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不好的孩子:和年轻妈妈们的聊天报告-因为陪读,所以陪聊[代序](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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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年时代,多次辍学回家,冥冥之中总会有一种特殊的干预,使得我再次走进课堂。小学四年级留级一次;读初二时,因打架斗殴受到处分;初三复读一年后,考上高中;高二之前成绩一直很差,一直害怕学习数学;文理分科后,成绩变好,后来考上大学,成了当地农村一个大队九个小队的第一个本科大学生。继父和妈妈请了放映队在“前港”旁的打谷场上放了场电影,那天晚上,月明星稀,蛙声如潮……

    大学毕业后,分到曾经受处分的学校做高中语文老师,后调到南京继续做高中语文老师,再后来走入报界做了记者和编辑。为了女儿的成长,我辞去了工作,做了十年的全职爸爸。2010年9月,写作、出版了《谁绑架了中国父母》,引起广泛关注。

    同年,我的干爹和继父相继去世,走向了“前港”旁的绿色田野。年底的时候,妈妈生炭炉时不小心,引发一场火灾,来了三辆消防车才把火救下,这也是朱港人从来没有见过的架势。这次救火没有动用“前港”的河水,时代真的一直在飞速发展着。

    朱港是我的故乡。朱港陆陆续续走出来很多人,外庄的人都在传谈:朱港真出人啊!朱港不是港,在我心底,它已然成了爱的港湾,生命的怀抱,梦想的源头……一路走来,我无限感激我的过往,心头曾经的恨已荡然无存。生活真好,朱港真好!

    是故事,还是事故

    因为陪读,因为出书,我个人个性化的陪读选择引起了公众和媒体的广泛关注。

    一个男人放弃自己的工作,做陪读爸爸,到底值得还是不值得?为何一定要爸爸陪,而不是妈妈陪?全职爸爸孙生龙是绑架了孩子,还是被孩子绑架?是帮助了孩子的成长,还是限制了孩子的成长?音乐对于一个孩子来说,究竟有多么重要?音乐学习到底该有哪些特别注意事项?如果孙生龙的女儿以后也效仿她的爸爸,回家做了个全职妈妈,那该如何是好?那是人类的进步,还是倒退?

    所有的发问都是关注,由衷表示感谢的同时,我心淡然坦然。十多年的时间里,我们一家人走得不容易,但走得很明白,回应质疑已经成了我们经常的功课。

    我爱人和我是高中同班同学,和读书成绩平平的我相比,她的学习成绩是出了名的好。大学毕业后她分到了南京的一家银行工作至今。我们的女儿孙同同,出生在1991年11月19日,我们十分用情地养育着她。

    孩子的兴趣爱好十分广泛,5岁时开始学习小提琴,9岁时开始每周从南京跑一次上海,拜上海的名师学习小提琴,11岁时考入上海音乐学院附属小学。孩子小小年纪到上海专业学习音乐,要不要陪,谁去陪?这个问题困扰我们很久。本着“谁最适合谁去陪”的原则,最后定下来,我做陪读,爱人负责挣钱。

    新书的出版点燃了媒体关注的热情,我的故事广泛传开。包括中央电视台、中央人民广播电台、江苏电视台、《扬子晚报》、《现代快报》、《北京青年报》、《北京晚报》、《南方都市报》、《新闻晚报》在内的全国各大著名媒体,展开了大规模的报道和讨论。更有不少的人们把我们的故事当成了事故在热切地议论着。其中,有这么几个声音,令我耳目一新:

    孙生龙之所以选择陪读,是因为中国的教育实在叫人难以放心。

    ——这是一位普通网友的真情评说。

    一个实现个人千姿百态梦想而有多种路径的国家,必是一个好的国家。孙生龙放弃高额年薪,回家做全职爸爸,辛苦十几年,把女儿培养成小提琴家,至少,这种做法的个案是成功的。普通中国人的梦想应该被尊重。

    ——《环球时报》发表了“顾德宁”先生的署名文章。

    孙生龙说过的每一句话都很实在,至今所见报道中,他对人们的告诫和提醒明显多于经验侃谈。而这每一句实在话都是建立在他10年走过来,女儿今天已实现理想的现实之上,是他们的经验总结,而不是可以前设的命卦。

    ——《北京晚报》的整版报道,让我充分感受到了作者和编者的道义和情怀。

    10年前,孙生龙的这一举动无异于“实验先锋”和“行为艺术”。10年后,据上海社科院调查,全职父母的家庭分布率达到16%,其中全职爸爸甚至超过四成。全职爸爸集保姆、营养师、厨师、私人家教于一身,专业度和敬业度丝毫不亚于全职妈妈。社会学者和教育学者分析,全职爸爸现象的出现,源于女性社会地位的提高、性别角色的转变,也是父亲参与、重视家庭教育的新信号。

    ——《南方都市报》连续几个版面的文章,把我孙生龙和一个巨大的社会现象联系在了一起,很是让我惊讶。

    要说孙生龙还有什么让我惊讶的话,那就是他的家。空空荡荡的,除了必要的床、餐桌、写字台外,没有一件多余的摆设,看不见瓶瓶罐罐、头头脑脑的生活痕迹。孙生龙说他喜欢简单,多余没用的东西全都扔掉。而我从中解读到的恐怕是,他确实是一个追求完美甚至有些苛刻的人。

    ——《北京青年报》整版报道,图文并茂、丝丝入扣。

    我是一个10岁儿子的妈妈,既是带着观众的问题来的,更是带着自己的疑问来的。采访结束了,我已完全释然,理解并佩服您的选择,您真了不起!您这个活宝散落在民间,太可惜了!

    ——江苏电视台编导的感言感动我心。

    所谓名人,就是经常被人喊着名字骂的人,做名人就要有这番心理准备。爸爸,你不同,不代表你不对。虚心接受各方意见,才能更好地成长成功自己呀。所有的意见都要听到,但一定不要全部听进。

    ——女儿孙同同的声音,令我十分受用、备受鼓舞。

    空中家长学校开张

    爱孩子容易,爱到孩子很难;家长太需要被提醒和教育了;会玩的孩子会学习;大人要讲孩子的理;要让孩子听他自己的话,不干预是最好的干预……关于孩子,关于教育,我一直有着我自己的声音和想法。我要创办全国连锁的家长学校,很多人说这是个绝好的创业项目。可真正实施起来,不可谓不难。

    好孩子的家长,懂教育,爱学习,不需要特别地再学习。不大好的孩子的家长,不大懂教育,不爱学习,你让他掏钱、花时间,到你所谓的学校来接受再教育,那可是比登天还难。谁来做家长学校的老师?那一定要是最优秀的家长,同时是乐于、善于分享的家长才能胜任。现实中,优秀的家长,做得出,说不出;优秀的讲师,说得出,但做不出,自己的孩子经常养育得很不怎么样。

    家长学校很难开办。虽然有大量的资金愿意向我聚拢,虽然全国各地不断有教育机构主动联系我、表示愿意合作办学,可我依然不敢随随便便起步。因为真正懂教育并乐于在教育事业中奋斗不止的仁人志士,总是少之又少。家长学校不缺钱、只缺人。

    个性使然,我是个闲不下来的人。过去的一年里,我除了接受采访、四处演讲之外,更多的时间还是用来写作,同时,在网上回应着天南地北的热情家长们的提问。

    家长们通常都是一番肯定、赞叹之后,转而抛出他们的问题,我得空就及时解答这些问题。家长根据我的建议,及时作了调整,普遍说效果好。解答完问题,我就继续喝茶、写作。有限的身体活动半径,无限的思想驰骋空间,我无限享受着这样的生活状态。

    聊着聊着,我发现了聊天背后大有文章。翻看那些聊天记录,我经常为那些朴实而又不乏机智幽默的对话暗自叫好。

    所有的提问,来自生活一线,来自真实普通的家庭,这样的问题真切而有代表性。每个家庭都有自己的情况,自己的故事,可是和孩子有关的也就那么点事情,不是不听话,就是不好好学习,或者是孩子早恋。个性当中有共性。主动联系我的大多是妈妈,极少数是爸爸。能够长时间和我聊天的妈妈,都是有时间、有电脑、有文化的妈妈,这些妈妈反映的孩子的问题具有一定的普遍性。其中,很多妈妈,同时是学校的老师,小学、中学到大学老师,一应俱全。她们都是带着自己的思考,走近电脑,和我面对面的。孩子的问题,应该不仅仅是妈妈的问题、家庭的问题。

    她们在反映孩子状况的时候,自然就会谈到自己做孩子时候的遭遇。她们坦陈自己是接受不妥的家庭教育长大的一代人,她们发誓要给到自己孩子最正确的陪伴和教育。问题是,谁来保证这种“最正确”的正确?

    聊着,聊着,就聊开了,我发现教育真的是个大问题。经济急速发展的当代中国,媒体、网络、日益多元的文化、纷繁复杂的价值取向,已经在父母与孩子之间筑起了万丈高墙,父母和孩子难以找到共同的话题,父母可能比任何时候都需要帮助和指导。很多家庭没有方向地终日辛劳着,也有不少家庭无法突破“知道做不到”的瓶颈制约。

    终于,我决定在第二部作品里,拿出一部分页码写写“和妈妈们的聊天故事”。写着写着,突然发现有限的页码无法容纳和妈妈们聊天的丰富。于是,第二部作品改为专题报道聊天。

    有朋友笑称,孙生龙陪读改陪聊了。我说这是“黄色孙生龙”自然、必然的选择。与此同时,我恍然大悟,我的家长学校已经开张了,这网上聊天不就是没有围墙的学校吗?网络是虚拟的,聊天是真诚的,问答是实在的。陪聊也是一份担当、一份扬善救过的功德。

    后续的一个个聊天故事,按照孩子年龄的大小一一推出。我没有探问家长的真实姓名,他们中多数人至今也没有告诉我姓甚名谁。我想,虚拟的名头下,聊天的情报更易接近真实。每个聊天故事中都用她们各自的网名叙述着她们的故事。我喜欢这种童话般的美丽。

    色彩看人生,我是黄色加红色。红色孙生龙,天真,阳光,总也没有长大,始终活在梦里。我经常笑称自己是个“老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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