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莱尔:英国新首相与工党-政治生活之外的布莱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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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政治并不是布莱尔生活的全部。他爱好广泛、视野开阔、喜欢读书。在学生时代,他就爱好田径,是一个不错的校橄榄球队队员,还当过校板球队队长,以后又喜欢上了篮球和网球。到了成年,布莱尔对音乐仍有浓烈的兴趣,时常光临影剧院。他是个基督徒,对家庭尽职尽责。

    布莱尔从少年时代起就是一个多才多艺、让女性着迷的风流才子,他交过好几位女友,有的一直与他保持密切关系,而且还在他身边工作。他与妻子切丽·布斯的结识过程更具有浪漫色彩,那是1975年他在申请伦敦律师协会的奖学金时。为了得到奖学金,必须接受奖学金评估者安排的会面。在会面前,候选人要在外面按姓名字母顺序排队等候。布莱尔发现紧排在他后面、坐在他旁边的是一位年轻小姐,她就是切丽·布斯。 切丽·布斯毕业于文法学校,据她的历史教师说,“她是我所教过的最有智慧的学生”。之后,她在世界知名的伦敦经济政治学院读法律,以最好的成绩从该院毕业。她是那一年全国最杰出的学生之一。象布莱尔一样,她也对政治极感兴趣。不过,她却比布莱尔早3年,于1972年加入工党。当布莱尔申请在亚历山大·欧文的事务所当学徒时,他又偶然遇上了她。他们俩都成了欧文的徒弟,欧文很赏识布斯的才智。

    1976年夏,切丽·布斯未负欧文的重望,以最高的成绩通过了律师资格考试。布莱尔的成绩不太好,是第三级,不过也通过了。欧文的两个徒弟——布斯和布莱尔——现在为了取得欧文事务所中的永久职位而处于竞争状态。他们知道,事务所在他们学习结束时只能录用他们中的一个。然而,这种竞争局面不但未使他们成仇,反倒使他们更接近了。布斯说:“开始我常与别人在一起,但是到学习结束时,我不再同那人来往了,而开始同托尼一起外出。”这一年底,在一次布斯搞的圣诞节晚会上,他们俩的关系有了进一步发展。在晚会的游戏中要涉及一定的身体接触,布斯选择布莱尔为搭档。她做出这种选择不仅仅是因为他是她的职业竞争对手,还有别的含义。在布莱尔于1977年赢得那个职位后,他们的关系继续发展,两年后他俩订了婚。

    布莱尔之所以能得到欧文事务所的职位,是因为切丽·布斯退出了竞争。她在事务所正式决定录用她之前在其他地方得到了一个固定职位。不过她是在欧文的事务所明确表态要录用布莱尔之后才接受那个职位的。这表明她是更喜欢在欧文事务所工作的,只不过是给布莱尔让条路,可见情谊之深。她找的职位是在一家最著名的诉讼律师事务所里,不太符合她的兴趣,因为她感兴趣的是家庭和就业方面的案件。所以她不久就跳槽了。

    1980年春天,就在俩人都开始寻求进入议会的时候,他们举行了婚礼。婚礼是在切丽母亲的家乡,牛津圣约翰学院的教堂里举行的。切丽的父亲托尼·布斯是个出名的演员,曾因主演电视连续剧《鞠躬尽瘁》中的一个角色而享有盛誉。不过布斯先生曾一度过着花天酒地、放荡不羁的生活,他的两个女儿——切丽和妹妹林德西小时候差点被他遗弃。为此,姐妹俩一直不原谅他。直到1979年,他的大女儿出嫁的前一年,他因吃醉酒险些在一场大火中丧命,才痛改前非、汲取教训,戒了酒,两个女儿才与他重归于好。布斯先生没见过什么世面,但却是工党的坚定的支持者。

    切丽的家境远不及布莱尔。从家庭出身来看,切丽成为一个社会主义者是理所当然的。由于父亲不尽其责,姐妹俩是由母亲抚养大的。母亲盖尔出身于一个工人家庭,娘家人都是工党的支持者,而且笃信罗马天主教。盖尔也曾经是演员,为了抚养孩子后来放弃了演员生涯,从事她力所能及的一切工作。她甚至在食杂店里当过杂工,出卖苦力。这是一位伟大的母亲。母亲吃苦耐劳的品格对两个女儿形成了良好的影响。切丽和妹妹就是在这样艰苦的环境中成长起来的。

    切丽很欣赏布莱尔的才华,但也不满他的一些小毛病,如吸烟。所以在他俩的婚礼上,布莱尔搞了一个非常有趣、别开生面的开场白。他说:“我和切丽在下午2点钟成婚,但我要于1点45分抽最后一支烟(即要戒烟),这是我妻子的主意,是我们俩之间的一项协定,我很高兴地告诉大家,在我们俩的‘交涉’中,我占了便宜。”如果只因戒了烟就能娶到一位才女为妻,那可真是天大的便宜。

    这一年,布莱尔26岁。这年夏天,他同新娘迁入了他们婚后的第一所寓室。地址是麦普里顿街5号,地处伦敦东北部的海克尼区。这是伦敦穷人较多的区,房价和物价都较便宜。切丽过去一直住这一地区,对这里很熟悉。布莱尔夫妇居住的房子是一所维多利亚早期风格的三层小楼、一排4套房子中的一套。布莱尔并不喜欢这房子的样式,他所喜欢的是不远处那种互相对称、拥有天井通道、四角耸立着直刺天空的塔形物的平房,不过那种房子可不是一般收入的人所能享用的。

    切丽·布斯的才学和资历虽不低于布莱尔,但在事业上,她却处处把布莱尔放在第一位,首先尽自己的努力帮助他,然后才去干自己的事业。在布莱尔几次竞选议员时,布斯不但自己去为布莱尔助选,而且还动员她娘家的人去为布莱尔出一份力。他俩的政治观点相近,又都在一个党内,可谓是夫妻加同志。每当布莱尔有什么重大喜讯时,他都是首先打电话告诉切丽,让她分享他的快乐。而切丽却象他的参谋长一样每当此时都提醒他注意不要得意忘形。1988年工党影子内阁选举过后,切丽就及时告戒布莱尔:成为影子内阁大臣意味着“我们开始得到更多的新闻媒介的注意”。

    1984年1月,在他们婚后近4年的时候,切丽生下了他们的长子欧安·布莱尔。而在8个月前,布莱尔为获取塞奇菲尔德的议席而写的个人简历中还不好意思地承认:“切丽和我还没有孩子。”英国是个很传统的国家,有没有子女象征着一个人是否有责任心和爱心,以及是否会有一个稳定的婚姻。看来,布莱尔是有责任心和爱心的,在欧安出生后,另外两个孩子——尼克拉斯和凯思琳以大致两年的间隔接连诞生。布莱尔有点传宗接代的思想,对几个孩子的出生都很重视。他自己说:“欧安和凯思琳出生时我都在场,只是错过了尼克拉斯的出生时间,因为他是早产儿。我当时在选区,而且必须连夜赶回伦敦。欧安出生时比较费时,用了一天左右的时间,最后不得不施行引产。凯思琳是个剖腹产儿,整个过程仅用了45分钟。那时你会感到自己很无用,但我高兴当时自己能在场。我认为这对我妻子有好处。目睹她经受了那么巨大的痛苦,我觉得自己真算不了什么,自渐形秽。”

    在欧安出生的那一年,布莱尔家还发生了一件大事,就是他们买了房子。那是一座旧房子,但很大,位于特里姆顿火车站附近一所老矿工居住的宿舍后面。这里也是布莱尔新一个阶段政治活动的中心地带。确切地说有4个特里姆顿,相互距离不过几英里远:特里姆顿村庄,特里姆顿农庄,特里姆顿煤矿和特里姆顿车站。后两者目前已不复存在。迁入属于自己的房子后,布莱尔一家算是在伦敦扎下了根,不过这只是家庭生活,他的政治生活的根是在选区。按规定,议员必须居住在自己当选的选区,至少是在其附近,所以布莱尔在塞奇菲尔德又弄了一处住所,定期带着妻儿到那里住上一段时间。也好,那里成了他们家的乡间别墅。1986年,布莱尔一家又从海克尼搬到了位于伦敦北部、海克尼西边的伊斯玲顿。把家安在首都伦敦是个明智的选择。布莱尔常去自己的选区,不过一家人总是在一起,使他能享受到家庭生活的快乐和由此而产生的饱满激情,而不象许多政治家那样过着让人萎靡的生活。

    切丽并没有完全变成家庭主妇,她在工党内仍很活跃。1983年底,她当选为工党协调委员会的执行委员会委员,次年再次当选。工党协调委员会那时日益成为中左派积极分子为进入议会而选择的使自己在党内享有盛誉的讲台。切丽的8位同事后来都当上了国会议员或欧洲议会议员。然而,切丽在这一机构中工作了两年之后,认定一个家庭有一位政治家足矣,他听从了朋友们的建议,优先考虑“家庭和工作,政治摆在第三位”,从此放弃了进入议会的努力。如果不是这样,切丽也许会成为一位非常出色的政治家。不过,在所有英国首相的夫人中,切丽的文化和政治素质是最高的。

    1984年,英国爆发了历史上持续时间最长、斗争最激烈的一次煤矿工人大罢工,对工党左派来说,这次罢工是一次严峻的考验。当时,作为工党协调委员会执委会成员的切丽·布莱尔是最反对这次罢工的。她与她的同事们的分歧不在于矿工们罢工的理由是否是正义的,而是在于罢工发动之前没有依照法律进行秘密投票。她阐明自己反对罢工的理由意在维护自己的声誉,因为她是个律师,懂得法律。而工党内许多人包括领导层的人此时却对事态的发展一筹莫展、无计可施,只会说一些模棱两可的话。尼尔·金诺克后来感到罢工那年在工党现代化历程中是“失败的一年”。托尼·布莱尔对此次罢工的看法与切丽一样。

    直到布莱尔出名之前,切丽的知名度主要来自于她是演员托尼·布斯的女儿,而不是来自于托尼·布莱尔的妻子的身份。她自己说过:“我过去是某人的女儿,现在是某人的妻子,我将作为某人的母亲而终结生命。”不过,她很快就进入了“某人的妻子”这一角色,因为布莱尔在进入议会仅17个月后,就被提升到了领导岗位。

    1992年大选后,在是否出山竞争副领袖职位这一问题上,切丽曾表示希望布莱尔出山,他劝丈夫不要犹豫不决,看起来她比他更清楚地看到了机会。布莱尔来来回回与她通了很多次电话,商谈这个问题。不过最后布莱尔还是没有听从夫人的劝告,放弃了这次机会。后来有人说,布莱尔不参加竞选,是因为他得有更多的时间来照看孩子,切丽后来说,“当他决定将不参加竞选副领袖一职时,欧安说他很高兴爸爸选择了更多地呆在家里。”

    在1994年领袖竞选时,切丽成了布莱尔竞选班子的业余成员,积极为布莱尔助选。她总是为丈夫的事业操心,就象他们的朋友查尔斯·法尔科内尔所说的:“她完全投身于托尼的雄心大业之中。”就在史密斯去世前不久,她对人说:“如果我真的不相信托尼所从事的事业,那就太糟糕了。但我很为他骄傲。我想他有很多东西要奉献给社会。我真的希望他成功。托尼名气很大,而我没有,我一点也不为这个事实而苦恼。我在自己的领域有很好的报酬并得到了较高的承认。”她虽然在为丈夫出力,但却不是公开的,她没有显出她已卷入这场领袖竞选运动的漩涡中。布莱尔也深知妻子是赞成她竞选领袖的。当有人问起他的家庭对他竞选领袖的态度时,他说他不会因为妻子的缘故而在竞选领袖上犹豫不决,“切丽毫不怀疑,为了工党,我这样做是对的。”在布莱尔竞选领袖获胜后,他在讲话中还特别提到要感谢切丽。

    虽然切丽全力支持丈夫的事业,把它放在自己生活的第一位置上,但是她仍强调自身的独立性,不单单当一个贤妻良母。她继续干自己的律师工作,1995年,她成了一名皇家法律顾问,这是英国律师最高的荣誉,而布莱尔由于从事了政治事业,没机会得到这个头衔。切丽说她还想当法官。除了为丈夫助选时外,在其他与自己事业有关的场合,切丽都用自己娘家的姓。就在布莱尔当选上工党领袖后,当有人问及她,如果布莱尔将来当上了首相她是否还当她的律师,她的回答是不容质疑。如果这样,她将是英国历史上首相夫人中的第一位职业女性。

    布莱尔有一些女性追随者,其中之一就是他中学时代的女友安吉·亨特。亨特小姐在少年时代就是旧传统的叛逆者,这正是她与布莱尔结下友谊的基础。她直到30岁、已经结婚并有了两个孩子时才真正热心于政治。当时她正在布莱顿理工学院读学位,成绩优异,历史学和英语都得了第一级。那时,她下决心克服生活上的困难,完成自己中断了的学业。1987年大选后,她利用假期为布莱尔工作。1988年3月,布莱尔聘请她为私人政治顾问兼秘书,她在最后考试结束才一周后便来到伦敦,开始全力以赴为布莱尔工作。她追随布莱尔正是因为她觉得他是颗新星,而且会升得更高。布莱尔当上影子内阁大臣后的全部岁月中,她一直是他的一位关系最密切的政治信任者和助手。1994年7月领袖选举后,布莱尔在他的答谢讲话中第一个提到的就是安吉,他说:“我遇见安吉是在我17岁的时候,在一个晚会上,我们俩都在那儿呆了一整夜。”他还恶做剧地补充道:“那是我的第一次胜利。”

    布莱尔和切丽现有3个孩子,两男一女,布莱尔与孩子们的关系都很好,在他们年幼时,他经常照顾他们上床安歇,为他们准备早餐。

    在领袖竞选期间,《每日快报》报道了布莱尔和切丽准备把他们的长子欧安送进“伦敦礼拜堂”的消息。“伦敦的拜堂”是一所传统主义的罗马天主教国立男子学校,该校曾借助保守党政府制定的法律摆脱了地方政府的控制。在领袖竞选期间发出这样的报道是想向人们说,布莱尔具有保守主义倾向,让自己的孩子去接受英国传统的教育。几天后,布莱尔在电视中发表讲话,为自己的行为辩护,他说:“父母们要为他们的孩子选择最好的学校。我们不赞成政府为孩子们选择学校,但这不等于说孩子的父母因此也不能为孩子选择学校。”

    从事政治事业就难免使自己的家庭受到影响。还在史密斯去世之前,切丽就表示过,她很担心公众对她家庭的兴趣会造成一些不良的影响:“我是个很讲究隐私的人,很想保护我们的孩子。当托尼送孩子去学校时,其他孩子们总是在说:‘我们昨晚在电视里看见你了。’我不想让孩子们长大后仅仅因为他们爸爸所做的事情而感觉很特殊。”可是切丽的希望落了空。欧安才10岁,就已处在全国舆论关注的中心。党内的反对派利用给欧安选择学校这一点来攻击布莱尔,说他很虚伪,因为他一方面攻击政府偏袒某些学校,一方面却又利用这一点为他自己家庭谋好处。有人说布莱尔不能为自己的政治价值观而牺牲自己的儿子。而布莱尔则坦率地承认这一点,他说:“任何父母都想为他们的孩子得到最好的东西。我不准备基于政治上的是非来为我的孩子做出选择。”为了给自己的行为辩护,布莱尔一再强调“伦敦礼拜堂”是一所国立综合性的中学,它在招收学生时不考虑能力或背景——除了宗教以外。但事实是,该校在孩子入学前要对他们进行面试,主要是评估家长和孩子的目标是否与学校的目标一致,从而使学校能够有效地以学习能力为标准选择学生。

    看来,使自己的家庭和孩子卷入政治生活,这还只是开始,尽管布莱尔非常不愿意看到这种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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