但却“不敢服垢弊以矫俗于名”。他常常教育儿子说,食丰而生奢,阔盛而生侈。为了使儿子认识崇尚俭朴的重要,司马光以家书的体裁写了一篇论俭约的文章。在文章中他强烈反对生活奢靡,极力提倡节俭朴实。

    在文中他明确指出:

    其一,不满于奢靡陋习。他说,古人以俭约为美德,今人以俭约而遭讥笑,实在是要不得的。他又说,近几年来,风俗颓敝,讲排场,摆阔气,当差的走卒穿的衣服和士人差不多,下地的农夫也脚上穿着丝鞋。为了酬宾会友“常数月营聚”,大操大办。他非常痛恶这种糜烂陋习,为此,他慨叹道:“居位者虽不能禁,忍助之乎!”

    其二,提倡节俭美德。司马光赞扬了宋真宗、仁宗时李亢、鲁宗道和张文节等官员的俭约作风,并为儿子援引张文节的话说:“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告诫儿子这句至理名言是“大贤之深谋远虑,岂庸人所及哉”。接着,他又援引春秋时鲁国大夫御孙说的话:“俭,德之共也;侈,恶之大也。”接着,他对道德和俭约的关系作了辩证而详尽的解释。他说:“言有德者皆由俭来也。夫俭则寡欲。君子寡欲则不役于物,可以直道而行;小人寡欲则能谨身节用,远罪丰家。”反之,“侈则多欲。君子多欲则贪慕富贵,枉道速祸;小人多欲则多求妄用,败家丧身。”

    其三,教子力戒奢侈以齐家。司马光为了教育儿子警惕奢侈的祸害,常常详细列举史事以为鉴戒。他曾对儿子说过:西晋时何曾“日食万钱,至孙以骄逸倾家”。石崇“以奢靡夸人,卒以此死东市”。近世寇准生活豪侈冠于一时,“子孙习其家风,今多穷困”。司马光一度在朝廷做谏官(职责是对皇帝谏诤),在无数的谏奏中,关于劝俭戒奢方面的占了一大部分。

    司马光还不断告诫孩子说:读书要认真,工作要踏实,生活要俭朴,表面上看来皆不是经国大事,然而,实质上是兴家繁国之基业。正是这些道德品质,才能修身、齐家,乃至治国、平天下。司马光关于“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的警句,已成为世人传诵的名言。在他的教育下,儿子司马康从小就懂得俭朴的重要性,并以俭朴自律。他历任校书郎、著作郎兼任侍讲,也以博古通今、为人廉洁和生活俭朴而称誉于后世。(佚名)

    司马光的处世之道

    在900多年前,河南光山县发生了这样一件远近闻名的事:几个六七岁的孩子在场院里玩耍。场院里放着一口存满水的大缸。有一个孩子攀上缸沿,一不小心掉进了水缸里,大家一看不好,都吓跑了。只有一个小男孩没有跑,而是当机立断搬起一块石头往水缸砸去,缸破了,水流出来,掉进缸里的孩子得救了。这件事传播开来,有人把它画成《小儿击瓮图》,一直流传至今。那位机智的小朋友就是宋朝伟大的史学家、《温公家范》的作者司马光。

    司马光的《温公家范》对于家庭中各种成员,包括有各种亲属关系的人,甚至连乳母、保姆也包括其中,对他们的待人接物、立身行事都作了简要明确的规定,指出其各自依照所处的地位和具有的身份,应该怎样做和不应该怎样做。虽多属治家之事,但仍有一定的社会意义。

    司马光对于处世之道,有总的原则,也有具体的要求。

    其总的原则是一个“忍”字。司马光摘引史传说,郓州寿张有个张公艺,九世同居。唐高宗封泰山时幸其宅,问所以能睦族之道。张公艺请纸笔以对,写下了100多个“忍”字,用来表明自己的意思。他认为家族所以不协,由于尊长衣食或有不均,卑幼礼节或有背,彼此责备埋怨,于是发生争执,产生隔阂,“苟能相与忍之,则常睦雍矣”。老一辈须忍,晚辈也须忍,相互能忍,则会减少许多摩擦,人际关系则会和谐起来。

    “忍”的目的在于求得家族的和睦团结,兴旺发达,代代相继,永嗣不绝。吐谷浑河豺令子折一箭与折十九箭相比,说明“单者易折,众人者难摧,戮力同心,然后社稷可固”的道理。司马光引用这个故事,告诉世人戎狄犹知宗族相保以为强,华夏则更应如此。家庭是社会的细胞,是人类构成的最基本的组织,要处理好社会关系,首先要处理好家庭关系,进而处理好宗族关系。司马光认为一个人与家庭、宗族如同枝叶附于根干,手足系于身首。首先,要使人们如父子兄弟之亲,人们知道爱其父,就知道爱其兄弟;知道爱其祖,就知道爱其宗族。扩而大之,由爱亲爱家扩展为爱他人、爱宗族、爱百姓、爱民族、爱国家。反过来说,“爱亲者,所以爱其身也;爱民者,所以爱其亲也。”因而自古以来,圣贤没有不先亲其九族,然后能施及他人者也。

    对于每一个家庭成员,司马光提出的处世要求是相当具体的,内容也相当细致,如要求人为祖者,要努力教育后代,不要只考虑给后人留下丰厚的财产,使其思累世用之,莫能尽也。司马光认为有能力的后代,不需凭借祖产,就会自己创下一份产业;而不肖的子孙,即使祖业再富有,也会被毁坏于一旦,祖业往往成为其变坏的一个因素。因此他主张留给子孙的是德是礼是廉是俭。

    司马光在《家范》中对子孙辈的首要要求是孝。他指出子孙不孝有五种表现:“惰其四肢,不顾父母之养”;“博弈好饮酒,不顾父母之养”;“好货财私妻子,不顾父母之养”;“从耳目之欲,以为父母戳”;“好勇斗狠,危父母”。这“五不孝”虽是针对子孙对待父母而言,但若是放在社会上,这些懒惰、酗酒、赌博、贪财、自私、放纵耳目之欲、好勇斗狠等行为,也实属干扰社会、败坏道德之劣行。如果能摒弃这些劣行,那他不但是家庭中的孝子,也是社会上的良民。

    司马光还认为,子孙孝父母,首先要做到敬。他引用孔子的话说:“今之孝者,是谓能养。至于犬马,皆能有养,不敬何以别乎?”仅仅赡养父母,这是连动物都做得到的,重要的在于敬重,“冬温夏清,晨昏定省”,照顾周全,听从父母的教诲,注意自己的名声,在精神上给父母以安慰。

    司马光还提倡“孝而不失规劝”。他认为子女规劝父母,是为了补救父母的过失,父母的话是对的,子女不听从是不孝;父母的话不对,子女却听命顺从,这是把父母推到罪恶中去。这种子女不过是不相干的路人罢了。这种对待孝的态度,是对“天下无不是的父母”的陈腐观念的大胆突破,比起“子孙受长上诃责,但当俯首默受,毋得分理”的愚忠愚孝来,不知开明了多少。(佚名)

    司马光,字君实,号迂叟,是北宋陕州夏县涑水乡(今山西夏县)人,世称涑水先生。

    司马光出生于宋真宗天禧三年(1019年)十一月,当时,他的父亲司马池正担任光州光山县令,于是便给他取名“光”。司马光家世代官宦,其父司马池后来官至兵部郎中、天章阁待制,一直以清廉仁厚享有盛誉。

    司马光的先辈和堂兄六七人都是进士出身,他们多是好学之士,爱好诗文,其家族世代书香,“笃学力行”,是一个具有文化传统和学问素养的文明家族。他自小就受到了很好的熏陶。司马光就是生长在这样一个贵胄之家和书香门第,又是在品行端方、为官清廉、很有素养的父亲严格培育下成长起来的。

    司马光6岁的时候,父亲就教他读书,还常常讲些少年有为、勤奋好学的人的事迹来鼓励他努力上进,使他逐渐养成了勤奋学习的习惯。开始读书时,他不懂书中的意思,记得不快,往往同伴都背熟了,他还不会,于是他便加倍努力,不参加游戏活动,独自苦读,直到烂熟为止。他懂得时间的宝贵,不贪睡眠,用一截圆木做枕,称为“警枕”。每天晚上,“警枕”一滚动,他便立刻起来,开始读书。他7岁时开始学习《左氏春秋》,由于他勤于思考,很早就表现出自己的聪明和才华。

    宋仁宗宝元初年,年仅20岁的司马光考中进士甲科,可谓功成名就。然而,他却不以此自满自傲,而是不图虚名,立志以仁德建功立业。

    庆历五年(1045年),27岁的司马光被调到京城做官,改授为大理寺评事,补国子监直讲,不久又迁任大理寺丞,宋仁宗皇祐三年(1051年)由他父亲生前好友、当时任宰相的庞籍推荐担任了馆阁校勘并同知太常寺礼院。馆阁校勘是负责编校图书典籍工作的职务,这对爱好经史的司马光来说,是一个很好的职务,为他借阅朝廷秘阁藏书提供了方便,对于他研究经史十分有利。在这期间,他写了《古文孝经指解》,并约同馆阁僚友集体上疏请求把荀子和扬子的书加以考订印行,不致使先贤之经典湮没不传。在同知太常寺礼院的职事中,他对于维护封建礼法制度也很认真负责。

    皇祐五年(1053年),司马光又在庞籍的推荐下迁任殿中丞、除史馆检讨,他从此担任了史官的职务。在此期间,他更专心致志地研究史学,探求先贤治国之道,联系当时政治实际取得了很大成果。宋仁宗至和元年(1054年)以后,他与当时很有名的官僚学者欧阳修、王安石等人有了很好的友谊,他们之间志趣相投,使司马光在学术和政治生活中得到很多教益。这时由于多次举荐他的庞籍失去相位,出任郓州(今山东东平县)知州,司马光也被调离朝廷,做了庞籍的助手,出任郓州学典,再升任该州通判。第二年冬,他又随庞籍去并州(今太原市)任通判。

    当时北宋建国近百年,已出现种种危机,具有浓厚儒家思想的司马光,以积极入世的态度,参与政事,力图拯救国家。他秉性刚直,在从政活动中亦能坚持原则,积极贯彻执行有利于国家的决策方略。而在举荐贤人、斥责奸人的斗争中,他也敢触犯龙颜、宁死直谏,当庭与皇上争执,置个人安危于不顾。

    仁宗得病之初,皇位继承人还没确定下来。因为怕提起继位的事会触犯正在病中的皇上的忌讳,群臣都缄口不言。司马光此前在并州任通判时就三次上奏提及此事,后又当面跟仁宗说起。仁宗没有责罚他,但还是迟迟不下诏书。司马光则又一次上书说:“我从前上呈给您的建议,马上应实行,现在寂无声息,不见动静,这一定是有小人说陛下正当壮年,何必马上做这种不吉利的事。那些小人们都没远见,只想在匆忙的时候,拥立一个和他们关系好的王子当继承人,像‘定策国老’、‘门生天子’这样大权旁落的灾祸,真是说都说不完。”仁宗看完之后大为感动,不久就立赵曙为皇子。

    英宗赵曙是宋太宗的曾孙濮王赵允让之子,并非仁宗的亲生儿子。司马光料到他继位后,一定会追封他的亲生父母。后来英宗果然下令让大臣们讨论应该给他的生父什么样的礼遇,但谁也不敢发言。司马光一人奋笔上书说:“为人后嗣的就是儿子,不应当顾忌私亲。濮王应按照成例,称为皇伯。”这一意见与当权大臣的意见不同。御史台的六个人据理力争,都被罢官。司马光为他们求情,没有得到恩准,于是请求和他们一起被贬官。司马光在他的从政生涯中,一直坚持这种原则,被称为“社稷之臣”。后来继位的宋神宗因此感慨地说:“像司马光这样的人,如果常在我的左右,我就可以不犯错误了。”

    司马光的治国主张是以人才、礼治、仁政、信义作为安邦治国的根本措施。他曾说修心有三条要旨:仁义、明智、武略;治国也有三要旨:善于用人,有功必赏,有罪必罚。司马光的这一主张很完备,在当时有一定积极意义。

    司马光历来朴素节俭,不喜欢奢侈浮华的东西。考中进士后,皇上赏赐喜宴,在宴席上只有他一人不戴红花,同伴们对他说:“这是圣上赏赐的,不能违背君命。”这时他才插上一枝花。据说,司马光的妻子死后,家里没有钱办丧事,儿子司马康和亲戚主张借些钱,把丧事办得排场一点,司马光不同意,并且教训儿子处世立身应以节俭为可贵,不能动不动就借贷。最后,他还是把自己的一块地典当出去,才草草办了丧事。这就是民间流传的所谓司马光“典地葬妻”的故事。此外,司马光对双亲特别孝顺。他被任命为奉礼郎时,他的父亲在杭州做官,他便请命要求改任苏州判官,以便离父亲近些,可以奉养双亲。

    著史也是司马光从政治国的一种方式。1071年,王安石为相,在政见不同、难于合作的情况下,司马光请求担任西京留守御史台这个闲差,退居洛阳,专门研究历史,希望通过编写史著,从历史的兴衰成败中提取治国的经验。他主编的《资治通鉴》同西汉司马迁的《史记》是史学史上的两颗明珠,至今仍为世人所推崇。《资治通鉴》著述的意义已远远超过了司马光著史治国的本意,它不仅为统治者提供借鉴,也为全社会提供了一笔知识财富。清代学者王鸣成评论说:“此天地间必不可无之书,亦学者必不可不读之书。”

    司马光一生著述很多,除《资治通鉴》外,还有《通鉴举要历》80卷、《稽古录》20卷、《本朝百官公卿表》6卷。此外,他在文学、经学、哲学乃至医学方面都进行过钻研和著述,主要代表作有《翰林诗草》、《注古文学经》、《易说》、《注太玄经》、《注扬子》、《书仪》、《游山行记》、《续诗治》、《医问》、《凉水纪闻》、《类篇》、《司马文正公集》等。

    司马光对于朝廷可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等到哲宗即位、太皇太后临政时,司马光已是经历了仁宗、英宗、神宗的四朝元老,颇具威望。两宫太后听任司马光行事。当时司马光功高盖主,权重无边,连辽国、西夏派来的使者也必定要询问司马光的身体起居,他们的国君对戍守边境的将官说:“大宋用司马光做宰相,你们轻易不要惹出事非,使边境出问题。”

    他带病处理各种事务,不分昼夜地工作。元祐元年(1086年),司马光逝世,终年68岁。太皇太后听到消息后,和哲宗亲自去吊唁,追赠司马光为太师、温国公,谥号“文正”,赐碑“忠清粹德”。当时,“京师人为之罢市往吊,鬻衣以致奠,巷哭以过车者,盖以千万数”,在灵柩送往夏县时,送葬之“民哭公甚哀,如哭其私亲。四方来会葬者盖数万人”。至于画像祭奠的,则更是“天下皆是,家家挂像,饭食必祝”。一个宰相,能得到民众这样广泛真诚的悼念,在中国的历史上实属罕见。

    司马光的《资治通鉴》是我国历史上第一本编年体通史,记述了从周烈王二十三年(公元前403年)到五代后周显德六年(959年)期间的历史。全书选材广泛,除了有依据的正史外,还采用了野史杂书320多种,而且对史料的取舍非常严格,内容比较翔实可信,历来为历史学家所推崇。《资治通鉴》的著述意义已远远超过了司马光著史治国的本意,它不仅为统治者提供借鉴,也为全社会提供了一笔知识财富,被人们称为史学瑰宝,广为流传,教益大众。而研究者也代代相沿,使其成为一门专门的学问,即“通鉴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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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游是南宋时期杰出的爱国诗人,以爱国思想和卓越的诗篇闻于古今,他的《放翁家训》是其于乾道四年(1168年)写成,用来告诫子孙后代的。陆游在书中所提倡的处世之道,虽多为日常生活,且多为琐事,但都是人们应戒之、慎思之的,其中的许多内容至今仍可视为金玉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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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宋初期的吕本中的《官箴》是千百年官场文化思考者思想的薪传、经验的积淀。该书仅一卷,词简义精,每一则都堪称空前绝后,是真正的传世绝学。书中总括了当官之法的三字诀:“清、慎、勤”,被后世学人士大夫誉为“千古不可易”,影响深远,并广为后学官箴援引。《官箴》虽是为规诫官员们而写的,讲的却是关于为官处世的要求,但其中的许多处世之道对一般人也有借鉴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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