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富汗“基地”组织是“伊斯兰反犹太人和十字军国际阵线”的俗称,是由乌萨玛·本·拉登于1988年正式建立的。其主要成员是在美国的支持下培训的对抗苏军入侵阿富汗的“圣战”者。“9·11”事件之前,“基地”并不是国际伊斯兰“圣战”运动的核心,成立之初只有数十名核心成员。“9·11”事件发生后,“基地”成为国际伊斯兰“圣战”运动的旗号和核心。纵观阿富汗“基地”组织的发展历程,其产生的根源如下。
(1)历史根源。阿富汗被称为中亚的十字路口,北与土库曼斯坦、乌兹别克斯坦、塔吉克斯坦三国交界,东与中国接壤,东南与巴基斯坦交界,西与伊朗交界。历史上,阿富汗处在不同时期主要帝国的边缘,充满战争和社会动荡,主要有波斯帝国、孔雀王朝、贵霜王朝、唐朝、清朝、英国和苏联,还有亚历山大和成吉思汗大帝所建立的大帝国。阿富汗经历了无数的侵略和征服,或由当地部落组成大军,入侵周边邻邦,或被其他大帝国入侵。19世纪,阿富汗变成了英国和俄罗斯大国博弈游戏中的缓冲区。
(2)政治根源。1933年至1973年国王穆罕默德·查希尔·沙阿统治期间,是阿富汗历史上相对稳定的时期。1973年穆罕默德·查希尔·沙阿的同父兄弟穆罕默德·达乌德·可汗实施政变,1978年阿富汗人民民主党在苏联的支持下发动政变,穆罕默德·达乌德·可汗和整个家族被谋杀。随后,阿富汗陷入内战。1978年8月美国政府资助反政府的“圣战”者,苏联更于1979年12月24日入侵阿富汗,巩固亲苏政府,开始长达十年的阿苏战争。其间,不仅阿富汗人民顽强反抗苏联入侵,阿拉伯国家的穆斯林也纷纷参战。1988年苏联撤军后,阿富汗又陷入了北方联盟与塔利班之间的内战。
(3)社会根源。20世纪70年代阿富汗陷入政治动荡以来,人民生活日益贫困,社会矛盾激化。经过多年的战争摧残,许多工厂被炸毁,农业灌溉系统被破坏,工农业产值急剧下降,国内经济萧条,城市的失业率高企,缺乏就业机会,生产和日用物品极为缺乏。阿富汗成为全球罂粟最大产地,在2000年输出量占全球75%。长期以来,阿富汗政治、经济和社会落后,部落在社会中的影响大。乌兹别克族、塔吉克族均来自北方,哈扎拉族的支持基础在中西部,普什图族的根基在东部和南部。不同民族背景的力量彼此间矛盾深刻,相互斗争和牵制,北方民族政党与普什图族政党很难长期和平共处。即便是同属普什图族的政党,但若来自不同部族,彼此也难以团结一致。
(4)宗教根源。20世纪70年代在中东兴起一股伊斯兰复兴运动,政治力量开始回归伊斯兰色彩,政治伊斯兰的影响越来越大。特别是,1979年伊朗伊斯兰革命后,政治伊斯兰势力受到鼓舞。同时,沙特等海湾君主制国家非常担心政治伊斯兰威胁王权,也害怕伊朗影响力的扩展。1979年苏联入侵阿富汗后,沙特、埃及、巴基斯坦等国家支持本国“圣战”者赴阿富汗参战。在反抗苏联占领中,伊斯兰“圣战”分子发挥过重大作用。
“伊斯兰国”的前身是“基地”组织伊拉克分支,成立于2004年,首任头目是阿布·扎卡维,现任是阿布·巴卡尔·巴格达迪。“伊斯兰国”虽然最初是“基地”组织的分支,但由于它所采取的政策和措施不同于“基地”组织,后来便自立门户,其产生的根源如下。
(1)政治真空地带的出现。2003年,美国发动伊拉克战争,推翻了萨达姆政权,致使许多地方出现政治真空,阿布·扎卡维打着“基地”组织的旗号进入伊拉克,利用逊尼派对美军和美军扶植的什叶派政权的不满,招募逊尼派极端分子,发动恐怖袭击。“基地”组织伊拉克分支猖獗一时,扎卡维也成为“基地”组织的三号人物。
奥巴马上台后,为了彰显其与布什政府的不同,从2010年开始从伊拉克撤军,2011年年底撤完。美国从伊拉克撤军后,“伊拉克伊斯兰国”(“基地”组织伊拉克分支于2006年更名为“伊拉克伊斯兰国”)面临的军事压力骤减,加上伊拉克马利基政府糟糕的治理水平,恐怖组织在伊拉克泛滥成灾,甚至攻城略地。
(2)伊拉克政府的宗派政策。在马利基政府长达八年的执政时间里,政府未能有效调节什叶派和逊尼派之间的矛盾,反而退回宗派主义政策,以巩固自己的政权。马利基是伊拉克什叶派达瓦党的主席,后又担任法治国家联盟主席。法治国家联盟以什叶派为主,是伊拉克最大的党。
总体来讲,伊拉克主要有三大派:什叶派、逊尼派、库尔德人。逊尼派在伊拉克长期处于统治地位,但自从2003年美国入侵伊拉克以来,逊尼派失去了主导权,伊拉克政府由什叶派主导。马利基在两届任期内走的都是宗派主义路线,主要体现在不断打压逊尼派,对库尔德自治区的政策出现失误。马利基政府的宗派政策导致逊尼派政治人物与政府反目,前伊拉克逊尼派副总统被指控参加恐怖活动,被迫逃往国外。库尔德自治区一直在谋求高度自治。按照伊拉克宪法,该地区的确享有自治地位,但石油协议等问题没有得到解决,库尔德自治区撇开中央政府与土耳其等国进行石油交易。
2014年伊拉克大选,尽管法治国家联盟赢得了328席中的89席,但还不到总数的1/3,只能与其他政党结盟,但其他政党不愿再接受马利基的领导,美国也对其不满。在这种情况下,“伊斯兰国”钻了空子,在2014年春季崛起。伊拉克三大派不团结给“伊斯兰国”的崛起提供了环境和土壤,马利基本人应该承担很大责任。最终,“伊斯兰国”的崛起导致马利基下台。
(3)外部势力介入叙利亚内战。由于叙利亚与伊朗关系密切,而伊朗则是沙特、美国等国家的对手,因此这些国家希望通过打击叙利亚政府来削弱伊朗的影响力。“阿拉伯之春”传播到叙利亚后,美国于2011年7月宣布叙利亚总统巴沙尔·阿萨德丧失了执政合法性,随后欧盟各国与土耳其、沙特、阿联酋、卡塔尔等国也都支持,形成了推翻巴沙尔·阿萨德政权的国际合谋运动。
美国和欧盟各国支持叙利亚国内温和反对派,即“叙利亚全国联盟”。西方和中东地区国家硬是把叙利亚国内外诸多反对派撮合在一起,形成联盟。但在联盟之外,还有一批极端组织,比如“伊斯兰阵线”“圣战军”“胜利阵线”等。这些恐怖组织多多少少都与沙特、卡塔尔有关,他们出钱、出武器、出地盘,支持这些组织。这些组织打着推翻巴沙尔·阿萨德政权的旗号,笼络人心,很快发展起来。由于叙利亚政府军对边界失控,东部靠近伊拉克地区逐渐丧失,叙伊边境线名存实亡。而“伊斯兰国”一直在伊拉克西部活动,国门打开后,“伊斯兰国”发展到叙利亚境内,攻城拔寨,占领许多地方,在叙利亚境内发展起来;又趁2014年伊拉克大选,越过边境,返回伊拉克境内。因此,推翻巴沙尔·阿萨德政权的运动为“伊斯兰国”提供了良好的外部环境。
第二节 “基地”组织与“伊斯兰国”的共性和差异
“基地”组织和“伊斯兰国”都具有政治性、恐怖性、排外性,但前者的隐秘性比后者强,而后者的政治性、恐怖性和排外性都远远超过前者。
(1)政治性。在美国的操纵下,“基地”组织成立之初的目的,主要是训练和指挥阿富汗“圣战”者,抗击苏联的入侵。之后,其打击目标转向美国和伊斯兰世界的腐败政权。“伊斯兰国”根据形势的发展和变化,斗争目标不断升级,政治性越来越强,主要表现为从事“建国”活动。“基地”组织伊拉克分支的斗争目标是把美军赶出伊拉克。2006年6月,扎卡维遭美军空袭身亡后,“基地”组织伊拉克分支选举阿布·阿卜杜拉·拉希德·巴格达迪为埃米尔,并更名为“伊拉克伊斯兰国”(ISI),目标是赶走美军,推翻亲美傀儡政权,将伊拉克变为政教合一的“伊斯兰国”。2010年4月,拉希德·巴格达迪遭美军和伊政府军突袭身亡,“伊拉克伊斯兰国”于同年5月选举阿布·巴卡尔·巴格达迪为埃米尔并兼任首席伊斯兰法学家,独揽大权。2013年初,巴卡尔·巴格达迪决定抽调部分主力进入叙利亚,将叙利亚战乱演变为“伊斯兰圣战”,政治目标是推翻巴沙尔·阿萨德政权,在叙利亚建立政教合一的原教旨主义统治。同年4月8日,巴卡尔·巴格达迪将“伊拉克伊斯兰国”扩展为“伊拉克与黎凡特伊斯兰国”(ISIL/ISIS),阿拉伯语为“伊拉克与沙姆伊斯兰国”,本次扩名标志着“伊斯兰圣战”变为升级版,既要在伊拉克建立“伊斯兰国”,又要在黎凡特地区(包括约旦、巴勒斯坦、以色列、黎巴嫩、叙利亚等国在内的东地中海地区)建立“伊斯兰国”。2014年6月29日,巴卡尔·巴格达迪在摩苏尔宣布,“伊拉克与黎凡特伊斯兰国”更名为“伊斯兰哈里发帝国”(简称“伊斯兰国”,IS),疆域不仅包括伊斯兰会议组织(0IC)所有成员国,还包括地中海北岸的意大利、西班牙和中国新疆。巴卡尔·巴格达迪自封为“哈里发”,要求全世界穆斯林服从他的统治,号召追随者“征服罗马和西班牙”,“把真主的旗帜插上白宫”,“几年内占领新疆”,进而“获得全世界”。
(2)恐怖性。1998年美国驻肯尼亚和坦桑尼亚大使馆爆炸案、2000年美国“科尔”号巡洋舰爆炸案、2001年“9·11”事件、2004年西班牙马德里火车站连环爆炸案以及2005年伦敦地铁连环爆炸案等都是“基地”组织所为,但其极端和凶残程度却远不及“伊斯兰国”。为了打造和传播“伊斯兰圣战”的威慑力,为了从精神上摧毁对手的意志,“伊斯兰国”重视以极端残忍的方式来扩展影响。例如,2014年6月15日,“伊拉克与黎凡特伊斯兰国”攻克伊拉克尼尼微省塔勒阿法尔市,将被俘的1700名伊军官兵集体处死,并将视频传到网上;7月17日,“伊斯兰国”占领叙利亚霍姆斯省沙尔天然气田,将270名叙军官兵集体处死,尽管一些官兵求饶,但仍没有能唤起刽子手的恻隐之心;8月19日和9月2日,“伊斯兰国”在网上公布美国记者弗利和斯蒂芬被斩首的视频,要挟美国停止空袭,否则还将处死美国人。再如,2015年1月12日,13名伊拉克青少年球迷因通过电视直播观看在澳大利亚举行的亚洲杯伊拉克与约旦的比赛,被“伊斯兰国”以违反“宗教法律”的名义处死。
(3)排外性。“基地”组织的排外性主要体现在袭击美国本身、美国在中东等地的军事基地以及美国的盟友,而“伊斯兰国”的排外性更强烈,不仅反对西方国家、以色列和什叶派掌权的国家,而且屠杀什叶派穆斯林,甚至实行种族清洗。例如,2014年7月28日,斋月结束之际,“伊斯兰国”在网上播出长达半小时的录像,内容是摧毁摩苏尔和巴格达郊外什叶派清真寺,以及大量处死什叶派百姓的血腥镜头;同年8月5日开始,“伊斯兰国”在伊拉克辛贾尔地区对雅兹迪人展开种族清洗,对拒绝皈依其伊斯兰信仰的男子一律斩尽,女子则一律变为性奴,约5万雅兹迪人被迫逃往山区。
(4)隐秘性。“基地”组织主要靠搞暴恐活动来吸引眼球,而暴恐活动的一个主要特点便是隐秘性。如果说“基地”组织属于地下恐怖组织,那么“伊斯兰国”则属于地上恐怖组织,主要体现在:一是有地盘。“伊斯兰国”攻占了伊拉克的摩苏尔、提克里特、费卢杰等重镇,控制了叙利亚北部和东北部以及伊拉克尼尼微、安巴尔、萨拉赫丁等省的大部分地区,而且伊叙、伊约边界的全部过境点都由其控制,同时还在各处悬挂黑色标志性旗帜。目前,“伊斯兰国”暂“定都”叙利亚的拉卡,所控制区域达26万平方公里,管辖16座城市近400万人口,已具备了一个国家的规模。二是有财力。与“基地”组织相比,“伊斯兰国”不依赖国外资金资助,目前其资产约20亿美元,这些资产主要来自:每攻占一座城镇,都要将银行和珠宝店洗劫一空,同时倒卖文物;在所控制区域征税,拒绝交税者将被处死;设关卡向过往车辆收过路钱;占领叙伊油气田和电站后,转而向土耳其、黎巴嫩、约旦等国出售石油、天然气和电力。三是有人力、有装备。“伊斯兰国”武装人员达9万多人,拥有的坦克、装甲车、大口径火炮、防空武器等的数量和打击能力,已超过“基地”总部、阿富汗塔利班、巴基斯坦塔利班、黎巴嫩真主党、车臣伊斯兰武装等其他激进武装。需要提及的是,“伊斯兰国”在占领叙利亚塔布卡空军基地和伊拉克摩苏尔机场后,获得了十余架“黑鹰”直升机和一些米格-23战机。
第三节 “基地”组织、“伊斯兰国”的影响
“基地”组织是全球知名的恐怖主义组织,而“伊斯兰国”利用叙利亚、伊拉克乱局迅速崛起,已成为全球实力最强、影响最大的恐怖主义组织,被联合国安理会于2014年7月30日认定为国际恐怖主义组织。它们对中东乃至世界的和平与稳定构成了严重威胁。
(1)扩散恐怖主义。“伊斯兰国”在较短时间内的崛起和壮大,已产生外溢效应。其一,一些暴恐组织纷纷表示效忠和服从。2013年11月,车臣伊斯兰武装主力之一“迁徙者支持军”(JMA)头目阿布·奥马尔·希沙尼宣布效忠巴格达迪,在“伊黎”更名为“伊斯兰国”后,他又宣布车臣为“伊斯兰哈里发帝国”的组成部分。2014年7月,尼日利亚“博科圣地”头目阿布巴卡尔·舍考宣布效忠巴格达迪,宣称要把尼日利亚、尼日尔、喀麦隆、乍得等国并入“伊斯兰哈里发帝国”;7月8日,巴基斯坦恐怖组织“哈里发运动”宣布效忠巴格达迪,并宣称南亚次大陆和呼罗珊地区将成为“伊斯兰哈里发帝国”的组成部分;8月15日,菲律宾反政府武装“邦萨摩洛伊斯兰自由战士”(BIFF)宣布效忠“伊斯兰国”;10月4日,巴基斯坦塔利班发表声明,宣布效忠“伊斯兰国”,并称会为“伊斯兰国”提供一切可能的支持,助其建立全球性的哈里发帝国。
其二,引发全球暴恐组织效仿,争相学习和借鉴“伊斯兰国”的斗争经验。阿富汗塔利班发动“秋季攻势”,9月初在加兹尼等省重创政府军;巴基斯坦塔利班在开伯尔山口等险要地段伏击北约军队,且屡屡得手;印尼“伊斯兰团”宣布,成立东南亚“伊斯兰国”,疆域拟从印尼扩展到马来西亚、泰国、菲律宾和文莱;尼日利亚“博科圣地”从2014年8月中旬起,沿尼喀、尼乍边界向首都阿布贾推进,已经造成65万民众流离失所,且于2015年1月在尼日利亚北部城镇巴加展开大屠杀行动,约2000人死亡;在利比亚,以米苏拉塔民兵为代表的原教旨主义武装和以津坦民兵为代表的世俗主义武装,围绕机场和炼油厂的争夺战日益激烈,中央政府无力控制局面;索马里、也门、肯尼亚、乍得等国的安全形势也在恶化。
其三,吸引了来自世界几十个国家的“圣战”者纷纷前往“伊斯兰国”,这部分人大约有3000人,其中来自中国新疆的就有100人左右。他们在中东经过实战以及与其他极端分子进行思想交流后,回国后必然会传播宗教极端思想,进行暴恐活动等。
(2)分裂社会。“伊斯兰国”旨在在伊斯兰律法基础上建立一个正统逊尼派“伊斯兰国家”,为实现该目的,不断挑起什叶派与逊尼派之间的矛盾。例如,2010年,“伊拉克伊斯兰国”策划和实施了对逊尼派清真寺的汽车炸弹袭击,且留下物证嫁祸于什叶派,借此为教派冲突火上浇油。中东国家大多信仰伊斯兰教,且主要分为什叶派和逊尼派两大教派。“伊斯兰国”的这种做法,必然会激化什叶派穆斯林和逊尼派穆斯林之间的矛盾和冲突,造成社会分裂,甚至有可能使整个中东地区的逊尼派和什叶派爆发一场“教派战争”。
当前,利比亚事实上已经分裂为东、西、南三部分;也门的胡塞武装占领了首都,总统逃往南部城市亚丁;叙利亚经过几年内战,事实上已经一分为三(阿拉维、库尔德、逊尼派);伊拉克也出现了三分天下的迹象(什叶派、逊尼派和库尔德)。这些分裂或多或少都同宗教极端主义、恐怖主义相关。
(3)干涉政治。从国内政治来讲,“伊斯兰国”的目的是建立一个政教合一的宗教国家,主张以《古兰经》和“圣训”作为制定、衡量和判断一切是非的标准,排斥一切世俗观念,排斥现行国家的政治制度、法律制度和经济制度。鉴于此,“伊斯兰国”的政策主张必然会影响国内政治的现代化进程,政治进程甚至出现倒退。
从国际政治来讲,国家主权是现代国际关系的基本原则,1916年《赛克斯-皮科协定》和1917年《贝尔福宣言》划定了中东民族国家的界限,而“伊斯兰国”要摧毁中东地区现有的国界,声称要在5年内占领所有历史上曾被穆斯林控制过的地区。如果国际社会不能尽快遏制该组织的蔓延,它可能破坏当前的国际政治秩序,引发地区和国际社会动荡,给中东和世界的和平稳定带来灾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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